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見範景鑠和範景程臉色大變,特別是範景程的臉變了又變,猜想他們估計是想歪了。
他正準備開口就聽到範景程緊張的問道:“楚大師,你看我這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不會是沾上什麼髒東西了吧?”
“你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是你身上沾染了一些墓穴出土物品的陰煞之氣,造成了陰陽失調,所以你纔會感到體虛失眠沒精神,運氣不佳。”楚陽淡笑着回道。
“墓穴的出土物品?你是說古玩嗎?”範景程想起不久前他買來的那盞古燈,心裡有了猜測。
楚陽點點頭:“你最近如果收藏過古玩那應該就是它身上帶着的陰煞了,具體還是要看過才能確定。”
“我之前買過一盞古燈,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從我將古燈帶回家沒多久纔開始體虛失眠的。”範景程想了想對楚陽恭敬的問:“楚大師,那盞古燈應該怎麼處理纔好呢?”
“處理起來倒是不難,如果你不想要那盞古燈就找個偏僻的山頭埋了,想繼續留着的話,可以將古燈交給我幫你化去煞氣就能繼續收藏了。”帶着煞氣的古玩並不難處理,楚陽都不用親自出手,直接將古燈拿到封塵彥的別墅陣法裡放幾天就能驅除上面的煞氣。
範景程是一個古玩的收藏愛好者,對那盞古燈確實很喜愛,聽楚陽這般說,他立即笑着道:“那就麻煩楚大師幫忙化除古燈的煞氣了,我對那盞古燈確實頗爲喜歡,就那麼埋了也很可惜。”倒不是心疼錢,他是真的愛好古玩,特別是收集不同時代的燈製品。
楚陽擺了擺手說:“小事一樁,你過幾天送過來給我就行。”
“楚大師,景鑠說你想要請私家偵探查事情,我手底下就有一家偵探公司,而且在國內算得上是一流的,你要有事儘管吩咐。”範景程一向都很信風水,見楚大師說的都很精準心裡升起了崇拜之意,和這樣的人交好是很有好處的,所以才主動提出來要幫楚大師偵探查事。
楚陽對範家兩兄弟還是很滿意的,這兩人從面相上看都是恩怨分明之人,處事上也厚道,而且懂得變通,他笑着說:“還真有件事情要麻煩範兄。”
“楚大師你儘管吩咐,我一定辦好。”範景程自有消息關係渠道,基本上他們偵探公司接手的事情就沒有查不到的,所以他很有自信。
楚陽也不藏着,直接將自己掌握的賀祁和他三嫂的情況說了一遍以免範景程從頭查起浪費時間,完了他說:“我要他們在m國留學時談戀愛的證據,還要他們近期的往來記錄,特別是如果他們最近碰面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這沒問題,楚大師放心,我會盡快辦好的。”範景程心中雖然驚駭楚大師爲什麼要查兩大家族嫡系成員之間的私事,但想到楚陽是楚家大名鼎鼎楚三少的兒子他就釋然了,只是沒想到一向不合的楚賀兩家之間的人中背地裡還有這樣的陰私,如果那兩人真暗地往來偷情,事情就複雜了。
如果換成別人範景程一定不會接這樣的案子,畢竟楚賀兩家都不是他們範家能得罪得起得,但鑑於這人是楚大師,又是楚家自己人,他也只有擔着風險接下這個案子,只希望讓楚大師滿意之後,能進一步交好。
楚陽滿意的笑着說:“那就多謝了。”
不多久三人就爬到山頂處的一片墳地,範景程指着其中一座修建得看上去很豪華的墓地說:“楚大師,這就是我爺爺的墓地。”
楚陽點點頭,走上前看了看,“確實是墓地風水出了問題。”
