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第一是有人侮辱自己父母;第二是有人欺負自己的親戚朋友和……女人,小孟佳雖然一直沒有跟肖揚怎麼樣,但從小一塊長大的感情,早讓肖揚把她當成自己的禁臠,豈容他人染指。就算孟佳對他沒這種想法,肖揚也有一萬個理由保護她。
剛剛這男老師氣急敗壞的表情,和孟佳那種恐懼緊張的反應,肖揚覺得今天孟佳的事情肯定跟這男老師有關。
而一個學習成績學年第一的小女孩子,長的這麼漂亮乖巧,又能怎麼得罪一個老師?除非……肖揚眼光寒了下來,尤其,在聽見這個男老師罵自己之後。
肖揚並沒有孟佳但心中的暴怒,而是十分平靜的轉過身,盯着這個男老師。
“請問,你是教師還是流氓?怎麼這口氣跟大街的混混似的,還有,立馬道歉,心情好的話,興許會放過你,否則……”肖揚哼了一聲,冷冷的看着這個年輕老師。
儘管肖揚從不在公司高層面前擺架子,但身上那種強勢的氣息卻早已培養出來,試想,一個身家數千萬,還擁有領先這個時代十幾年見識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氣勢呢?
男青年教師被肖揚伶俐的眼神給看的有些彆扭,想轉過頭,但那種年輕氣盛的勁頭卻阻止了他這麼做,冷笑道:“小屁孩,你纔多大,就敢這麼裝蛋了,知道我是誰嗎?”
肖揚看了一眼越聚越多的同學,課間只有十分鐘。折騰了這麼一會,實際上又快上課了,肖揚實在不願意跟這種人浪費什麼口舌,淡淡的說:“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一點,如果你不道歉的話,你會很倒黴。”
男青年老師這會到冷靜下來了。看着這麼多學生在圍觀,也知道自己剛剛那些話說的過頭了。再怎麼,也不能當着這麼多學生面罵人啊。只是讓他道歉?門都沒有啊!不就一個小屁孩麼,農村來地就是沒素質,也怪自己二叔,爲什麼要把他調到這個窮鄉僻壤。
實際上這年輕老師太冤枉他二叔了,可憐見的。他的親二叔知道青平鄉現在的形式,想把他塞進鄉政府,他一個市委辦公室主任,根本就不好使,副市長級別的好幾個等着往裡塞人呢。啥時候能輪到他啊,好容易找到一個教育口的朋友,又聽說飛揚農業集團的少東家就在青平鄉中學讀書,這才把自己地侄子給安排進去,還費了好大勁,當時還告訴過他,如果學生中有叫肖揚的,一定要好好對待,對他地前途有莫大的好處。只是年輕人都有些自傲外加輕狂。這本來沒啥。但總地分時間地點啊。
“你是哪個班級的學生,叫什麼名字。我不跟你說,找你們班主任好了!”男青年老師尋思半天,還是沒想跟這個小屁孩撕破臉,那太掉價了,簡直讓人看笑話,想到這,他衝那些看熱鬧的學生吼道:“都出來幹什麼,滾回自己班級去!”
只可惜這些初中生大部分都是正處於叛逆的年齡,除了他能管到的那兩個班,還得是聽話地學生,剩下的都笑嘻嘻的看着他,幸好這時候上課鈴響了起來,學生們纔不情不願的往教室走去。依然有不少平時就不學習的淘小子遲遲不肯動地方。
有上課過來地老師,見到這邊的詭異情況,不由一愣,再一看肖揚那邊拉着學年第一的孟佳。肖揚在青平鄉這個地方太出名了,這幫老師想不認識他都難,這小子從初一到初二幾乎就沒怎麼上過課,聽說在忙着創業……直到最近才忽然乖巧了很多,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課堂裡。
換作是別的教師,這些來上課的老師也就提醒下了,不過這個小青年似乎有些不招人待見,那些老師嘴角都掛着古怪的笑,然後對走廊裡仍然不肯進班級的學生喊道:“上課了上課了,看的什麼熱鬧,趕緊給我進去。”那些學生纔不情不願的進了班級。
肖揚這時候拉着孟佳地手,輕聲道:“佳佳,走,咱們出去說。”完全無視那個男青年老師鐵青地臉和幾欲噴火的目光。
讓這小青年微微感到心裡有些發冷地是,剛剛明明見到這節課給一班和五班上課的科任,他們居然對肖揚和孟佳揚長而去,這種公然不上課的行爲視而不見……這,難道說這兩人有什麼背景不成?
