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輕描淡寫,行事也彷彿輕描淡寫,清靜無爲,但是卻又似乎無所不爲。
而感覺到風塵子散發出來的氣息,那個聖主分身的目光在頃刻之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現在知道,風塵子竟然又有突破,竟然真的看破世情,領悟到了清風明月的真意,從而徹底的超脫,達到五行不沾塵埃的境界。
到了五行,那麼,戰鬥起來,一般都是半斤八兩。
聖主想要對付風塵子,即使是他的本體在,也要有幾分麻煩,更別說,只是一縷分身。
風塵子看着薛白衣,微微的點了點頭。
原本我不沾塵埃,但是你卻是我進階的機緣。
所以,我出手救下你,也是了卻我們的機緣。
但是不得不說,你很不錯,很不錯!
薛白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着風塵子,眼睛之中卻是閃過一道感激的神色。
雙手抱拳道:“前輩並不與我有任何機緣,但是前輩出手相助,薛白衣感激不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只見聖主分身化成的那個黑色的老道,看着出塵的風塵子,眼睛之中閃過一道深深的嫉妒的神色。
風塵子,真沒有想到,你進入到了五行之境。
但是你要知道,本聖主我,在數百年之前就進入到了四象之階,而且,我的九大分身,各個都是四象之階,你真要爲了這個小子對付我。
只見麻衣老道風塵子,搖了搖頭、
心中無慾,自然無懼,好了,聖主你分身可以回去了。
如果聖主要來找我麻煩,我隨時奉陪!
說完之後,他的手中的拂塵,再次輕描淡寫的一揮。
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揮,那聖主分身的眼睛之中露出深深的不甘的神色。
他的身體徹底的消失在空中,彷彿被掃入到了異時空之中。
而薛白衣看着那個老道,越發的感覺到,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分平凡的普通老者的老道,是多麼的深不可測。
只見老道看了一眼在薛白衣的懷中的陳若冰,微微搖了搖頭。
這世間,情這一字,害苦了,害累了多少癡男怨女,也罷也罷,你身上,有我那癡徒的影子,我也幫你這一把。
只見他的拂塵再次一掃,原本臉色變成了青黑之色,彷彿在下一刻就會死去的陳若冰的身體馬上好了起來。
臉上的青黑色全部褪去,彷彿是服用了仙丹靈藥,沉痾盡去!
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老者的目光落在那暗金色的巨獸身上,看到那已經受傷的巨獸,蟄伏在那裡,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眼睛之中卻是依舊改不了那兇殘邪惡的神色。
老道同樣搖了搖頭。
你既殺我徒弟,我也殺了你,爲我徒弟了卻這一番心願。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體出現在那暗金色巨獸的頭上,手中的拂塵在空中一揮,那暗金色的巨獸重新變成了雲是非,然後他整個人化成無數的顆粒,消失在空中。
老道在雲是非消失之後,整個人也消失在空中。
有如清風一般的話在薛白衣的耳邊響起。
我那徒兒死之前,希望能夠救下李心如這個丫頭,你就代我將那丫頭救出來吧。
如果有機會,幫我順便照顧一下她。
不待薛白衣答應與否,老者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空中。
來去如風,無影無蹤!
陳若冰確實好了,但是她似乎習慣了薛白衣的擁抱,根本就沒有想到,薛白衣這樣抱着他有任何的不妥。
而且,她這樣被薛白衣抱着,渾然產生一種安全感。
而薛白衣卻發現了這件事情,很快就將陳若冰放在地上。
陳若冰同學,現在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先回去。
我還要去救人!
說完之後,薛白衣逃也似的離開。
因爲他雖然知道,對方的心裡所想,但是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眼前的這個女孩子。
看到薛白衣離開的身影,陳若冰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深深的失望的神色。
但是更多的是堅定!
因爲現在她已經明白,什麼人,纔是真正的值得自己愛的人,值得自己奉獻一切的人。
就當薛白衣走出那後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只聽到蠍子沉聲道:“上官家的人開始對我們動手了。“
而且,他們打着的就是李心如消失的藉口。
而且知道李心如的身份的人,都在暗中推波助瀾,要至我們羅網於死地。
在聽到蠍子的話之後,薛白衣那張帥氣的臉上閃過一道冷笑,沉聲道:“現在我們全力防守,只要不給我們的兄弟們帶來傷害,就任憑他們囂張。“
到時候,將那些藏在後面的人全部我給我引出來,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還有那個上官家,如果他們要是窩在北方不南下,我短期之內,還奈何不了他。
但是他們的人竟然敢南下,那麼,我就敢殺他們。
在電話那頭的蠍子,聽到自己老大的話,頓時變得輕鬆起來,彷彿壓在自己的身上的千斤重擔全部被卸下來了一般。
因爲自己的老大這樣說,一定有一定的底氣。
想必那些現在跳得歡的跳樑小醜,只怕蹦達不了多久了。
在一間夜總會之中,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和周圍的諸多老大端坐在那裡,一個個的眼睛之中都露出貪婪的神色。
因爲現在的羅網,誰都知道,惹了衆怒。
竟然對有着元勳之稱的李老那獨苗孫女動手。
從燕京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李老對薛白衣的所作所爲十分的憤怒。
李老作爲元勳級別的人物,手下的門生故吏,不知繁幾,而想要討好他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他根本就不用出手,只要表達出一個姿態,就足以讓在江浙橫行霸道,不可一世的羅網遭受滅頂之災。
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所在!
