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用力一拍大腿,“那個賤人!她胃口太大了!”本來心裡還有些防備的張建軍,聽到張宏爲了進來見他一面,將宏信地產一半的股份都給吳淑琴了,心裡的那點防備,立馬就消失了。
他並沒有懷疑張宏的話,實在是,他沒有想到,張宏會和吳淑琴合作!要知道平時張宏和吳淑琴可是勢同水火啊,而且,相信也只有鄭家又這個能量,可以將張宏放進來,見他一面,因此,對於張宏用宏信一半股份,換取見他一面的說法,他是一點懷疑都沒有啊。
張宏沉默了一會,張建軍以爲他在心疼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臉上立馬就浮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你放心,只要你找人將我給救出去,宏信地產那一半財產,自然到不了那賤人的手中!”
黑暗中,張宏嘆了一口氣,“那百分之五十,並不是全部都給吳淑琴了,她只得到了百分之十。”
張建軍皺了皺眉頭,“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呢?”
“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被轉到了鄭士傑的名下!”張宏的語氣非常的沉痛,但是張建軍卻看不到,他嘴角翹起的笑容!
“什麼?!”張建軍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他喃喃道,“怪不得鄭家會出手幫忙,怪不得……”
“哎,現在我雖然還是宏信地產的第一大股東,但是鄭士傑和吳淑琴同氣連枝,她們兩人的股份合起來,要多於我的。只要他們聯手發難,恐怕我就要從總經理的位置上下來了!”張宏唉聲嘆氣的說道。
張建軍沉默了一下。
見張建軍不說話,張宏冷笑一聲,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聽到張宏的動靜,張建軍才慌了,“你幹什麼去?”
“我今天來這裡是有目的的。”張宏淡淡的說道。
張建軍心裡一突,“什麼目的?”
“現在我已經不是宏信的大股東了,你又出了這檔子事,那些人比我如蛇蠍,我想走關係,都走不通。”張宏語氣依舊淡淡的。
張建軍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激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所以呢?你也要棄我而去?!逆子!我是你爹!”
張宏嘲諷的看向黑暗中的角落,“你知道吳淑琴知道你多少把柄嘛?現在就算我將宏信的剩下一半都送出去,也沒人能救你!”
“你胡說!你個逆子!孽障!你不願意救我就明說,何苦來這裡挖苦我?!”張建軍心裡亂糟糟的,雖然他並不想相信張宏說的話,但是他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張宏說的是事實!
“你愛信不信,我進來本來是想將張家的財產要過來的,畢竟給你疏通關係,需要大量的錢財……”
不等張宏說完,張建軍用力拍打地面,嘶啞的嚷嚷道,“孽障!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單純!你想要張家的財產?!你做夢!就算我進了監獄也不會給你的!”
張宏並不受他影響,他繼續說道,“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張家的財產在你手上這麼多年,不知道還剩下多少,哪有我這宏信地產來的實在?而且,如果我將宏信地產送出去,誰還會買我的賬?到那時候,恐怕咱們爺倆就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咯!”
聽到張宏這麼說,張建軍立馬就急了,“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救我了?!”
張宏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會不想救你,哎,算了,下次他們在審問你的時候,你直接將張家的財產充公吧,免得便宜了吳淑琴!你放心,他們不會判你死刑的,最多三四十年,你就能出來了,到時候如果你還活着,我肯定會養着你的。”說完,張宏擡腳就要走。
張建軍明顯被張宏說的這番話給鎮住了,以至於,他聽到好幾聲腳步聲之後,纔回過神來。“等等!你不能走!”
腳步聲漸停,黑暗中,張宏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吳淑琴又鄭家做後盾,就算宏信地產全都在我手上又如何?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如何撼動鄭家?他們看中的估計就是你手中的財產了,所以我來勸你,到時候最好將這些財產全部都上交,別便宜了他們!”
張宏說完,並沒有離開,好似在等待張建軍的回答一樣。
而黑暗的角落,張建軍的確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判斷張宏說的話。
如果說,張宏沒來之前,他對張宏充滿了期待,但是同時,心裡卻保持着警惕,畢竟張宏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在此之前,他們的關係並不好。
在見到張宏的一剎那,喜悅和希望立馬就衝上了他的腦袋,讓他忽略了心中的不安,但是他卻沒有放鬆過警惕。緊接着,張宏告訴他,爲了見他一面,張宏用宏信地產的一半股份作爲交換的時候,他心中的警惕瞬間土崩瓦解!
他無疑是相信張宏的!
