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和楚家的關係並沒有因爲劉婉筠就此破裂,劉老爺子今天也帶着劉明鈺和劉明展一同來參加訂婚宴。
此時兩人正接待處和楚博翰閒聊,突然看到穿着一身紅色禮服,打扮得豔麗無比的劉婉筠時,都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她怎麼來了?麻煩了。
“婉筠,你不是去y國了嗎?怎麼回來了?”劉明鈺上前一步攔住劉婉筠的腳步笑着問。
在劉婉筠和賀祁分道揚鑣之後,他大伯就將其送到了y國,楚博軒和蘇錦璃訂婚的消息也未告知她,沒想到她既然自己回來了。
劉婉筠淡淡地看了一眼堂哥反問:“你們能來參加訂婚宴,我就不能來嗎?”
“劉婉筠,你別太過了,當初你做了什麼事情自己清楚。”劉明鈺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警告,這種場合可不允許她鬧事。
劉婉筠露出抹嘲諷的笑容道:“難道我就不能來祝福前夫訂婚?”
“你和賀祁一道前來,你們確定是來祝福的?你們也有臉在出現,真是不知羞恥。”蘇錦洛好不容易等到姐姐能幸福的一天,誰知道來了這兩個破壞氣氛的。特別是劉婉筠這個女人,他很討厭,所以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劉婉筠臉色一白,身子僵了僵,她一轉頭自然也看到了從後面走到面前的賀祁,現在的賀祁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年少時不懂事執着的過去。
自從一次次的被賀祁欺騙,看着他和不同的女人上牀,有幾次還是當着她面毫不忌諱的和別的女人調.情開始,她對賀祁就只剩下滿滿的厭惡了。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和劉小姐早就分手了,差不多同時到這裡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再怎麼說劉小姐也是你姐夫的前妻,你這樣說未免太讓他下不來臺了吧。”劉婉筠還未說話,賀祁就先一步開口道。
劉婉筠這個女人除了沒有利用價值外也早就被他玩膩了,他們在三個月前就分手了。現在這女人要來破壞婚禮他樂得高興,畢竟他也見不得蘇錦璃和楚博軒在一起。
“錦洛並未說錯,我們的訂婚宴確實不需要你們二位的祝福,請離開吧。”楚博軒臉色淡然的看着面前打扮得像是新婚夫婦一樣的男女說。
他曾經是愛劉婉筠,但那天偷情的事情及劉婉筠的態度對他的打擊很大,本來一度讓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層灰暗,是蘇錦璃如陽光般重新照亮了他。
對於前妻,他早就麻木了,在離婚之後,他們只能註定爲陌路。如果再和劉婉筠糾纏,那對蘇錦璃是不公平的,他不想傷害未婚妻,他只想珍惜現在這段感情,重新開始。
今天無論是劉婉筠還是賀祁他都不想見到,真心祝福也好,想砸場子也罷,他的立場都是站在未婚妻這邊的。
“博軒,我不是來鬧的。”劉婉筠聽完楚博軒的話臉色更白,她心裡完全接受不了曾經那個愛她如命的男人會那麼冷淡的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她一臉受傷的看着楚博軒。
楚博軒蹙了蹙眉頭,依舊冷淡的說:“可是我和未婚妻並不需要你和賀先生的祝賀,相信我未婚妻也不喜歡看到我的前妻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嗯,不喜歡。”蘇錦璃笑着點點頭,她確實非常不喜歡這個曾經傷害過楚博軒的女人。
“是你追得博軒?”劉婉筠忍着心裡的難受,看向一身白色禮服,長相精緻、笑容甜美的女子。
蘇錦璃也不否認,點點頭:“是。”
“難怪,我就猜想他一定不會去追誰的。”劉婉筠的低語聲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楚博軒不悅的看着劉婉筠,她曾經的那份冷傲呢?此時他很希望她還是那個讓人覺得遙不可及的女人,而不是一臉的受傷和不善,這讓彼此都很難堪。
蘇錦璃捏了捏楚博軒的手阻止他說話,未婚夫在曾經深愛的前妻和自己面前能堅定立場,這已經讓她很欣慰了。
“劉小姐,誰追誰重要嗎?”蘇錦璃笑容未變,眼中也沒有諷刺,她繼續說:“在我看來,機會都是自己去爭取的,只要能抓住將來的幸福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在蘇錦璃看來劉婉筠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可憐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她從始至終都未將她放在眼裡和心上。對於楚博軒的曾經她無法否定,她要的也只是現在和將來。
如果楚博軒和她在一起後仍然和曾經的前妻糾纏,那麼只能證明她看錯了人,她會果斷抽身離開。現在證明,她的眼光不錯,楚博軒值得她付出所有的愛。
“蘇小姐的心胸真是寬廣,面對着未婚夫曾經最愛的前妻也能這樣淡定,賀某真是佩服。”賀祁心裡不爽極了,蘇錦璃這樣溫順可人的女人本應該是他的,是楚博軒強插了一腳,他今天不膈應他們就忍不下那口氣。
楚博軒實在不想在訂婚宴上和這些找茬的人糾纏,他冷着臉說:“我們的訂婚宴不歡迎你們,請走吧。別讓我請保全來趕你們,省得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呵,你搶了本來是我的未婚妻,我還會怕臉上不好看?”賀祁一臉的陰笑:“怎麼?是不是我給你戴了頂綠帽子,你就一定要搶了我的未婚妻才覺得公平?”