“是我們下葬時候沒選對地點?還是被別人動了手腳?”範景程皺着眉頭問,他們範家在b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當然得罪人或者有敵人也不可避免,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被人做手腳。
楚陽指着直通墳後的一條路說:“墳的坎方有小路,無論或明或暗,家中都會陷兇連續,滿堂受損。”他見那條小路也不像是故意修建的,又說:“那小路直通山下,兩側種了果樹,想來是農民爲了上山方便挖的一條小路,並不想故意動的手腳。”
“那這樣該怎麼化解呢?需要遷墳嗎?”範景程聽着不是人爲動的手腳提着的心也放下去了一半。
楚陽四周看了一圈後說:“你爺爺的墳山周圍草木茂密繁盛,地氣充沛,青龍、白虎、案山、朝山,都較爲高大,是一塊陰宅的風水寶地,你們家之前運勢上佳和這墓地的風水分不開。”頓了頓他又說:“你去和這裡的農民商量下將這條小路填平了,我在你爺爺的墳地明堂處化解一番即可,不用遷墳。”
範家兩兄弟現在聽楚大師說這裡是塊風水寶地心裡也鬆了口氣。
“那就多謝楚大師了。”範景程一臉感激之色,他們買墳地的時候也請b市比較出名的一位風水大師看過,選在這裡就是因爲這是一塊風水寶地,所以能不遷墳他們也不想遷。
當然,家中事情連連發生他也找過那位風水大師相看,但化解了一番,說不準不說,還無濟於事,和楚大師相比本事相差太遠。
楚陽將那隻千年龜殼拿出放在了墳的明堂正口之處,又將五枚五帝錢拿出分別埋在了墳的艮方、坎方、乾方、兌方、離方。
“好了。”一個小時後,楚陽將五枚銅錢從土裡挖出,連同千年龜殼收了起來,他進入先天之境後化解這些風水上的問題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範家兩兄弟見楚大師這麼快就化解完了,都同時想着楚大師果然名不虛傳,範景鑠又問了一句:“楚大師,除了將小路填平外還需要做些什麼嗎?”
“不用了,只要別讓小路直指墳頭就行。”楚陽搖搖頭說。
看完墳地後楚陽就接到了封塵彥的電話,他又交代了範景程幾句就驅車去了黃金地帶的別墅。
一進門楚陽就聞到一股香味傳來,他換了拖鞋走到廚房門口就見封塵彥繫着一塊圍腰在做菜。
“回來了,洗洗手幫忙端菜,馬上就能開飯了。”封塵彥聽到腳步聲轉頭笑着對楚陽說。
楚陽點點頭,走進廚房洗了洗手,見封塵彥正在盛菜,他笑着說:“封大師真是能掐會算,我什麼時候回來你都能算到。”
“我是算着你開車的時間點開飯的。”封塵彥輕笑一聲。
兩人都沒有食不言的習慣,楚陽邊吃邊誇讚封塵彥的手藝,“封大少,將近兩年不見,你的廚藝又精進了,感覺都比特級廚師做的味道還正宗,我真是榮幸能吃上大少你燒的好菜。”
“你是第一個嘗我手藝的人。”封塵彥眼中溢滿柔光笑着說。
楚陽錯愕的看着他,然後臉上染上一層暖色,他戲謔的說:“封大少真是絕佳好情人。”
“不是情人,是老公。”封塵彥慢慢的嚼完嘴裡的菜,笑着糾正。
楚陽白了他一眼,好笑的說:“你是我老公,那我是你什麼?”
“男人。”封塵彥抽紙擦了擦嘴說,他喜歡楚陽,而且是將楚陽放在他和對等的位置上。
楚陽聽到這個詞心裡一跳,他喜歡封塵彥帶着磁性的聲音說出“男人”這兩個字。如果封塵彥說的是“老婆”“媳婦”這類用詞,他不會生氣,但也不會多高興,更不會覺得有“男人”這兩個字動聽,他果然沒有選錯人。
兩人吃完飯依舊是楚陽承攬了洗碗的活,封塵彥也不幫他,就站在廚房門邊看着,兩人這樣的相處倒是很想老夫老妻的感覺。
洗完碗兩人習慣性的去花園散步,封塵彥見楚陽一直沉默不語猜想他有心事就問:“有事?”