但是在張宏提到張家的財產的時候,他原本放下的警惕,立馬就豎了起來!
就在他以爲自己看錯張宏,以爲張宏的真正目的是張家的財產的時候,張宏卻說,他改變主意了,他不要張家的財產了,張宏還勸他,讓他將張家的財產全部都上交?!
張建軍立馬就糊塗了,張宏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得到的,也不能讓別人得到!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唸的好兒子,好像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呢。”
“你說什麼?!”張建軍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張宏冷笑一聲,“你可知道,你每天晚上喝的牛奶之中,加了什麼東西?哼!”
“你是說……不!不可能的!”想到以往每天晚上,吳淑琴都會貼心的給他準備一杯牛奶,張建軍不敢置信的捂住頭。
“有什麼不可能的?爲了保證她兒子是你唯一的繼承人,你覺得她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她每日在你的牛奶中下藥,讓你斷絕子嗣!到時候,就算張威再怎麼爛泥扶不上牆,你也只能將張家交給他!……而不是我這個從小就和你不親近的白眼狼!”當初張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被鎮住了,他從來都沒想過,吳淑琴爲了幫助張威得到張家,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當他從吳淑琴平淡的語氣中,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他震驚過後,心裡反倒升起了一股羨慕,他羨慕張威!羨慕他擁有一個可以爲了他不擇手段的母親!當然,就算他羨慕張威,也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
黑暗中,張建軍張了張嘴,眼睛無神的看着前方的黑暗,他仔細回憶,吳淑琴是什麼時候開始從給他送牛奶的,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恐怕吳淑琴早就開始防備他了!
吳淑琴一開始給張建軍準備牛奶的時候並沒有下藥,而是在半年之後,等張建軍習慣了,她纔在牛奶裡面放了少量的絕育藥,每次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所以張建軍並沒有發現什麼,再加上,絕育藥裡面還有助興的成分在。每次喝完牛奶,張建軍反倒覺得自己龍虎精神了,以爲自己是因爲每晚都喝牛奶,所以身體才變得更好了呢,因此,他不僅不懷疑牛奶會有問題,反而對每晚的牛奶習慣起來了,哪天吳淑琴不給他準備,他都要提醒一下吳淑琴!
這件事張宏是知道的,吳淑琴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已經將這件事,全部都告訴他了。當然,她主要目的是爲了告訴張宏,外面那些私生子並不全是張建軍的而已。爲了試好,吳淑琴雖然告訴張宏這麼重要的一個消息,但是她也留了一手。
那些私生子雖然不全是張建軍的孩子,但是總有那麼一個兩個漏網之魚不是?而且,吳淑琴也需要漏網之魚來牽制張宏,所以她故意留了一手,將漏網之魚給帶走了。
但是張宏在跟張建軍說的時候,卻沒有將有漏網之魚給說出來。如果給了張建軍希望,讓他知道漏網之魚的存在,那還有他什麼事啊!
“不!不可能的!那孩子長跟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會不是我的孩子?!”張建軍突然抓住張宏,“宏宏,他是你弟弟,你要保護好他,你一定要將他好好養大!”
張宏皺了皺眉頭,暗道,難道張建軍所說的那個孩子,就是吳淑琴所說的那個漏網之魚?!
沒想打張建軍已經認定那個孩子了,這出乎了張宏的預料,以至於,他一時之間沒有想到應對的辦法。
張建軍見張宏沒有迴應他,攥着張宏的手,立馬加重了幾分力量。“……好,我知道,可是我並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孩子在哪裡。”張宏勉強的說道。
雖然張宏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勉強,但是聽到他的保證,張建軍卻鬆了一口氣,“一會我把地址給你,你答應我,一定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他還是一個孩子,礙不到你什麼事的!”
張宏皺了皺眉頭,他怎麼覺得張建軍這是在說什麼遺言呢?這明顯有些不對勁,他剛纔進來的時候,張建軍還催促這他,讓他找關係,將他給弄出去呢!怎麼聽到吳淑琴給他下藥的消息之後,張建軍就改變主意了?!
就在張宏疑惑之際,張建軍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些年對你不太好,但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吳淑琴背後有鄭家撐腰,我若對你好,纔是真的害了你啊!”
