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奶奶白了一眼劉部長,然後提着包離開了。
姚憶被警察帶着來到了監獄,只見獄中蒼蠅亂飛,惡臭熏天,到處都是鏽跡斑斑,鐵窗內一雙雙呆滯的眼睛望着他,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
姚憶心想:“不會吧,讓我待這個地方,好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是一天也不想呆在這裡。”
姚憶被帶着繼續往前走,裡面的環境稍微好點,但是,鐵窗內的一個個壯漢們大叫道:“哎呦,他媽的來了一個小白臉,這下子老子有福了,一會兒讓老子好好爽一把,好好**的菊花,哈哈哈——”
姚憶聽着一聲聲yin邪的狂叫,心想:“我的天哪,這和我前世在電影上看的越獄太像了,看來天下監獄一般黑,我要是在這裡,不被打死也被折磨死,太恐怖了。”
姚憶繼續被帶着往前走,這時候看到一閃厚重的鐵門,穿過鐵門,來到一間牢房門口,裡面的陣陣臊臭讓人噁心,姚憶還沒明白過來怎麼一會兒事,自己的屁股上直接被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直接把他踹進了牢房,那獄警怒道:“他媽的,一點規矩都不懂,白活這麼大了。”
姚憶看着那光禿禿的牀板,又看看自己被打劫一空的行囊,心中是一陣陣的懊悔,在懊悔的同時,一顆仇恨的種子在漸漸的生根、發芽。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磕了兩聲,從底層的牀鋪上坐了起來,喘着氣問道:“孩子,你犯了什麼事進到這裡來?”
姚憶看了看這個骨瘦如柴的老者,問道:“你犯了什麼事進來?”
老者說道:“我是被冤枉的,他們說我貪污,你說,像我這麼一個老頭子能貪污什麼?我是被別人出賣了,自己沒撈着一分錢,倒成了別人的替死鬼,這人哪,就是一個命,命苦呀。”老者說完就開始咳嗽,而且咳了血。
姚憶前世是學醫的,今生也出生在中醫世家,看到老者咳血的顏色,就能判斷老者已經進入病入膏肓的地步了,連忙說道:“老大爺,你現在急需治療,如果晚了,恐怕連這個冬天都過不去呀。”
老者笑了笑說道:“呵呵,過不去,唉,他們早就沒想着讓我過去,他們早急盼着我死呢,哎呀,早死早投胎,也比在這裡受這冤枉罪強得多。”
老者又躺了下來,不斷地咳血。
姚憶心想:“沒想到,八十年代的牢獄竟然是這樣的,生病竟然沒人管,太可怕了,也太恐怖了,弄不好,恐怕我也走不出去了,光這寒風我都無法抵禦。”
窗外的寒風呼呼的颳着,牢獄中沒有暖氣,所能感受到的僅僅是刺骨的寒氣。
姚憶爬上了上鋪,蜷縮在角落裡,他帶的幾件禦寒的貂皮大衣都被沒收了,僅剩了一個空蕩蕩的包裹。
沒有棉被,沒有一切,能陪伴他的僅僅是這樣一個包裹。
姚憶把包裹披在身上禦寒,開始回想一件件事情,漸漸地,他感覺到上了劉部長的當,就這麼輕易的認輸了,就這麼輕易地被抓了,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沒有審判,更沒有罪名,就這樣被囚禁在這樣一個房間中,如果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幾天,就會被凍死。
姚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半夜的時候,那老者的咳嗽聲把姚憶驚醒了。
那老者也無法入睡,看到姚憶從上鋪下來,好像在找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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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問道:“你是在找夜壺吧。”
老者指了指牀底下,姚憶藉着鐵窗外昏暗的燈光,摸出夜壺,卻發現,僅僅是一個陶瓷罐,上面還有着屎巴巴。
姚憶看到就覺得噁心,差一點吐了出來,問道:“怎麼會這樣?連最基本的衛生設施都沒有?”
老者嘆道:“唉,你這可憐的小傢伙呀,怎麼這麼天真,這裡是哪裡?這裡是死囚監獄,進到了這裡,就別想出來了。”
姚憶驚恐地望着老者,說道:“你說什麼?死囚監獄,怎麼可能,我明明聽見劉部長給佟奶奶說,僅僅是嚇唬一下我,怎麼變成了死囚?我沒有被審判,我更沒有罪名,怎麼就變成了死囚?”
姚憶靈敏的聽力讓他聽到了劉部長對他爺爺說的話,也聽到了對他佟奶奶說的話,都是保證他無礙,僅僅是嚇唬一下他而已,可爲什麼一轉眼之間,事情全變了,他不明白,開始在驚恐中喊道:“放我出去,我要見劉部長,我被騙了!”
姚憶喊了半天,老者說道:“行了,省點力氣,警察是不會管你的,你就是喊破了喉嚨都沒用。”
姚憶逐漸在絕望,現在他的心逐漸在死,他的夢逐漸在破,他的淚水在流。
姚憶癱坐在地上,現在他只有一個期望,就是希望他佟奶奶來看他,只有那個時候,他纔有機會離開這裡。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牢獄中的老者仍舊在咳血,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了。
姚憶的目光在變呆滯,他期盼的佟奶奶一直沒有出現。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黑天夜晚,就這樣被凍死後又復甦過來,又被凍死又復甦過來。
終於有一天,老者突然咳的很厲害,抓住姚憶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聽我說,這是寶藏的地址,找到它,一定要替我報仇!”
老者說完,兩腿一蹬,瞪着兩眼,在寒風之夜就這樣死去了,而姚憶驚恐地看着老者,想哭、想喊、他都沒有氣力,他神情呆滯的的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是誰在陷害我?是誰在置我於死地?是誰想看着我死?”
之後,他便昏死在老者的牀邊。
姚憶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重生之路就這樣完結,他也是死不瞑目,他更沒想到的是,一個夢在他的腦海中重新形成了,他好像又感覺到了那陰暗潮溼的隧道,他好像就站在隧道口,一位美貌的女子在向他招手,在呼喚他的名字。
一股無形的力在推着他向那隧道走去,他幾乎無法控制他自己的身體,他在掙扎,他在痛苦的喊叫。
就在這時,一隻金鳳叼着一根仙藤飛過姚憶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