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安大喜過望,她完全沒有想到雲遙王夫婦兩個竟然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因爲蘇禪憶的事,她以爲雲遙王妃應該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現在看來,完全是她的推斷錯誤。
歡喜之餘,心中又是有些遺憾。
“那我在這裡就替信城的百姓謝謝王爺王妃了!”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的順利,這完全就是幾句話就辦妥了這件事。
雲遙王似乎沒有聽到過關於林長安的傳言一樣,對她有些滿意的點頭道:“五公主不必客氣。五公主這麼風塵僕僕的趕過來,相比應該還沒有用早膳吧,不如就在我府上用好了。然後再好好的歇息一番,等到我讓人將東西都籌集好了之後,再回去!”
“這……”說實話,住在明堇時的家裡,讓林長安真的很心動。
而就在此時,外面突然有人走過來,甜甜的喊道:“爹,娘!”
這熟悉的聲音讓林長安所有的好心情以及所有的期待全部都化爲了烏有。
她怎麼就忘記了,明堇時已經是有婦之夫了。
來人顯然是進來之後才注意到的她,她十分驚訝的道:“五皇姐,真的是你嗎?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來這裡!”說着,眼睛已經微微的溼潤了。
林長安看着氣色甚好活的春風得意的十皇妹,勉強笑了笑,道:“十皇妹,看來你在這裡過的很不錯啊!這下我就放心了!”
“是啊!爹孃他們都對我很好。”一臉羞澀的模樣。
林長安的心又堵了堵,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看出來了!王爺。王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就先告辭了。等回頭東西籌集好了之後,派人到悅來客棧去通知我一聲便成!”
“這如何使得!”雲遙王就不樂意了。“五公主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住客棧的道理!至少我們雲遙沒有這樣的規矩。”
林長安此時只想早點離開這裡,聽雲遙這樣說,只得道:“那先等我去將事情給處理完了之後。再來吧!”
雲遙見林長安堅持要離開,以爲她真有什麼要事,只好道:“那五公主先去辦事吧,我就先讓人將房間收拾好。到時候五公主直接來住便可。”
“那就多謝王爺王妃了,告辭!”說完,非常麻利的轉身便往外走去。她真的很害怕在這裡遇到他,哪怕剛纔她是多麼的期待。
除了雲遙府,林長安終於控制不住眼睛又酸了起來。
吸了吸鼻子,見周圍的人都沒注意到自己。乾淨抹了把眼淚。就要往客棧走。卻不想被人給攔住了去路。
“這得是有多重的心思啊。竟然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輕佻的聲音,熟悉的鄙視,不是鍾離又是誰?
林長安擡眼看去。原來此時原本在都城信城的人,夜容、鍾離、周瑾玉、趙子恆、林以寧、秦洛等人。竟然一個都不落在來到了這裡。
這下她真的再也忍不住了,鼻涕眼淚齊流的撲進了最近的夜瑢的懷裡。
“這是怎麼了,幾個月不見,怎麼這麼愛哭了?”鍾離雨奇怪的問道。
周瑾玉眼睛都在噴火了,“還不是你們慣得!以前沒人抱着哭的時候,肯定流淚也是偷偷的擦。現在有你們了,自然有了依靠了。喂,我說你夠了沒,你怎麼不抱我,非要去抱他啊!我寧願你抱着我!”最後幾句自然是說給林長安聽的。
林長安纔不理他的抗議,將鼻涕在夜瑢的胸前蹭了蹭,這才擡起頭來,問道:“你們怎麼來這裡了?難道是爲給我慶生的?”
“嘿嘿,這就要多謝我了。在你來雲瑤的那天,就已經有人將消息傳給我了。於是我就讓所有人都拐了個彎,都來雲遙了。嗯,這地方挺不錯,我有點喜歡這裡了。”鍾離雨笑嘻嘻的道,等見到林長安眼睛紅腫的時候,又道:“你又是怎麼了?被人給打了嗎?哭成這樣?”
“纔不是!”用力的將眼睛睜開,林長安的情緒有些悶悶不樂,“我就是覺得自己太傻了,爲自己哭一場。放心,以後沒事的。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們就好好的將雲遙逛逛吧!”
“真的能放下嗎?”夜瑢小聲的問道。
“肯定能!我這次就是來讓我死心的!”狠狠抹了一把臉,林長安道:“走吧,今天我生辰,我請大家喝酒。”
秦洛有些擔憂的看了林長安一樣,最終是拉着一直猥瑣的跟在後面的林以寧跟了上去。
來到最近的酒樓,一行人二話不說,入座點菜,非常的麻利。
“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是沒酒回家睡!來來,乾杯!”鍾離雨很豪氣的道。
周瑾玉卻是故意坐在林長安的身邊,道:“聽說一醉解千愁,你要不試試?”
