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對此不敢怠慢,那天周勁東帶人走了以後,林熹準備將和何璇籤的協議撕毀的,但對方卻說什麼也不肯,一定要按照之前的約定,等她哥回來以後再說。
現在何勝強終於回來了,林熹一定要把這事和對方說清楚。在這之前,他雖然很想擁有一間傢俱店,但絕不是以這種類似於趁火打擊的方式。
林熹到東盛傢俱店的時候,見何璇正和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沙發上聊天。男子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很有幾分儒商的風采。
林熹看到眼前這個長相和何璇很有幾分相識的男士,心裡便有數了,這應該是她的哥哥何勝強無疑了。
林熹從兩人一臉嚴肅的表情看出,他們聊的話題並不輕鬆,林熹下意識地感覺到他們談論的事情應該和他和何璇籤的那一紙協議有關。
想到這以後,林熹下意識地摸了摸他揣在右側褲兜裡的那張紙,他到這來的目的就是把這個還給他們兄妹倆的。
何璇看到林熹以後,立即站起身來,出聲招呼道:“林熹,你來了,快點過來,我哥回來了。”
聽到妹妹的話以後,何勝強也立即站起身來往林熹這兒看來。
何璇今天穿着一身蘋果綠的連衣裙,一雙嫩白的小腳上穿着時髦的黑色尖頭涼鞋,黑白分明,看上去煞是惹人喜愛。
由於林勝強在這,林熹只是悄悄打量了何璇一眼,然後就衝着她哥哥快步走了過去。走到近前,林熹衝着何勝強伸出了右手,口中熱情地說道:“何大哥,你好,祝賀你順利歸來!”
此刻的林熹完全是一副成年人的做派,如果沒有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任誰也無法把眼前這人和一個十九歲的少年聯繫起來。何勝強也是如此,他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究竟不對勁在哪兒,一下子卻是說不出來。
何勝強已經從妹妹的口中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於這位縣長公子很有幾分好奇。他在回來之前,就在電話裡和妹妹說好了,他到家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這個少年好好交流一番。
兩人坐定以後,何璇便幫林熹泡上一杯熱茶。
林熹見狀,道了一聲感謝以後,就將白色骨瓷茶杯捧在手裡,揭開杯蓋,輕吹起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來。
從林熹踏入東盛的大門開始,何勝強就在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不過遺憾的是,經過一番打量,他一無所獲。對方年紀雖輕,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老練,彷彿一切都瞭然於胸的感覺。
何勝強見此情況,心裡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就算他老爸是縣長,家教很好,但也不至於如此成熟老練呀,這好像不是誰能教得出來的。
儘管心中很是好奇,但林勝強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幾年經商生涯,使他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他一臉微笑地向林熹表示了感謝,之前那事要不是對方幫忙,他妹妹可是鐵定應付不來的。
林熹本想向何勝強打聽一下事情的原委的,但見對方沒有說的意思,他便沒有出言詢問。誰都自己的隱私,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你還打聽的什麼勁呢?
林熹看到何勝強滿臉中緊蹙的眉頭,意識到這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否則以對方的精明,絕不會出現三、五天之前的那件事情的。
林熹將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將褲兜裡的那份協議掏了出來,對何勝強說道:“何哥,這事你應該也知道了,之前我就讓何璇把這份協議拿回去,但她卻說要等你回來再說,現在你既然回來了,那我們還是把這事辦了吧!”
何勝強聽到這話以後,笑着說道:“老弟,這事不忙,我們先聊聊,今晚就在這吃飯,我要好好敬你兩杯酒。”
林熹下意識地以爲對方要感謝他之前施以援手,便也沒有往心裡去,將那份合約放在一邊,專心地和何勝強閒聊起來。
前世的時候,林熹入行做傢俱相對較遲,對於當前行業內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而要想了解這些東西,何勝強則是最好不過的人選了。他白手起家,短短的兩、三年的功夫就將東盛做成了清源縣傢俱業的老大了,即便到了後世,也一直是清源傢俱的領頭羊。
何勝強在和林熹交流的過程中,一直都在留神打量對方的表現。自從在電話裡得知了三天前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而這事究竟能不能照這他想的去辦,眼前這個少年的眼力和能力如何,將起着決定性作用。
兩人聊了一會以後,何勝強掏出煙來下意識地甩給了林熹一支。林熹想了想,拿起茶几上的那支菸,啪的一聲點上了火。
在一邊擇菜的何璇見此一幕以後,每天微微蹙了起來,他本想出言阻止的,但見林熹已經叼上了煙,便沒有開口,嘟着嘴,轉身將菜拎到後面去擇了。
何勝強看着林熹問道:“老弟,你怎麼有買下這店面的想法,有一個我覺得很是好奇,你買下來以後,誰來.經營,你還是家人?”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呵呵笑道:“何哥,我家裡的情況你應該聽何璇說了,你剛纔說的那兩種情況都是不可能的。家人絕不可能幫我經營傢俱店,而我本人正在泯州讀高中,分身乏術,你說是吧?”
“我正是因爲想到了這點,所以纔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何勝強說道。
林熹聽了這話以後,看上去很隨意地說道:“何哥,當時我不清楚出了什麼事,只是覺得就算把店賣給我,你們兄妹倆也要工作不是,那樣的話,我似乎沒有必要爲經營的店面的人手發愁,你說是吧?”
何勝強聽到這話以後,身子一怔,想了想以後,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