“恩。”楚陽點點頭,想了想他還是將他三嫂和賀祁的事情以及在酒吧聽到幾人的談話告訴了封塵彥。
兩人在一起相處相愛就是要絕對的相信,楚陽並不是迂腐和愛面子的人,他爲楚家對付賀家雖然並不想全部依靠封塵彥,但能借助愛人之力的地方他也不會客氣,他相信封塵彥樂意爲他分憂。
封塵彥聽楚陽提起賀燁說的那句“斷手斷腳不能人道”的話時,眼中露出一抹從未表現在外的戾氣。楚陽是他捧在手心裡寵愛的,他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敢動他家桃花一根汗毛。這樣帶着狠厲和侮辱的言語也許只是賀燁一時激動說的,但肯定也是他心中所想,這絕對不能原諒。
楚陽感受到了封塵彥身上突然散發出的戾氣,他心中一暖,第一次見溫雅斯文的男人會露出這樣的一面,他伸手握住封塵彥的手說:“幾隻臭蟲而已,我還對付得了,你不用生氣。”
封塵彥表面溫和俊雅,但骨子裡的冷傲其實比楚陽更甚,他更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對待敵視自己愛人的人他不會放任不管,感受到小愛人手中的溫度,他捏了捏楚陽的手說:“要我做什麼嗎?”
“暫時不用,和賀祁在一起的風水師應該只是個小角色,我忌憚的是賀家背後的茅山派那人,你現在插手我怕打草驚蛇。”楚陽停住腳步看向封塵彥,眸中帶着桀驁之色,“你要絕對相信你家男人的能力,那些小蝦米我能收拾。”
“噢,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男人。”封塵彥將人反摟住戲謔道。
楚陽伸手勾住封塵彥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在他耳邊輕語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太陽已經落山,昏黃色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楚陽精緻俊美的臉在暖光下帶着魅惑,加上他微微眯着的桃花眼,水潤潤的米分脣,看上去十分誘惑勾人,封塵彥忍不住就將脣印了上去。
兩人癡纏了一番都沒有過火,這段時間楚陽都要回大宅爲老太太扎針不能中斷,所以他們的開吃計劃還得往後延。
整理了下衣服,封塵彥眸中帶着危險的光芒,聲音暗啞性感,“今天這次一起記下了,以後我們一起牀上清算。”
楚陽輕笑一聲咬了咬封塵彥的下巴說:“放心,你要證明男人能力的那天不遠了。”
兩人回家後又抱着親熱了一番,楚陽見時間不早了才獨自開車離開別墅。
封塵彥端着一杯剛纔兩人喝過的紅酒站在別墅二樓房間的陽臺上目送着楚陽的車在夜色中消失,他才臉色一沉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家桃花雖然能對付那些小蝦米,但他絕對不會留着賀燁這樣的人危害楚陽。
封塵彥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俊美如斯的臉上帶着一抹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過的血腥和狠厲,斷手斷腳不能人道嗎?呵,那就從不能人道先開始吧。
楚陽回到楚家老宅時,他爸和大伯都在,想來是他爸已經將他從酒吧聽到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子等人。
楚斯煜見兒子滿面春風的走進來,心裡就猜測他去見了封塵彥,偷偷的看了老爺子和大哥一眼發現他們的神色正常才放下心來。
“爺爺,爸、大伯、大哥。”楚陽走進客廳坐到楚斯煜旁邊笑着和幾人打招呼。
“吃過晚飯了嗎?”楚老爺子笑着問道。
“已經吃過了。”楚陽就着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楚陽的大伯楚斯涵對這個侄子還是很喜歡的,等楚陽喝完杯中的茶他纔出聲問:“小陽,你昨天和你爸說的事都是你親耳聽到的嗎?”因爲事態嚴重他也沒有拐彎抹角。
“恩,我剛好和朋友去酒吧玩,見賀燁和他哥帶着個風水師上樓我就跑去偷聽了。”楚陽點點頭。
“胡鬧。”老爺子沉下臉說。
楚陽被這一聲嚇了一跳,他和老爺子接觸以來,從來沒見他和自己大聲訓斥過,這是怎麼了?
