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他將大殿們給劈開的時候,門外卻是一大堆人馬已經將整個宮殿都給包圍住了。
顏世承是什麼人,看到這個模樣頓時就知道,只怕就這樣衝出去的話,是不成了。可是想回去抓住一個人來要挾那些人推開,卻發現根本沒有誰能抓的住。
康成帝嗎?明堇時和林長安兩個人圍在他的身邊,憑着自己的能力,根本就破不了那兩個人的防。
唯一剩下的有分量一點的也就是林清正了,但是有用嗎?沒用!
就在他一籌莫展想要伺機施展輕功逃跑的時候,卻看到前面的禁軍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從裡面走出一行人來。最前面的,正是挺着肚子的玉貴妃。
“玉兒……”顏世承心裡一驚,一個念頭閃過自己的心上,可等他見到玉貴妃的雙手被綁在身後的時候,又全部都化爲了羞愧。
他不應該懷疑她的!
只是,爲什麼她會這樣狼狽的出現在這裡。
在玉貴妃的身邊,是神色冷漠的皇后,再身後,便是一路微笑着的林洛清。
顏世承的眉頭跳了跳,原本想要逃走的心思歇了一半,他就算是想要逃走,也要將玉兒給帶走。
心中已經打定了這個主意,他反而靜下了心來,而那些他帶來的護衛們則將他團團的圍在中間。
這些人都是他這些年培養的死士。
看到他這樣的舉動,原本不怎麼看得上他的林長安倒因此高看了他一眼,至少這個男人也並非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見到下面的那些人都已經不由自主的將武器全部收了回來,林長安用眼神示意李福來去將親兵帶進來保護父皇。
李福來經過剛纔那一役,也算是大風大浪都見過的了。方纔他都能夠毫不變色的站在康成帝的這一邊,此時又怎麼不敢邁出去呢!
不一會兒,他就帶着十幾個親兵從後面繞了進來,將康成帝圍着中央。
林清正見到皇后慢慢走了進來,臉上頓時煞白。他知道。那個女人一向巴不得他去死,如今她來了,自己只怕是更沒有活路了。
皇后卻不看他,想要走進大殿。但是見到裡面雖然自己這邊已經佔了上風,但是不見得自己這過去的話,不會被拿來做逃命的籌碼。
只稍微思量了一下,她便停下了腳步,站在臺階上,對着屋子裡的那些人高聲道:“現在受降,饒你們不死!”
“騙人的!”林清正還在做垂死掙扎,“等到我們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林清正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
是啊,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算是活命,估計也是被關一輩子,還不如拼上一拼!
“跟我走!皇后!”林清正知道自己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沒有機會,但是如果就這樣的死掉,也實在是不甘心。想着這十幾年來在皇后身邊所受到的屈辱。心中的不忿更是猶如野草在燒一般。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所有人都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在這樣的困局下,不應該是擒賊先擒王纔會有一線生機嗎?林清正帶着那些人如狼似虎的往皇后那裡撲了過去這段什麼。
皇后好歹也算養育了他十幾年,就算不上血親,但是也有孺慕之情,難道這三皇子確實是大逆不道之人……還是說皇后並沒有容人之懷。苛待三皇子,以至於三皇子臨死之前這麼的瘋狂……
皇后也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她身後的禁軍們一擁而上,和林清正等人打鬥在了一起。
這樣的架勢宮中的柔弱女子又何曾見過?
林洛清自認爲自己也算是見了不少的慘狀的照片了,但是等到現場見到那些血肉橫飛的場面。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太暴力了!空氣裡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好像從中走一趟,你的臉便會被空中的血霧給染紅一般。
“他會成功嗎?”林長安看着林清正的瘋狂,忍不住問道。這樣的林清正是她以前從沒有見到的,她原本以爲林清正爲了活命。肯定會求饒……畢竟再不受寵,那也是父皇的兒子……
明堇時沒有說話,他知道,林長安要的並不是一個確切的答案,只是這樣的情況下,很想開口說下什麼。
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會很快過去的!”
