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感情的那層紗撕破之後,樓臻在顧煙面前越發坦然直接了。那些曖昧情深的話,完全就是想到哪隨口就說了出來,完全沒心理負擔。
反倒是在感情上同樣爲新手的顧煙要不自在些。
“樓大哥。”她給了樓臻一個警告的眼神,只是那個眼神沒有丁點威力,反倒是帶着滿滿的嬌嗔。
樓臻淡定地嗯了聲:“反正早晚都要認識的,而且我最近也不是很忙,去看看阿姨也是好的。要是阿姨願意的話,我可以留在那邊陪陪她。”
討好未來丈母孃什麼的,簡直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沒有之一。至於公司事業什麼的,時間還很長,以後再來忙也不急。
顧煙被這個男人太過直接的主動給嚇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地拒絕:“不用這麼麻煩的,樓大哥。你能去看看媽媽,媽媽就會很高興的。你什麼時候去m國?我到時候看看時間安排,爭取也一起過去。不然我真擔心媽媽會忍不住偷偷一個人跑回來。”
要真是那樣的話,事情就大條了。
她費盡心思才終於將媽媽送出國,就是爲了避開現在這個即將硝煙四起的現狀。若是媽媽突然回來了,計劃就真的都被打亂了。
爲了防止真的出現這麼一個突發狀況,她必須先將媽媽安頓得妥妥當當的。
“好。”
想到到時候可以跟小煙一起出國,又可以一起去看未來丈母孃,樓大少的心情就坐了雲霄飛車一般爽翻了天。
顧煙覺得樓臻此時的表情愉悅得有點太過分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只好放棄了。
“樓臻哥哥!”
在這種“甜情蜜意”的時候,總是會出現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傢伙。那一聲突然響起的甜膩膩的聲音驚得顧煙差點沒一個激靈打哆嗦。
還不等她回頭,就看到一個大長卷發的年輕女人如撒歡的小狗般興奮地撲了過來。
那個女孩衝到他們桌前,看都不看顧煙一眼,徑自對着樓臻軟軟地撒嬌着:“樓臻哥哥,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顧菸嘴角抽了抽,她這麼大個人擺在這,竟然都被徹底無視了麼?至於那個所謂的“在做什麼”,他們桌子上的餐盤什麼的是透明的麼?
她倒不覺得生氣什麼的,只是好笑地看着樓臻的反應。
果然,樓臻總是不會讓她失望。
“吃飯。”
樓大少的回答,一向如此直接明瞭。
他說着,還翻白眼似的瞥了對方一眼,好似在說,這裡是餐廳不吃飯還能做什麼?
“牛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要是不喜歡的話還可以試一下其他的東西。”轉身面向顧煙的時候,樓臻又變得耐心十足了。
顧煙忍笑,點點頭不再說話。
樓臻這樣前後對比鮮明的態度,讓來人很是不滿。她撅着嘴,含冤帶怯地嗔了樓臻一眼:“樓臻哥哥,我也沒吃東西呢。”
“哦。”
樓臻面色冷淡地隨口應了聲,連頭都沒擡一下,敷衍之意不要太明顯。
“樓臻哥哥。”女人似乎是習慣了樓臻的冷淡,見對方還是不搭理自己,竟然直接拉開樓臻身邊的椅子想要坐下:“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你,剛好我也沒吃飯,你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吃個飯吧?”
她甜滋滋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就聽到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介意。”
顧煙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不是好笑那個女人自作多情的丟臉舉動,而是覺得樓臻在說這話時的表情太搞笑了。那種毫不猶豫的反應,還有臉上的嫌棄厭惡,都不要太明顯。
女人臉一僵,嫉恨地瞪了旁邊的顧煙一眼,才繼續軟軟地說着:“樓臻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好歹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而且姑父一直都讓你好好照顧我的。你這樣實在是讓我太傷心了。”
顧煙託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也許是因爲之前男人就跟她透露過些許他身世的關係,此時見到這樣一個幺蛾子出現,顧煙不覺得意外也不排斥,反倒是很期待看到這個男人準備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她甚至還在想,這女人嘴裡的“姑父”應該就是樓臻的父親,那不表示這個女孩是樓臻舅舅的女兒?他們是表兄妹?可是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回事啊?這女人看樓臻的眼神,已經不能過灼熱火燎火擾了。那哪是什麼妹妹看哥哥的眼神啊,就差將樓臻整個人都吃了。
“小煙,吃飽了嗎?”
