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實現理想
雲斌和馬博一前一後走回家,就見韓冬倚門而立,正杵在那看着。
“喲,把您給驚動了,”雲斌沒什麼好氣地說。
“我房裡少了個人我能不知道麼,”韓冬皺皺眉,問道,“你們倆幹嗎去了。”
“斌斌像兔子一樣跑出去,還說要泡,唔唔,”馬博的嘴被雲斌的手捂住沒能說完下面的話。
雲斌捂着馬博的嘴,拖着他繞過滿面詫異的韓冬,笑着解釋道:“他沒睡醒,胡說呢。”
“我沒......”馬博艱難地在雲斌地鉗制下嗚咽出兩個字,被雲斌拖到了一邊。
“別亂講話,”雲斌鬆開馬博,恐嚇他,“你保守秘密,晚上我帶你去泡妞。”
“好,好。我不說。”馬博大口喘氣,用力點頭,“我學習學習,省得你師姐老不待見我。”
“我估計你學完了師姐更不待見你了。”雲斌搖搖頭回房了。
當天黃昏,雲斌盛裝打扮,幫馬博也倒叱了一番,兄弟倆不計前嫌勾肩搭背地出門泡妞去了。
一路上馬博虛心求教,問題不斷,比如,斌斌,爲什麼你要在脖子上扎條絲巾啊,不是隻有女人才系這個麼?再比如:斌斌,爲什麼要開這臺奧迪,悍馬不是更貴更炫麼?再再比如,斌斌,我們爲什麼要到學校來啊,那個夜店......
“閉嘴。”雲斌黑着臉喝止他,“告訴你絲巾是今年最時尚的配飾,悍馬底盤太高,女孩子穿裙子上車不方便,不去夜店是因爲哥們兒從來不玩花錢的。一會兒你不許說話,只准不出聲地跟着我。要不不教你了。”
馬博點頭如搗蒜,捂住自己的嘴專心看着。
雲斌斜倚車前,一條腿屈起來,一條腿筆直地伸向前方,一臉的吊兒郎當,卻自有一番落拓公子的不羈味道。
放學了,大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走出校門。
雲斌看準一個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子,走過去打招呼,嗨美女。
叫我?美女紅着臉指指自己,顯得有些意外。
不認識我了?雲斌深情款款地問。
馬博差點把自己的手指頭咬下來,我X,這也行。
女孩子審視雲斌的穿着打扮,凝神思索片刻,搖搖頭,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上次在麥當勞。雲斌即興編了段深情款款的單戀故事。
喔,這樣啊,女孩子聽得雲裡霧裡,暈頭轉向。
不如我請你吃麥當勞好麼?雲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發出邀請。
好,吧。女孩子猶豫一下答應了。
雲斌向自己的車子方向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把美女帶到車邊,順道介紹馬博,這是我哥們兒,馬博。
美女的心情至少被嚇掉一半,忐忑不安地看看雲斌。
雲斌立即見色忘友地大聲呵斥,你,下車跟着跑。
馬博無語了。
雲斌又笑眯眯地跟美女解釋,我這哥們兒經常被嫌棄,習慣了。
別別,美女頓時不好意思了。讓他上來吧,跑着多不好啊。
然後馬博又沒心沒肺地上來了。
蕭先生,你幾歲啊?美女問。
蕭先生?馬博剛想出聲,被雲斌凌厲的眼風一掃,閉嘴了。
我26啊。
啊?美女看着雲斌顯然是不相信。
真的,我就長得小,騙了不少人,其實我已經26週歲了。
馬博乾脆捂緊了自己的嘴,再也不出聲了。
來,叫蕭哥。雲斌開始調戲美女了。
蕭哥,美女臉紅紅的叫了一聲,馬博慘不忍聞地又閉上了耳朵。
麥當勞吃了頓飯,星華影城看了場電影,雲斌終於成功把美女誘惑到了酒店大堂。
喂,你還跟着我?雲斌趁美女打電話的功夫跟馬博說話。
那我上哪去?馬博十分麻木,麥當勞不好吃,但是還能將就,關鍵是電影十分無聊,於是他睡着了,現在還不甚清醒。
我管你上哪,雲斌氣絕,隨即意識到這句話打發不了這個木頭,又道:回家去。
我又沒開車出來,要不我也跟酒店住一晚得了。馬博超級沒眼色,完全罔顧雲斌的意圖,堅毅不拔地要當燈泡。
宋嫣腫麼可能喜歡你,腫麼可能啊?雲斌敗倒了。
隨便你,我先去check in了,說完隨手拎出張身份證。卻不料被馬博搶了過去。
蕭鳳染,馬博凌亂了,你還真是騙人騙全套啊,連身份證都有,哪搞的?