不對啊?孟佳雖然家裡好像挺有錢的,但就是個農村小孩啊,這個男生,他到底是誰呢?
不理這男青年老師氣沖沖的回辦公室告狀,肖揚拉着孟佳來到學校的後面,這裡是一片小樹林,被學生們戲稱爲談戀愛之地。
“佳佳,說吧,怎麼回事?”肖揚輕輕摸着孟佳柔順的頭髮,柔聲說道。
孟佳一張嘴,話沒說出來呢,眼淚先流出來了,滿臉委屈,哽咽的說:“秦文成老師說要跟我處對象!”
“啥?”肖揚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嘴巴張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佳佳……這不是扯淡吧?”
如果孟佳說有老師調戲她,肖揚還比較能接受,畢竟這個長的粉妝玉砌的漂亮少女誰見了都會動心,有些不軌的心思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一個老師,要跟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處對象,這不是扯淡嗎?
這事放在十幾年後,在那個沒有什麼敬畏的年代,肖揚倒還可以勉強接受,只是,這是九十年代呀!肖揚問道:“就是剛纔那個男老師?”
孟佳流着淚點點頭。
肖揚伸出手,拭去孟佳臉上的眼淚,苦笑着說:“佳佳,別哭,乖。有我給你做主呢,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孟佳清麗的臉上帶着無限的委屈:“秦老師是新來中學的老師,教語文地,脾氣雖然不怎麼好,但對我一直挺好的,我也沒多想。這幾天我就發現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經常上課講一點東西之後就到我那。說是指點我,我說我都會。他就說學生要謙虛,然後……”
“然後怎麼的?”肖揚眉頭已經皺起來,這顯然又是一個進學校混日子的公子哥。
“然後就總是趁機摸我的手,我知道那樣不好,他有點像小學時候吳老師似的。今天上課地時候,還給了我一封信,我一看,是情書……”孟佳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
“啊?”肖揚無語的看着孟佳拿出來那份情書,儘管對這個秦文成老師不滿。但還是挺佩服丫地文筆,不虧是教語文的,這種瓊瑤似地情書,偏偏十五六歲的少女,尤其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大殺器啊。
肖揚齜牙笑了笑,把這封情書揣好,然後拉着孟佳道:“走,佳佳。哥帶你找公道去!”
秦文成鼻子都氣歪了。坐到辦公室裡直喘粗氣,初二學年組的組長吳瓊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長的不錯,知道這個新來地年輕老師跟市委有關係,所以儘管秦文成一直拽的二五八萬,她也沒想要說過他。
人家沒準就是來鍍金的,得罪人幹嘛。只是今天見他有些不對勁,笑着說:“呦,誰把我們小秦老師氣成這樣的,我記得五班六班也沒有這麼膽子大的吧?”
秦文成氣哼哼地說:“不是五班六班的學生,吳姐,你說現在的學生怎麼能這樣,在學校公然就敢拉拉扯扯的,早戀現象太嚴重了吧!”
吳瓊雖然年齡不算太大,但好歹老公是學校的教導主任,自然不會被一個小年輕兩句話就帶溝裡去,笑着說:“哪個班級的學生?”
秦文成猶豫了一下,原本他不想說出孟佳的,自己的情書還在她手上,不過他相信孟佳這種乖巧的女生肯定不能把這種事跟別人說地,找機會自己要回來好了,省地留下把柄。這次正好敲打一下她,讓她知道自己是上面有人的。
“女生是五班地孟佳,那個男生我不認識,也是初二的,拽的不行,看着就生氣,農村人就是沒素質!”
這話一出,原本在辦公室備課的幾個老師都擡起頭,面色古怪的看着秦文成,心說這小子估計狂到頭了,在青平中學能扯着那個學年成績第一的女孩的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肖揚,青平的驕傲!
吳瓊的臉色變了一下,心說你這話可過分了,農村人惹着你了?怎麼就你有素質,我咋就沒看出來。不過一聽到孟佳這兩個字,吳瓊本能的想到了那個中學的傳奇學生,敢公然跟孟佳手扯着手的,估計也只有那個小傢伙了,那可是青平鄉的驕傲。
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秦文成,然後笑着說:“秦老師,你確定兩個學生是在談戀愛?”
秦文成情急之下,連吳姐也不叫了:“吳組長,你這話什麼意思,學生是不是談戀愛我這個當老師的,還能看不出來嗎?”
