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冰城工業大學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畢業季,2004年入學的一屆學生要畢業了,大量穿着學士服的同學們一大早迎着朝霞的餘暉就涌到了老校區主樓門前等待着拍攝畢業照然後開畢業典禮進行授予學位儀式。
電氣3班的同學們排着隊伍,熟悉的面孔一個個在鏡頭前閃現,袁朝輝頂着大肥腦袋喝道:“丫的都別聊天啦,站好站好”,郭宇則極爲不配合地聲調更高了,那意思很明顯,“你丫算老幾啊,憑啥聽你的,以爲自己是劉猛呢”,口上出聲道:“都到齊了沒?這特麼學校領導怎麼想的,一大早把我們喊過來,昨天晚上逛阿里寶很晚才睡。”
老大鄧金鑰說道:“草,除了一人都到齊了,劉猛這丫的,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幾年沒出現過,同學們馬上各奔東西,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見到。”
程誠羨慕道:“還能見到個屁,你們沒看電視新聞嗎?這傢伙去年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和黎曼猜想,獲得了菲爾茲獎,因爲公開了一款破解各種賭博方法的算法軟件導致大量賭場關門,特別是賭城因爲輸光了本直接離婚的夫妻一個也沒有了,竟然神奇地挽救了諸多婚姻,因爲這個狗屁原因給他頒了諾貝爾和平獎,怎麼還會來參加我們的畢業典禮呢,恐怕我們校長請人家都不願意鳥一下。”
鼕鼕打趣道:“看你丫酸的,你不是經常說你擁有了琴琴就擁有了整個世界嗎?”怒了努最對着不遠處俏生生站立的女生道:“這不美女就在眼前。世界都在你手嘛!”程誠罵道:“滾你蛋的,你們家那位怎麼沒來啊?”
“這不分手了嘛!”鼕鼕回答的挺無奈。
“屁,我就不信你倆能分了。過不了幾天肯定就得勾-搭在一起,等我到燕京了,替你照看着。”
“這事就不麻煩你了,萬一你們家琴琴吃醋可就罪過了。”
程誠看了一眼一旁等待他的美女,狂霸地說道:“她敢!已經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讓她站那兒等我,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吹牛逼你能死啊。”鼕鼕罵道。“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告訴嫂子你說啥呢?”
老馬本來挺高興的,突然心裡有些失落,劉猛不再學校的這幾年。他一直都是系的第一名,還如願以償地保送到水木大學,但是比起劉猛來差距實在太大了,瑩瑩之火怎能與皓月爭輝呢。據說去年他就是水木大學聘請的教授。還參加了水木大學最高榮譽特等獎的評審,如今更是世界知名的學者。
人啊,就怕比,人比人氣死人!不怕你發財,就怕別人也能發財,而且還發了比你更多的財,不平衡和不滿足是人類的原罪也是進步的動力。
郭宇繼續留在冰城工業大學攻讀研究生,鼕鼕雖然在考研期間沉迷網絡小說但是還是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程誠本來考水木大學研究生沒考上,調劑到了網絡工程的自費專業。老大本來也是一心準備研究生的入學考試,結果半道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女孩談起了戀愛,假惺惺地說是爲了專心複習考研和女友搬出去住,結果直接放棄了考研找了份工作,準備兩個人雙宿雙飛,開始美好的生活。
爲愛情一直在冰城和家鄉跑來跑去的程誠依舊和女友分隔兩地,只是不知這距離是否能隔斷愛情修成正果。
鼕鼕的小青梅竹馬開始鬧脾氣,最近還在分手慪氣爭鬥中,弄的鼕鼕很是胸悶,想着畢業典禮之後馬上回到家鄉安撫一下。
老馬如願以償追求到了漂亮的女友,讓一衆同學很是羨慕。
袁朝輝的運氣也很好,專業知識很薄弱的他竟然也考上了冰城工業大學的研究生,這大概多虧了女朋友的輔導,畢竟人家成績優異報送了研究生。
