“少爺。”揭成武走了過來,看了常三兒幾人離開的方向一眼。
“看着處理一下,別太麻煩。”
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過他有着自己的底線。之前無論丁侯怎麼噁心,那都是學生之間交惡的事情。所以他沒想過用什麼盤外招。
現在丁侯既然找人教訓他,還明確要打斷自己一條腿。那就不能怪他也有盤外招了。
“我知道。”揭成武點了點頭離開角落。
擺了擺手讓麪包車上下來兩個人,坐上楊東旭乘坐的小轎車守在這裡。他坐進麪包車中離開。楊東旭轉身向着學校裡面走去。
剛進學校還沒回寢室呢,就看到賀軍山拎着一個板凳腿,身後跟着馬錢恆還有其他幾個男學生。
“這是怎麼了?”楊東旭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好像沒啥事情啊。
“聽說你被小混混給堵了,我們來幫你,人呢?”賀軍山開口說道。
原來那幾個小混混早在門口晃悠了,不少人都看到了。剛纔看到楊東旭被堵,有人會去透風報信喊人。畢竟他之前做支教工作的事情學校裡面有不少學生認識他,不再是以前默默無聞的路人甲。
“被打跑了。”
“打跑了?”
“我這個身手你又不是沒見過,每天都起早跑步鍛鍊的,幾個小混混那是我的對手。”楊東旭舉起手臂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不過今天因爲送李富珍回國,所以穿的有點正式,上身穿的是長袖,所以肌肉沒辦法展露出來。
“也對。”賀軍山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他們寢室的老四雖然是年齡最小的,但絕對是最能打的。去年寢室聯誼去溜冰場的時候已經展示過了爆表的戰鬥力。
點頭之後賀軍山又大罵起來:“肯定是丁侯那個孫子找人乾的。”
“你怎麼知道?”楊東旭一臉的愕然,第一次感覺賀軍山腦袋瓜子邏輯推理十分強悍。
不過馬錢恆直接破解了他的疑問:“上午我們在支教辦公室那邊遇到了丁侯,他陰陽怪氣的讓我們小心一點。”
“丁侯人呢,還在學校?”
“老四你可不能太沖動,要是在學校主動動手的話,咱們肯定吃虧的。”馬錢恆連忙說道。
“我是那麼衝動的人嗎?就是隨便問問。”
“那你冷靜一點。”看到楊東旭並沒有惱羞成怒的意思,馬錢恆開口說道。
“算了,不說這事兒,下午還有課呢,我先回寢室午睡一下。”楊東旭沒再談這件事情,對着其他幾個同學面帶笑容點頭示意:“謝了哥幾個,有空一起喝酒。”
“楊同學客氣。”
“就是就是,本來就是一個學校的,還能看着你被外人欺負?”
幾個男學生笑着迴應。
回到寢室,賀軍山把板凳腿放下有點欲言又止。
“放心,我真的不會去找事兒的。當然如果哪天遇上,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忍住不去揍他。.”楊東旭笑着說道。
“不是這事兒。”賀軍山擺了擺手。
“那是什麼事兒?”楊東旭有點被賀軍山弄迷糊了。
“旭子你能不能借我點錢?”賀軍山猶豫一下開口說道。
“借錢?借多少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出什麼事情和我說,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不是我的事兒。”
“平常挺爽利的一個人,現在怎麼這麼墨跡。”就在楊東旭被賀軍山弄得雲裡霧照的時候,旁邊的馬錢恆忍不住了:“軍山沒事兒,是金麗的事情。”
“金麗怎麼了?支教受傷了?”原本想要坐在牀鋪上的楊東旭立刻又佔了起來。
“不是,不是,人沒事兒,就是錢被騙了,那些錢是她今年的學費。”
“學費被騙了,怎麼回事兒,報警了沒有?”聽到人沒事他鬆了一口氣。
“沒報警,金麗不讓報警,怕丟人。”
“究竟怎麼回事兒,你們倒是解釋清楚啊,聽到現在我啥也沒聽懂。”
“金麗那個叫湯姆的男朋友你知道吧。”賀軍山接過了話茬。
楊東旭點了點頭,這事兒肯定知道啊。暑假忙完支教的事情,回來陪李富珍考察西湖酒店選址問題,在那邊不止一次遇到他們兩個。
“他那個男朋友不是什麼行爲藝術家,還是什麼詩人嗎?今年六月份的時候燕京那邊有這樣的人被抓了,當時咱們都在忙支教的事情沒注意。
現在這嚴查風好像吹到了杭城來,結果他那個男朋友就把金麗準備的學費錢騙走,說是給朋友做生意週轉一下兩三天就還,結果人和錢都不見了。”
“人沒事就好,以後遇到那個王八蛋再好好教訓。學費我先幫她墊上,不過剛纔你說借錢幫金麗怎麼回事兒?”楊東旭看向賀軍山。
“你可別多想,我對愛情是忠貞的。”賀軍山一副自己革命立場十分堅定的樣子。
“你之前對那個湯姆不是有點看不上眼嗎?而且金麗的錢被騙已經大半個月了,這幾天學校催學費催的急沒辦法瞞下去才說出來。
聽說金麗爲了學費沒去卡啦OK那種地方上班,最後還是杜薇薇發現異常給問出來的。所以這事兒有點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馬錢恆在一旁解釋着。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楊東旭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就去取錢給她送過去。”
不過想了一下楊東旭感覺這樣不妥:“這樣吧,我把錢取回來,你們誰去幫她學費給交了。我的學費都是二哥給代繳的,我不知道繳費的地方在哪裡。交完學費把收據給她就行,這樣免得借錢給她,她不要鬧的尷尬。”
“這個最好,我跟你去吧。老大一會兒還要去支教辦公室那邊開會呢。”賀軍山屁股離開書桌,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下了樓,賀軍山好像做賊一樣向身後瞄了一眼。
“怎麼了?”