張宏心中一痛,雖然他現在早就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齡了,但是聽懂張建軍這麼一番說辭,卻還是無法無動於衷。
“之前我想着,你將我弄出去,我出去一定和吳淑琴離婚,到時候就算分給她一點錢財,也不妨事。這張家還是我們姓張的!但是現在想想,就算你將我弄出去,吳淑琴也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二十年前我已經對不起張家了,二十年後的今天,我不能再繼續做糊塗事!”張建軍似是感慨的說道。
張宏到底是長大了,他並不需要父愛這種對於他來說虛無縹緲的東西,所以,感慨也好,感動也好,只是一剎那的,鼻子發酸,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我會保證將他養大。但是其他的就不要指望我了。”張宏語氣平板的說道。
張宏這樣說,張建軍反倒更加放心了,如果張宏給他保證,一定會將那個孩子養大,然後怎麼怎麼樣好好對那個孩子的話,他心裡反倒會有些懷疑。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張建軍漸漸的送開了張宏的手腕。
張宏皺了皺眉頭,遺言都已經交代了,但是張建軍卻沒有說張家財產的事情,而他今天來這裡,就是爲了張家的財產來的,那原本就應該屬於他的財產!
不過,即便張宏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張家的財產,但是他也不能將這個目的說出來,所以見張建軍將他鬆開了,他猶豫了一下,就動了動腳,“你的事情也已經交代過了,那我就離開了。”
張建軍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張宏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難道他進來這一趟,就要空手而回了嘛?!
“等等!”就在這時,張建軍突然叫住了他。
張宏立馬停住了腳步,“什麼?”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這會總該將張家的財產交給他了吧?張宏激動的想。
“那孩子跟他媽媽住在江南路一百二十八號四單元三樓,如果你要將他帶走的話,一定要連他的小牀也一併帶走,他認牀。”
聽到張建軍說的這句話,張宏是真的惱了,這時候,張建軍還惦記着,那個孩子。而他小時候卻是被他罵大的,即便張宏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人了,心裡卻也會不平衡!
張宏甩袖離開,並不知道,張建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既忐忑,又放鬆的奇怪表情。
張宏開門走出去的一瞬間,並不太強的光線,卻也將他眼睛刺的生疼!
而那個帶着墨鏡的男人此時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叫你了。”那人嘴裡嚼着口香糖,吊兒郎當的說道。
見對方沒有問他和張建軍在裡面說了什麼,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彆扭,這鄭家是真的信任他,還是不怕他和張建軍父子兩個勾結起來?
張宏自嘲的笑了,恐怕是後者吧,不過,今天他算是無功而返了,張家的財產沒有弄過來不說,早已準備好的合同也沒有用了。他反倒弄了一個拖油瓶。真真的得不償失。
那個墨鏡男,親自目送張宏乘車離開,他才啓動車子,也離開了這裡,不過他要去的方向正好相反!
很快,四合院就多了一個不速之客,這位不速之客點名要見蘇芮。
但是蘇芮此時正在上課,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那個墨鏡男只得在四合院等待了,書房重地,自然不可能讓墨鏡男在蘇芮的書房等待了,後院也不可能讓他進去,因此,墨鏡男就被安置在了偏廳,這地方是柳青雲會客用的,一年也用不到一兩次,裡面的情況就可想而知了,雖然很乾淨的,但是卻少了一絲人氣。
那墨鏡男百無聊賴的在那裡瞪了四個多小時,蘇芮終於放學回來了!
知道有人來找她,蘇芮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好像她早就已經知道了一樣!
等那墨鏡男見到蘇芮之後,臉上的表情就不算太好,尤其是看到蘇芮身上穿着的育才中學的寬大校服之後,更是一臉莫名,難道這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們老大到底給他派了什麼任務啊!
蘇芮看了那個墨鏡男一眼,讓柳宗先將人帶到了書房,然後她就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蘇芮換衣服的速度雖然不滿,但是再加上,她洗漱和跟柳青雲打招呼的時間,就有些長了。因此,那個墨鏡男,又在書房裡跟柳宗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個小時,蘇芮才施施然的出現了。
察覺大那人不善的眼神,蘇芮嘴角微翹,然後就伸出了手,“東西呢?”
那墨鏡男不情願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個錄音筆,但是他並沒有交到蘇芮的手上,而是一手抓着,好像並不相信蘇芮似的。
數日輕笑一聲,並不在意,也沒有戳穿,墨鏡男無聊的堅持,在她看來,人都進了四合院,如果她想要這個錄音筆的話,那麼,不用她出手,柳宗就能輕而易舉的將錄音筆奪過來,放在她的面前。
那人播放了一邊,蘇芮聽過了之後,便寫了一個紙條交給了那個墨鏡男人,“將這個給薛舅舅。”
那個墨鏡男,看也不看紙條一眼,就見紙條塞進了,衣服裡面的暗兜裡。
“這個地址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不過動作要快,若是讓別人捷足先登了……那就是你們的問題。”
蘇芮的話音剛落,那個墨鏡男立馬就變了臉色。這人並不是暗旅的人,而是薛家老大的手下。
他今天按照吩咐,將這份錄音磁帶送達這裡,從下午一直到現在,差不多過了四個小時了!這東西,如果非常緊急的話,那他豈不是浪費了四個小時的時間?!
