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殿,大殿之中。
血殺、段烈、祝絕命、夜聽雨,四人各自盤坐修煉,靜靜等待着。
經過昨晚一戰,他們再也敢小看韓風了,此時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備,尤其是被韓風列爲第一目標的祝絕命,握着他的法器困龍罩,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他的實力比賈宏強那麼一點,但是如果和賈宏生死一戰,他還不一定是賈宏的對手,因爲賈宏真正厲害的是毒。
“你們說,那小子真的會來嗎?”段烈開口問道。
“肯定會。”血殺睜開眼睛,“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是,如果他一直不來,我們就這麼一直坐着?”夜聽雨眉頭微皺問道。
血殺神‘色’一滯,臉‘色’有些‘陰’沉,夜聽雨說的,確實是個問題,他們都是幫派首領,有許多事務要處理,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
略一沉‘吟’之後,說道:“先等幾天,看看動靜再說吧,現在六大勢力僅剩四個,我們再不能有損失了。”
聞言,其他幾人也沒說什麼,暫時也只能如此。
大殿之中,一時陷入沉默。
不過這沉默並未持續太久,便被打破了。
“砰!”
大殿的大‘門’被猛的推開,一個血雲宗的骨幹成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衝到了血殺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什麼!”
血殺猛的戰了起來,身體之中一股暴虐氣勢風暴般席捲開來,將身邊不遠處的幾張椅子掀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段烈幾人有些不解的看着血殺,想不通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震怒。
血殺渾身殺意涌動,伸手指着剛纔衝進來的屬下,“你把剛纔的話,大聲的重複一遍。”
“是,是。”那個血雲宗所屬修者微微躬身,顫顫巍巍的說道:“有,有人衝進我血雲宗,搶走了儲存着我們店鋪所有庫存貨物的儲物戒指。還,還留下話,說他的下一個目標是斷魂宗。”
“糟糕,我必須立即回去!”段烈猛的站起身來,便要往外衝去。
“等等。”血殺將其攔了下來,說道:“我懷疑,這是那小子的調虎離山之計。”
段烈眼中帶着一抹焦急,“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這麼一家一家的搶下去?”
“對,就讓他搶。”血殺臉‘色’‘陰’沉的說道:“只要我們能夠抓住他,他搶的一切都得還回來。”
“不行,我必須回去!”段烈態度堅決,就要往外走,血殺所謂的還回來的言論,在他看來太不靠譜了,這能不能抓住那傢伙還兩說呢。
而且,萬一那傢伙搶了財物之後覺得報仇了,解氣了,乾脆離開了無憂城,那他怎麼辦。
“段烈。”血殺冷喝一聲,“你今天要是離開,那就別再回來,他日若是那傢伙來對付你,可別指望我們會幫忙。”
段烈身體一頓,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緩緩轉身,看着血殺,眼中寒光閃爍,“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血殺也覺得自己之前的態度有些不對,“我是擔心你中計。你想過沒有,萬一那傢伙正在你斷魂宗等着你,如果你就這麼去了,那你不是自投羅網嗎?”
聽着血殺的話,段烈心中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血殺的話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如果就這麼仍由財物被劫而不作爲,他怕是會氣出病來。
血殺也理解段烈的心情,說道:“這樣,你就不要去了,讓我的人立即到斷魂宗,通知你的手下,將重要財物都收起來,然後給你送過來,由你親自保管,可以吧!”
“好吧,那就讓你的人儘快。”段烈妥協了。他親自去,不一定能保住財物不說,還有被伏擊的危險,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血殺點了點頭,立即吩咐剛衝進來的那個屬下,讓其第一時間去報信。
段烈看着那人速度極快的衝出大殿,這才緩緩鬆了口氣,不過心底,對保住財物卻是沒什麼信心的。
血殺看着段烈打消了念頭,這才緩緩坐了下去,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暗自竊喜着。
其實,他勸阻段烈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真的擔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另一個,他血雲宗的財物都被劫了,那麼斷魂宗的財物也別想保住。
他剛纔已經暗中告訴了那個報信的手下,讓其在城裡轉悠一圈之後,再去斷魂宗報信,那個時候,斷魂宗的財物,怕是早就被劫了。
大殿之中,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是每個人的心思卻都已經不盡相同了。
……
距離斷魂宗五百米外的一間茶樓之中,韓風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的一道副魂,在夜聽雨的身上,所以血殺幾人的反應,他掌握的清清楚楚。截了血雲宗的財物之後,他便到這裡等着,等的便是看看那幾人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現在,他可以放心的去劫斷魂宗的財物了!
