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宋琳的女孩,聽到林熹的話以後,並沒有開口,而是擡頭看了顧春鬆一眼,看見對方點頭之後,她才小聲說出了原委。
宋琳把肉串送進來以後,有個女孩說要兩串不辣的,但在之前,他們並沒有交代,宋琳手中全是放了辣的。見此情況,有人便提出不要了,宋琳爭辯了兩句,許茂作勢要拿啤酒潑她,她一緊張就叫出聲來了。
搞清楚事情的經過以後,林熹的目光集中到了那個坐在許茂身邊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瓜子臉,杏眼桃腮,按後世的標準八十五分,只高不低,他隱約記得對方是九班的,只是不知怎麼會和許茂等人混在了一起。
林熹輕掃了許茂一眼,鄙視地說道:“怎麼許大少,今天身上不方便呀,要不我們幫你出了這點錢?”
說到這的時候,林熹有意衝着宋琳手上的十來串肉串努了努嘴。
許茂聽到這話以後,臉上掛不住了,由於生氣一臉的肥肉輕微地抖動起來。他衝着身邊的跟班說道:“把錢給了,讓無關的人滾蛋,想不到現在賣肉串的也拉幫結派了,哼!”
許茂這話將林熹、曹宏燁、顧春鬆和宋琳歸到了一起,配合上他那滿臉裝逼的表情,還真有點打擊人。
曹宏燁聽到這話以後,按捺不住了,剛準備上前和對方理論。林熹側身擋住了他的路,口中很是隨意地說道:“許大少說的一點沒錯,但不管怎麼說,我們總比那些點了單不認賬的人要強許多,宏燁,你說是吧?”
曹宏燁聽到這話以後,連連點頭,他正愁沒處出氣呢,林熹就給他指明瞭方向,當然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許茂的跟班付完錢以後,衝着林熹等人說道:“錢我們已經付了,要是別的事的話,麻煩幾位挪步吧,別影響我們吃飯。”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淡定一笑,隨即說道:“放心,我們這就走,不過臨走之前提醒一句,肉串辣得很,別嗆着,嘿嘿!”
說完這話以後,林熹一臉壞笑地轉身往門外走去,曹宏燁則用力哼了一聲,緊跟其後走了出來,顧春鬆和宋琳並排在後面跟着。
出門以後,宋琳衝着林熹和曹宏燁道了一聲謝,便走開了。顧春松本想去送送對方,但想到林、曹二人在這便放棄了。
三人重新入座以後,卻沒有吃喝的興趣。顧春鬆不等林熹和曹宏燁詢問,便將宋琳的情況說了出來。
宋琳和顧青松是鄰居,一直以來,兩家相處得都很不錯,尤其是三年前宋琳的父親病逝以後,顧春鬆家對宋琳母女更是關懷有加。
宋琳學習很努力,成績優異,今年中考取得了新儀縣第二名的好成績。宋琳的母親本來是想讓她在縣城裡讀高中,但顧青松卻覺得泯中更有利於宋琳的發展。在他的勸說下,宋琳纔到泯中的。
由於宋琳的成績優異,學校減免了她的學雜費,但生活費這塊也是不小的壓力,泯州的消費水平比新儀鄉下高出可不止一截。
顧春鬆見狀,就幫她們母女出起了主意。泯中周圍小飲食攤的生意都很不錯,顧春鬆提議讓宋琳的母親也到這也搞一個,這樣既能照顧宋琳,還能掙點生活費,一舉兩得。
爲了打消這對母女的顧忌,暑假期間,顧青松特意帶着宋琳實地查看了一番,然後再結合宋琳母親的情況,他們便決定在這開一家小燒烤攤。
顧青松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就到學校了,由於幫着宋家母女張羅小燒烤攤的事情,直到傍晚纔去報到。
林熹和曹宏燁聽完顧春鬆的話以後,心裡很是沉重,尤其是林熹。前世父親的事情出了以後,他們全家頓時陷入了困境,身處社會底層的艱難,他是有切身體會的。此時,聽到顧春鬆的這番話,心裡只覺得堵得慌。
過了許久以後,林熹舉起酒杯來,衝着曹宏燁和顧春鬆說道:“來,喝酒,春鬆,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和宏燁的事情,放心!”
曹宏燁聽後,很是怪*看了林熹一眼,他倒不是對對方這個提議有什麼異議,只是覺得林熹的反應好像太激烈了一點,包括剛纔在面對許茂的時候,也是如此,這和對方之前給他的印象可不是一碼事。
顧春鬆聽到這話以後,很是感動,連聲道謝以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林熹等人出門以後,坐在許茂身邊的白裙女孩衝着另兩個女孩說道:“你們吃飽了嗎,飽了就走吧!”
坐在她身邊的紅裙女孩聽到這話以後,想了想,說道:“白燕,再吃點吧,現在回宿舍也沒什麼事!”
“行,那你在這吃吧,嫣兒,我們走!”說完這話以後,她站起身來伸手拿起黑色小揹包便往外走去。
那個叫嫣兒的女孩快步跟了上去,紅裙女孩尷尬地愣了愣神,隨即也跟了出去。
許茂見此情況,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的跟班見此情況,拿起一個肉串對許茂說道:“茂哥,都是那三頭二貨惹的事,改天找機會好好修理他們一頓,來,吃個肉串消消氣。”
“吃,吃,吃你媽.的叉呀!”許茂怒聲罵道,同時伸手把那十來根肉串一股腦兒掀翻在地。
坐在許茂對面的三個男孩互相對視了一眼,便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了。他們是許茂的同班同學,平時並沒有太多交往,飯吃成這樣,他們自然沒有在留在這兒的必要了。
許茂猛灌了一杯啤酒,衝着身邊的三個跟班說道:“曹宏燁身邊的那小子叫林什麼的,之前沒見他顯山露水呀,這次是吃了春藥了,怎麼感覺比姓曹的還橫,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是呀!”剛捱了一頓臭罵的跟班吳奎說道,“他好像是十班的,之前只知道和曹宏燁走得很近,沒見過他出頭,過了個暑假,阿貓阿狗都出來橫行霸道了?”
許茂聽後,瞪了吳奎一眼,剛想罵對方兩句,想想還是作罷了。今天這事主要是他的問題,和吳奎等人無關。
要是換作以往的話,遇到這種情況,許茂早就發飆了,但今天他總感覺曹宏燁身邊的那傢伙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矮了其三分。
“暫時先不要動他們,等明天大哥和三弟來了以後再說。”許茂蹙着眉,一臉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