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剛失去的可不只是這些,不到第二天,王志剛的這些醜聞就傳遍了玉石界。所以說,他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不過奇怪的是,王志剛除了名聲臭了以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這讓昨天在場的那些人不由的有些擔心,昨天他們以爲王志剛氣數將盡,所以纔會肆無忌憚的嘲笑他,還準備在王志剛被人對付的時候落井下石呢,卻沒想到他們以爲接踵而至的打擊並沒有到來。
這下子他們才慌了神,生怕王志剛緩過勁來找他們算賬。因此過了好幾天戰戰兢兢的生活。
不過,與另一則新聞相比,王志剛做過的那些蠢事,也得推射一里之地。
那天過後,翡翠公主的傳說就像颶風一般席捲了整個玉石界!
相傳,翡翠公主第一次賭石就解出了玻璃種紫羅蘭!
相傳,翡翠公主曾經買下不被人看好的磚頭料,解出了稀少的玻璃種福祿壽喜!
相傳,翡翠公主曾經與人對賭,三賭三漲,解出三塊極品翡翠!
相傳,翡翠公主只有十五歲,卻沒有一次失手,打破了賭石界神仙難斷寸玉的定言,所出翡翠無一不是個中極品!
相傳,……
馮康全獻寶似的將聽來的各種傳言講給蘇芮聽的時候,蘇芮嗤笑一聲,“我不是什麼翡翠公主。”
馮康全點點頭,他就說嘛,他們蘇總最是謙虛——
但是蘇芮接下來的話,卻推翻了他的想法。
蘇芮昂起頭,霸氣道,“做公主有什麼勁,要做就要做女王!”
馮康全捂住眼睛,他就知道,什麼謙虛,善良,都是假象啊假象。
正在前面開車的柳宗單手握拳,放在嘴角,掩蓋住他微翹的脣角,瞟了一眼馮康全,眼中充滿了戲謔。
見馬上就要到醫院了,馮康全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猶豫了一下,“蘇總,您,您昨天丟給王志剛的那沓子紙真的是他的犯罪證據?”
蘇芮眉毛一挑,“怎麼?你想要?”
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馮康全乾笑兩聲,搓搓手道,“我這不是想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嘛,斬草除根,不能給王志剛反咬咱們一口的機會不是。不如將這些證據交給警察好了,也算是提薛老弟報仇了。”
蘇芮看向窗外,卻沒有回答馮康全。
她當然知道要斬草除根,事實上,她一開始就準備要斬草除根的,但是王志剛最後一句話卻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
昨天金時文的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就算王志剛自己不退出玉石委員會,也會被委員會開除,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在留在這裡的理由。
她剛走出院子,就聽到王志剛憤怒的嚷嚷道,“你們四個馬上就給我滾!我自己跟馬國華說!快點滾滾滾!吃裡扒外的東西!”
她身形一頓,王志剛還在不停的咒罵,她卻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馬國華,現在的蘇芮不認識,但是上一世的蘇芮,卻與他有過幾面之緣。
上一世,吳勇帶她去賭石的那個店鋪的老闆,就叫馬國華。
現在想來,每回那個馬國華見到吳勇都十足的恭敬,不是那種對待貴客的客氣,更像是對待上司或者是主子的那種打心底裡發出的那種懼怕與崇敬。
雖然他一直在剋制,但是還是在不少的地方露出了馬腳。不過那個時候她認爲吳勇是她的良人,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多想,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可笑。
蘇芮自嘲的笑了笑,對上柳宗關切的眸子,她正了正神色,擡腳離開了翠心閣。
知道王志剛與馬國華有關係,那麼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王志剛身邊跟着的那四名保鏢明顯就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上過戰場的軍人。剛開始她還奇怪,王志剛走的是哪裡的路子,竟然能請到軍人做保鏢。原來是馬國華介紹的。而馬國華走的自然就是吳家的路子了。
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她第一次從京城翠玉閣回去,就讓柳宗打聽了馬國華和他的鋪子的消息。但是沒想到叫馬國華的有不少,但是卻沒人在開賭石鋪子。
上一世馬國華的賭石鋪子十分火爆,隱隱有京城賭石第一家的趨勢。看來少不了有王志剛的幫助。
上一世沒有她的插手,薛志德被王志剛設計,傾家蕩產的同時還失去了玉石委員會的位置,王志剛有吳家做靠山,更是將玉石委員的位子坐的穩穩的。
怪不得吳家有能力同時與蘇,葉兩家對抗。之前她以爲吳家的大部分收益全靠許文昌走私的走私生意,現在想來恐怕還有玉石這一塊。
現在吳家沒有了許文昌提供資金,對玉石這一塊肯定更爲看中,蘇芮嘴脣微微翹起,勾勒出一個冷冽的弧度。
就在馮康全以爲蘇芮不會回答他的時候,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王志剛留着還有用。”
馮康全張了張嘴,還想在問一問,但是卻看見蘇芮已經閉上了眼睛,正好感受到柳宗警告的目光,想到蘇總一會還要進手術室,他便乖乖閉上了嘴。
既然蘇總說有用,估計那就是真的有什麼用處,雖然他並不認爲王志剛會乖乖的爲他們所用。
爲了保證田一文手術的萬無一失,蘇芮吸足了生氣,現在八卦騰龍扳指之中一片生機盎然,一直自稱爲萬獸之主的神獸一一,也乖乖化作小貓咪開始了有愛撲蝶活動。
柳十三用了三天來定製手術計劃,那就是沒有計劃——到時候以蘇芮爲主,他爲輔,其中白朮在一旁觀摩,整個手術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進行。一切監控設備都必須關閉,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將那些毛料全部解開,吸收光裡面的生氣,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蘇芮才驅車到了醫院。
蘇夙和葉城北已經陪着田一文先一步到了醫院。
蘇芮準備的很充分,一扳指的生氣,還有一粒從天璣子那裡討來的九轉還魂丹,只要田一文還有一口氣在,不管他身上有多重的傷,都能救回來!