這句話的挑撥味十足,意思就是楚博軒是爲了和他鬥氣才和蘇錦璃訂婚的。
蘇錦璃皺了皺好看的柳眉,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男人存在,還好遇到了楚陽幫她,不然以後要和這種男人訂婚還不膈應死。
“你好討厭啊!我們夫妻的事情關你們什麼事,給別人戴了綠帽子還那麼得意,你也真夠不要臉的。”蘇錦璃一臉不高興的說:“請你們離開,這裡不歡迎你們。”
“博軒,難道一杯喜酒都容不下我喝?”劉婉筠一臉憔悴和難堪的看向楚博軒,她沒想到自己覺悟了,而那個需要珍惜的人卻已經轉身走遠了。
楚博軒面無表情的說:“抱歉,希望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這一句話徹底的擊潰了劉婉筠心存的最後一絲幻想,她眼中染上一層薄霧,眷念的最後看了一眼楚博軒,嬌豔的紅脣吐出一句話:“行,我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保重。”
隨即劉婉筠不再遲疑轉身就離開了訂婚的酒店,一出大門,兩行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楚博軒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不起她,是她辜負了他的愛。
錯已經鑄成,無論她怎麼低下頭顱,撕開自己的高傲,都無法再獲得他的原諒和愛情,心徹底的死了。
自此劉婉筠從楚博軒的訂婚酒店上離開後就再也未出現過,就連劉家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有人說在精神病院看到過她,有人說她卸下一身的精美妝容去了偏遠山區教書,還有人說她在一家福利院做義工……
賀祁見劉婉筠轉身走了,一點要鬧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鄙夷的冷笑一聲。無知的女人,總以爲自己是朵驕傲的牡丹,就這種性子還真是不討喜。
“呵呵,我……”賀祁想着劉婉筠果然不可靠,他可不會就那麼走了,卻不知剛說了幾個字嗓子就發不出聲音了,他睜大眼睛捂着脖子一臉的驚恐。
楚陽一直未動手就是想讓三哥將劉婉筠的問題徹底解決,無論是解開他自己的心,還是讓蘇錦璃放心,他三哥果然沒讓人失望。
現在劉婉筠都走了,他又怎麼會允許賀祁在繼續蹦躂,於是直接驅動陰煞封了這賤人的口。
“三哥,三嫂,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先進去吧。”楚陽擡表看了看,笑着對新人說。
楚博軒知道楚陽的本事,也懶得再和賀祁這種神經病糾纏,“好,這裡就交給你了,把狗趕出去後就儘快進來。”
見楚陽點頭,楚博軒就牽着蘇錦璃進了婚宴的大廳。除了楚陽和楚博汶外,其他人也跟隨着新人一起進去,幾位老人和長輩早就在大廳裡等候。
“下陰煞?哼。”林飛濤自然也發現了賀祁說不出話來的原因,他冷哼一聲,照着賀祁的背拍了幾下,那一絲附在賀祁脖子上的陰煞就被拍散了。
楚陽用的陰煞並不強,他對林飛濤挑挑眉說:“你這次是來向我宣戰的?”