那人瞪了蘇芮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你!”柳宗就站在一旁,將那人臉上的表情看個正着,他剛想讓人攔住那個墨鏡男,就被蘇芮給打斷了。
“沒關係,他也是太着急了,傳遞消息不能用電話,他只能親自跑一趟,算上這一來一回的,他至少浪費了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蘇芮善解人意的說道。
柳宗摸了摸鼻子,雖然他們家小姐說的這話非常的善解人意,但是他聽着怎麼覺得心裡有些發毛呢?!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裡忍不住替那個墨鏡男默哀,找惹誰不好,非得招惹他們家小姐,嘖嘖,等着被折騰吧!
蘇芮嘴角微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紀檢凌駕在各個組織之上,所以,有些人以爲在紀檢就高人一等了,當然,她也不能以偏概全,也許,剛纔那個人,只是看她年紀小,纔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見那人離開之後,蘇芮才掏出手機,播了一個電話出去。
“薛舅舅,那個墨鏡小哥已經帶着地址回去了。”
“……”
“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想要的東西應該就在那裡。”
“……”
“時間有些急,那人走了之後我纔想起來可以給您打電話……對,不會別人竊聽,不過您的動作要快一點了,如果張宏也悟出來張建軍的意思,讓他捷足先登的話,就不妙了!”
“……”
“恩,等您的好消息。”
柳宗看着蘇芮將電話掛斷,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數日瞥了他一眼,“時間緊急,我纔想起來可以用手機,嘖嘖,讓那小兄弟白跑了一趟。”說着,蘇芮搖搖頭,好似真的很愧疚似的。
柳宗終於忍不住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雖然知道那個墨鏡男,被蘇芮給耍了,但是柳宗卻還是違心的點點頭,附和道,“就是,都怪那個人走的太快了。”
蘇芮驚訝的看了柳宗一眼,好像在說,柳宗你怎麼這麼能拍馬屁?!
柳宗臉色一紅,乾咳了兩聲,差點嗆到自己,他委屈的看了蘇芮一眼,心說,這怪他嘛?他以前可是根針紅苗的好青年,自從跟了小主子之後,節操都掉光了!不過,他也不敢說出來,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想罷了。
再說薛家老大這一邊,他得到了消息,立馬就行動起來,事實上,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之前蘇芮給他打電話,跟他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的。
但是薛老知道之後,卻讓他配合蘇芮。雖然他不相信蘇芮,但是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爸爸啊,因此,即便他心裡還有疑慮,卻也將薛老的話放在心上,認真的和蘇芮合作起來。
也正因爲合作的人是蘇芮,所以他特意將他手下最激靈,年齡也是最小的人給派了出去,因爲他想着,年齡接近的話,和蘇芮也比較好溝通不是?但是沒想到,這小子,一次就將人家給得罪。
不過,對蘇芮他還算有那麼一些瞭解的,每次她那個妹妹回家,一定會誇一誇蘇芮,他聽得次數多了,也知道蘇芮是一個很穩重的孩子。
這次作弄徐亮,估計也是徐亮的問題。薛勉直接給蘇芮開脫了。
蘇芮在電話裡,已經將地址告訴薛勉了,他不敢耽擱,立馬就親自帶人去了江南路。
當他們到達江南路一百二十八號四單元三號的時候,卻發現裡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薛勉在下面得到消息之後心裡先是咯噔一聲,然後他立馬就趕了上去!
等他上去之後就發現,這棟房子裡面的確沒有人,而且,裡面好像被人翻找過一樣,亂七八糟的。薛勉立馬就意識到,估計是別人捷足先登了!
就在這時,他的腰間突然想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當他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好像看到救星一樣,“喂?芮芮嘛?我們已經到了這裡,可是這裡面好像被人翻過了!”
“薛舅舅不要着急,張宏的動作沒有那麼快。”蘇芮的語氣非常的平靜,好似一點也不擔心一樣。
蘇芮的聲音好似有神奇的魔力,讓薛勉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不過他還是很着急,要知道,這東西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被人捷足先登的話,那他們之前的部署,就全部都白費了!