事實上,和明堇時說的一樣,這確實很快過去了。
林清正還沒有近到皇后的身,就被禁軍給拿了下來,不過因爲他是皇子,倒也沒有人去上他性命。至於他的那些隨從以及跟隨他的官員們,此時差不多都已死在亂刀之下。
“放開我!”林清正掙扎着還要往皇后那裡衝去,可那些人已經將他按倒在地上,臉貼着冰冷的大理石。
顏世承看着一幕沒有說話,並非是他不幫林清正,而是他覺得此時的林清正根本沒有幫的價值。去幫他,還不如留着那些人手抓緊機會好好的衝出去。
只是現在他有了一個牽掛,卻不願意就這樣走了。
“現在林清正已經被處置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該我了!”他淡笑着,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擔憂。
這樣詭異的態度讓不少人很奇怪,難道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恐懼嗎?這樣風輕雲淡是怎麼一回事!
林長安從頭臺階上走了下來,走到玉貴妃的身邊,將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道:“顏將軍莫急,等下就是你們了。”沒有說你,但很顯然這個你們說的是誰。
玉貴妃咬着牙,一言不發。
而皇后卻是讓人將林清正給扶了起來,“到底是個皇子,怎麼能讓他如此的木有臉面。”說着還自己親自俯身去將林清正臉上的泥一點點的擦掉。
“我呸!”林清正臉一甩,厭惡的道:“你就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了,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感激你。當年,若不是你害死我母妃,我現在又怎麼會變成這樣樣子?只可惜,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去報仇了!”
皇后的眉頭挑了挑。林清正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想引起皇上對自己的猜忌。
只是這樣,有用嗎!
“原來你自從懂事之後就不和我親了,是爲了這樣一個荒唐的原因?”她依舊溫聲。沒有一絲的氣急敗壞,“我不知道你這是聽誰說的,只是這樣捕風捉影的消息你聽了就信了,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你和子言都是我的孩子,我是看着你們長大的,看着你們一個學文一個學武,和睦的相處,那時候我覺得我很自豪,不論你們兩個誰當皇帝,另外一個總能輔佐他。可不管後來到底怎麼樣。我一直都在尊重你的選擇。卻沒有想到,反而還讓你越來越記恨我。”
“巧舌如簧!我已經聽夠了你的巧言令色,這些話你還是留着去哄別人吧!”
皇后的臉上涌起一抹失望的神色。
“將這個逆子給朕押下去!”康成帝此時也已經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明堇時跟在那裡。
康成帝親手將皇后給扶了起來。道:“當年淑妃死,並沒有人加害她,而是生你的時候,她難產。後來勉強將你生下來之後,身子骨就徹底的被掏空了,一日不如一日。皇后與你母妃是親姐妹,在你母妃故後。自然將你接了過來撫養長大。只是你爲了別人的閒言碎語,就這樣傷皇后的心,也實在是不孝!來人,將三殿下押下去。”
旁邊的禁軍忙領命,將一臉呆滯的林清正拖了下去。
將林清正給解決完之後,接下來就是顏世承了。
不知道爲何。林長安看到現在的顏世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太弱了!好像顏世承根本就沒有了上一世的那一種伶俐,不然的話,也不會只憑着西北軍就敢直接殺到都城。
可是,到底是哪裡變了呢?林長安想不通。
“顏世承你可知罪?”
“我沒有罪!”顏世承道。彷彿現在自己根本就不是身在囫圇一般。
“你幫助倭寇來竊取大夏的江山就是罪!”原本一聲不吭的明堇時卻開了口,“師兄,你大概沒有想到吧,你現在心心念唸的這個女人,其實早就不是你愛的那個人了。”
顏世承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凌厲,“這話怎麼說?”
“現在的玉貴妃並非是當初邙山上的那個單純少女了!她除卻姬家的庶女這個身份之外,還有一個身份,說出來,師兄你可能會比較意外。她是倭寇皇室的幺女安倍景子。杭州城裡的倭寇便都是她着手安排的!可笑師兄你和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女人在算計你!代嫁只是爲了你的奮起而提前鋪的路而已,畢竟她能夠掌控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顏世承冷笑,“你以爲你說這些就能讓我信了?”