樓臻從頭到尾都沒看那個自己貼上來的女人一眼,見顧煙正看得津津有味,心下一鬆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委屈。他都被這麼噁心的女人纏上了,小煙居然還在幸災樂禍,實在是太傷他的心了。
顧煙奇蹟般地看出了男人眼中的委屈,又有些想笑,卻還是配合地點點頭:“嗯,吃好了。”她想了想,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甜滋滋的笑容來:“我們走吧,你剛剛還說要去陪我逛街呢。最近新上市的衣服都很漂亮,我要全部買回家。不過,你得付錢。”
樓臻不知道顧煙怎麼會突然說這種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們明明沒說過逛街的事啊,還什麼付錢的,完全就是一頭霧水。不過他最大的優點就是配合,哪怕不知道顧煙爲什麼突然說這種話也還是非常配合地說着:“好。那我們走吧。”
兩人濃情蜜語的,徹底無視了那個不請自來的女人。
女人臉都扭曲了,她瞪着“豆芽菜”一樣的顧煙,兇巴巴地質問着:“樓臻哥哥,這個小丫頭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她?”不等樓臻回答,又開始衝着顧煙發火:“你什麼人啊你,憑什麼要樓臻哥哥給你付錢?你以爲你是誰呀?”
顧菸嘴角一勾:“我是誰跟你有毛線關係啊,大嬸!”
這次,忍笑的就換成樓臻了。他覺得這樣孩子氣的小煙真是太客氣了,而且那句“大嬸”,哈哈。
女人徹底炸毛:“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大嬸?你眼睛瞎了是不是?也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來的黃毛丫頭,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閉嘴。”
樓臻沉下臉來:“莊谷霜,立刻給小煙道歉,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直到現在,顧煙才終於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又是莊,又是谷,又是霜的,難道她也跟自家那個父親一樣,也是出生鄉土嗎?
她被自己的聯想給逗笑了,對男人的護短都有些後知後覺了。
莊谷霜差點就哭了:“樓臻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爲什麼要我跟這個臭丫頭道歉?明明是她該跟我賠禮的啊,難道你沒聽到嗎?她都叫我大嬸了,她……”
“小煙才十七歲,本來就比你小。”
樓臻面無表情地說道。
莊谷霜:……
顧煙又差點沒笑出聲來。
認真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到跟這個男人家世有關的人。之前都是男人知道她的情況比較多,顧煙心裡有種詭異的安慰感。當然,也有可能是自我安慰的心思比較多。
“她是你什麼人,你怎麼一直偏着她?”莊谷霜吃醋了,不滿地叫嚷着。
樓臻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瞥了莊谷霜一眼,隨後很淡定地說了句:“關你什麼事?”
“樓臻哥哥!”莊谷霜受傷了,泫然若泣地看着面前俊美如斯的男人:“樓臻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你明明知道我對你,你怎麼可以……”
“樓大哥,這個大嬸沒問題嗎?”
顧煙有些同情被這種花癡女纏上的樓臻了,眼看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很講義氣地出來幫他解圍:“我吃好了,你去買單吧,然後我們去逛街。”
不管顧煙做什麼說什麼,樓臻都覺得非常可愛。此時聽了,也是很配合地點着頭:“好,你等我下。”
他直接起身往收銀臺走去。
等到樓臻離開,之前還楚楚可憐裝白蓮花的莊谷霜立刻就變了臉色:“你到底是誰?我警告你,離樓臻哥哥遠點。樓臻哥哥是我的,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臭丫頭,要是再敢勾引樓臻哥哥的話,小心我給你不客氣。”
顧煙懶洋洋地歪着頭看她:“那你去讓樓臻不要纏着我啊。”
纏了樓臻很多年卻一直沒有半點進展的莊谷霜聽到這話差點沒吐血。
“你這臭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明明就是你不要臉的纏着樓臻哥哥,不然樓臻哥哥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是嗎?如果纏着就有用的話,那你這麼努力怎麼都沒成功呢?”
在耍嘴皮子上,顧煙一向是非常有天賦的,重點就在於她願不願意浪費那個時間了。她一語雙關的反問,可是在莊谷霜的心窩上扎刀子了。
“霜霜,怎麼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還沒過來?”
