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一早揉着發酸的腰就開車去了和劉起約定的茶室,心裡暗自咬牙罵封大少太變態了,折騰了大半夜都還精力充沛,他昨夜竟然被某人做暈,想起來就好丟臉,不行他要重振雄風。
約定見面的茶室是楚陽開的,爲了方便看風水他就出資開了一家環境優雅,格調高雅,以古典風爲主的茶室。本來只是作爲看風水的地點,偶爾談事也會帶朋友過來坐坐,沒想到生意會很火爆,每天都基本虛無空席。
在茶室裡楚陽佈置了一個聚氣的風水陣,茶室內的空氣清新,一股股的茶香蔓延四溢,設計方面風格獨立高雅,算得上b市最有格調和檔次的茶室之一。
自從楚陽爲劉起家相看了祖墳,又爲他找到了指點他們遷墳到絕地的風水師魯興懷,劉起一家對他是十分感激和發自內心的崇敬。現在楚陽在全國開的所有婚紗工作室分店的設備都是劉起的電子公司提供安裝的。
因爲劉起這次是帶朋友過來看風水,所以楚陽並未動用他的專屬包間,直接去了劉起定的包間。
包裡裡除了劉起外還坐着兩個男人,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身材倒是沒有發福屬於標準,看得出來平常保養的很好,楚陽判斷他的實際年齡在五十二歲。還有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西裝革履配上英俊的面容倒是一副精英模樣。
“楚大師,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在劉家本家的二堂叔劉安平,這位是他的兒子,劉文瑞。”劉起對楚陽笑着介紹兩人。
兩人也分別站起身笑着和楚陽握了握手,客氣的喊了一聲:“楚大師。”
楚陽淡笑着點點頭,從劉起的介紹中他感覺的出來,他們之間並不是很親近那種關係。
幾人邊喝茶邊閒聊了會,楚陽只是偶爾說兩句,劉安平心裡漸漸地有些煩躁,他忍不住笑着問:“楚大師,你能看出我身上的毛病來嗎?”
“奸門處像是煙燻似的,還有一道疤痕,主丈夫的品行不忠誠,你妻子不久前遭受意外了吧?”還未等劉安平回答,楚陽臉上的淡笑也收了起來,繼續說:“命宮氣色泛青,最近必有驚恐之事發生。”
劉安平和劉文瑞聽到第一句都怔了下,眼中微微流露出不悅,聽到第二句臉色也很精彩。
“楚大師,我最近每夜都會做噩夢,根本無法入眠。”劉安平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時常會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特別是晚上,很是嚇人。”
“你的事情恕我無法插手,你還是去找別人看吧,前提是有風水師願意看的話。”楚陽面無表情的說。
“啊?楚大師這是爲什麼?難道是我這種情況太嚴重了,連你都無法解決?”劉安平心裡一緊,臉色非常難看。他覺得這段時間都要瘋了,每天都驚恐的不敢閉眼睡覺,而這位b市據說很牛的楚大師既然不幫他看,這讓他的心提到了很高。
楚陽搖搖頭說:“不是你這種情況太嚴重了,而是我們風水師有古訓,有十一種情況不可幫,而你就屬於素不孝悌者不幫,身爲不善者不幫。”
“楚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劉安平的臉一黑冷聲問道,旁邊的劉文瑞也眼神發冷的看着楚陽。
楚陽脣邊的諷刺意味十足,他睨了兩人一眼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孝不義難道你們自己心裡不那麼認爲?”
