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曉儒昨晚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以後,決定他不親自去找周凌石,而是讓辦公室主任給對方遞話,然後他再以副校長的名義找對方談,這樣周凌石就是想推也沒放推。
車曉儒之所以如此慎重,還是因爲這事和周凌石有關係,對方的身份特殊,他不敢做的太過分,那樣的話,反倒容易出事。
今天這事說白了是車曉儒求着周凌石辦事,儘管如此,他剛纔仍不忘裝那啥,由此可見,此人的人品是多麼不堪。
“車校,早晨接到孫主任的電話疑惑,我便讓人去仔細調查了這件事情。”周凌石說道,“據我所知,我們系的林熹同學動手打人肯定是不對的,但也算是事出有因,直接開除的話,是否太過嚴厲了一點。”
周凌石的衣袋裡雖有林熹的病假單,但那是他的殺手鐗,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拿出來。就昨天的那點事情直接開除一個學生的話,確實太過嚴厲了一點,他想好好和車曉儒爭辯一番。
周凌石是出了名的護犢子,車曉儒對此再清楚不過,不過對方當面這麼說,可是一點沒把他這個副校長放在眼裡,這讓他的心裡很是不快。
“周主任覺得對這個學生的處理太過嚴厲了嘛,你要知道在學校門口,當着百十名學生的面將人打的血流滿地,你覺得這樣的學生不應該開除嗎?”車曉儒的語氣很是不善。
“據林熹本人說和其他同學證實,昨晚確是那位被打的同學先招惹一位女生,林熹處於對同學的保護,才忿然出手的。”周凌石說道,“事雖不對,但情有可原!”
聽到周凌石的話後,車曉儒的心頭很是鬱悶,心裡暗想道,你這周大瓜還真是不通人情,這事和你屁關係也沒有,你偏要在裡面折騰,真是吃飽了撐着!
車曉儒知道,如果和對方繼續爭辯下去的話,對他將會大大不利。作爲主管校規校級的副校長,車曉儒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了,以林熹的情況最多給個通報批評了不得了,要想開除的話,那是絕無可能的。
“周主任,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討論該如何處理這名學生,關於這個,我們已經在上午的臨時校務會議上確定了。我現在正式通知你,經管系92(3)班的林熹已經被開除了,請你將這消息告知這名學生。”車曉儒冷聲說道。
既然爭辯不過對方,車曉儒便直接利用他的副校長身份“命令”周凌石。
聽到對方的話後,周凌石冷聲答道:“車副校長,據我所知,要開除一名學生,必須有校長的簽名,沒錯吧?”
周凌石的這話說的很死,一點面子也沒給車曉儒留,不光強調開除學生要有校長的簽字,而且連車副校長的“副”字都帶上了。
學校和體制內一樣,稱爲別人職務的時候,極少帶上“副”字,周凌石不可能不知道這點,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有意爲之。
車曉儒想不到周凌石會這麼說,眉頭一蹙,冷聲說道:“周主任,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會向校長彙報的。”
“車副校長,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沒向校長彙報?”周凌石一臉吃驚的問道,“好在中午鍾校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向他彙報了這事,鍾校長的意思,我們必須對每一個學生負責,這事等他從國外回來以後再說。”
車曉儒想不到周凌石竟把這事捅到校長那兒去了,他本想造成一個既成事實,就算校長鍾孝昆回來有不同意見,木已成舟,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周凌石這樣一搞,他的這個計劃可就無法實施了。
儘管心裡不爽到了極點,車曉儒也無可奈何,周凌石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是真的和鍾孝昆聯繫過了,現在他就算再有什麼想法,也只能先放下了。
就在車曉儒鬱悶不已之時,周凌石接着說道:“車校,還有一個情況,我要向你彙報一下,林熹身體不好,請了一週病假,現在已經不再學校了,我們暫時也聯繫不上他。”
車曉儒聽到這話後,眼睛都綠了,當即怒聲說道:“周主任,他的問題你不是不知道,誰讓你批他假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哦,不,你眼裡還有沒有校領導。”
聽到這話後,周凌石的嘴角微微上翹,隨即做出一臉無辜狀,沉聲說道:“車校長,你這話從何說起。不管給林熹什麼樣的處罰,他至少眼下還是應大經管系的學生,他身體不好需要請假,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呢,這是醫院的證明和他的請假條,你請過目。”
車曉儒接過兩張紙片恨不得將其直接撕碎扔到垃圾桶裡去,但理智告訴他絕不能這麼做,那樣的話,不光不能改變現狀,而且在周凌石跟前丟了面子。
定了定心神以後,車曉儒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事就先放一放,等孝昆同志回來再說吧!”
“我聽車校的!”周凌石一臉嚴肅的說道。
車曉儒聽到這話後,差點沒氣得一口老血噴吐出來,我讓你向東你偏向西,我讓你打狗你偏攆雞,這還叫聽我的?
看到車曉儒的面色不善,周凌石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開口說道:“車校,要是沒其他的事的話,那我就先回系裡了?”
“沒事了,你先回吧!”車曉儒強打起精神回答道。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以後,周凌石很是得意的點上了一支菸。他已有很長時間沒有抽菸了,這會實在開心,點上一支慶祝一下。
爲了應付車曉儒,周凌石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不光給鍾孝昆打了電話,而且讓林熹準備好了病假條,甚至爲了以防萬一,特意讓其回家休息一週。一週以後,校長就從國外回來了,到時候車曉儒再想搞什麼幺蛾子,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周凌石走了以後,車曉儒越想越生氣,兩眼緊盯着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茶杯用力向牆角扔去。只聽見咣的一聲,青花瓷四濺,一個好好的茶杯立即變成了一堆廢瓷。儘管如此,車曉儒仍覺得不解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應大男生宿舍一號樓301室裡,煙霧繚繞,林熹、趙毅、馮東勝正對面而坐,氣氛看上去很是壓抑。學校對於大學生抽菸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他們三人這般在宿舍裡如此明目張膽的抽的,倒也不多。
“沒事,只不過一個星期而已,我正好將精力集中在家電賣場上,就算不出這事的話,我也要請幾天假的。”林熹說道。
“哥,這能一樣嗎,再說這只是系主任的安排,俺老小子究竟是什麼想法,還不知道呢!”馮東勝嗡聲說道。
趙毅聽到馮東勝的話後,猛抽了一口煙,然後說道:“周主任既然讓林哥這麼辦了,短時間之內應該問題,至於最終會怎麼樣,暫時還不好說。”
“想不到那娘娘腔竟然是車老二的兒子,他要是敢犯到老子手裡,看我不削死他。”馮東勝怒聲說道。
“東勝,別在這添亂了,林哥的事情還沒擺平呢,你可別再搞事了。”趙毅沉聲說道。
林熹順着他的話頭說道:“東勝,毅子的話說的對,你可千萬別衝動,那樣的話,我們將會更加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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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東勝見大哥、二哥都發話了,輕嘆一聲道:“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就算要動他,也得等過了這段時間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