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都沒生氣?”倒是林長安覺得明堇時的態度轉變的有些快了,不說一開始的不屑吧,就算是後來她在明王府小住了幾日,也只是覺得稍稍緩和了一下他們的關係而已。而今,她故意囂張跋扈的將明王府上下給弄的雞飛狗跳,怎麼明堇時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算了!”林長安讓錦瑟去對工匠說,“將那堵牆留着吧,開個門就成。”
“是!”錦瑟只感覺公主的脾氣好像越來越令人捉摸不定了。
這樣的試探過後,林長安算是安靜下來了。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問錦瑟,“這件宅子多少銀子買的?”
這個宅在在富貴坊,距離皇宮近不說,周圍的府邸一個個都是非富即貴,地價自然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宅子非常的大,除了外院之外,內院竟然有十幾座住所和院落,再加上一個空曠的後花園,林長安自然不會覺得這宅子的價格便宜,所以她也不會理所當然的就真的將這座宅子當做是明堇時送給她的。
“管家說是二十萬兩銀子。”錦瑟感覺自己都可以聽得到自己在吸涼氣的聲音。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價格。”想到自己現在還剛出宮,就欠上了二十萬兩的“鉅債”,林長安不由的在心裡哀嘆,父皇,您這招試煉的可還真狠!
沒錯,這其實也算是一個變相的歷練,這樣不被皇室親近的公主,自然也就難以得到那些臣子的親近。而京中的貴婦圈子全是根據朝廷的風向來的,按照這樣,林長安以後只怕也融入不了貴婦圈。而偏偏又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長安非但不能過的寒酸,還要體體面面的體現出公主的威儀,並且還要站在宮外成爲皇帝的臂膀。這難度,不可謂不大!
“錦瑟,宮中發下來的份例是多少?”林長安突然問道。
“一年的俸銀是一千兩,四百斛祿米以及三十匹俸緞。”
“嘖嘖……”還真少的可憐,“我們還有二十萬兩銀子的鉅債,錦瑟,以後你當家,可得省着點花。”
錦瑟想哭的心都有了,省着點花能行嗎?她感覺這銀子根本就用不了一個月啊!!!
不過,第二天,錦瑟的這些擔憂立馬就解除了。
爲啥?因爲隔壁那位非常“友好”的鄰居送來了救濟糧:整整五萬兩銀票齊刷刷的擺在錦瑟的面前。
“天啊!”錦瑟立即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可是,她的喜悅還沒堅持三天,現實就猶如一盆涼水澆的她渾身冰涼。
“你……你說什麼?”錦瑟看着眼前的小丫頭,覺得自己說一句話都非常的艱難。
“五公主去了藏玉閣,並且將頭牌夜?公子給買了下來!”那小丫頭感覺總管大人的語氣有些不對,可是一想到坊間傳聞的夜?公主的容貌,頓時以爲總管大人和自己一樣,激動的無以復加,於是一下子就釋然了,將方纔的話語再次重複了一遍。
“多少兩銀子買下來的?”錦瑟感覺自己非常的虛弱。
“一萬兩啊!”那丫頭道,“原本沒有這麼多的,只是有幾個人要和公主爭,所以公主纔將價錢提高了十倍。”
錦瑟纔不管那麼多,在聽到一萬兩的時候,她頓時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一萬兩……
可接下來那小丫頭的話,卻將她從美好的幻想中給拖了出來。
“總管大人,現在就請您送一萬兩黃金過去吧!五公主還在藏玉閣等着您呢!”
“什……什麼……”黃金?錦瑟當場就想暴走了,但是理智還是讓她努力的鎮定着自己的情緒,“五公主真的說是一萬兩黃金?”
“是啊!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呢!說是我們五公主爲了夜?公子豪擲萬金,真不愧有皇族風範。”小丫頭樂滋滋的道。
錦瑟卻快要哭了,這是什麼鬼風範?皇上皇后娘娘要是知道這件事,只怕得氣死吧!
可是,這些還不是她能關心的,因爲……她們現在除了明世子送來的那五萬兩銀票,好像沒錢了……
可是如果讓五公主欠**的銀子,也又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吧!
錦瑟真要想要去撓牆了。
“你先下去吧!回頭我讓人將銀子送去。”按照金銀價格比例,一萬兩金子,那就是十萬兩銀子了。
小丫頭走後,錦瑟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敲響了隔壁友好鄰居的大門。
“哦?我方纔還在想,五公主家產那麼豐厚,是不是該向她要回當初買宅子的銀子呢!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寧願負債也要將那男妓買下來,真真是豪客。”白煙嫋嫋後的明堇時神色有些看不清,而聲音也如那薰香一般,飄忽不定,“不過,我府上的那點銀子已經給五公主買了宅子了,現在還真湊不出那麼銀子來,還請五公主另想辦法吧!”
錦瑟臉漲紅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爲了自家公主的名聲,她還是得硬着頭皮繼續上啊!
“世子讓您見笑了,只是……您也知道公主她現在的情況……”錦瑟說的有些磕磕巴巴。
“想借錢,行!讓她自己來!”
錦瑟稍微鬆了口氣,還好還有轉圜的餘地,不過選旋即又糾結了,公主對世子的心思她是看在眼裡的,而現在若是讓公主因爲這件事和世子對上,那兩個人的緣分豈不是越走越遠……
正想着,卻聽到門口一聲爽朗的笑聲想起,“哈哈,明世子,三天不見,你越發英俊瀟灑了。”
聽到這由遠及近的奉承話語,錦瑟無語望天,好像這幾天來,公主的臉皮也變厚了不少呢!
“五公主就算誇獎在下再好聽,在下也不會輕易的借銀子的。”明堇時毫不客氣道。
“額……”門外走進來的人笑聲戛然而止,她看了看周圍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有話要和世子單獨商量。”
其實這些下人雖然也想聽聽公主大戰世子的戲,但是想了想,還是不攙和爲妙,頓時紛紛如潮水散去。
不一會兒,空曠的房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相視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