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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這當中的關節以後,黃鵬程便不再和徐大財磨嘴皮子了,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事調查清楚了,然後立即向他彙報,最遲不得遲於中午下班。
徐大財聽後,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並保證在兩、三個小時之內搞清楚這事,給市長一個交代。
從黃鵬程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徐大財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眼下的這一關暫時算是過了,至於說一會如何向對方彙報,他還得好好琢磨一番。
看着徐大財從辦公室走出去以後,黃鵬程便把秘書姜濤叫了進來對其說道:“姜濤,你給泯南公安分局打個電話,讓他們局長到市政府來,我有點情況要向他了解一下。”
姜濤聽到這話以後,先是一愣,當看到市長一臉嚴肅的表情以後,他連忙輕嗯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林熹雖不清楚發生在黃鵬程、徐大財、李吉祥之間的事情,但他卻知道黃搏舉昨晚被人帶走了。其他人不知道黃搏舉被誰帶走的,但林熹的心裡卻再清楚不過了。
事情到這一步,他的任務基本就算完成了,接下來不管徐大財把黃搏舉怎麼樣,他都不用太過在意。
徐大財如果把黃搏舉放了,那他這個市局局長就算是做到頭了;如果徐大財不放黃搏舉的話,那黃鵬程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林熹想想都有點爲徐大財犯難,如果換作是他的話,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事情到這一步,當然也不能算林熹的計策就成功了。如果黃鵬程對兒子不聞不問,任由公安局將其抓走,然後走司法程序,那林熹可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此時,黃鵬程和趙慶明的爭鬥正在關鍵時刻,而他兒子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從權利爭奪的角度來說,他確實不該爲兒子出手。那樣的話,不光容易錯失搞倒趙慶明的戰機,而且容易把自己陷進去。
不過,林熹之前便猜到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黃鵬程雖然非常渴望藉助此次調查組來泯州的機會將趙慶明搞倒,但他也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兒子。說白了,黃鵬程是人,並不是權利鬥爭的機器。
如果不是早晨看到黃鵬程的老婆過來,林熹這心裡還真有點沒底。當看到那個肥胖的老女人在校園內穿梭之時,林熹便知道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黃鵬程註定做不出捨得一身剮,也要把皇帝拉下馬的壯舉的。
見此情況,林熹也沒有閒着,對方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他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也有點說不過去。
利用下課時間,林熹悄悄走出校門,給趙慶明的秘書李斌打了一個電話,將關於黃鵬程兒子涉嫌強.奸,並已被泯南分局帶走的事情,簡單向其說了一下。
聽到林熹的話以後,李斌呆在了當場,股喲了好一會,他才緩過神來,小聲說道:“林熹,你的意思是說,黃的兒子因爲強.奸已經被泯南公安分局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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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見黃的妻子正在學校裡奔走呢,怕是那位也剛剛知道這消息。哎呀,李哥,我不和你多說了,上課鈴響了。”林熹說完這話以後,就掛斷了電話。
“喂,林熹,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喂,林熹,喂……”李斌說到這,才聽到電話忙音,只得悻悻地掛了電話。
李斌作爲趙慶明的秘書,對於這段時間市裡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他心裡暗想道,這事如果是真的,那對於書記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只是不知……
想到這以後,李斌也不管了,站起身來,快步往趙慶明的辦公室走去。
林熹打電話給他的目的,顯然是讓其向趙慶明彙報的,至於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又該如何操作,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作爲秘書,他只要做好上傳下達的工作就行了。
趙慶明這段時間心裡很是不爽,調查組來泯州已經好幾天了,不斷地從各級官員談話,既沒有一個明確的姿態,又不說什麼時候離開,這讓他這個當事人的心裡很是壓抑。
昨天,妻子還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要家裡和老爺子說說這事,趙慶明沒有同意,他還是想看看情況再說。
泯州是他第一次獨當一面,這個機會來得多麼艱難,趙慶明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這時候就向老爺子求援的話,就算順利過了這一關,他以後也別想再這樣的機會了。
趙慶明絕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地敗下陣來,別說施展拳腳了,他甚至還沒正式和對手交鋒。就這樣認輸的話,那也太憋屈了,但如果不認的話,他又不知該從何處入手。
雖說新儀王雲飛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但就算把這事擺平,黃鵬程要是通過調查組死咬着他的另兩件事不放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趙慶明想起妻子昨晚掛電話之前的說的,最多再給你三天時間,否則我一定會告訴老爺子,慶明,這事要是再拖下去的話,就算老爺子也未見得能幫得了你。
趙慶明心裡很清楚,妻子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涉及到路線問題,如果真捅到上面去的話,那老爺子真不一定能擺得平。那樣一來,不光他的仕途就此戛然而止,甚至還會有其他麻煩。黃鵬程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明火執仗地和他這個一把手對着幹的。
想到這兒,趙慶明有種頭大如斗的感覺,啪的一聲點上一支菸,猛吸了一口,然後將整個身子仰躺在沙發上,感到異常疲憊。
就在這時,一陣篤篤的敲門聲傳來,趙慶明如條件反射一般,立即坐正身子,衝着門外喊道:“進來!”
