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人知錯,小人再也不敢了。”玉面公子趕緊跪了下來,臉上哪裡還有剛纔的囂張模樣啊,顫抖着盯着地面,跪着磕頭碰了一鼻子灰。
君墨宇冷哼一聲,目光裡帶着冷意,笑道:“知錯?我剛纔在人羣裡聽見你可是半點的悔意都沒有啊。”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被官兵團團圍住,京畿府尹滿頭大汗的站在遠處。
“京畿府尹何在?”君墨宇冷冷開口,府尹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惶恐道:“下官在此。”
“將這人送進京大牢,按欺上罪論處,待我稟報皇后娘娘之後再定奪是否抄家細查。”一句話,頓時有人拍手叫好,頓時臉京畿府尹腿都跟着打哆嗦。
“二叔,救我啊!二叔……”玉面虎見自家的親二叔就站在旁邊,趕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生怕他跑了不救自己。
“滾!我們玉家沒有你這個畜生。”府尹一腳踢開了玉面虎,隨後兩個官兵就把玉面虎給夾了起來。
“二……”忽然,玉面虎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抽搐着捂着心臟翻起了白眼,夏宜冰神色一凜上前一步扼住他的脈搏,臉色難看。
“快,將他放平。”聽見夏宜冰的吩咐,兩個官兵立刻就將玉面虎放平,就在夏宜冰準備施救的時候,一雙手卻抓住了夏宜冰,阻止了夏宜冰的動作。
夏宜冰擡頭,見到了君墨宇一臉擔憂的神色,還有周圍所有人的好奇目光,平廊大陸規定沒有朝廷下發的行醫資格證者不得隨意診病,而且女子不得考取行醫資格證。
沒有行醫資格且擅自行醫者將被處以削指之刑,若致人死命者被處以三百六十五刀的凌遲之刑。
對於君墨宇的阻止,夏宜冰自然明白是爲了她好,若是自己當着衆人救了玉面虎,那麼就坐實了非法行醫的罪,若是自己醫術不精玉面虎救不過來,自己就要擔上非法行醫致死的罪。
兩罪並罰必然難逃一死到時就是皇后娘娘也救不得自己,何況是君墨宇,夏宜冰只好站了起來,看着面前的玉面虎痛苦的捂着心口蜷縮正一團,痛苦的掙扎着,然後四肢抽筋直直躺在地上不治身亡。
重生後第一次夏宜冰看見了一個生命的消逝,如同上一世自己看着自己血液流乾時死去那般絕望無助。
雖然這玉面虎作惡多端,可是就讓他也罪不至死,君墨宇只是拿最重的罪嚇唬嚇唬它而已,並未想過真的置他於死地。
嘆息了一口氣,夏宜冰看着官兵將玉面虎的屍體擡走,轉過頭看見了還在眼巴巴討好的王朗。
這王朗不是不想走,而是此刻恆王在這裡,自己若是走了被扣上一個私自脫逃的罪名,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他與恆王也算是老相識了,上一次在馬賊的山寨,他就被恆王抓過一次,現在這一次也許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恆王世子已經知道自己與夏宜冰的關係了。
君墨宇看見王朗一臉諂媚的臉,想起夏宜冰曾經說過她的大伯母是如何算計她的事情,這王朗可是王氏的親侄子,看這臉也是一丘之貉的德行,不禁生出了厭惡。
“王朗,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上一次你說你是救你的表妹,這一次呢,你也是救你的表妹?”君墨宇冷冷一笑,那眸子裡的光帶着警告,可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親近。
對於君墨宇貌似熟人一般的開口,王朗心裡卻是懸着的,忙說道:“是啊,是啊!今日逛街看見表妹被人欺負,所以特地過來解圍。”
君墨宇先是一笑,隨後忽然變了臉色厲聲吼道:“解圍?可是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對國公府的五小姐做了不該做的舉動。”
王朗本來就惴惴不安,如今被這一下,整個人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小人知錯,小人知錯!表妹你就念在表哥一時情急的份上饒了我吧。”
夏宜冰當然恨不能將這個王朗五馬分屍,可是如今還不是和王氏她們翻臉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夏宜冰只能背對着王朗抿了抿脣,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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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這位公子口口聲聲說是我表哥,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可是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請您酌情。”夏宜冰低着頭,對着恆王行了禮,似乎是真誠的懇求着。
可是,君墨宇怎麼會沒有看出夏宜冰的憤怒與隱
忍,心中暗暗對她心疼,說道:“饒?公然輕薄貴女是死罪,如今你既然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忽然,君墨宇抽出一旁官兵腰間的佩劍,只見衆人眼前白光一閃,隨着王朗一聲慘叫,他的手腕被齊齊削斷,整個手掌掉在地上,王朗血流如注。
猩紅的血不小心沾染上了夏宜冰今日穿着的馬面裙,君墨宇從袖子裡掏出手帕,蹲下身小心的爲她拭乾上面的血跡,動作輕柔得令人咂舌。
剛纔削斷王朗手腕時的狠戾,和現在幫着夏宜冰擦掉血點的君墨宇判若兩人,一個猶如地獄修羅,而另一個卻春風和煦的溫柔公子。
人羣紛紛散去,夏宜冰的臉上帶着一抹不自然的緋紅,君莫離剛纔的動作讓她顯得很無措。
“走,我送你回家!”君墨宇溫柔的說着,將剛纔給夏宜冰擦拭血跡的手帕隨手一扔,帶着幾分瀟灑自如的從容。
夏宜冰卻躲開了君莫離伸出的手,慌亂的往後退,剛纔這個安人的動作第一次讓她感覺到了惶恐。
如果在無人的時候君墨宇對她動手動腳她還可以人的話,在這樣人流密集的地方她做出這樣溫柔的動作,卻讓夏宜冰措手不及。
一個男人這樣溫柔的動作代表了什麼,兩世爲人的夏宜冰比誰都清楚,她害怕了,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拒絕的君墨宇的要求,一個人如同逃亡一般離開了君墨宇的視線,將他遠遠的甩開。
“小姐等等我!”碧雪匆匆追了上去,與碧茗一起跟在自家小姐的後面,可是當轉了一個彎時,碧雪和碧茗同時傻了眼。
“不好了!小姐不見了!”一聲慌亂呢的呼喊,讓原本呆愣的君墨宇追了過去,一處拐彎的地方,地上靜靜躺着夏宜冰身上的手絹,還有兩個傻眼之後抱頭痛哭的丫頭。
君墨宇緊緊的攥緊了手絹,飛快的飛上最高處的屋頂,舉目望去京城的街道一覽無餘,人流躦動之中馬車也是在往京城的各個方向奔走,卻唯獨不見夏宜冰的影子。
該死,小丫頭究竟在哪裡?究竟被誰給帶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