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新年的腳步漸漸臨近了,即將過去的1991年對於林熹來說,實在是太不平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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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生命走到盡頭之際,老天爺竟又給了他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這讓林熹深感欣慰的同時,也心懷一絲慶幸。
既然老天爺如此垂青於他,他當然也不可能辜負了蒼天的一片好意。從重生之日起,林熹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幫老爸在仕途上取得成功,自己也要在商海中一帆風順,絕不可能讓前世發生在他們爺倆身上的悲劇重演。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老爸的官途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而他的東盛也正在逐漸發展壯大,在通向成功的道路上穩步前行。
等拿到喬別拉夫斯基的匯款以後,林熹便想將觸角伸到家電業上來了。前世他就是在家電業上摔倒的,給了對手踩着他的肩膀上位的機會。俗話說,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今生他不光捲土重來,而且要把他當年遭受的失敗和屈辱加倍奉還給對方。
這是林熹埋在心底的秘密,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但他卻一直牢記在心。
那天晚上,林家強經過和兒子一番交流以後,便沒有再給土老帽瓜子的創始人趙廣才機會。林家強的理由很簡單,此時已然臨近春節了,就算是談建立分廠的相關事宜,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半會。
趙廣才聽了林家強的話以後,臉色當即便晴轉多雲了。林家強裝作沒有看見趙文才的表現,只是一個勁地招呼其喝茶抽菸。
儘管對林家強的表現不滿,但趙廣才也無可奈何,在縣長辦公室裡做了一會以後,見對方並無鬆口的意思,便站起身來告辭而去。
林家強注意到趙廣才從他的辦公室出去以後,直接進了朱連山的辦公室。林家強對此情況,見怪不怪,只是輕笑兩聲,並沒有理會。
林家強本以爲朱連山不會爲趙廣才充當說客,因爲他在和趙廣才交流之時,把話已經說得很死了,朱連山應該不會來自討沒趣。
誰知讓林家強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朱連山便出人意料的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雖說朱連山是以談工作爲藉口的,但最終在臨走之時,還是提了兩句土老帽建分廠的事情。
儘管心裡很是不解,但林家強還是將對趙廣才說的話又對朱連山重新說了一遍,只不過說的更爲婉轉而已。
朱連山聽到林加強的話以後,笑着說道:“縣長說的不錯,這個趙老闆可心急得很,我也是這麼勸他的,可他偏要我過來再和你說一說,哈哈,縣長可不要有什麼想法,這事還是按我們之前商議的辦,你全權處理。”
林加強聽後,與朱連山客氣了兩句,然後起身將他送出了縣長辦公室。
林熹聽他老子說了這情況以後,心裡也很覺怪異。朱連山的表現讓人很是捉摸不透,按說這事他不該幫趙文才出頭纔對,但他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讓林家父子很是不解。
除了這事以外,年前便再也沒有值得林熹關注的事情了。這段時間,林家強非常忙得幾乎見不着人影,林熹心裡很清楚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下屬給領導拜年,一般都安排在年前,年後領導也需要走親訪友的,多有不便。
看到老爸忙碌的身影,林熹心裡很是踏實,這說明經過他的一番努力,老爸前世被踢出局的命運已經得到了改觀。林熹雖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有急流險灘,但至少眼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將來的事情只有等到將來再說了。
林家強一直忙到年三十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纔回到家中。
王月芹見到丈夫以後,出言埋怨道:“我還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呢,我可是聽說人家一把手昨天晚上就回市裡了。”
聽到這話以後,林家強也沒有爭辯,衝着妻子抱歉一笑,便往屋裡走去。
昨天下午,朱連山打了一個電話給他,說他準備回泯州了,要到年初五左右纔會回來,這段時間縣裡的工作就拜託縣長多操心了。
林家強聽到這話以後,心裡很是不爽,按說地方上的一、二把手越是到春節越是忙碌,哪兒有像朱連山這樣做甩手掌櫃的道理。
儘管心裡很有意見,但林家強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的話,我會及時向書記彙報的。
朱連山聽到這話以後,臉上一紅,只不過隔着電話,林家強並沒有看見,他輕咳一聲以後,說道:“行,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我們電話聯繫,這段時間縣裡的工作就拜託縣長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林家強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答應了下來。現在回到家以後,就聽到妻子說起這事,林家強的心裡更是不爽。
林熹見狀,並沒有開口,朱連山將所有的事情都甩給了老爸,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林熹覺得老爸可以利用此機會,讓電視臺多搞點宣傳報道,藉機擴大個人的影響力,這從長遠來說,益處要遠遠超過壞處。
清源人年三十晚上有搶早的風俗,時針剛剛指向下午四點半,外面就響起了爆竹聲,這表示已經有人家開始吃年夜晚了。
林家的年夜飯自然是由女主人王月芹負責的,她見此情況,心裡便有點不淡定了,衝着在一邊打下手的丈夫說道:“都怪你,什麼時候回來也沒個準信,要是知道你回來得早,我剛纔就早點準備了。”
林家強聽到這話以後,笑着說道:“你剛纔不是還抱怨我回來遲了嘛,這麼這麼又說早了,你這個語文老師說話可是自相矛盾呀!”