此時周圍的衆多的大佬,包括從燕京來的上官家的代言人,聚集在這裡,就是爲了商議,在薛白衣和他的羅網垮掉之後,羅網的地盤以及勢力劃分。
當然也爲圍剿羅網做出他們應該有的貢獻。
這其中有不少老大,根本就和薛白衣沒有任何的瓜葛,甚至連彼此都沒有見過面,但是現在他們卻忍不住也想要過來咬羅網這一塊肥肉一口。
在這些大佬最中間坐着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個老者擡起頭,看了一下週圍,帶着幾分淡漠的笑容。
沉聲道:“這一次,我招大家來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這個薛白衣得罪了李老。
現在江浙省明確的表示要嚴打,而我們想要在這邊立足,就必須做出一個姿態來。
幫助官方,痛打羅網這一隻落水狗。
他的話之中帶着一股威嚴之氣,顯然和他年齡不無關係。
而且,在十分重輩分的江湖,這個老者的地位絕對不容忽視。
因爲誰都知道,南河那邊的這位話事人,身後就是站着有着地下皇朝之稱的上官家。
但是想到羅網的犀利,在這個老者說出這話之後,另外的那些老大,卻是顯得遲疑了下來。
肥肉人人都想吃,但是在沒有吃下之前,如果被燙了嘴,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這個倉老,身爲上官家的代言人,只怕這江浙一代,甚至是雲山的勢力,他都會佔大頭。
而似乎想到了周圍的人的想法,老者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不屑的神色。
大家放心,江浙,雲山,臨港,東山都是富庶之地。
我雖然有些想法,背後也與些背景關係。
但是我也與自知之明,這四塊地方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吃得下的。
大家都來了,來了就應該分一杯羹。
我倉某人絕對是一個厚道人。
只要大家表示支持,並且在行爲上展現出來,我倉某人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聽到倉老的承諾,在邊上,一個早就按耐不住,一心想要拍倉老的馬屁的老大站了出來,充滿豪氣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蒼老夠意思,夠地道,我王蒙第一個支持,那薛白衣的羅網,現在已然惹了衆怒。
變成了秋後的蚱蜢,蹦達不了幾天了。
對於這樣的落水狗,我們不打,還留給別人來打,大夥說是不是!
說完之後,這個王蒙轉過頭,看着倉老,腆着臉,一副讓人作嘔的討好的姿態。
但是倉老卻是點了點頭,眼睛之中露出讚許之後。
沉聲道:“王蒙不錯,將我要表達的意思十分清楚的表達出來了,大家也表個態吧。“
不想參合這件事情的,我也不勉強。
大門兩邊開,你們想走我不留!
周圍的那些老大,彼此卻是看了對方一眼,看到對方的眼睛之中的火熱和野心,一個個頓時變得不安分起來。
最終一個乾瘦但是給人一種陰冷的氣質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道:“大家都是在道上混飯吃的,自然知道,不能吃獨食,但是這個薛白衣,這個羅網,卻是弄出狗屁的規矩,這也不許,那也不許,他媽的,要把他們的地盤打造成淨土。“
這還算是黑澀會嗎?
對於這種佔着茅廁不拉屎的行爲,我早就看不慣了。
所以,這一次,倉老出馬,我也和羅網拼了。
隨着他第一個發話,頓時支持聲彼此叫囂不斷。
倉老看到這一幕,眼睛之中露出十分滿意的神色。
但是在其中還是有幾個很有身份和地位的大佬,卻並沒有直接的表態,而是帶着幾分距離的神色,看着這些老大。
就在他們在這邊開大會,對付薛白衣的時候,薛白衣卻是跟着一雲是非氣息,出現在一棟廢棄的爛尾樓門口。
這一棟廢棄的爛尾樓也在靠近郊區的地方,看上去已經十分的荒涼,甚至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但是薛白衣卻是在那雲是非死去的地方,用特殊秘法,讀出了藏匿地點,隨着這契機的指引,薛白衣便出現在那裡。
看着這陰森的廢棄的工廠,薛白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就是這個時候,他的耳朵一動,彷彿聽到了什麼,大步朝着那廢棄的大樓走了過去。
就在他走上廢棄的大樓的二樓的時候,一聲冷喝聲在空中響起。
站住,你是誰,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