“我發現老大那個相好的是誰了?”賀軍山小聲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看着四周,生怕別人聽見。
“誰啊?”之前賀軍山說馬錢恆在學校裡又談了一個,雖然言辭鑿鑿,但楊東旭沒全信,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誰曾想賀軍山又有新發現。
“厲梅。”
“誰?”楊東旭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變了。
“你小聲點。”賀軍山嚇了一跳連忙向身後看去,又擡頭看了看宿舍窗戶,沒發現馬錢恆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別大呼小叫的,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人家厲梅還要不要做人了?”
“你沒開玩笑吧?”楊東旭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要是說馬錢恆忍不住寂寞在學校又談了一個,還有點可能。畢竟馬錢恆會來事兒,剛開學沒多久就和學校領導混熟了。
這幾個月又因爲支教的事情大放異彩,有傳言說他畢業之後直接留校,而且不是做什麼教師,而是做學校領導。
如此風流才子,現在的大學氛圍又是一個十分浪漫的地方,狂蜂浪蝶肯定撲過來,偶爾的擦槍走火在所難免,畢竟馬錢恆怎麼看,也不像是把自己褲襠固守的一絲不漏的人。
可和厲梅,這個真的超出了楊東旭的認知。畢竟厲梅也是有老公的,而且他老公暑假因爲厲梅參加支教,來過學校一次,大家還坐在一起吃飯來着。那是一個典型學者型的技術人員,性格雖然有點悶,但人很好。
“我一開始看到的我也不信,來回確定好幾次纔敢告訴你的。”
“你.....怎麼發現他們兩個......兩個相好的。”楊東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達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自從上次無意間看到之後,我注意了老大好長一段時間。結果什麼都沒發現,我都有點懷疑之前是不是我看錯了。
上個月咱們不是都忙着弄支教工作嗎,連我都安排了帶半個月的課。不過因爲水土不服,我就和一個大三的師哥商量了一下,讓他幫忙把我剩下一個星期的課給代了。
我就提前回了杭城這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後勤工作要做。結果我就看到他們在寢室門口那邊親嘴,當時嚇得我差點沒叫出來。”
楊東旭皺着眉頭沒有說話,面色有些難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之前賀軍山留意馬錢恆什麼都沒發現,估計是馬錢恆察覺到了一點什麼,以他小心謹慎的性格,肯定做了不少保密措施,所以之後賀軍山什麼都沒發現。
而之後他們竟然大膽的在寢室門口親嘴,顯然是因爲學生放暑假寢室基本沒人。或者說整個學校基本都沒人,所以放鬆了警惕外加情不自禁。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了遲早會露出馬腳。
“這件事情說給我聽就算了,不要再往外傳了。”半響之後楊東旭開口說道。
“我又不是嘴上沒把門兒的,知道事情的輕重不會亂說的。可這件事情怎麼辦?”
“涼拌,裝作不知道。”
“裝作不知道?”賀軍山瞪大了眼睛看着楊東旭,他把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楊東旭,就是希望他能給個解決辦法的,裝作不知道是什麼解決辦法?
“那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解決?開誠佈公,告訴老大或者厲梅,說我們發現他們兩個偷情了,讓他們兩個分手?先不說他們會不會聽,以後你和我還怎麼和老大相處,怎麼和厲梅相處,又怎麼和她們寢室那邊的女孩相處。”
“這事兒弄的。”賀軍山一聽楊東旭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件事情除了裝作不知道,還真的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可這件事情如果不做點什麼,又感覺有點不是朋友。
賀軍山忍不住罵了一句:“以後我再多事兒,我就是孫子。”
“就先這樣吧,以後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的機會再說”楊東旭也感覺這件事情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呢,太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