蘇芮走近手術室,就看見手術室圍着一羣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他們好像在爭論着什麼。
“柳先生你得讓我們進去!你這樣不合規矩,到時候病人死在我們醫院怎麼辦?!”一個帶着眼睛的白大褂憤怒的說道。
“不用你們管!我都跟你們院長說好了!我們自己動手術,只是借你們的手術室一用,到時候出了事也跟你們沒有關係,不用你們擔責任!”從他的聲音就可以知道,柳十三也在憤怒的邊緣了。
“你說不用我們擔責任就不用嘛?到時候你們反咬我們一口,我們賴誰去?!”這時候一個挺着大肚子的中年胖子突然說話了。
蘇芮一聽,不由皺起了眉頭。一開始不是說好了嘛?怎麼現在還出這種事情?!
柳十三眯着眼盯着那個胖子,輕蔑道,“你算老幾?!你們院長呢?!叫你們院長過來跟我說!”
那中年胖子昂起頭,冷哼道,“我們院長去省外開會了,沒三五天的回不來!”
柳十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敢過來鬧事,原來是仗着院長不在,他冷笑一聲,泥人還有三分血性,真當他是泥捏的呢!
“你們過來鬧事,你們院長知道嘛?”
柳十三的話音剛落,那胖子臉色就是一變,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鎮定,“現在院長不在,整個醫院我最大!我說要讓人進去觀摩,否則你們也別想在這裡做手術!”
從旁邊另一個醫生臉上遲疑的表情來看,看來院長是不知情了。柳十三心裡舒服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從人羣的後面傳來,“誰說不讓做手術了?!”
聽到這個聲音,柳十三眼睛一亮,他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面的胖子副院長,從人羣中擠出來,看到蘇芮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小姐,你終於來了。”
看着柳十三委屈的表情,蘇芮抽了抽嘴角,要不是她在人羣外聽了一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的差不多了。沒準她看到柳十三委屈的表情,沒準真的會以爲這羣白大褂將柳十三欺負了。
當然,就算她知道柳十三並沒有吃什麼虧,也不會戳穿他,誰讓她尊老愛幼兼護短呢?!欺負她的人,就算是沒得逞也要他好看!
蘇芮拿出京城那羣衙內囂張跋扈的盡頭來,仰着脖子,輕蔑道,“你算老幾?把你們老大叫出來!”
要不怎麼說惡人專有惡人磨呢,那胖子副院長見蘇芮這個樣子,果真有些怕了。他底氣不足的問道,“不知小姐是金家的還是牧家的?在下與牧家二爺有過幾面之緣……”
蘇芮冷笑一聲,卻沒說話。
他身後的柳宗立馬站了出來,“你算老幾,也配知道我們小姐是誰?!”
儘管蘇芮並沒有說自己是誰,但是那胖子認定了蘇芮定是這兩家的某位小姐,心裡不由有些發苦,早知道他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他瞪了一眼身旁那個帶着金絲眼鏡的年輕白大褂一眼,要不是爲了這個女婿,他也犯不着冒着得罪一個國手和院長的風險來鬧這一出!
那白大褂被胖子副院長怨恨的眼神瞪的心中一驚,他咬了咬牙,站了出來,“還請小姐和柳先生消消氣,副院長也不是有意的,聽院長說柳先生的醫術不輸那些國手大家,副院長也只是想讓我們多觀摩觀摩,增長自己的能力,好造福更多的患者,才冒險頂撞了先生。還希望先生和小姐能原諒我們。”說着,朝柳十三深深地鞠了一躬。
站在他身後的那幾名一聲紛紛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一人撇撇嘴,小聲嘀咕道,“說的跟真的是的,不就是想偷偷拜師嘛,還叫上他們墊背!”