季海還是準備到美帝留學,這傢伙在申請大學的時候竟然很無恥地在簡歷中寫着他和劉猛教授是同班同學,受到了很多薰陶具有極強的科研能力,沒想到美國的教授們竟然腦抽真得錄取了他。
而打打鬧鬧四年中途分手過無數次仍然在一起的姜唯心和女友都申請到美帝讀書,本想着終於可以擺脫暴力女友的姜唯心看起來很是垂頭喪氣,而女友則是一臉甜蜜憧憬着兩人在大洋彼岸的幸福生活。
畢業在即,每個人的前程都不同,彼此想着心事,淡淡的憂傷瀰漫在人羣之中,有些感情深厚的女生開始三三兩兩抱在一起啜泣,有些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提了過來,大約一會兒拍完照片授予學位後就要趕火車離開。
一座在華夏最東北的大城市,承載了祖國各地學子四年的青春年華,在這裡,他們第一次看到大雪瀰漫經久不化的場景,第一次在冰上滑行,第一看到炫目的冰燈,第一次置身在冰雪的大世界中,當然,第一次奉獻了彼此的身體還是少數,作爲邊陲城市還是很傳統的。
“同學們,十年以後,我們一起相約在冰城相聚。”老大鄧金鑰第一個喊了起來,身邊的同學也跟着一起狼嚎,“十年後再相聚……”
攝影師喊道:“電氣3班拍畢業照啦。”
同學們慢慢走過去,大家心中都有些遺憾,因爲整個班級裡還少了一人,離別的傷感都寫在臉上。
“哈哈,你們怎麼不等我就拍照啦。”大家正在按照高矮順序排隊,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孩子在清晨的一縷陽光中緩步走來。
“劉猛!”鼕鼕第一個認出來叫道,隨後3班的同學們一起大喊着劉猛的名字,接着電氣系的同學們一起喊劉猛的名字。畢竟這個名字實在太出名了,同一個系的,跟親戚朋友吹牛的時候都是很有榮譽感的。
接着。所有冰城工業大學的學生一起喊着同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讓他們出門在外時說起都感覺到母校的榮光。
劉猛笑呵呵地,對希希說道:“快叫人,這些都是你的叔叔阿姨。”
希希乖巧地叫道:“叔叔好,阿姨好。”
老大錘了劉猛一下,罵道:“草,你小子可以啊。消失了幾年,孩子都打醬油了,這是跟誰生的呀?娃兒他娘呢?”
鄭雯在人羣中看到劉猛和肩頭的希希。臉色變了變,其實她是知道劉猛回到冰城的,只是一直不願意說出來,她知道劉猛肯定會出現的。想起杜毅一家的遭遇心中還有些寒冷。她深深明白,劉猛如今的能量實在太大了,驚人的財富,享譽全球的名聲,當真配得上神級學霸的稱呼,用超強的學習能力得到了一切。
3班的同學把劉猛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問這問那,希希好奇地看來看去。突然對着後面叫道:“媽媽。”
衆人轉頭一看,只見一身白衣飄飄、溫柔嬌俏的女子走過來。滿面寒春帶着微笑,除了顧盼還有哪個,衆人“哦”的一聲心領神會,這才明白爲何顧盼大一寒假就消失了,看着兩人的眼神不由得怪怪的,還有滿滿的欽佩,學霸就是不一樣。
姜唯心怔怔地看着一家三口,以爲自己在做夢,想當初自己也差點就當爹了,那直接下跪的景象還記憶深刻,不過看到可愛的希希不由得又有些遺憾,要他孃的當時真當爹了,娃也該是這麼大了,如此想着,看了一旁的女友一眼,女友也正看着他,嗔道:“你自己不中用怪得了誰。”姜唯心小聲嘀咕,“還不是你不讓麼,每次都要防護那麼嚴密。”
劉猛的意外出現,完完全全成爲了焦點,3班的同學們拍好畢業照之後,顧盼來到鄭雯面前,一對姐妹彼此相望,顧盼笑着張開了雙臂,兩姐妹擁抱在一起。
畢業典禮之後,劉猛和同學們又聚了一次,海吃胡喝了一頓,大家都喝高了,抱在一起大哭,隨後開始有的同學要陸續離開,大家所幸呆在車站,眼看着離去的列車慢慢動了起來,此時此刻,在場的同學們無不淚眼汪汪,來自五湖四海,在這四年緊密地在一起,一旦分開,天知道將來還能不能見面,分別,可能意味着此生不見。
那場景,不親自經歷的人無法體會,劉猛靜靜地看着列車飛馳而去,心中無限感慨,然而,人生正是因爲不期而遇和悲歡離合才顯得更加精彩,傷感和孤獨也是一種神秘的力量。