林家強說完這話以後,看了妻子一眼,見其要發飆了,他連忙笑着說道:“呵呵,開玩笑的,夫人別當真,沒事,那戶人家這麼早吃晚飯,等不到天亮,肚子就要餓了,我們家不急,慢慢來!”
林熹將父母的對話聽到耳中,心裡感到由衷的高興,他幾乎不記得爸媽什麼時候有過如此俏皮的對話了。
前世,老爸在官場出局以後,商場上又以慘敗而告終,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幾乎就沒怎麼露過笑臉。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林熹的家電賣場的生意有所起色,但最終還是好景不長,到林熹重生之時,父母二人雖才六十多歲,但看上去卻早已過了古稀之年,讓人很是心酸。
“傻小子,你想什麼這麼入神呢,是不是在想媳婦了?”王月芹在收拾餐桌時,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臉呆滯的兒子,出聲笑問道。
聽了老媽的話以後,林熹這才醒過神來,他笑着答道:“是呀,您兒子想媳婦了,我正在考慮什麼時候讓她到家裡來玩。”
林家強聽到這話以後,心裡一怔,剛準備出言訓斥兒子。王月芹卻搶先說道:“好呀,臭小子,居然敢拿老媽開心,你是不是屁股上癢癢了,欠揍了?”
聽到這話以後,林家強一臉茫然地看着妻兒,不知兩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林熹見狀,便把上次趙怡打電話過來的事情告訴了老爸。
林家強聽完林熹的話以後,故作嚴肅地對妻子說道:“王月芹同志,你這可有點過分了,人家只是打了一個電話來,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
“得了吧,要做報告你去縣政府做,家裡可不是你做報告的地方。兩個人一起走,幫我去廚房端菜去,哪兒來的兩個大爺,等我伺候你們呢?”王月芹衝着丈夫和兒子怒聲說道。
聽到這話以後,林家強、林熹父子倆對視了一眼,乖乖地起身去廚房幫忙端菜了。
儘管只有一家三口吃飯,但年夜飯歷來在華夏國倍受重視,王月芹準備了滿滿一桌子菜,有冷有熱,很是豐富。
菜準備好以後,父子倆便下去放爆竹了,此時城市裡尚未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鞭炮聲此起彼伏,營造出了濃濃的年味。
一家人坐定以後,林熹端起滿滿一杯酒,站起身來,對父母說道:“爸,媽,我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這麼多年含辛茹苦地將我養大成人,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教導和期望。”
說完這話以後,林熹仰起脖子將滿滿一杯白酒倒進了口中。王月芹見此情況剛準備出言阻止,卻被林家強用眼色制止了。
林家強見林熹放下酒杯以後,開口說道:“兒子呀,你剛纔的話我和你媽聽了都很開心,這酒我們喝,來,月芹,我們倆幹了。”
王月芹聽到這話以後,端起酒杯,和丈夫輕輕一碰,然後夫妻倆一飲而盡。
林熹知道老媽是能喝點酒的,只是除了和家人在一起以外,其他場合她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
放下酒杯以後,王月芹對父子倆說道:“你們倆先吃一筷安樂菜,再吃一筷路路通,希望來年我們家能平平安安,路路通達。”
林家強和林熹聽後,分別夾了一筷安樂菜和水芹菜放進身前的小碗裡。
這兩道菜是清源每戶人家年夜飯桌上必備的菜品,期待來年全家人能夠平安、通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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