見楚陽一臉不解的看着他,老爺子聲音帶着嚴厲的說:“誰讓你去偷聽他們談話的?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賀家的賀祁手段最爲兇殘,他們那麼多人還有個風水師,如果將你逮住了,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頓了頓老爺子又嘆了口氣說:“我們和賀家已經是世仇了,你們這些小輩想爲家族分憂我很高興和欣慰,但前提是要保護好自己,以後不準再做這種沒頭沒腦危險的事情了。”
楚陽一愣,原來老爺子是擔心他會又危險,心中一暖,他嬉皮笑臉的蹭到老爺子旁邊說:“爺爺放心吧,我可是楚大師,那幾個人拿不住我的。”
“胡說,別學你老子那樣整天的驕傲自滿,小心駛得萬年船。”老爺子吹了吹鬍子忍俊不禁的用手拍了楚陽一下。
楚家無論是二代還是三代在老爺子面前都是很規矩的,唯獨楚陽經常嬉皮笑臉,對上老爺子的嚴肅黑臉也不畏懼,這讓老爺子反而對他更爲親近。
楚斯煜躺着中槍很無語,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爲什麼他兒子一有缺點家裡的人都往他身上攬?再說他哪裡整天的驕傲自滿了?明明是他有那個資本好不……
楚陽又笑着哄了哄老爺子,將嚴肅的氣氛緩和了很多,他大堂哥楚博翰給了他一個果然還是你牛的眼神。
楚陽見楚博翰的眼色笑了笑,笑着調侃道:“大哥,這幾天嫂子不在家,你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你嫂子不在我很寂寞,所以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不醉不睡。”楚博翰和楚陽還是很聊得來的,他正好想找這個弟弟看個東西。
楚陽挑挑眉玩笑道:“大哥,我可還是學生,什麼不醉不睡你別把我帶壞了。”
“是嗎?小陽你談戀愛了吧?”楚博翰突然笑着問。
楚陽一怔,笑着反問:“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這不是很明顯嗎?”楚博軒將目光移向楚陽耳朵下的紅色吻痕處,曖昧的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後笑着說:“大學也可以談戀愛了,相信三叔也不會反對,定下來就將你小女朋友帶給我們兄弟看看。”
楚陽也自然發現了楚博軒曖昧的眼光移向了他的耳朵下,想起散步回到別墅時封塵彥將他按在門後就開親的舉動,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封塵彥這個禽獸。
聽楚博軒這麼一說,坐在的另外三人也將目光放到了楚陽的脖子上,果然看到那裡有一枚新鮮出爐的紅色吻痕,他大伯似笑非笑的說:“小陽原來今天是去約會了啊!”
老爺子雖然爲人嚴肅,但對孫子輩還是很開明的,大學談戀愛他是不會反對的,只是沒想到孫子這麼快就有對象了,高興之餘的同時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小女生能吸引他這個優秀的孫子。
“如果確定了關係就帶回來給我和你奶奶看看,只要人品好,門第不是問題。”老爺子對楚陽是特別的,他很喜歡這個和十分他親近的孫子,加之十多年不再身邊心裡總想着彌補,所以很遷就和寵愛。
只有楚斯煜黑着臉坐着沒開口,兒子脖子上的吻痕不用想都是封塵彥留下的,也不知道兩人到那種地步了,他偷偷的給了楚陽一個你看着辦的眼神。
楚陽扶額,現在正不是他和封塵彥公開關係的好時機,他奶奶的病還沒完全好,他也沒和老爺子打過預防針。他嘴真是欠揍,幹嘛要和楚博翰開玩笑,惹禍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