吳瓊淡淡一笑:“那還是把他們找來覈實一下吧。”
門口這時候傳來肖揚的聲音:“吳老師,不用找了,我們來了。”
如果說剛剛吳瓊和辦公室這幫老師還在猜測哪個人可能是肖揚的話,現在所有人都可以確定了,忍不住都看了看一頭霧水的秦文成,眼神裡可沒多少同情,全是幸災樂禍。誰讓這小子自從來到青平中學就仗着自己叔叔是市委辦公室主任而瞧不起人呢。
報應啊,報應!這是這些在這備課的老師心裡的想法,大家都收起備課筆記,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進入看戲模式。
吳瓊一見肖揚過來,立馬站起來,親熱的笑道:“肖揚同學怎麼過來了?”吳瓊之所以這麼待見肖揚,是因爲去年過年的時候飛揚農業集團給政府口和中學這邊領導層都送了新年禮物,吳瓊的老公是教導主任,自然禮包就大些,雖然都是些豬肉蔬菜什麼的。但他們可不是沒去過城裡的那些人,他們都清楚這種包裝地豬肉和蔬菜在城裡賣多少錢,再說,多少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不是。而且飛揚給政府機關和學校送點東西,實在沒有討好誰的意思。
肖揚笑了笑:“吳老師,我就是這個老師口中那個早戀的學生,他是這麼說我的吧?”
秦文成這時候有些發傻。肖揚這個名字,來之前他二叔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跟這個學生搞好關係。當時他還不服氣,不就是一個農村暴發戶家的少爺。有什麼了不起的,想整他地話都不用二叔親自出馬。
可今天他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吳瓊的老公那也屬於學校排地上號的人物了,人家憑什麼跟一個小孩這麼客氣啊。
吳瓊這時候笑道:“肖揚同學,是小秦老師看差了。沒有地事兒,我們都知道孟佳同學是你的妹妹,你們還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鄰居。”
秦文成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借坡下驢的話,那就是個傻子了,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是啊,我看錯了,你們也知道,我剛當老師沒多久,對學生早戀這種事情是相當地反感的,所以,誤會了,老師跟你們道歉!”
如果不是肖揚看見秦文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羞惱,也真的不想跟他發生什麼關係了。自己這個小老百姓已經有個官吏殺手的惡名了。他可不想再背上個什麼老師殺手。那也太惡寒了,這年月地老師大多還都是很盡職盡責的好老師。他可不想讓別人帶有色眼鏡看他。
只是這個秦文成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不斷往孟佳身上瞄去,那種如同惡狼見到肉的表情,讓肖揚的怒火騰的上來了。
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嗯,你的解釋,我認可了,那麼,咱們接着說說,你身爲一名教師,騷擾女同學的事情吧。”
“你胡說什麼!”秦文成一聽肖揚這話,頓時像是一隻被踩尾巴地狗,張牙舞爪地跳起來,指着肖揚的鼻子罵道:“別仗着家裡有兩個臭錢就牛逼了,這世界上你惹不起地人多着呢,小心點,別給你家惹麻煩!”
肖揚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看着張嘴準備說點什麼,卻被秦文成一頓重炮轟的閉上了嘴吧的吳組長,“吳老師,這事兒,您就別參與了。”
這話換個人說,吳瓊都敢上去撓人,年級組長怎麼了,別拿村長不當幹部,不過這話在肖揚嘴裡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吳瓊點點頭,看了秦文成一眼,嘆了口氣,說:“我也管不了,年輕人的火氣都大,這事,你們通過校長解決吧。”
秦文成這時候卻不幹了,因爲他看見孟佳一直站在那低着頭,心裡斷定了這小姑娘只是跟肖揚說了自己追她,那封情書不可能給他的,否則憑藉這小子那驕傲的模樣,不早就拿出來了。冷笑道:“你這個學生倒是牛的很,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污衊一名人民教師的!”
肖揚心裡冷笑:嗬,這上綱上線的活玩的不錯嗎,剛要說話。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許波和方誌浩從外面推門進來。
許波可以說是校領導辦公室的常客了,皺着眉頭,一進屋也沒看人,直接嚷嚷道:“誰啊,傻逼啦,沒事吃飽了撐的怎麼?”
實際上這並不是許波魯莽,這小子精着呢,剛剛跟方誌浩回來就聽說出事了,許波心裡還納悶,現在青平中學還有主動去招惹肖揚的人麼?