一個四十多歲打扮得高貴奢華的貴婦狀的女人走了過來,對莊谷霜很親暱。
莊谷霜一看到她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挽着她的手臂,委屈地撒着嬌:“姑姑,我剛纔看到樓臻哥哥了。過來跟樓臻哥哥打個招呼,可是樓臻哥哥他……”
顧煙好奇地打量了這個被叫姑姑的女人,長得很美豔,比自家爸爸的那個小情人林珊要多幾分囂張和盛氣凌人。只是打量幾眼,顧煙就可以很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樓臻的媽媽。以她這種盛氣凌人的姿態,應該是生不出像樓臻那般丰神俊朗的兒子的。
在這一點上,顧煙毫無壓力地表示她的心就是偏的,就是毫無理由地偏向樓臻,但那又怎麼樣?
“阿臻人呢?”
莊豔萍四處打量了下,沒看到樓臻。
“樓臻哥哥去買單了。姑姑,我們等會叫樓臻哥哥一起吃飯吧,我都好長時間沒看到樓臻哥哥了。而且,姑姑你不知道,樓臻哥哥現在居然都交些亂七八糟的人做朋友。你看這個,她就是剛纔跟樓臻哥哥一起吃飯的人,而且特別沒禮貌,張嘴閉口都是讓樓臻哥哥給她刷卡花錢的。”
莊豔萍這纔看着旁邊一臉稚嫩的顧煙,眉頭皺起來,一臉的嫌惡:“你是誰?你跟阿臻是什麼關係?”
顧煙歪着頭:“這位阿姨,難道你不知道在問別人之前要先做自我介紹嗎?”
“我告訴你,阿臻以後是要娶大家閨秀的,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能進我們樓家。”莊豔萍就跟她的長相一樣,囂張跋扈的,說話的時候那股盛氣凌人感,完全沒法掩飾的。
“哦。”
顧煙淡漠地點點頭,又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旁邊的莊谷霜:“大家閨秀是吧?呵呵。”
莊谷霜被她那個嘲笑的眼神給激怒了:“你在笑什麼?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搶別人男人,還有臉在這待着?”
“以後你離阿臻遠一點,不然的話我跟你不客氣。”
莊豔萍也是警告着。
顧煙淡定地笑着,漫不經心地完全不把這姑侄倆的威脅放在眼裡。先不說她跟樓臻之間還不是那種關係,就算真是那種關係,就面前這兩個誰知道從哪跑出來的阿貓阿狗也有資格管他們?莫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
莊谷霜卻不知道顧煙心裡所想,她見姑姑一直爲自己撐腰得意得不得了,好像看到了以後嫁給樓臻跟他甜甜蜜蜜的生活一般,興奮得臉都有點紅了:“就是,姑姑,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們客氣。”
“啪。”
面對姑侄倆不敢置信的目光,顧煙淡定地說着:“這一巴掌,是警告你說話小心點。嘴巴不乾淨的話說話之前先去洗洗。”
莊谷霜這纔回過神來,捂着臉大叫道:“姑姑,姑姑,你看,她居然打我?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她……姑姑,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莊豔萍也是氣到不行,在她看來,顧煙只是一個黃毛丫頭,完全不值得她出面。自己能夠屈尊降貴跟她說話已經是一個莫大的賞賜了,這個小丫頭居然還不識相,實在是……
“你這個……”她手指着顧煙結巴了一陣,半天都沒想出來一個貼切的形容詞:“立刻,馬上給霜霜道歉。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煙,怎麼了?”
那邊結完帳的樓臻終於出現了。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被兩個人圍着的顧煙,待到走近後認出那第三人是誰時,本來還溫和的臉當下就沉了下去,黑如鍋底。
“小煙,你沒事吧?”他警告地瞪了那兩人一眼,又轉身看向顧煙,小心地詢問着。他在跟顧煙說話的時候神色很溫柔,連語氣都是輕輕柔柔的,跟平常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這樣子的他,顧煙是習慣了,但莊家姑侄倆卻是第一次見到,當時就驚得以爲是認錯人了。
顧煙本來心裡也有點火氣的,可是看到男人的反應後那點火又滅了。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顧煙對這兩個人,應該也不會喜歡到哪去。而且,以現在她所瞭解的情況,這兩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破壞樓臻家境幸福的原因之一。
“我沒事。”
她輕輕搖頭。
樓臻這才放下心來,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拉住顧煙,將她往身後帶了帶,這才擡頭看向兩人:“你來做什麼?”
