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體育館,陳可馨今天練功總靜不下心來。羅成新、吳小麗的影子老在眼前晃盪。
今天一上班,酒店的羅成新和休閒中心的吳小麗好象約好了似的,差前差後來到總經理室,一進來都是先是抱怨生意越來越不好做,接下來就以不續約相要挾砍價。陳可馨面子上陪着笑答應考慮,心裡憋了一肚皮氣。送走吳小麗後,陳可馨託着腮幫噘着嘴望着窗外,恨得牙癢癢:哼!你們一個個想要挾我,大不了我把庭園的二級部門全部收了自己幹。但一想到自己幹,她又有些英雄氣短。這麼大的攤子,就是媽媽也拿不下帳來,自己能幹得了嗎?
易濟民見陳可馨今天練功時老走神,心裡想:難道是昨天行業聚會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來到游泳池,陳可馨一頭扎進水中,當她重新浮出水面時,心裡終於有了主意:好,你們不續約是假,擡價是真,我偏不讓你們如願以償。你們要這樣逼我,大不了我讓梅榮久來接管酒店和休閒中心。
從游泳館出來,天氣已經陰得厲害。陳可馨想在向爸爸媽媽彙報之前打陳德全的電話徵求意見,但沒有打通。陳可馨正煩着哩,易濟民過來了。
“可馨,看你好象不高興啊,昨天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易濟民一直等在游泳館的門邊,陳可馨走得匆匆,竟沒有注意到。
“昨天?”陳可馨想起昨天她媽媽問舞伴的事,立刻明白了易濟民的意思,“濟民哥,不好意思。昨天怕爸爸媽媽他們羅嗦,我懶得解釋,打了一下你的牌子。”
“沒關係的。”易濟民見她今天笑容都沒有,只得打消了請她聚聚的念頭,叫聲拜拜走了。他猜她心裡一定裝着什麼煩心的事,但她不說,他也不便問。
韓菊如給觀音菩薩上完香,回頭見陳至信上樓去了,而藥片還放在茶几上,忙把他叫住。
“至信,稍稍好一點你就常常忘了吃藥,這怎麼行呢?”
陳至信笑一笑,轉身吃藥。
“韓總,都怪我忘了提醒董事長吃藥了。”唐媽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忙給陳至信換上一杯開水。
陳至信才吃完藥,陳可馨回來了。
“可馨,今天天氣怎麼變成這樣了?”陳至信見陳可馨臉色不好,打趣道。
“爸爸,元旦本來已經和幾個同學約好到嶽麓山蹦極去的,天氣變得這麼糟,能見度這麼低,看來這個計劃要泡湯了,真掃興。”
韓菊如見陳可馨在解釋,笑起來:“你一進來就拉長着個臉,你爸爸是問你怎麼不高興的?”
“哦,這點小事我都掛在臉上了嗎?”陳可馨笑了笑,這才說起酒店的羅成新和休閒中心的吳小麗以不續約相要挾砍價的事。
韓菊如聽罷笑道:“他們有多大能耐我還不知道嗎?他們的翅膀也未必就硬到可以飛走了,他們無非是將你的軍,逼你退讓。”
“媽媽,我纔不會讓步哩。”
“那你打算怎麼應對他們?”陳至信有心試試女兒。
“爸爸,他們要將我的軍,大不了收了我自己幹。李德明走了,梅榮久不是也幹得好好的嗎?”見爸媽有些小看她,陳可馨突然來了勇氣。
韓菊如望着陳至信一笑之後道:“咱們的女兒長志氣了,媽支持你!”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這個苦。”
“媽媽,您怎麼這麼不相信我?是激將我,是吧?”
韓菊如笑道:“看來你爸爸天天拿梅榮久說你哥哥,還是有些效果啊。”
“這就是榜樣的作用嘛。”陳至信也笑起來。
陳可馨正有些不自在,電話響了。伸手一接,是朱淑倩在家裡打過來的。
“小姑子,這麼巧啊,我正找你哩。”
“嫂子,有什麼好事?”
“小姑子,你怎麼這麼說呢?我找你就沒有好事嗎?元旦有什麼安排?”
“嫂子,你還愁沒人陪嗎?”
“就是呀。你哥明天要訓練,他比誰都忙,哪有時間陪我?”
“我約了幾個同學到嶽麓山去蹦極,你去不去?”
“還有哪些人?”
“還有非非,非非非要纏着去,我還不想帶她去,她太小,我怕她受不了那個刺激。”
“至臻姑姑批准了嗎?”
“姑姑不鬆口,我怎麼會帶她去呢?”
“有男生嗎?”
“要男生幹嘛?我們自個兒不會蹦嗎?”
“小姑子,你彆嘴硬,有男生陪着蹦,可以壯壯膽呀。”
“嫂子,你就那麼膽小呀,那要帶男生你自己帶吧。”
朱淑倩放下電話,朝坐在電腦桌上的陳德全會心地一笑:“可馨常常搞些出其不意的,明天我也要搞她個突然襲擊。”
“可馨,冬天裡蹦什麼極?”陳可馨放下電話,陳至信問。
“爸爸,冬天裡江水下落,空間更大,比夏天更刺激。”
陳可馨回到房間,想到剛纔在爸媽面前誇下的海口,心裡又沒了底。先在體育館都是想讓梅榮久接管的,怎麼在爸媽的面前這句話又有口難言了呢?打開電腦,想和梅榮久聊聊,該死的梅榮久偏沒有上線。本想給他發條短信,但一想到他可能在給簡哲幫忙,只得作罷。誰知就在她準備關機的時候,梅榮久發來了一條短信。陳可馨看罷一笑:道學。炒不炒陳強是你自己的事,給我匯什麼報?多此一舉。正要打梅榮久的電話,偏梅榮久已經關了機,煩得她把手機朝牀上一扔,一宿未曾睡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