“師兄,你就是太執着,太過於相信自己了!姬家因爲和我母親有合作,所以我母親的南洋船隊裡也有姬家的一份子。而玉貴妃的生母,便是那個時候從南洋帶回來的。”
“但是也不能證明她就是倭寇!”顏世承已經先入爲主的認定是明堇時在離間他們,所以語氣一絲都不相信明堇時的話。
“倭寇的皇室都有一個刺青,是在脖子後面,有一個小小的紅日。一般是在七歲的時候刺上去的。而玉貴妃的脖子上恰恰有一個,和我在神龍島上看到的那個領頭人的是一模一樣的。我從神龍島的文件上面知道那個人就是倭寇皇室的二皇子,而他負責是小公主接洽,融入中原大陸,伺機而動。”
“我思來想去,這位小公主應該位高權重纔對,不然的話又怎麼能夠幫的上他的忙?而位高權重的女人莫過於現在宮中的幾位娘娘了。其中最有野心的是誰,這也就不用我多說了啊!總之,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現在去查看玉貴妃的脖子。”
明堇時在說這些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在注意了,而今皇后娘娘身邊的杜若激昂那衣領口往下一翻,果真有那樣的一個標誌。
平常人不會去刺青在那樣的地方,更何況。這並不是胎記。只能說明是有人專門來刻的。也就是說玉貴妃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跌身份。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顏世承看着玉貴妃道,語氣中有一絲的哀求。
玉貴妃卻不理她,而是向康成帝哭訴道:“皇上,臣妾現在肚子裡懷的可是您的骨肉。難道您就要因爲那些片面之詞。而將臣妾以及孩子都棄之不顧嗎?”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呢!”林洛清冷哼道。
“你真的是安倍景子?”顏世承又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你說啊,你到底是不是!”
“師兄你自己心裡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又何必再自欺欺人?這些年來這個女人一直在藉着你的勢還將倭寇給安插道了西北軍中,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我不信……”顏世承有那麼一瞬間的失魂落魄。
林長安皺了皺眉,如果說一開始她對顏世承不拋棄玉貴妃離開的作爲還比較欣賞的話,那現在就是完全的鄙夷了。明知道這是假的,還寧願裝作一副沒有醒過來的模樣。
“你真的不信嗎?”她冷笑一聲,“那好,那就讓她親自說個你聽吧!”
說着,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白玉瓶來。捏開玉貴妃的嘴,統統都灌了進去,“這東西是千金谷主心研製出來的一種藥,只要你問她問題,她一定會回答給你聽。”
玉貴妃聽完。眼神之中全是驚恐,忙彎腰想將那些藥水給吐出來,可只感覺自己的肚子越來越暖,最後瞳孔渙散。
“行了,你既然不信,那我就自己問了。”那藥並非是千金谷主研製出來的,而是她從空間裡面的一株迷幻草中提煉出來的。嗯,現在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你有什麼秘密?”林長安的話很輕柔,如同晚風拂動一般,聽在玉貴妃的耳中有種特別的感覺。
“秘密啊,我有很多啊!你想知道哪一個?”
“你到底是誰?”
“我是皇宮中的玉貴妃。”她的回答讓顏世承鬆了口氣,但旋即又提了上來。“不過雖然玉貴妃卻是地位很高,可我更喜歡將來能以安倍景子的身份站在這個皇宮之中。大夏,遲早是我們國家的,而我,也將會成爲這片土地的新主人。”
已經問到了自己想說的話。林長安將一片綠色的草葉往玉貴妃的嘴巴里一塞。沒一會兒,她的眼睛又渙散集中了起來。
“我剛纔說了什麼?”她可還記得方纔林長安說的那些話。
轉頭看着周圍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全是異樣,她的心一沉,看來自己真的是什麼都說了……
“呵呵,安倍公主!”林長安玩味的笑了笑。
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玉貴妃壓制住心中的慌亂,眼中含淚的看着站在人羣前的康成帝,哭訴道:“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是還請皇上看在臣妾肚子中的孩子的份上,先繞過臣妾吧!等到孩子生了下來,皇上您隨意處置臣妾!到時候臣妾不會再有任何的怨言。”
林長安真的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竟然在這樣的時候,還不忘用親情來打動父皇。
只可惜……
“玉貴妃……哦,不,安倍公主,你現在這肚子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呢!”林洛清上前一步,從人羣中脫穎而出道。
雖然她沒有救駕的功勞,但是若是將這件事給辦妥了,那以後想不活的滋潤都難啊!
玉貴妃臉色一白,卻將姿態放的更低,楚楚可憐道:“八公主,您現在還沒及笄,怎可如此……”
“別假惺惺了!”最討厭小ri本了,林洛清不耐煩的道:“這孩子是不是父皇的,我自由辦法來檢測。父皇,還請您允許!”最後一句是對康成帝說的。
康成帝面無表情,“準!”
