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尷尬勁兒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楊然的厚臉皮，還有寇欣瑤的活潑熱情給沖淡了。
列車是深夜發出，車窗外面黑乎乎的，怎麼也瞧不清楚，楊然興致勃勃的體驗鐵皮火車的情緒很快降溫，跟寇欣瑤聊了一會兒天，兩人便很快睡了。
第二天，清晨清冷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溫暖的車廂裡，隨着火車的搖曳，也搖散成片片光影的蝴蝶。
楊然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外力彎曲起來，他下意識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皺着眉頭，眯成一條縫看過去。
盡是佳人綽約，吐息芬芳撲鼻！
寇欣瑤低着腰，正在幫楊然將他擱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塞回去。
寇姐姐那黑色順滑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她半邊臉，不過也是這種隱隱約約，看上去更像是白居易詩裡描述的那樣：“猶抱琵琶半遮面。”
楊然的動靜，寇欣瑤也是很快發現了，她轉頭，和楊然的眼神對上了，有些措手不及。
“早！”楊然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笑道。
“早。”寇欣瑤有些不好意思地擡起頭，直起身，解釋道：“你的手放在外面都凍壞了......”
“沒事，我的身體好着呢！”楊然打着哈欠，腰腹一挺，坐了起來。
寇欣瑤笑着說道：“才六點鐘呢，你要是覺得困，那就再睡一下吧！”
“不睡了，昨天十點多就睡覺，再睡，就要睡散架咯！”楊然撓了撓亂糟糟的腦袋，掀開被子，翻身下牀。衣服按照寇欣瑤的要求，掛在了門後，所以穿衣服要下來才能穿呢！
他有早晨起來練功的習慣，不過顯然，在火車上沒有他運動的空間，伸伸懶腰都是奢侈。
寇欣瑤卻臉蛋一紅，她看到了僅僅是穿着一條短褲和寬鬆的背心的楊然！
這傢伙不喜歡穿得臃腫地去睡覺，和在家裡一樣，楊然把外衣都脫了，冬季人們喜歡穿的秋褲也不穿！
雖然這樣子在沒有暖氣的車廂裡睡覺，還是會有些冷，不過，楊然身體好，學了少林拳後，似乎耐寒屬性也增強了，對他來說，這樣睡纔是最舒服的！
他倒是沒有注意，這樣幾乎跟沒穿一樣跳出來，給跟他擠在狹窄的車廂裡的寇欣瑤多大的壓力！
楊然看慣了，渾然不覺，短褲背心，他那平時隱藏在衣服裡面的肌肉都展現了出來。雖然看不到腹肌，可是棱角分明的背肌、結實厚實的胸肌、精壯隆起的臂膀，還有健壯的大腿肌肉。
這真的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那肌肉帶來濃厚的荷爾蒙氣息，令還是頭一回和男生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寇欣瑤忍不住地臉紅心跳。
也是想不到，楊然這個纔剛剛到十六歲的小男生，居然身材這麼好。寇姐姐還有些口乾舌燥......
當然，楊然是渾然不覺的，他笑着側身從寇欣瑤身邊閃過，然後開始套上褲子和外套。
坐了一夜車，這個氣溫比起羊城，又是降了很多，楊然身體再好，也要保暖。
看到楊然穿好衣服，寇欣瑤鬆了一口氣，也莫名地有些遺憾。
楊然轉過頭來，看到寇欣瑤在幫自己整理牀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是我來吧？寇姐姐，老是讓你幫忙的。”
寇欣瑤卻已經麻利地疊好了被子，和鋪平了牀鋪，笑道：“這有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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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然豎起了耳朵，好像聽到了什麼，他在自己牀上坐下，認真聽了一下，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向寇欣瑤。
“寇姐姐！來，來！”楊然向寇欣瑤招了招手。
寇欣瑤有些疑惑地在他的身邊坐下。
“知道我爲啥讓你和我住同一個車廂嗎？”楊然嘿嘿一笑，說道。
寇欣瑤不解地問道：“不是說跟我有什麼工作要談嗎？”
楊然笑道：“我們都說好了，先蟄伏一年，哪有什麼工作好談的啊？”
在楊然生日的時候，他和寇欣瑤便制定好了新的戰略。與其現在火急火燎地拿着歌去賣，不如等賣出去的兩首歌，在余文英和郭盈兩代歌后唱火之後，再拿出去！
就算沒有火到沒朋友，只要賣得出去，有成績了，寇欣瑤也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受到冷遇！
再說了，現在寇欣瑤也在忙着畢業的事情，研究生的畢業論文和答辯比本科難很多，楊然也很寬容地給她緩衝的時間。
回過來，寇欣瑤就不解了：“那是爲什麼？”
楊然指了指車廂隔板，憋着笑說道：“你聽！”
寇欣瑤仔細地側耳聽起來，隔板不厚，基本上說話太大聲，在隔壁都能聽到。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幾聲貓叫。
“這是什麼？”寇欣瑤有些迷糊。
不過，很快，寇欣瑤明白了。
“用力，啊，啊......”這哪裡是貓叫？明明是冬日春吟啊！
根據隔壁住的人的情況，寇欣瑤哪能猜不出來是誰在叫，然後叫的人在幹啥？
寇欣瑤殷紅着臉頰，她沒好氣地扭過頭看了楊然一眼。楊然只是嘿嘿地壞笑着，讓她是又羞又惱，也又好笑。
“我那可是助人爲樂！”楊然舉起手，笑道。
“那你還聽人家牆腳？”寇欣瑤在楊然胳膊上擰了着，羞惱地嗔道。
她感受到了楊然胳膊肌肉的有力，幾乎是條件反射式的繃起，便讓寇欣瑤無法下手。寇姐姐不服氣，繼續尋找着楊然腰間的軟肉欺負。
“誰叫他們大白天旁若無人地幹羞羞的事情？”楊然抓住了寇姐姐的芊芊玉手，不讓她作怪。
寇欣瑤不是秦小雨，她可是已然成熟的女性，儘管未經人事，可啥都懂了！
楊然抓住她的手的時候，彷彿一股電流透過楊然溫暖的手心，順着她的臂膀攀沿而上。
貓叫彷彿曼妙的鋼琴曲在伴奏，已經亂了的心跳卻演繹出了迷人的探戈。
寇欣瑤忘記了縮手，呆呆地看着楊然。楊然也沒有鬆手，他和寇欣瑤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對視着。
好像氣氛還有時間都凝滯住了，兩人都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尷尬已經不復，只有電流在茲茲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