“會不會是鄭家的人?啊?”薛勉也是急了,這次他帶來的都是自己的親信,所以並不擔心自己的話,會被有心人聽去。
其實紀委並不嚴密,雖然說,紀委是他們薛家的天下,但是並不代表,那裡面就沒有其他家族的人了。如果沒有別人的話,那鄭家也不敢打包票可以讓張宏進去了!
薛勉最怕的就是,他們監聽張建軍和張宏談話的同時,鄭家也同樣監聽了!
聽到薛勉焦急的聲音,蘇芮輕笑一聲。
“鄭家沒有那麼快得到消息,你們要的東西應該在嬰兒牀的下面。”
薛勉先是一愣,即使他在怎麼喜怒不露,此時也露出了一絲驚喜的表情!
他快速的走到裡面的房間,只見裡面也被人翻得亂七八糟的,衣櫃全部被打開了,裡面的衣服一件不剩,但是角落裡卻躺着一個一米多長的嬰兒牀!
薛勉心中一喜,立馬走過去,跪了下來,一隻手拿着手機,放在耳邊。另一隻手,不停的在嬰兒牀下摸啊摸。
終於,他眼睛一亮,好似摸到了什麼了東西一樣,緊接着,就見他用力一扯。
刺啦一聲,下面的襯布就被他撕開了!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趕緊走過去幫忙!
他們將嬰兒牀給翻了過來,就見被撕破地方,露出了一個牛皮本子,薛勉從裡面將本子掏出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這時,薛勉的耳旁響起一陣輕笑,“找到了?”
“找到了!多虧了你芮芮!這次事了,一定給你記一大功!”薛勉開心的說道。
“功勞不用記我,我什麼也沒做。不過,薛舅舅你走的時候,一定不要忘了,將嬰兒牀給帶走。”
薛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還是答應了下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他們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到時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知道薛勉誤會了,蘇芮也沒有解釋,而是順着他的話說道,“張建軍讓張宏一定要將嬰兒牀也帶走,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放了其他什麼重要的東西?不如薛舅舅你將嬰兒牀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不能樓下一條漏網之魚!”
薛勉頓時就覺得蘇芮說的非常有道理,立馬就應了下來,畢竟將這牀帶回去,也不礙什麼事。只要小心點,不要別人看到就行了!
掛斷了電話,蘇芮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廂薛勉已經將東西拿到了,而張宏卻無功而返,再次來到了新張家。
不過顯然,吳淑琴對他說的話抱懷疑態度。
“張建軍真的沒給你什麼東西?”吳淑琴懷疑的看着張宏。
“他不僅沒給我東西,還推給了我一個拖油瓶!”張宏沒好氣的說道。
吳淑琴一聽就知道張宏說道拖油瓶是誰,她冷笑一聲,“你放心,那個孩子已經被我妥善安置好了,如果張建軍手裡的財產你都給弄出來,按照約定和我們評分,那個孩子自然不會出現。但是如果你想獨吞的話,就別怪我利用一個孩子了!”
張宏一臉惱怒的看着吳淑琴,“那個孩子誰愛養着誰養着,反正老子不會管那個拖油瓶的!”
見張宏這個態度,吳淑琴心裡也嘀咕起來了,她皺了皺眉頭,“張建軍真的沒有跟你說什麼?”
“他能說什麼?還不是讓我幫他將那個孩子養大!”張宏心裡是非常的不痛快啊,他這次進去了,估計下次就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見到張建軍了。而且,還要想好藉口!
“你在好好想想,你進去之後,他都跟你說什麼了?”吳淑琴可不信張建軍會放棄脫身的機會。
“我已經說一遍,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讓我將他救出去,我也按照你說的告訴他,你給他下藥的事情了,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了。然後他好像就心如死灰了。只怪那個孩子長得和我小時候太像了,所以他才讓我養育那孩子長大。”
張宏並沒有將張建軍畏懼吳淑琴和鄭家的事情說出來,因此,吳淑琴覺得不對勁,他卻覺得張建軍的變化情有可原。
“他就沒有說別的?”吳淑琴懷疑的看着張宏。
看着吳淑琴越來越懷疑的眼神,張宏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那還何談合作?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下次大可以換你們進去見他!”
見張宏有動怒的趨勢,吳淑琴立馬就收起了懷疑的眼神,她安撫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讓你在仔細想一想,別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不是?萬一你爸爸想要告訴你什麼,但是不方便說呢?你再好好想想?”