該結束終究是要結束的,雖有百般不捨。
顧盼看到大家畢業的情景,滿臉都是遺憾的表情,劉猛笑道:“你的學籍在冰城工業大學還保留着,你可以繼續讀書,而且我已經接受了冰城工業大學的聘請準備接着孔老師的衣鉢教學生們幾年《高等數學》,我出的練習題肯定會很難,到時候我可不會徇私給你答案抄哦。”
希希聽了之後,興奮地叫道:“爸爸,我也要上你的《高等數學》課,然後把練習題做出來給媽媽抄,媽媽太笨了,不會做。”
顧盼白了一眼可愛的希希笑道:“是啦,希希最聰明瞭,勾股定理的證明方法找到幾種啦?”
希希馬上耷拉着腦袋撇着嘴道:“才四種,怎麼也想不到新的方法啦。”
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留在冰城工業大學半年的巍峨主樓前。
冰城工業大學基礎學部校區方便食堂南邊的小樹林中,一對男女熱吻在一起,吻得太多火熱,女孩兒有些喘不過來氣,捶打這男生的胸口叫道:“啊,不行啦。”那嬌俏的模樣臉上飛起一朵紅霞甚是可人,男生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害什麼臊啊。”女孩兒滿目喊春薄薄的嗔怒也別有一番韻味,“都是你,大白天非要這樣,學生們看到聞名世界的大教授在這兒欺負人,不知道會怎麼想。”
男生笑道:“管這幫小崽子怎麼想呢,這不是緬懷一下當年的青春熱血嘛,當初我還不是在這裡吻的你嘛!”說着自豪地笑起來。
就在兩人親親我我的時候,一個嬌脆的女聲道:“劉猛教授,好久不見嘍!”
兩人同時望去之間一個嬌嬌小小的女孩子站在那裡笑呵呵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這兩人正是劉猛大教授和顧盼,顧盼不好意思地推開劉猛,劉猛倒是臉皮厚得很,看着來人笑道:“如意,你怎麼跟鬼混一樣突然就出現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柳如意看了一眼顧盼,突然很認真地說道:“劉猛,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對你說。”顧盼聽她如此說,看了看兩人,女人的直覺馬上察覺到兩人似乎不簡單,警惕地看着柳如意,柳如意則是等着劉猛的回答,本想着讓她直接講出來的,又害怕這妮子口無遮擋亂說一通,柔聲道:“盼兒,你先到方便食堂那邊等我一會,我很快就過來。”
雖疑竇叢叢,顧盼還是很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當然,出了小樹林之後餘光時不時看看那邊的兩人。
“怎麼啦?這下子可以說了吧?”劉猛笑嘻嘻道。
柳如意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是普通的學生,或許你也感覺到了,現在這個世界很危險,需要你的幫助。”
“我?”劉猛很意外指了指自己,柳如意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人,卻沒想到這個人一直在我身邊竟然都沒察覺到。”
“我能幫你做什麼?”劉猛突然警惕起來,一種不安的感覺瀰漫。
“很簡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每個男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半個月之後。
大草原極北之處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劉猛看到眼前的景象極爲震撼,柳如意跟在他身後,突然前面又走出來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劉猛吃驚地看着兩人,柳如意笑道:“這是我的姐姐柳如愛,我們是一對非常特別的雙生子,你能看見她就足以說明一切。”
劉猛滿臉的疑惑,接下來更是讓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