“劉總,你將母親氣死,將父親設計中風。得到家產後,拋妻棄子,妻子前段時間剛出車禍,現在是植物人躺在療養院,也是你那位真愛小三設計的吧。兒子也被你旁邊這位私生子拼命的打壓。你其身不正,我是不會出手化解的。”楚陽毫不留情的說。
他觀其面相就發現這人太容易被女人左右,心性不好,而且這位劉總的事情他之前聽人無意中提起過,據說他在商場上手段不算狠辣,但對待親人方面又太過狠辣。
劉安平身上圍繞着一圈陰煞,是被風水師下的,但楚陽是不會主動告知這件事的。不過他對那名下陰煞的風水師倒是有了興趣,他用一絲元氣包裹住劉安平身上的陰煞,以便尋找下煞的風水師。
“你……”劉安平嘩的一下站起來,因爲動作太過激烈還將面前的茶杯帶倒,他臉色不好的看着楚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這些都是事實。
劉文瑞比他父親更沉得住氣,他掏出一塊手帕慢悠悠的爲劉安平擦拭被打溼的褲子,然後擡頭看着楚陽說:“楚大師太過了吧。”
“有嗎?可是我平身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沒辦法無視。”楚陽冷笑一聲攤攤手錶示他也很無奈。
劉起第一次見楚陽不高興,他頭上的筋突突的跳着,他對劉安平家裡的事情瞭解的並不多,雖然是堂叔,但是已經隔了好幾代,根本就不親。這次帶劉安平找楚大師也是受劉家另一個關係不錯的長輩所託,沒想到搞砸了。
劉安平心裡也很不爽,只是楚陽不但有風水師的身份,家族背景也不是劉家能惹得起的,他一把拉住想要繼續說話的兒子,臉色不虞的對楚陽和劉起說:“我們父子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答就拉着劉文瑞迅速的離開了包間,走時氣勢洶洶,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兩父子心裡都同時想着,這世上可不止楚陽一個風水大師,拽什麼拽,要是沒那層背景,他們當場就讓他好看。
“老劉,以後這樣的人少相交,品性不好。”楚陽見劉起額頭冒出一層吸汗淡笑着說了一句。
劉起擦了擦頭上的汗歉意的笑着說:“我和他關係很一般,根本不知道他家裡的這些事,是一個劉家的長輩託我幫忙引薦你的,楚大師抱歉了。”
“無礙。”楚陽不在意的搖搖手,劉起的爲人不錯,這幾年他們一直都保持着友好的關係,他不會爲了這點事情遷怒劉起的。
十一不看原則楚陽一直遵循,加之他本身也很厭惡像劉安平這樣的人,沒有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被下陰煞也是活該。
“對了,你近期不適合開拓產業,今年你破太歲運勢不是很好,還是保守點。”楚陽看了看劉起笑着提醒道。
劉起本就來正想問問楚大師拓展業務的事情,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被看了出來,他面帶感激的說:“好,多謝楚大師指點。”
楚陽出了茶室後並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溫家,而比較恰巧的是,那個老女人和溫以彤既然都在溫家老宅。
溫家的其他人平常工作都很忙,只有溫北最近比較閒,所以時常被老爺子留在家裡陪他下棋。
溫姑姑今天剛從y國回來,一下飛機就被溫以彤接着來溫家老宅,溫北因爲溫婭的事情對兩個女人極其厭惡,因爲禮貌沒有甩臉子走人,但態度卻很冷淡。
溫老爺子本來就因爲女兒的事情對妹妹有些怨懟,之前又聽了楚陽的電話告狀心下對溫以彤也反感起來。當然,他並不知道溫以彤曾經對溫婭使壞,不然估計就是直接讓管家拿着掃帚趕人了。
兩人才坐下沒幾分鐘,楚陽就吊兒郎當的邁着步子進了客廳,當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兩人時,帶着笑的臉瞬間流露出厭惡和不悅。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陪我了?”溫老爺子見楚陽變臉,他慈愛的笑着問。
楚陽挑挑眉意有所指的玩笑着說:“怎麼,家裡有客人就不待見我了?”