他的聲音很小,至少緊張的副院長和那個金絲眼鏡就沒有聽到,不過他們兩人沒有聽到,並不代表別人聽不到。至少蘇芮和柳十三就聽的一清二楚。
柳十三臉色一沉,正好被擡起頭偷看的金絲眼鏡看個正着,他心裡咯噔一聲,不知道自己剛纔怎麼得罪這個老先生了。
這年輕醫生言辭懇切,那副院長臉色好看了不少,他也站出來朝柳十三鞠了一躬,“哎,都怪我沒跟先生說清楚,還望先生原諒我。”
柳十三敏捷一閃,躲過那胖子的鞠躬,他冷笑一聲,“不敢當,我一個糟老頭子,怎敢受一個堂堂副院長的道歉呢?!”他在特意在副院長那三個字上加重了聲音,諷刺意味十足。
那副院長臉色漲得通紅,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蘇芮一眼,見她還是皺着一個眉頭,心下一驚,趕緊擺擺手,“您這麼說纔是折煞我了呢,您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就當我……”他一咬牙,一閉眼,“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站在他身後的另幾個一聲一臉驚訝的看着慷慨赴義的副院長,好似不認識他了一樣。
殊不知這副院長也是被逼無奈啊,按照他的猜測,如果眼前的少女真的是金家或者牧家的哪位小姐的話,對付他可是輕而易舉的,恐怕只需要隨口說一句,他就要從這個副院長的位置上下來了!不過他也知道這羣公子小姐最不耐沒有骨氣的人了,這樣的人他們看一眼都懶得看,所以他纔會表現的這麼沒有骨氣。
不過很顯然他身後的金絲眼鏡不那麼想,他擡頭偷偷打量了蘇芮一眼,就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即使他將來娶了副院長的女兒,將來也就是一個主任醫師,做到副院長估計也就到頭了。當初他在衛生巾聽人說院長對這位柳先生很恭敬,甚至聽到院長稱呼這人爲柳國手,所以他便打起了主意。
他先是裝作無意對他女朋友,也就是副院長的女兒表達出自己想要繼續進修,以後造福患者的偉大願望,然後又感慨自己對中醫的推崇,感嘆如果有一個醫術高明的前輩教導他該多好啊。副院長的女兒也在這個醫院工作,憑藉着他老爸的關係,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護士長。
然後又設計讓她在無意中聽到院長對柳十三很恭敬,並且稱呼他爲柳國手的消息。最後副院長的女兒爲了讓自己的心上人得償所願,便求着讓她那個副院長爸爸幫忙將她的寶貝心上人引薦給那位柳國手。
如果事情成了,到時候院長怪罪小賴,整件事跟他沒有關係,副院長吃了瓜落也找不上他,但是他最後卻得了好處。如果事情沒成,副院長的女兒爲了補償他,一定會讓她那個副院長的爹,從別的地方補償他的,這就不得不說他心機了得了。
他知道那些醫術高明的國手,都喜歡那種有仁心的醫生,所以他特意表現了自己這一面。現在只需要讓他跟着進手術室,展現一下他高超的技術,就一定能能得到柳先生的青睞。他有這個信心!
不過現在他看着副院長像是要將這件事翻過去,頓時就有點急了,他擡起頭,便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副院長,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自己呢?!”
他轉過頭,看向蘇芮,大義凌然道,“這位小姐,如果您有什麼手段就衝着我來!不過我並不認爲,想要好好學習醫術,造福患者有什麼不對!”說完,他梗着脖子,撇頭看向了別處。
副院長一下子就傻眼了,他真相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腦子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他的那點小伎倆自以爲能瞞住所有人,卻被蘇芮一下子就看穿了。
蘇芮輕笑一聲,“你學會了醫術會不會造福患者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會造福你自己,我卻是知道的。”
一名白大褂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其他幾人趕緊捂住嘴,憋着笑,肩膀抖個不停。
那金絲眼鏡聽到笑聲,臉色憋得通紅,卻還是梗着脖子,做出大義凌然的模樣。
蘇芮冷笑一聲,對副院長說道,“這是哪裡來的奇葩,哪裡領來的,還到哪裡去!這樣的人都敢往醫院塞,纔是患者最大的悲哀!”
副院長趕緊點頭哈腰稱是,那金絲眼鏡見狀還想說什麼,卻被副院長及時捂住了嘴,給身後幾個白大褂使了一個顏色,“你們幾個趕緊把小鄧帶走!”
金絲眼鏡就這麼被架走了。
見金絲眼鏡離開了,副院長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配笑道,“這人是剛來我們醫院的新人,平時看着挺規矩的,沒想到今天會犯病。還請小姐和柳先生多多包涵。”
不過他心裡卻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自己女兒跟他分開!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對她有求必應,現在想想竟是被人當槍使了。一想到這,他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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