張宏卻不信吳淑琴的說法,只認爲這是她找的託詞,就是因爲不相信他!
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還不相信我?我還不相信你的!這明明是我們張家的事情,你將鄭家牽扯進來幹什麼?!”張宏越想張建軍後面說的話,越覺得不對勁,難打說,着鄭家真的想吞併他們張家?他不僅懷疑的看向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威,他腦子中突然閃過一個非常荒誕的想法,難道張威不是張建軍的親兒子,而是鄭家老二的?!
這個想法原本非常荒誕,但是張宏卻越想越覺得合理,否則張建軍爲什麼會說出那句話?否則爲什麼張威纔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但是他卻一句話也沒提?張宏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怪不得張建軍一開始見到他來的時候,會那麼的激動呢,原來是因爲只能靠他了!今天見到張建軍,產生的那點感動,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吳淑琴聽見張宏提到了鄭家,見他怪她將鄭家牽扯進來,頓時就冷笑一聲,“將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如果沒有鄭家,你以爲你能見到張建軍?”
看到吳淑琴臉上的表情,心裡卻愈發的確定,張威可能不是張建軍的親兒子!
他也冷笑一聲,“我差點忘了,我走的時候,他還說了一句,讓我一定不能讓張家姓鄭!”
“你說什麼?!”吳淑琴立馬就坐直了身體,驚訝的看着張宏。
殊不知,她的這番做派,讓張宏更加確定了剛纔那個荒誕的想法!
“張家永遠都是張家,永遠不能姓鄭!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這句話,張宏轉身就離開了張家。
吳淑琴看着張宏的背影,她緩緩的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呆愣且驚訝!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威卻突然站到她的面前,“剛纔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吳淑琴擡起頭看向張威,她竟不敢直視張威的眼睛!
她眼神有些閃躲,“沒,沒什麼。”
張威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了,“他說張家不可能姓鄭!你要將張家的產業交給鄭家?!”
吳淑琴臉色一變,“你懂什麼?咱們娘仨怎麼可能守得住張家的家業?你不找個靠山怎麼行?!”
張威臉色一變,“這麼說,你真的將張家的家業許諾給了鄭士傑?!”
“什麼鄭士傑!那是你表哥,他可是鄭家未來的家主,許諾給了你表哥,就相當於許諾給了鄭家!你懂什麼?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等他成爲鄭家家主了之後,他還能不記得我們的好?!”吳淑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覺得自己這步棋不僅走的沒錯,還走的相當的好!要知道,這鄭家可是政界巨擘,可是誰想抱大腿就能抱大腿的?!現在她有這個機會,還不早早的把握住,還等什麼?
“沒有鄭家,我們張家還有我哥!你將張家的家業許諾給了鄭士傑,將來還有張家的地位嘛?!”張威這時候出奇的理智。
吳淑琴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落了下來,“你哥?!他什麼時候當你是他的弟弟?!如果他拿你當他的弟弟,會讓人給你注射毒品?!”
張威心中一震,他眼神有一些動搖,但是很快,他就堅定了神色,“就算他對我再不好,但是他也是我哥,他姓張!而鄭士傑就算當上了鄭家的家主,他想的也是鄭家的利益,而不是你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你醒醒吧!”吳淑琴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好,“姓張姓張姓張!我看你是魔障了!姓張有什麼好?!”
張威不想跟吳淑琴吵架,他深深的看了吳淑琴一眼,然後就轉身上樓了,只留吳淑琴一人,喘着粗氣看着張威的背影,眼中滿是不甘。
旋即,她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喂?你找哪位?”一個女聲打着哈切說道。
“睡睡睡,你怎麼不睡死過去?!”吳淑琴剛剛從張威那裡受到的氣,立馬就撒了出去。
“媽,你幹嘛啦,人家這邊剛早上五點!”張璐從牀上坐了起來,不滿的抱怨道。
“你趕緊給我回來!你爹被抓了!”吳淑琴沒好氣的說道。
“被抓了就被抓了唄……什麼?被抓了?!”張璐立馬就清醒了許多。
吳淑琴皺了皺眉頭,顯然對張璐聽到張建軍被抓之後,就清醒過來,非常的不滿。
“大呼小叫幹什麼?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不是,我爸什麼時候別抓的?到底怎麼回事啊!”張璐抓着一頭亂髮,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你爸出軌。我要跟他離婚,順便把他給舉報了。”吳淑琴說的雲淡風輕,好似說的是別人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