當聽到秘書將林熹的電話原封不動地說完以後,這麼多天以來,趙慶明的心頭第一次涌起了一陣欣喜之感。
李斌將趙慶明的表現看在眼裡,低聲提醒道:“書記,您覺得這事靠譜嘛,黃的兒子會不會做那事暫時不說,就算恰有其事,徐可是黃的人,他會讓人這麼去做嗎?”
趙慶明聽到這話以後,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緊蹙了起來,這事確實透着幾分怪異。他想了一下以後對李斌說道:“小李,你去給玉林局長打個電話,讓他去了解一下有沒有這回事情,然後迅速將消息反饋過來,對了,別說是我的意思。”
趙慶明口中的玉林局長是泯州市公安局副局長邱玉林,也就是上次去清源調查機械廠塌樓事件的邱副局長,他通過政法委書記雷祥福搭上了趙慶明的線,現在很受重視。
聽到書記的話以後,李斌感覺到對方很重視這事,於是連忙是道:“是,書記,我這就去辦。”
秘書離開以後,趙慶明再也無心坐在沙發上,在辦公室裡踱起步來。
趙慶明和李斌一樣,對這消息的真實性持懷疑態度,但想到林熹如此鄭重其事地打電話過來,他又覺得有可能是真的,所以越發顯得不淡定起來。
從市政府出來以後,徐大財沒有再回市局,而是直接去了泯南分局。
李吉祥見到局長到了以後,立即向兩個副手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向徐大財打了一個招呼以後,便起身往外走去。
李吉祥親自給徐大財泡了一杯茶,恭敬地將茶杯放在茶几上以後,他低聲說道:“局長,我已經按照你剛纔交代的做了佈置,這邊絕對不會出問題的,不過有個情況,得向您彙報一下。”
“哦,什麼情況?”徐大財出聲問道。
自從早晨聽了李吉祥的彙報以後,徐大財的心裡便怦怦亂跳個不停,現在聽說又有新的情況,他心裡的那根弦下意識地便繃緊了。看到徐大財的表現以後,李吉祥心裡也是一拎,他暗想道,看來局長確實不知道這事,否則他不會有如此表現的,如此看來的話,及時彙報還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這以後,李吉祥便沉聲說道:“剛纔邱局打電話過來詢問這個事情,我簡單地向其做了一個彙報。”
“你是說邱玉林打電話過來了解過這事了?”徐大財厲聲問道。
李吉祥想不到局長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他看了對方一眼,低聲說道:“是……是呀,我只是含糊其辭地說了一下,沒有……”
徐大財沒有讓李吉祥再說下去,衝着其擺了擺手。他知道李吉祥這麼做也不能算錯,邱玉林不光分管市局的刑偵工作,而且負責泯南分局,可以說是李吉祥的直接領導。邱玉林打電話過來,指名道姓地問這個事情,他也無法打馬虎眼。
看到徐大財的表現以後,李吉祥急了,連忙說道:“局長,我真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句,並沒有把具體情況說出來,您也知道,我要是什麼都不說的話,也有點說不過去。”
李吉祥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爲由於工作關係,他和邱玉林走得更近一點,他生怕這時候局長對他有什麼誤會,那可就麻煩了。
李吉祥能混到分局長,當然也不是等閒之輩,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他要還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大麻煩的話,那可就太傻逼了。
雖說平時和邱玉林走得更近,但李吉祥卻知道這是他和徐大財捆綁在了一起,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處理不當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如果這時候徐大財再對他有什麼看法的話,那他可就死定了。
徐大財看到李吉祥的表現以後,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對方的話。他心裡很清楚,此時不管誰和他離心離德,李吉祥都絕對不會,因爲李現在是當事人,責任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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