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招待所內。
燈火依舊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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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少鵬和朋友們快樂的聊着天。
對於這些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來說,不管是什麼招待所,都是比較神秘有趣的地方。
他們的年齡,也就是剛剛進入社交圈的狀態,這種有老頭子參加,又有中青年的二三代子侄參加的大聚會,就像是一場著名的party似的,總是吸引着希望標新立異,確立身份的男生女生們。
倉少鵬他們只要站在裡面,就很高興了,畢竟,這意味着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圈子,一個嶄新的圈子。
而令倉少鵬更高興的是,他今天訓斥了楊銳。
等回到家,這就是很好的說辭啊,你看,我找來的律博定不一定是有問題的,我找楊銳對峙了,他啥都不敢說啊,都被我訓成傻子了——倉少鵬不停的在心裡做着對話演練,並且幻想着消息傳開以後,大家對自己的崇拜。
楊銳上過電視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罵的和老鼠一樣跑了。
倉少鵬心中的得意,像是野草一般瘋長。
“啪”
一聲脆響,在耳邊炸響。
倉少鵬還在想哪裡的聲音,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纔是臉頰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倉少鵬捂住臉,惶惶然的向四周看。
只見一名身材強壯的男人,正擡起大腳,踩了過來。
倉少鵬就地一個翻滾,躲了過去,再爬起來罵道:“打人呢?你什麼人?”
“我文澤林,怎麼?不服氣?”文澤林說着又揚起了巴掌。
倉少鵬看着文澤林的巴掌,一下子愣住了。
沒見過當衆打人打的這麼正義的。
站在一起的朋友衝上去將文澤林給抱住了,陪着笑道:“文哥,您別生氣啊,少鵬做錯了事,讓他給您賠禮道歉,先別打,這麼多人看着呢。”
倉少鵬一臉的委屈和震驚,捱打的是我好不好,我人都不認識,你就讓我賠禮道歉?
倉少鵬不服啊,但他也知道,今天的場合是藏龍臥虎,楊銳一個大學生好欺負,這些大院裡的大兄弟就難纏了,而且年紀越大的難纏。
原因很簡單,年紀越大的二代,首先父輩的年紀就越大——祖父輩的年紀大是沒用的,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不是最厲害的那一批,基本都退乾淨了。其次,年紀較大的自己就是有職務的,三四十歲的青壯年二代,職務往往比倉少鵬的老爹都高,不是他們這羣小年輕敢得罪的。
倉少鵬繼續捂着臉,站在兩人後面。
文澤林皺皺眉,纔打一巴掌不行啊,這說都說不過去啊,他將拉着自己的手甩開,道:“林青,你要扛這事?”
“看您說的,啥事情我都不知道呢,先說道說道唄。”
文澤林眼珠子一轉,道:“你喊人過來,我給你們說道說道。”
林青不疑有他,招收叫倉少鵬,道:“少鵬,來,先給文哥道個歉。”
“我真沒做啥啊。”倉少鵬捂着臉不願意上來,他又不認識文澤林。
林青有些不高興,道:“你怕什麼,過來。”
“我怕再捱打。”倉少鵬回答的很實際。剛那一巴掌太重了,他現在還疼呢,牙齒也有些鬆動的感覺。
林青皺眉,道:“文哥是什麼人?人家說了不揍你,就不會揍你,過來,快點。”
倉少鵬無奈,只好捧着臉過來了。
“叫文哥。”林青氣的拽了一把倉少鵬,道:“文哥和我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小的時候沒少揍我,揍你一巴掌有什麼了不得的。”
他也算是從另一個方向,介紹了文澤林的來歷。
倉少鵬這麼一聽就明白了,得,是個惹不起的主兒。他們一羣人裡面,林青的年紀最大,屬於帶頭大哥式的人物,他說捱過文澤林的打,那自己挨一巴掌也就不丟面子。
倉少鵬心裡稍微順了些氣,小聲叫了一聲:“文哥。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
“不知道?”文澤林手動微笑。
“不知道。”倉少鵬手動搖頭,臉仍在痛。
文澤林換了個稍微好點的表情,道:“先把手放下來說。”
倉少鵬遲疑了一下,緩緩的將手放了下來。
在場的幾名女生都發出驚呼聲。
只見倉少鵬的左臉,不僅腫了起來,而且有紅色的手印出現。
林青也有些不高興,很好的演示了起來,道:“文哥,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少鵬有錯……”
啪!
揮舞的巴掌和滾落的人體,打斷了林青的話。
而緊隨其後的一雙大腳,也沒有了人來阻止。
就在林青發愣的瞬間,文澤林已經至少踩了三四腳上去了。
“文哥,你這是怎麼了。”又是兩個人衝了上去,將文澤林給抱住了。
“鬆開。”文澤林一把將人給推開,彈彈衣袖,道:“給他長個記性,沒什麼不好的。”
林青面色不豫,覺得文澤林太不給自己面子,冷着臉道:“文哥,您剛都說了不打人了,你這是出爾反爾啊。”
“我沒說不打他,是你說的。”文澤林輕鬆的拍拍手,道:“我是說,要給他說道說道,這就是我的說道方法。”
林青一回想,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但這隻會讓他更不爽。
林青也不問文澤林爲什麼打人了,生硬的道:“林哥,您要是說道完了,就請回吧。”
文澤林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林青也不願意委曲求全了。
文澤林微微一笑,道:“不急,我站着看會戲。”
“什麼戲?”林青奇怪的問。
文澤林笑而不語。
倉少鵬升起不妙的感覺。
“哎,你就是倉少鵬吧。”又是一位壯漢,匆匆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文澤林,就看着臉上帶着兩個巴掌印的倉少鵬,滿眼放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