那聲音,冷漠的,比跟陌生人還要不如。
莊豔萍在面對這個繼子的時候總是有種心虛被壓迫的感覺,她一改之前的盛氣凌人,怯怯地眨了下眼睛,這才小聲說道:“阿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跟我說過?我跟你爸一直很擔心你。還有晴晴,天天都在問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呢。”
莊谷霜也是一臉癡迷地看着樓臻。
她今年二十四歲,剛剛大學畢業,比樓臻要小一歲半。從十幾歲看到樓臻開始,她就把樓臻當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做夢都想做樓臻的新娘。現在漸漸長大了,那種念頭非但沒有減,反而是更加強烈了。在她心裡,樓臻就是她未來的老公,是要跟她白頭偕老的人。
“我說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樓臻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莊豔萍僵住:“阿臻……”
“我跟你的帳,我會慢慢算。”樓臻完全不爲所動,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樣。
不僅是莊豔萍,連莊谷霜都被他這個嗜血凶煞的眼神給嚇到,一直到樓臻牽着顧煙離開了,才漸漸回過神來。
顧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被男人牽着的手,又想想現在樓臻心情肯定不太好,也就大方暫時不跟他計較了,沒有抽回手,而是順從地跟着對方慢慢往外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樓臻才終於停下來。
“剛纔那個女人,是我父親現在的老婆。”
顧煙早就猜到了這個情況,所以聽到的時候倒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用一貫平靜的眼神和對方對視着。
“在那之前,她是我小姨,是我媽媽的親妹妹。後來確定,我媽媽只不過是莊家的養女,跟莊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那時候,媽媽已經去世了。”
樓臻解釋着。
這個內幕,倒是出乎顧煙的意料之外。她能感覺到樓臻在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情緒有些不對,卻萬萬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狗血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妹妹勾搭姐夫這麼一出。比較起來,她倒是覺得媽媽被好姐妹背叛這種事都沒那麼嚴重了,至少不是親人。
看着男人面無表情的俊臉,還有那幽深的黑眸,她突然有種想要安慰對方的衝動。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她也是笨拙的,巧舌如簧的特長根本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表現出來。
但是,她終於是瞭解,爲何男人會在自己說家醜的時候那般的平靜了,原來,他已經經歷過更加慘痛的事情。漸漸的,她產生了一種跟男人正同病相憐的感覺。
“樓大哥……”被男人緊緊握着的小手動了動,顧煙小聲地叫了聲。
樓臻看着面前的女孩,精緻小臉上掩飾不住的稚嫩提醒他,這還是個才十七歲的小女孩,不應該承受太多沉重的負擔,也不應該受到太多負面事情的干擾。可是他控制不住,他腦子有點亂,想要靜一靜,也想要訴說。
兩個人像傻子一樣在大廈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到最後,還是顧煙忍不住開口了。
“樓大哥,我們去那家咖啡廳坐一會怎麼樣?剛好剛剛我沒怎麼吃飽,可以在這裡再吃點東西。”
樓臻一聽顧煙說沒吃飽,哪還會猶豫,點點頭就答應了。
兩人到咖啡廳坐下,樓臻的情緒好似平靜了很多,有些不太自在地看着顧煙:“小煙,剛纔是不是嚇到你了?”
顧煙吃着蛋糕,狡黠一笑:“樓大哥,你覺得我像是那麼容易就被嚇到的人嗎?要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說樓大哥你真的是太不瞭解了。”
被女孩的笑容應下,樓臻終於冷靜下來。他安靜的時候眼睛是又黑又深的,裡面藏了很多的東西,是沒人能夠猜透的。
“說起來,我媽媽的名字跟你有點像,她名字裡也有個煙字,她叫莊煙語,是莊家長女。莊家的話,你應該是聽說過的,就是那個在飲食界有着不小名氣的莊家。”
看得出來,樓臻很少跟人說這些事情,連說話的順序都是亂的。
顧煙點點頭。原來剛纔那兩個人竟然是那個莊家的人嗎?怪不得那麼盛氣凌人的。莊家倒是知道的,不過樓家,她到現在還是知之甚少。
“剛纔那個女人,是我媽媽的妹妹,叫莊豔萍。而現在,她是我父親的現任妻子,我媽媽,已經去世十年了。”樓臻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嘴上卻還是不放棄地說着。
“莊豔萍跟我父親有關係的時候,我媽媽還沒去世。我媽媽的性子,跟阿姨很像,都是那種很溫柔很善良的,所以纔會更容易受傷。”
顧煙想到自家的媽媽,贊同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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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