林長安將酒杯接了過來,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還聽說過一句話叫酒後亂性,你知道嗎?”說完,這不理他,一杯一杯的灌起酒來。
她到底是酒量不行,哪怕只是半壺酒,也一下子醉的兩眼迷茫。人一醉,酒壺做很多非常令人意外的事情。
趴着欄杆上,林長安盯着下面走過的行人,喃喃道,“不是他,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嗤,這還叫是放下的人!”鍾離雨不屑冷笑。
“說啥呢你,你以爲你醉的時候就很好是嗎?敢和我拼酒嗎?”林以寧十分不喜歡的鐘離雨的叫囂,當即拍桌而起。
“來啊,誰怕你啊!”於是酒桌上混戰成一團。
惟獨囧囧的秦洛坐在那裡,雖然沒有人和她說話,但是她卻覺得這氣氛很不錯的。
再一次抓住林長安快要從欄杆上劃下去的身子,秦洛對她小聲的道:“不是說死心嗎?若是不開心,就不要去執着了。這樣,太累!”
林長安衝着她笑了一下,又轉了回去,“我看到他了!”
說話間,整個身子已經從欄杆上掉了下去,引起周圍驚呼聲一片。
悅來客棧。
夜瑢爲林長安擦着臉,對身邊的人道:“世子有事就先回去吧,等下我要搬公主更衣,只怕有外人在不太方便。”
“不是有女眷嗎?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吧!”他走在半路上,結果這個女人就從天而降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他的懷裡。他不知道該不該感嘆這是一種緣分。只是,現在這人說要爲她更衣又是怎麼一回事?
夜瑢露出潔白的牙齒,“我是公主的男侍,又有什麼不方便的!世子還是請回避一下吧!”
“……”拂袖轉身離去。
夜瑢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輕嘲的笑了笑,“或許他真的不適合你呢!”
誰知,沒一會兒,房門又被推開了,林以寧抱着一堆衣服走了進來,“明世子說長安要更衣,我將衣服送來了。不如就讓我來幫她換吧!”
夜瑢挑了挑眉,他還真就沒注意房間裡沒有放任何的衣物。
“那行,你來吧!”將林長安放下,夜瑢退了出去。
林以寧伸手捏了捏林長安的小臉,道:“託你洪福,見到了不少美男啊!我一定會幫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便是一黑。
“不用了!”這句話是在林以寧昏迷過去之前聽到的,她只是奇怪,爲什麼聲音是男的!
將林以寧拎到一邊,明堇時看着散落在牀上的衣裳,想了想,還是自己來給她換比較妥當。至於這位……手指尖在林以寧的身上點了點,便隨手拎到外間放着去了。
牀上的人還是處於昏迷狀態,臉上潮紅一片,呼吸也滿是酒味,身上的衣服更是沾染了不少的酒氣,讓人聞了十分的不舒服。
明堇時伸了伸手,最終攬着林長安的腰從窗口飛了出去。
外面,鍾離雨看到眼前的一花,道:“咦,是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嗎?”
他對面的千金谷主掃了一眼窗外,道:“你眼睛花了。還有三壺,你不喝乾淨的話,我就不和你賭了!”
“切,我怎麼可能喝不掉!我可是千杯不醉。你面前的你怎麼不喝啊,你也快點!”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千金谷主頂着一副年輕的臉龐,鍾離雨已經不知不覺將他當兄弟看了。
“好!我喝!”
因爲林以寧在林長安的房間裡,所以她的離開誰都沒有發覺,哪怕是最細心的夜瑢。
雲遙王府。
明堇時看着那已經放滿了水正熱氣騰騰冒着水霧的浴桶,最終走到了林長安的身前。
才幾個月不見,小女人都變成大女人了!
手指劃過她的臉,再向下,將她身上的衣衫一層一層的除了下來。最後,只留了一件褻衣。
不過等到他將林長安放到浴桶之中,才發現,這件褻衣穿和沒穿都沒什麼區別,於是乾脆一撈,又再剝了一層衣服下來。
站在浴桶邊緣,明堇時將一邊下人送來的解酒湯往林長安的嘴中送了幾口,見她無意識的吞嚥了下去,才滿意的將碗收了回來。等到目光落在一路從她脖子上滑入桃紅肚兜下方的褐色湯汁時,他突然有種食指大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