“胡說八道。”老爺子瞪了楚陽一眼,寵溺的說:“你就是這個家的主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最稀罕你了。”他可不想把這個外孫又惹炸毛了,不然絕對甩臉子走人。
老爺子知道楚陽雖然脾氣帶點痞氣,但爲人處事還是很有分寸的,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和作態也是因爲對方確實不討喜,他外孫是最好的,不高興也是別人惹的。
“你稀罕就好,我也稀罕你。”楚陽聽到這句才眉開眼笑的湊到老爺子身邊奉承着。他之所以很得幾位老人家的寵愛也是因爲他懂得分寸,能讓幾位老人感受到那種別人插入不了的祖孫情。
溫老爺子伸出手笑着拍了楚陽一巴掌,沒好氣的說:“你少哄我。”
老爺子的妹妹叫溫雁蓉,她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保養得卻是極好,看上去就像是個四十歲不到的貴婦。加之繼承了丈夫的公司,曾經又有老爺子的幫忙,現在是威爾公司最大的股東,坐在那裡流露出一股女強人的範。
她很少見嚴肅的大哥會流露出這種和藹的表情,和兒孫輩更沒這般和顏悅色過,心裡就知道該怎麼對待楚陽了。
“這位就是小婭的兒子吧?”溫雁蓉目光溫和的笑看着楚陽問。
楚陽轉頭看向對面妝容化得妖里妖氣的老女人,反問道:“你就是當年帶走我媽又將她趕出家門的老妖婆吧。”
溫雁蓉其實就是個花瓶,雖然手裡掌控着威爾的股份,但主事的人並不是她,公司早就被其他幾個股東把持,其實內裡就是個虛僞貪婪的芯子。楚陽是知道老女人底細的,對她特意裝b的範很是看不順眼。
“噗!”溫北沒忍住一口茶水猛的噴了出來,急忙捂住想笑出聲音的嘴,他外甥太給力了。
溫雁蓉笑着的臉突然一僵,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罵回去吧,她又怕得罪老爺子,忍着吧,她又不爽。她越看楚陽越不順眼,果然和溫婭一個德行,都是那麼不討喜。
“咳咳……”溫老爺子白了楚陽一眼,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對溫雁蓉說:“小孩子口無遮攔的,你不用多在意。”意思就是你計較就是你的不對了。
溫雁蓉輕輕吸了一口氣,臉上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說:“我能理解,畢竟小婭去的早,聽說他爸又找了個男人過日子,對孩子的教育問題肯定就忽略了。”
“老頭,這老妖婆的意思是我沒教養嗎?”楚陽眯了眯眸子,臉色難看的看向老爺子問道。
溫老爺子對妹妹的話也十分的不喜,他外孫的教育有什麼問題?多好的一個孩子,又會體貼老人,尊敬愛護長輩,怎麼到了她嘴裡就變成了諷刺。
“怎麼會,你是外公教導出來的,誰說你沒教養,就是指我沒教好你。”溫老爺子安撫完楚陽目光不耐的又看着妹妹說:“雁蓉,你是個長輩就要有長輩的樣子,非要揪着一個小輩不放何必呢。”
溫雁蓉一噎,什麼叫有長輩的樣子?她哪裡沒有長輩樣子了,還是不那個小賤種先挑起來的,他大哥這心也太偏了吧。
“大哥,不是我對他有意見,而是沒見過你們這樣寵小輩的,長輩說話他插什麼嘴,老妖婆也是他對長輩該稱呼的嗎?“溫雁蓉受不了小輩不尊敬她。
“呵呵……”楚陽諷刺的笑了一聲,說:“好像是你先開口問我話的吧。再說,你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太太,濃妝豔抹把自己打扮得妖里妖氣的,不是老妖婆是什麼?”
“你……”溫雁蓉渾身氣得發抖,她最恨別人提她的年紀了,這個小賤種真是太討厭了,“我當年把你媽養大可不是讓她兒子來頂撞我的,真是白眼狼。”
“我媽是你養大的嗎?那你爲什麼要收溫家給的大筆用度,每個月你吞了我媽多少生活費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媽從成年後就自己出去打工賺唸書和生活費了,可你每個月還拿着溫家給我媽打過去的大筆生活費保養小白臉,你還真有臉說的出口。”楚陽本來是不想提這些的,他也不喜歡做口角之爭,但那句白眼狼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底線。
“就是請個保姆都比你照顧的好,我媽欠你什麼?你說她是白眼狼,那你是什麼?你當年無非就是想借着撫養我媽佔溫家的便宜,利用溫家的資源發展你老公留在國外的事業,別以爲你的齷蹉不說出來別人就不知道。”
楚陽冷哼一聲諷刺:“還有臉來溫家老宅,我也真佩服你這個老妖婆的臉皮。”
真相被楚陽宣之於口讓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溫雁蓉臉色又僵了僵,但她是不可能承認這些的,“空口無憑還不是隨你怎麼說,我好心好意的撫養溫婭長大,沒想到最後兩頭都不落好,你真是欺人太甚。”
“你好心個屁。”楚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也不想他媽曾經受的委屈白受了,很多事情老爺子和溫家舅舅大姨根本不知道。
他決定將這對母女的麪皮撕開,於是說:“你當年收養了溫以彤後就開始對我媽冷淡,你拿着溫家給的大筆生活費,但我媽在吃穿用度上卻差了溫以彤幾個檔次。溫以彤做錯事就推給我媽,還背地裡陷害算計我媽,可是你這個老妖婆哪次不是不問青紅皁白的就怪我媽。不然我媽一成年就會迫不及待的和你們斷絕關係搬出去自力更生?”
