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那非可以讓男人……恢復功能?”幾名醫生面面相覷,像是在聽什麼故事似的。
“沒道理啊……”在場的醫生最近一段時間都在研究西地那非,從來沒想到這東西能與站起來相聯繫。
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楊銳。
楊銳聳聳肩,道:“別看我,我和你們知道的差不多。”
差的是不多,他主要知道的就是站起來部分的效果,醫生們主要知道的是降血壓方面的效果,大家各一半嘛。
“是不是要確認一下這個副作用的範圍?”又一名醫生提出了意見。
其他幾名醫生也紛紛表示擔心。
“確實,這樣的副作用,一般人大概是不會說的。”
“我覺得還要做一下這方面的檢查,要不要請兩名相關的專家來?”
“先不要着急,或許副作用的範圍不是那麼大。”
幾名醫生是真的擔心。
不像是普通人想的那樣,好像一款藥能讓男人站起來,就能成爲神藥了。
能讓男人站起來的東西多了,但是,能安全少副作用且適合長期服用,又能站起來的藥——那纔是神藥。
舉一個例子,是否有人考慮過,在偉哥發明以前,養豬場的種豬,養牛場的種牛,養羊場的種羊,它們的小丁丁是怎麼站起來的?
真當人家種豬是很幸福的嗎?一頭豬面對幾十上百頭母豬,它爬上去的可是母豬耶!
再說了,人家種豬就不能有點偏好嗎?
總有比較喜歡的母豬,讓種豬的耗費比較大,不喜歡的母豬,讓種豬不願意爬上去的吧。
再者說,種豬也有賢者時間好不好……
本交也很需要體力的好不好。
另外,人的配種時間是人自己決定的。通常來說。
種豬的配種時間也是人來決定的,這就很不豬道了。
先不說有的種豬可能喜歡早上,有的種豬可能喜歡晚上,就是全天候能戰的種豬,也不一定能耐得住旅途勞頓——那些帶着種豬奔波於不同養豬場,按次數收費的皮條客……呸,飼養員,他們是不會耐心的等種豬恢復體力,調整心情的。
如果對種豬不能產生同情心的話,可以將對象改成賽馬。優雅而健壯的純種馬,奔波數千公里,它是爲了什麼?爲的不就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在正規賽場上得過名次的賽馬,配種一次的價格少則數萬美元,多則上百萬美元。收了這麼多錢,趕到地方,種馬突然說我今天狀態不太好,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一款能令種豬、種羊、種牛招之能戰,戰之能硬,硬弩強射,社稷生民,民以食爲天,天天都站得起來的藥品,就非常被需要了。
這東西,就是獸用春@藥。
獸用春@藥的範圍是很廣的,有多種類型,但最常用最好用的還是激素。
激素的特點就是見效快,副作用強,好在動物通常都不能拒絕吃藥,大部分也不指望活多久,早在幾十年前,畜牧界人士就用的很順手了。
但是,這東西給人吃的話,那問題就多了。
大家也不是沒見過服用獸用春@藥的人,有惡劣者,甚至會將母獸用的藥品,摻入飲料給女性使用,男性服用獸用藥品的例子也不鮮見,一些是自願的,一些是被動的——很早以前,世面上就有各種各樣的中藥、藏藥、印度藥,在裡面摻雜獸藥了。
效果非常好,賺錢非常多。
當然,傳統中醫老早就有各種各樣的方子,是幫助男人站起來的,還有幫女人助興的,但是,這些方子很早就被證明,它們最起碼是不具備普遍性的。你得因人而異。
相比之下,還是獸藥版的好用。
一用一個準,只要用量夠大,沒有失敗的。
再者說,中醫方子多貴啊,動不動就用人蔘犀牛角的,也不環保。
所以說,賣假藥的不一定高學歷,但讀點書是不吃虧的,最起碼——給藥酒里加偉哥,判起來可能沒那麼重吧。
從醫生的角度來看,臨牀實驗出現任何意外情況,都是令人震驚的。
尤其是涉及到小弟弟的副作用,更是容易令人察覺到危險。
一款抗血壓,最理想的狀態是沒有副作用,單純的特異性,令血壓降低,這是最完美的。當然,最完美的狀態是不可能達成的,那麼,能夠忍受的就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或者輕微的副作用。
最起碼,是病人不容易察覺的副作用。
比如說,在造成相同機體損害的情況下,腳癬就比臉癬更好,頭痛就是比肌酐指標升高更過分的副作用。
尤其是降壓藥這種需要長期服用的藥品,病人的服從性是很重要的,吃了藥,每天都硬,那也不是事啊。
這還是最基本的一點,若是硬壞了小弟弟怎麼辦?