走出茶樓,韓風找到一個無人之地,遁地符用出,身體瞬間沒入地面之中,朝着斷魂宗的駐地,遁了過去。
現在剩餘的四大勢力之中,除了四個首領之外,沒有人是韓風的對手,所以這事,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其實,盜取財物,只是他臨時起意而已。這樣做,也是爲了擾‘亂’血殺幾人的視線,讓幾人‘摸’不清他的套路。
當然,還有一個目的。這些勢力盤踞無憂城多年,底蘊是極爲雄厚的,這些財物,可是一筆不匪的收穫。
在地下潛行,韓風的副魂卻是全部散了出去,尋找着他的目標。
這也是韓風能夠順利盜取財物的關鍵原因,如果他是用神識查探,很容易被元嬰期以上的修者感應到,從而暴‘露’行蹤。而用副魂,卻完全不會有這樣的顧慮。
片刻之後,一道副魂便發現了段魂宗的寶庫,韓風微微一笑,遁地進入了寶庫之中……
……
絕命殿,大殿之中。
寧靜的氣氛再次被破壞,一個斷魂宗的成員衝了進來,報告了斷魂宗寶庫被劫的消息,並且告訴幾人,那人留言下一個目標是聽雨閣。
“行,你下去吧!”段烈揮了揮手,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當這事情真的發生,他卻還是難以平靜。
“沒想到那傢伙動作這麼快,恐怕我的人還沒來得及報信。”血殺說道:“不過,也不用想太多,只要我們將那小子抓到,這一切都會回來的。”
段烈‘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血殺目光轉向仍舊極爲平靜的夜聽雨,有些好奇的問道:“夜閣主,那傢伙宣稱下一個目標是你聽雨閣,你不着急嗎?”
“不急。”夜聽雨搖了搖頭,說道:“自從上次店鋪被劫之後,我便將聽雨閣所有的貴重物品都收了起來,那傢伙就算到聽雨閣去,也拿不到什麼。”
“好計謀,這些我們都是未曾想到啊!”血殺似有深意的說道。
夜聽雨豈能聽不出血殺話中的挑撥之意,不過她也懶的理會,說道:“算不上計謀,只是夜聽雨一介‘女’流,膽子小一些而已,沒想到倒是僥倖躲過一劫。”
“你們覺得那小子明知我們幾個聚在一起,還會來嗎?”段烈卻是突然開口問道。
血殺一愣,“你什麼意思?”
“經過這幾次事,我們也都看到了,那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我懷疑,他昨晚故意說下一個目標是祝絕命,其實就是在放煙霧彈而已。”斷烈分析道。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血殺點了點頭,“你有什麼想法,接着說。”
斷烈點了點頭,接着說道:“而他之所以能夠如此,就是因爲我們在明,而他在暗。他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所以我們纔始終處於被動位置。”
“對,有道理,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血殺眯着眼睛喃喃自語。
“兩頭蠢貨!”也聽雨看着兩人在那討論,心中暗罵,“這麼簡單的道理竟然現在纔想到,被玩死都是應該的。”
不過表面上,她確實也表現出眼前一亮的樣子,目光盯着段烈,說道:“段宗主說的有理,你想到應對的方法了嗎?”
“我的方法就是,我們也轉明爲暗。”段烈說道:“只要那傢伙搞不清我們的動向,便不敢隨意行動,而我們也就掌握主動了。”
“那具體要怎麼做?”祝絕命問道。
“首先,隱蔽行蹤,就連手下人也不能告訴;然後便是放出‘誘’餌,等魚上鉤就行。”段烈信心滿滿。
“好注意。血殺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從現在起,我們幾個便各自消失吧!”
“那這‘誘’餌什麼時候放?我們四個之間怎麼聯絡?”夜聽雨問道。
“這樣,白天我們各自藏身,每天夜裡子時,我們到這裡碰一下頭,商量一下第二天的計劃。這樣,每個人的藏身地只有自己知道,絕度安全。”血殺說道。
“好。”其他三人也覺得這樣較好,隨即各自散去。
但是誰也沒看到到,在幾人分開的時候,夜聽雨身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副魂,飛到了祝絕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