“什麼?這是真的?”溫老爺子突然杵着椅背站起來,不敢置信的問。
溫婭因爲當年和老爺子鬧矛盾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家裡說過她自己在y國姑姑家的生活情況,都是溫雁蓉打電話邀功的,他一直以爲女兒其實過得還不錯。而溫雁蓉知道溫婭的性子,從來不擔心事情會被揭穿,所以就顛倒黑白。當然,這些溫婭並不知道,因爲父女倆基本沒什麼溝通,她一直以爲是父親捨棄她了。
楚陽知道母女倆的算計,他當然不會讓她們得逞,當年她媽媽受的委屈就應該攤開在陽光下暴曬,憑什麼讓她們還打着撫養的旗號來溫家佔便宜。
“當然是真的。”楚陽冷笑道:“證據我手上也有,我媽的日記裡有記載了一部分,我還有當年老妖婆鄰居及她朋友對曾經事情的口述視頻。”
那視頻是他請封大少弄的,現在就在他手裡,封大少的效率和能力自然不是蓋的。
接着楚陽就從揹着的包裡將日記本和視頻碟片都拿出來遞給他外公,他今天本來是想先將這些東西交給他外公看的,只是沒想到正好遇到不要臉的母女倆上門,他當面要回擊過去,讓她們灰頭灰臉的滾出溫家。
溫老爺子接過日記翻看,將碟片遞給溫北示意他放,溫北冷着臉就在客廳放碟。溫雁蓉看着電視裡放着的人物敘述,臉色很難看,她沒想到曾經那些往事會被這個小賤種翻出來,還把證據都找出來了。
溫老爺子看完女兒的日記,只覺得心疼得無法言語,他將溫婭給妹妹帶走也並非是因爲妻子的死怪在她頭上,而是那時他正在上升期,每天都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時間來管孩子,其他幾人相對來說都比較大,能照顧好自己。
妹妹因爲意外失去了女兒,哭訴着請求他將溫婭交給她撫養,並承諾會像是對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溫婭,他想如果溫婭暫時給妹妹撫養,那也能彌補溫婭缺失的母愛。
沒想到溫婭卻誤會了他的用意,總認爲他不喜歡她才那樣做,年輕時候他脾氣也不好,所以父女倆漸行漸遠,才走到了那樣的境地。
讓他最心痛的是原來女兒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卻不知道,聽着妹妹彙報溫婭的情況他就相信了,沒有去查證,他是多麼失敗的一個父親啊!
“你帶着你的養女走吧,以後都不要再踏足溫家。”溫老爺子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他回過神來一臉頹敗的看着溫雁蓉,眼神發冷。
“哥,根本就沒這些事,是他誣賴我的,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要弄一張假碟很容易。”溫雁蓉有些心虛的指着楚陽辯駁道。
溫老爺子做了一個停的動作,說:“以後你都不用再叫我哥了。”然後轉頭對溫北說:“請她們出去。”
說完就抱着溫婭的日記本步履蹣跚的走出客廳去了書房,他需要冷靜下。溫北面容發狠的吩咐人將母女倆趕出去。
溫以彤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她心裡其實早就料到了楚陽對溫婭的事情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威爾看來是兇險了,她得儘快找條後路才行。
溫北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事情,他氣急敗壞的將客廳裡的花瓶擺件全部砸了,並給溫東、溫南、溫西分別打了電話,當天就停止了對威爾公司的全部支持。
楚陽看着狼狽離開的母女倆,脣角勾了勾,報復纔剛剛開始,你們慢慢地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