實際上青平中學這麼大所學校,從初中到高中三百多名教職工,發生人事調動蠻正常的,也不可能許波什麼事兒都知道,再說這兩小子這些天光顧着數錢去了,哪會去理會哪個班級又調來一名新老師?如果是個美女老師……嗯,那或許會關注下吧。兩人一直都覺得欠肖揚的太多,說還錢,那是肯定的,但就是還了錢,這個一年能賺五六十萬的買賣,那也燙手的緊啊,都在心裡憋着,能爲肖揚做點什麼事情,至少讓心裡平衡點是不。
沒想到這事兒就送上門來了。許波平日裡雖然有些跋扈,但卻從不跟老師發生衝突,今天他的表現讓很多看熱鬧的老師也吃了一驚,心說看來今天熱鬧了,一個肖揚就夠讓人頭疼了,居然又來了一箇中心校長地兒子,那個小胖子……怎麼跟鄉黨委書記長的那麼像?
秦文成不認識肖揚。也不認識方誌浩,卻是認識許波的。把他安排到這裡,就是因爲二叔找了許廣文。
不過二叔好歹也是個處級幹部。一個科技幹部的兒子竟然敢這麼罵自己,秦文成頓時怒道:“許波,如果不是看在你爸面子上,今天我非揍你不可,怎麼說話呢?”
“嗯?你是誰啊?”許波一臉茫然的看着秦文成:“我認識你嗎?”
“你……”秦文成瞪起眼睛。用手指着許波,“你太過分了!”說到底,他還是不敢罵許波的,畢竟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混着。
門口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都幹什麼呢?這是菜市場嗎?太不象話了,秦老師。肖揚,還有孟佳同學,到我辦公室裡來,許波,你給我滾回去,有你什麼事!”李巖憤怒地聲音在門口響起,這些看熱鬧的老師趕緊低下頭忙活自己地事兒,吳瓊苦笑了一下,卻沒吱聲。校長沒說她。那是給她留面子了,而且不讓她參與這件事。也是看在他老公的面子上保護她。
李巖跟許廣文之間是把兄弟稱呼,所以許波見了李巖還是很忌憚地,不過事關肖揚,又有些不甘,小聲問身旁的方誌浩:“胖子,你說這事兒,用不用告訴我爸?”
方誌浩想了想:“波子,我看先別說了,你沒看肖揚有恃無恐的樣,真有什麼事再說也不遲。”
吳瓊在身後笑罵道:“你們兩個,趕緊回去上課去。”
“是,吳老師。”兩小子油腔滑調的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剩下的老師臉上頓時都露出興奮地表情來。
“這下讓他拽,得罪了肖揚,嘿嘿。”一個長相有些猥瑣的男老師說道。
“不一定吧,人家秦老師可是市委辦公室主任的侄子呢,肖揚再厲害,也不過是農村孩子吧。”一個顯然是剛調來不久的年輕女老師問道。
吳瓊掃了一眼這些八卦魂燃燒的老師,哼了一聲:“行了,有事中午放學討論好了。”
李巖其實剛剛在肖揚他們過來地時候就聽到了,他的辦公室離初二學年組不遠,只是一直貓着沒出來,說實話,他有些爲難,肖揚肯定是不能處理的,且不說飛揚作爲本地的明星企業,而且這肖揚還是核心的人物,單說肖揚背後那些勢力,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而處理秦老師,那犢子是市委辦公室打過招呼的,雖說天高皇帝遠的,市委的手也未必能伸到這麼長,但他李巖還想着上進呢,再說平白無故給自己樹立個敵人,那簡直是愚蠢地行爲啊。
只是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連許廣文和方書記地兒子都摻和進來了,自己再不出去,沒準這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都能在那打起來。
進到辦公室之後,肖揚也沒管那個,直接拉着孟佳就坐到沙發上,秦文成雖然張狂,卻還是不敢在校長面前放肆地。
李巖看了一眼肖揚,笑罵道:“你小子倒知道好歹,沙發舒服是吧?”
肖揚嘿嘿一笑:“當然了,比板凳強。”
李巖被嗆了一下,然後問道:“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肖揚齜牙笑了笑,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的,李巖皺眉道:“有事說事,別弄那麼嚇人的表情。”
肖揚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粉紅色的信紙,直接放到李巖的面前,笑着說:“您看看就知道了!”
孟佳這時候控制不住自己,輕聲哭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肖揚摟了摟孟佳,心說不是我心狠,不經歷一些事情,你永遠都不能成熟啊。
秦文成一見那張紙正是自己寫的那封情書,眼珠子都紅了,上去就要搶,李巖一把扯過來,怒視着秦文成:“秦老師,請你自重!”
秦文成也急了,狠狠的一拍桌子:“李巖,別給臉不要,老子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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