林長安有些好奇了,她還從來都不知道有孩子還在肚子中就能分出血緣的方法。
不止是林長安好奇,就連玉貴妃本人自己也都覺得奇怪。
然而林洛清卻是自信的一笑,從衣領下拿出一個翠玉做的竹哨來,放到了嘴邊。
清脆悅耳的哨音在這樣的深夜裡響起,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聽。因爲他們的視線此時全部都放在玉貴妃的肚子上。
原本已經有一個球大的肚子此時竟然開始蠕動,凹凸不平的樣子,好像裡面有一羣蟲子在爬動一般。
林長安就站在玉貴妃的身邊,眼見着那肚子動的恐怖。還有幾隻蟲子竟然鑽到了玉貴妃的手上,頓時再也忍不住胃裡一陣翻騰。
林洛清的哨音還在繼續,玉貴妃卻已經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嘴裡還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啊——”叫聲在寂靜的夜裡十分的嘹亮,聽的人一陣毛骨悚然。
可林長安還是被那蟲子給噁心到了,她想吐,可卻又吐出來。突然自己的手被人給抓住了,同時嘴裡被塞進了一個清涼的藥丸,頓時渾身猶如大夏天喝了一碗冰水一般清涼。
“現在好些了沒?”明堇時小聲問道。
“嗯!”但還是不敢去看玉貴妃的模樣。“她不是懷孕了嗎?怎麼成了這樣?”
明堇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躺在地上打着滾的玉貴妃,見着那黑色的蟲子從她的衣領下爬到了脖子上,再到臉下面的皮膚裡,十分淡然的道:“是蠱蟲!她被人給下蠱了。就算是有孩子,那孩子只怕也早已經成了那些蠱蟲的盤中餐。”
“是誰幹的?”林長安忍不住問道。
明堇時卻將目光放在了吹着哨子的林洛清身上。
他知道有時候女人毒起來。比男人還有狠。但是他始終沒有想到那樣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會有如此毒辣的心腸。
“應該是八公主吧!今天的這一切顯然是她早就知道的。我想從當初玉貴妃的肚子開始顯懷的時候,就應該是她做的手腳吧!不過在這一刻給用出來,也確實是有謀算。只希望她能一直聰明下去!”
林長安聽到明堇時說林洛清,忍不住看了林洛清一眼,但是心裡還是否認了明堇時的看法。
“應該不是她想出來的。首先蠱蟲這東西她沒有門路的話又能去哪裡找?其實,這些東西並非是一日兩日便能成的。其三,她若是有這麼好的心智。那也不可能會這麼的輕易就流出自己的情緒。我倒覺得是有人在幕後操控這一切。只是那個人會是誰呢?”
“嗯,你說的也有可能。”
林長安終於明白了那種怪異而不安的感覺是哪裡來的了。
上一世顏世承兵變成功了,但是這一世顏世承卻頹廢成這樣……上一世好像玉貴妃很早就死了,下場還很慘……而這一世玉貴妃沒死……難道說玉貴妃就是顏世承改變的重要關鍵嗎?
可現在顏世承已經沒有了機會了,他就算不死,也是終身囚禁。
那是不是就因爲這樣。所以還有一個幕後的人在指使呢?只是,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正想着,卻無意看到林洛清衝着她陰測測的笑了笑,頓時,那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再一次涌上了心頭。
到底是哪裡不對?
好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一般。明堇時抓着她的手緊了緊,道:“別怕,一切有我!”
大約是他的語氣中有那種不可置否的力量吧,林長安的心神漸漸的鬆懈了下來,“嗯!”將身體靠在他的肩上,林長安不再去想那些,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場景。
玉貴妃已經痛的沒有地方叫了,而那些從子在她的全身走了一圈之後,全部從她的眼眶鼻孔嘴巴里爬了出來,不一會兒就鋪了一地,而她那鼓鼓的肚子也扁平了下來。
“大家往後退!”誰也不知道沾上了這東西是不是就和玉貴妃一樣。
顏世承這纔回過神來,衝到了玉貴妃的身邊,竟然不顧那些蟲子,將她抱在了懷裡,“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當初陪我在邙山那麼多年就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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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安說不震動是不可能,她原本因爲顏世承是那種已經被權利*給迷惑住了的人,此時見他竟然不顧被蟲子盯上的危險去抱住玉貴妃,頓時心中有一股難言的滋味。
不由自主的牽住了明堇時的手。她的眼睛漸漸溼潤了,雖然她應該爲顏世承的所作所爲感到憤怒,但此刻,她真的有點感慨和噓唏。
人一生。到底誰會在最後爲你挖墳將你埋葬?那麼多真真假假面前,能認定一個人就已經足夠幸運了,哪怕他也不過是不忍心的敷衍。
作爲旁人的林長安都感到震動了,而身在其中的玉貴妃又怎麼會沒有感覺到。她已經痛的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只能那樣癱軟着,任由疼痛的感覺提醒着她還活着。
眼睛掃到頭頂上擔憂的臉,玉貴妃突然就覺得,值了!