臨牀醫生們首先想到的都是罰站,都怕西地那非把人給站壞了。
隔着一個房間,魯陽也被問急了。
其實第一句話出口,後面再說就沒那麼羞澀了,尤其是兩個鐵血大老爺們配着證件說話——那可比制服還帶感——魯陽在便衣的連聲威脅下,氣道:“我這麼說吧,我反正也是沒兩天的人了。趁着還能立起來,我就願意過幾天正常日子。怎麼的?我得病了,就不能過正常日子了?”
“怎麼就叫正常日子?”懷揣證件的便衣,問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正常。
“怎麼的?我還要學給你看不成?”魯陽諷刺的回答。
便衣呵呵一笑,道:“你要是願意學,我也無所謂。”
“你……”魯陽終究是年紀大了,不像是毛頭小子那樣,說罵就罵出來,卻也是氣的將一杯水給喝光了。
“想想怎麼說,問題還是要面對的,它又不會自己消失。”便衣的聲音穿透性很強,讓人聽的清清楚楚。
單面玻璃後面的臨牀醫生們,亦是一臉嚴肅。
“現在看,西地那非的安全性測試,是有漏洞的。”站在楊銳身旁的醫生,儘可能低聲的對他道:“動物實驗期間,沒有確認到的毒副作用,在一期臨牀的時候,也可能被患者有意過濾了。”
“或許是在高血壓症狀下,副作用才更容易顯現。”旁邊的醫生也悄然補充了一句。
就這麼小的房間,想要避開人也不可能。
楊銳的表情有些生動。
他的兩頰微微的顫動,像是被消息震動了。
老實說,楊銳真沒想到,在場的臨牀醫生們如此實在。
但是,換個念頭來想,身處於80年代,生長於60年代的臨牀醫生們,或許真的認識不到“男人們從此站起來了”的意義。
國內如今執行的還是醫藥報銷制度,賺錢的醫藥公司有,但能賺大錢的醫藥公司基本沒有。
國內的醫藥專家們,更多考慮的還是延續和維持生命,而非提高生命質量。
可以說,長期穩定的服用降壓藥,已經是中國醫生們認識的極限了,放在10年以前,很多中國人還都不知道什麼是高血壓呢。不疼不癢的疾病,哪裡需要在乎啊。
就是再多一些國際思維,醫生們其實也不會太考慮西地那非站起來的功效。
輝瑞也不是第一時間就嘗試開發偉哥的。
西地那非站起來的功效,既沒有得到驗證,也就不能讓醫生們認可。
更多的,還是讓人聯想到種種更復雜的情況。
“你們有什麼想法?”楊銳不能給西地那非站臺,理論上,他不應該知道有關的信息呢。
“我們得找到所有參加了臨牀實驗的受測人,對他們進行全面體檢,尤其要增加談話環節,着重檢查生殖方面的指標。”一旁的臨牀醫生很快給出了答案。
像是西地那非這種藥片類的藥物測試,只需要參加臨牀實驗的病患按時來取藥並服藥就可以了。如果是國外的臨牀實驗中心的話,臨牀二期階段的補助,主要就是往來的交通費和餐補,誤工費都很少給。
爲了全面的測試,參加實驗的病患也不是相同時間來服藥的,此時起碼有上百人是落在外面的。
發現了突發的副作用,緊急召回受試人,這是應有的程序。
楊銳毫不猶豫的道:“可以,我讓黃茂去協調。”
“我覺得可以請官方出面,這樣能快一點,我們還不知道副作用的危險程度。”
“有病人願意爲了它偷藥,說不定就有病人會隱瞞症狀。”
“的確有這個可能,爲了繼續服藥,很可能甘冒風險。”
“這對臨牀實驗的威脅是很大的,一定要儘快找到所有人。一旦有人出現生命危險的話,二期測試的通過率就會大大降低。”
來自銀行的王曉樹越聽越着急,忙道:“那快點啊,別說來說去了,快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