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道獨立的風景線。
“你,你回來了。”孫邵謙的聲音帶着抖音。
男人將孫邵謙一把輕推開,目光鎖定他,皺着眉問:“你很怕見到我?”
“那,那有,我沒有。”孫邵謙站好之後,面色尷尬的有些語無倫次,他真沒想到在今天會見到這個霸道強勢的男人。
男人淡淡地掃了一眼身上被吐髒的衣服沒有再說話,徑直越過孫邵謙準備離開,擦肩而過手臂被一把抓住,他眸中無波的看着孫邵謙問:“有事?”
“我,我吐髒了你的衣服,我賠你一件。”孫邵謙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發神經拉住這人,只能找這麼一個拙劣的藉口。
男人喉嚨中發出笑聲,卻帶着一絲嘲諷,“我不敢勞煩孫大少。”
“塵彥在包間裡,你不見見他嗎?”孫邵謙放開拉住男人的手,心裡流淌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除了這人離開時自己看到的那抹諷刺笑容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人諷刺他,不過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男人目光從孫邵謙抓住他胳膊的手上移開,想了想說:“我換件衣服去。”
“好。”孫邵謙此時反而希望男人快點離開,他內心的矛盾壓得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男人不再多言,直接越過孫紹謙離開,孫邵謙低頭糾結錯過了男人眼中那抹複雜難懂的眼神。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孫邵謙也清醒了很多,醉意全無,他兩手杵着洗漱臺闔了闔眼,將目中的眷戀和無措掩蓋,大約過了十分鐘才嘆了口氣走回包間。
走到包間門口剛好遇到換好衣服的男人,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一起。”見男人點了點頭他推門而入。
楚陽見到隨同孫紹謙一起進來的人時愣了一下,真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風水界聞名已久的大師級人物。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封塵彥摟着楚陽的手沒有放開,他擡頭看着剛進門的男人笑着問。
“昨天剛回來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陽對封塵彥說:“不介紹下?”
“這是我的男友楚陽。”封塵彥又笑着對楚陽說:“他是我表哥袁時。”
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袁時就走到封塵彥旁邊坐下,包間裡認識他的人都紛紛目露尊敬的笑着打了招呼。
楚陽是知道袁時這人的,他和封塵彥是兩個極端,一個內斂低調,一個張揚高調。袁時是c國隱秘風水世家的繼承人,他聽老道說袁家是唐代最著名的大相師袁天罡一脈的傳人。
袁時二十歲時就已經名揚海內外的風水界,他行事高調,在港島及m國華人界的聲望極高,前世楚陽見過袁時布過陣法,心裡對他還是很推崇的。
“你這小男友也是道中人?”袁時看了看楚陽笑着對封塵彥問。
封塵彥自然知道他表哥的道行,點頭說:“恩,不過他還在念書。”
“你們看着很有夫夫相,你這小男友也不簡單嘛。”袁時的手指動了動,他心中很是詫異,他見過的人中除了封塵彥外,楚陽是第一個他看不出命理的人。
推衍命理並不是對那人的不尊重,只是做他們這一行的人大多都保留着的一個習慣,袁時也是在面相上看不出楚陽的深淺纔好奇的想要掐算了試試,結果和預料的一樣,一片空白,楚陽和封塵彥都是五行天道之外的人。
“我們本來就有夫夫相。”封塵彥笑着接納了表哥的這句話。
袁時挑了挑眉戲謔道:“不過你也太心急了吧,小男友才十六歲你也下得去口,就不怕到時候反而把自己憋壞了?”說完還瞄了瞄封塵彥的下半身意有所指。
封塵彥臉色未變,淡然的笑着回道:“你當年把十五歲的某人嚇得到處躲,這些年來心中裝着某人想必也沒開過葷吧,這樣算你差不多憋了八年。你都沒憋壞,我憋兩年也算不了什麼。”說完還頗有深意的掃了孫邵謙一眼。
“你就專挑我的疼處下手,封塵彥你有種。”袁時臉色變幻了幾次,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這個表弟那張斯文的皮下面就是隻老虎。
“這次回來還是爲了他?”封塵彥心有所會的說:“今天那女人出現你也摻了一腳吧?”這“浮色”就是袁時的產業,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哎,他當年爲了逃避我的追求,雖然不是出於本意,但把我傷得也夠深的,我已經不想奢求了。”袁時嘆了口氣,接着脣邊帶着凌厲的諷意:“就算他喜歡女人也不該是那種虛僞做作的,讓他多看看那女人的真面目,以後找媳婦眼睛也能放亮點。”
“這些年來你爲他做了那麼多,真的要放棄了?”封塵彥從袁時的口氣裡聽出了哀過莫大於心死的味道。
袁時拿出一支菸點上,他靠在沙發上,目光有些悠遠,像是在回憶什麼,過了很久才聽他悶悶的說了一句:“他是個直男我又何必強行讓他愛上我,我大他八歲,像他說的我們之間有代溝。再說,經歷了這麼多年的追逐,我真的累了。”
“對了,他剛纔見到我聲音都在發抖,我就真有那麼恐怖?”袁時吐出一口菸圈不爽的說。
封塵彥嘆了口氣,這兩人真是還有得糾結的,特別是孫邵謙,都糾結了那麼多年還是在逃避,袁時真要放棄他了,他估計非得哭死。
“說不定是看見你太激動了。”封塵彥還是爲孫邵謙說了句話。
袁時自嘲的笑笑:“算了,說這麼多也沒意思。”
兩人的談話都用上了元氣,所以除了楚陽外其他人都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孫邵謙心虛的時不時朝這裡瞄上兩眼,當看到袁時那抹自嘲時,他心頓時慌了。
“袁哥,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嚴岑和袁時的關係還不錯,他正好有事想找袁時幫忙。
“我後天要去港島,準備長住一段時間。”袁時笑着回道,他在港島聲望很高,那邊風水這一塊很昌興,他這次想多住一段時間。
孫邵謙猛的擡頭,“你不是纔回來的嗎?”說完就想反手抽自己一耳光。
袁時見孫邵謙露出後悔說出這一句話的表情眸光一暗,他淡淡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玩吧。”在呆下去,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人拖走,直接丟到牀上傾訴下這麼多年來的渴望。
“我想找你幫個忙。”嚴岑笑着說。
“有什麼事你明天給我電話,我下午有時間。”袁時這幾天確實很忙。
嚴岑點點頭:“行,明天電話聯繫。”
“塵彥,明天晚上帶你小男友一起吃頓便飯吧。”袁時起身對封塵彥和楚陽說。
“好。”封塵彥笑着同意。
“生日快樂,我走了。”袁時走到孫邵謙面前抿着脣說了一句,他壓下心中的悸動讓心緒平復,決心已下,從今以後他們只是路人了。
孫邵謙心裡亂極了,他總有一種袁時今天要是真走了就再也回不來的感覺,心裡空空的,酸酸的,難受極了。只是還在他糾結之際,袁時卻轉身徑直拉開門毫不猶豫的走了。
“我去送送他。”孫邵謙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對着包間裡的人說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
“這是要反過來了?”楚陽聽到了封塵彥和袁時的對話心中也有了猜測,在看到孫邵謙那糾結患得患失的模樣就覺得事情好像要反過來了。
封塵彥拉起楚陽的一隻手把玩,無奈的笑着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樣子有得磨了,反追是必然的結果。”
“這樣也挺有意思的。”楚陽倒是真有些期待二貨孫少的反追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