“對不起!”從牙齒中發出的聲音猶如扯散的破布一般,破碎而無力。而說話的人瞳孔也渙散無力,頭髮更是因爲冷汗胡亂的貼在臉上。再沒有了當初的雍容尊貴。
可顏世承卻感受到了玉貴妃的意思,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任由那蟲子飛快的鑽進了自己的衣袖中。
“沒關係,只要你開心!”
兩個人的對話聽到其他人的耳朵裡,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明堇時卻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林長安也心酸不已,原來她所認爲的事都是假的。
顏世承或許並不像她認爲的那樣貪權好色,他這麼做的一切,都是因爲玉貴妃。玉貴妃想要掌控權力,給予那些倭寇方便,而她一個女人只能霸佔後宮而已,所以才利用顏世承。
而顏世承都知道。卻還是這麼做了。而且心甘情願。
林長安一想到這些,頓時不知道是什麼情緒。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而將倭寇放入中原。若是站在大局觀上來看,只覺得太過荒誕。可往顏世承的方位一想,也並沒有太大的過錯。並不是每個人都愛國的,更何況當朝皇帝還搶了他的女人。他的心中對夏朝歸屬感淡漠。夏朝大好國土誰來佔領,又與他何干!
苦笑一聲,林長安決定冷眼旁觀。
不過康成帝並沒有給太長的時間給他們在這裡互訴衷腸,眼前的事該解決的還是要去解決。而現在最難辦的不過是玉貴妃身上未知的毒蟲。
這樣好的機會林洛清又怎麼會放過,當即站了出來。道:“這蠱蟲是兒臣無意之中得到的。父皇若是想解開也有法子,只需用火薰上一薰便可。只是蟲子死了,那人也就差不多了。”
“那就用火吧!”
“是!”林洛清很愉快的讓人去準備了。
而站在一邊的林長安則冷眼看着這一切,她沒有想到林洛清會趁機搗鬼。只是,若是林洛清以爲用這樣的手段就能讓大家開始重視她的話,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嘴甜心狠,以後誰見着都會防着吧!更何況,誰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蠱蟲……
感覺就像是在看鬧劇一般,林長安拉着明堇時告退了下去。再接下去已經和他們無關了。
出宮前,他們先去了晨曦宮一趟,已經爲一片廢墟的晨曦宮前,孟貴妃一脈安然的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以往的失落,更多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柔和。
“娘!”林長安走到孟貴妃的身邊,見她手中正做着針線,看那衣服的大小,應該是給浩軒的。心裡一動,林長安道:“娘,要不就讓浩軒回宮吧!四皇兄並非是那種容不下人的人,到時候父皇將儲君之位立下,然後給浩軒安排一個逍遙王爺的封號,應該足以打消皇后的擔憂。與其讓浩軒流落民間看不見的擔憂,不如光明正大的就活在四皇兄和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放心,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便一定會護你們周全。”
孟貴妃也是心智堅毅之人,自然明白林長安的話,當即道:“好,不管如何,終歸是我的兒子,以前是不能教,現在能了,我自然會好好的看管着,算是圓了這一世的母子情分。”
“我和堇時就算了,不打算再回到從前的位置了。雲遙後繼無人,想來父皇纔會真正的安心。”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林長安不想讓母妃擔憂。
孟貴妃想了想,“也好!”浩軒若是回來,沒有了其他人的幫襯,定然會讓人更加的放心。
商量了一番之後,林長安留在晨曦宮陪着孟貴妃直到聖旨來,才離開。
“我覺得還是有點不真實。”許久之後,林長安才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經歷過上一世,便知道顏世承的難纏,而今天卻就這樣結束了,忍不住感覺有些不真切。
明堇時卻道:“你以爲就這樣完了?”
“啊?”
“師兄一倒,後面的那些妖魔鬼怪也該顯形了。你等着看吧!”雖然這話說的很嚴重,但是他卻是一派輕鬆的模樣。
林長安知道他有把握,於是也就不再擔憂。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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