“是又怎麼樣?”林飛濤抱着手一臉的倨傲。
“二哥,賀祁就交給你趕出去了。”楚陽低聲和楚博汶說了一聲。
楚博汶似笑非笑的看了賀祁一眼道:“放心去吧,我會好好招待賀大少的。”
“要單挑就跟我來吧。”楚陽對林飛濤擡了擡下巴邀請道。
林飛濤輕笑一聲:“誰怕誰,走。”
賀祁見林飛濤跟着楚陽走後,眼中隱含着得逞的神色。他並不打算就那麼放過楚博軒,準備進宴會廳再去膈應下兩人,誰知才走了兩步就被楚博汶攔下。
“就你這樣的也想攔着我?”賀祁見楚博汶一副儒雅溫潤的模樣,挑挑眉不屑的問。
楚博汶上前一步拍了拍賀祁的肩膀,笑得很溫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賀祁冷看了楚博汶一眼就想將其推開,誰知道楚博汶一把攬住賀祁他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模樣,又在他的身上點了兩下,想反抗時卻發現身子麻了一半。等胳膊能動了卻已經被楚博汶帶到了一處監控的盲點角落。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楚博汶清俊的臉上帶着儒雅和煦的笑容。
賀祁知道自己太小看這人了,被點的地方雖然不麻了,卻鑽心的疼,他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眼中帶着忌憚的問:“你想要幹嘛?”
“你怎麼做出一副這種緊張的樣子,放心,就你這種貨色我還不至於飢不擇食的非禮。”楚博汶見賀祁臉上的擔憂之色放鬆了些,才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要揍你。”
說完楚博汶還不待賀祁反應就開始朝着他的要害處狂揍,保證賀祁就算去報警也驗不出傷來,但受一段時間非人疼痛折磨是在所難免了。
而另一方,楚陽將林飛濤帶到酒店不遠處一塊正待開發的無人空地上。
“季揚身上的咒術是你下的吧?”楚陽拿出五帝錢在手上把玩。
林飛濤反問道:“我的青銅匕首法器是你收去的?”
“是,還挺好用的,多謝了!”楚陽彈起一枚銅幣拋着玩。
“看你長得細皮嫩肉挺漂亮的,不如陪.睡我幾天,那把青銅匕首我也就不要了,怎麼樣?”林飛濤就喜歡精緻漂亮的男女,楚陽是爲數不多能讓他對其容貌很滿意的男人。
楚陽鄙視的打量了林飛濤一番,不比長相,就氣質和自身的魅力就被他家封大少甩出去一個月球了,還想讓他陪.睡,就這鳥樣也配。
林飛濤見楚陽鄙視的樣子眼色一暗,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平凡的長相,於是也歇了要將楚陽圈養的打算,他要將楚陽弄得生不如死,每天虐幾遍。
於是林飛濤拿出一張黃色的符在嘴裡唸叨了幾句,兩指一掐在空中搖晃了幾下,口中喊了一聲:“聚魂。”
楚陽將那把青銅匕首拿了出來,並控制上面的陰煞在身前佈下了一個護障,林飛濤使出的術法乃是茅山道術中的聚魂術,也就是積聚周圍磁場陰煞中殘留的所謂孤魂。
沒一會他周圍突然颳起了大風,陰氣森森的,呼嘯着還帶着鬼哭狼嚎的聲音,要是普通人在此一定會被嚇一大跳。
楚陽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單獨的地方,周圍全是各種像是電影裡放的鬼怪模樣向他襲來,無頭的、七孔流血的、斷胳膊斷腿的等等。
楚陽咬了咬舌尖,眯了眯眼睛,用手上的匕首在一個方位劃了幾次,口中念着清心咒,他輕喝一聲:“破”,周圍的虛影就漸漸地消失在眼前。
“你竟然是先天境界的修爲。”林飛濤是後天頂峰的修爲,在他父親那裡都被誇做天賦極好,他完全沒想到楚陽這個小子竟已經達到先天修爲。
楚陽從林飛濤的術法中走了出來,他嘴角上揚道:“確實是先天境界。”
林飛濤臉上帶着謹慎和忌憚,論修爲他差楚陽一個境界,要贏得可能太小,身上帶着的攻擊法器又被楚陽弄了去,他此時都有些後悔跟着來這裡鬥法了。
“還有什麼術法快使出來吧。”楚陽將手中的五帝錢拋出丟在了幾個方位上。
林飛濤現在已經無心戀戰,一*的心悸感遍佈了周身,眼皮跳得厲害,他知道這是不祥之兆,他得迅速離開纔是,不然必有危險。
“請靈童。”林飛濤雙手結印,踏三下腳底,拿出一張土黃色的符咒開始唸咒請靈上身。
楚陽虛空畫了幾道符分別打入四個方位,他兩手交叉,不停的變幻手印,最後說了一聲:“四象殺陣,起。”