早上我出去做的,作假證那裡二十一張。雲斌無情地奪回身份證,推開馬博碩大的頭顱,去交錢訂房間。
要先洗個澡麼?雲斌把房間裡的電視開開,溫柔地向美女笑笑,覺得若干年前的自己又回來,十分的愜意自如。
好的。美女猶豫一下,略帶羞澀的放下包包進了浴室。
警惕性真低,雲斌搖搖頭坐下。
咚!浴室傳來一聲巨響。
雲斌跳起來,只見蕭鳳染面無表情地拖着昏倒的美女出來,開門,片刻後回來,關門落鎖。
“我擦,你把她弄哪去了?”雲斌顧不上其它了,這女的已經夠倒黴了,可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
“扔老五門口了,”蕭鳳染麻木不仁地說。
那美女醒來後還是會死吧,雲斌絕望地想。
“挺好啊,一天天過得挺有追求啊。”蕭鳳染不無諷刺地說着,慢慢逼進了雲斌。
“是啊。老子爽得很,你來搗什麼亂。快點滾!”雲斌斥道。
蕭鳳染噗一聲笑出來,“雲小斌你怎麼這麼可愛。”
“滾。”這次只剩了咬牙切齒的一個字。
“彆扭個什麼勁?”蕭鳳染把人往懷裡一帶,低頭吻了上去。
我真是完了,怎麼這就暈了,想到這裡,雲斌閉了閉眼,用力推開蕭鳳染。“彭長江真死了?”
“你對他還真上心啊,”蕭鳳染的語氣陰寒得像夾了刀子。
“說啊。”雲斌瞪大了眼睛。
“我也沒辦法。”蕭鳳染一臉遺憾地解釋着:“本來我想放走他,偷偷把繩子解開了,他也機靈,逮到機會就跑了,誰想到雲山叔太警覺發現了,不得已我也只好跟着追了過去,看看能不能掩護他,但是這次雲山叔大概接到了老頭子的新指令,直接開槍幹掉了他。”
蕭鳳染還想再說,卻看着雲斌的表情住了嘴。
“蕭鳳染你今天耐心真不錯啊,竟然給我解釋這麼多。”雲斌看着蕭鳳染,細長的眉毛微微挑起。
“呵呵,”蕭鳳染干笑倆聲道:“平素不也是這樣麼,四哥再是話少,在你面前總不同。”
雲斌盯着他,長眉下兩顆眼珠滴溜溜亂轉,一瞬間不知道多少念頭在腦子裡轉了過去。
蕭鳳染就喜歡他這個樣子,一時情動,抱住人親了一下。
“先別碰我。”雲斌舉起一隻手攔他。“我要好好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蕭鳳染伸手揉亂他一頭短髮,不耐煩道:“就是沒有這些事,老頭子早晚對他下手,不關你的事,再說,他敢對你動念頭就是該死,要不是想到你這菩薩心腸看到他死了會不高興,老子早就宰了他。早死早超生。”
你!蕭鳳染最後這句話令雲斌勃然大怒,一拳就揮了過去,於是好好一場相見歡變成了互毆。
一番廝殺後,蕭鳳染成功地把雲斌的手腕綁在牀頭,奸笑着湊過來親他的脖子,“真好,還沒玩過這樣的。”
我擦啊。雲斌欲哭無淚了。
吃飽喝足的蕭鳳染渾身舒展,細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雲斌肩頭捏着。
兩人正在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外面的門突然被敲得震天響,同時響起的還有馬博那大嗓門,“老七老七。”
蕭鳳染噗地笑出來,翻個身拿被子把自己腦袋蒙起來道:“走吧。”
雲斌無奈地起身穿衣。卻聽見蕭鳳染問了句:“師父怎麼了?”
雲斌心裡跳了一下,答道:“肝硬化,醫生說不要緊。”
再也無話。
開開門,馬博一腦門的官司正堵在門口。
“怎麼了?”雲斌問。
“我擦,那妞怎麼躺我門口了?!”
馬博一路罵着講述剛纔發生的一切。
“老子他媽剛躺下,就聽見咚地一聲巨響,打開門就看見那妞暈我門口了,我把她抱進屋,接了點冷水給她弄醒,妞一看見身邊是我就急了,先是給我一大嘴巴,然後又破口大罵,說咱們兩個騙財騙色,耍流氓什麼的,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你說多不講理,她也不看看,自己衣服好好的,後來她罵夠了,撓了我兩把就跑了,我怕她出什麼事,一直跟在後面看她回了學校纔回來。我擦,這一晚上給我忙活的,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斌再也忍不住,抽風一樣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雲斌把車鑰匙拋給馬博,“你開車吧,老子躺會兒。”
“大爺,親大爺,你能先給我解釋解釋到底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嗎?”馬博一腦門霧,罵罵咧咧地起動了車子。
“五哥,你今天跟我學着嘛了,”雲斌避而不答,反倒問起馬博來。
“學到嘛,”馬博茫然,";沒學到啥啊,你這套對你師姐也不適用啊。";
“領悟力太差了,”雲斌無奈地點撥他,“對於女人,你得大膽,大膽你懂嗎?”
“可是,我不敢啊,”馬博極憋屈地說,“你師姐她扇我。”
“得,”雲斌敗倒,“你這輩子就這樣,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