四道虛空靈符嵌入地下,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方位上,楚陽早就埋下了從封塵彥那裡借來的四件陰煞法器,在加持五帝錢的元氣,瞬刻間一個簡單的四象殺陣倏然而起。
“你竟早就佈下了陣法引我入局,卑鄙。”林飛濤驚駭的看着圍住他得四象殺陣。
楚陽佈下這個陣法就是爲賀家的茅山術士準備的,季揚之危必須要殺了施咒的術士才能破。猜測到賀家必定要來破壞訂婚宴,所以他早就在此佈下了陣法引君入甕。
他一直以爲賀家曾經對楚家下大盤風水局的茅山術士會來,沒想到來的是個修爲還不如他的,但也不能放虎歸山。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你們整天就喜歡對別人家的祖墳動手腳,我就爲你佈一個局,和你們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楚陽環抱着手冷漠的看着林飛濤,他從不主動害人,但別人要想動他身邊重視的人,他絕不放過。
林飛濤不停的結着手印,可發現靈童卻無法上身,他臉色瞬間白了,擡頭看向楚陽問:“你動了什麼手腳?”
“你修爲沒有我高,我啓動四象殺陣之時,外界的磁場就感應不到你的術法了,所以靈童是不會上身的。”
“你,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林飛濤心裡一慌,他實在沒想到楚陽會先一手算計。
楚陽挑挑眉:“不知道。”
“我爸可是已經進入天人合一境界的大師,你識相的就將我放了,不然他一定饒不了你的。”林飛濤面目帶着些威脅之色。
楚陽嗤笑一聲道:“我放不放你,他都不會饒了我的。你若不死,我的好友必將因爲你的咒術而死,所以只能你去死了,這就是你自己埋下的業障。”
說完楚陽不再囉嗦,直接用元氣控制着四枚五帝錢在各處遊走,“四象殺陣之青龍飛天殺。”
他話音一落就見林飛濤瞪大眼睛拿出身上的符咒不停的朝四處亂丟,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了陣法之中,看到了陣法磁場帶來的虛幻場景,無法脫身。
對付林飛濤兩方殺陣即可,楚陽又啓動了白虎伏殺,就站在一旁觀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封塵彥趕了過來,看了一眼陣中已經快要耗盡所有生命的林飛濤,他眼皮跳了跳,總覺得這人會帶來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
“你回來了。”楚陽微笑着看向他家封大少。
封塵彥走到楚陽面前伸手揉了揉他額前的碎髮說:“怎麼不等我來再啓動陣法?”
楚陽瞪了他一眼說:“你又想替我擋了這陣法殺人的因果業障?我和他們一脈有深仇,這次就自己來吧。”
封塵彥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他家桃花的心思他懂,這林飛濤作惡多端也確實該死。
又過了十多分鐘,林飛濤徹底倒在陣中,只是在他臨死之前突然拿出一道紅符一口精血噴了上去,口中還唸叨了幾聲。
“他這是血脈咒術。”封塵彥蹙着眉頭定定地看着已經毫無聲息的人。
楚陽知道這血脈咒術其實就是鎖定了他的氣息,然後向林飛濤血脈至親的術士做一種警示。當那血符化去之時,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心悸感。
“該來的總要來。”楚陽早就爲自己卜了一卦,雖然看不出來因果,但確實是大凶之卦。有的事情不是不做就能逃脫的,註定的劫難無法避過,那就只能順其自然。
“這段時間我會去楚家翻窗的。”封塵彥心頭跳了跳,他決定這段時間要守在楚陽身邊以防萬一。
楚陽低笑一聲說:“好啊!我期待着英明神武的封大少翻窗。”
楚陽收拾了一番陣法的痕跡就和封塵彥一起離開這裡,林飛濤因陣法而死,就算被人發現,法醫的鑑定結果也只會是心臟衰竭瘁死。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的同一時段,一個在青城山上打坐的灰衣道士突然睜開眼睛,眼中血紅一片,面目猙獰,嘴裡咆哮了一聲:“是誰,是誰殺了我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