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榮久來到馨怡庭園複賽現場,風景依舊,人事已非,他心情有些蒼涼。
臺上評委們見梅榮久來了,微笑以示道賀。梅榮久點頭致意。
李志淳見梅榮久來了,忙上前彙報工作。
兩人正說着,身着演出服的愛瑪小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祝賀你榮升,梅總。”
梅榮久望了李志淳一眼笑道:“愛瑪小姐,你對榮膺公司的形象大使有信心嗎?”
愛瑪小姐一笑:“梅總,信心我還是有的,不過還得請梅總多多關照喲。”說罷笑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梅榮久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笑問李志淳:“和愛瑪小姐進展得怎麼樣了?”
“報告梅總,我們僅僅是工作上的關係。”李志淳一笑。
兩人正說笑,梅榮久手機一動。一看,卻是陳至善的電話。陳至善主動打他的電話,他多少有點驚疑。會是什麼事呢?
梅榮久回到辦公室,陳至善已經恭恭敬敬等在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
梅榮入才坐定,陳至善遞過一份報告。
梅榮久見是一份參加賑災晚會要求撥款的報告,略看一看,便籤了字。
“梅總,晚上能陪我參加一下嗎?”
梅榮久見陳至善如此謙恭,一時不知如何纔好。按理,作爲“信達學子”出身的他,是應該懷着一顆感恩之心去體驗一下那種氛圍,但是今天,他的確沒有心情。
“往常都是董事長陪您去的嗎?”
陳至善點點頭。
“那我怎麼也得陪您。”
晚上,梅榮久陪陳至善準時來到月亮島歌廳。
去年的那場大雪對湘北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害,這是梅榮久沒有想到的。看到舞
臺上那些衣衫襤褸的少年,他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晚會臨近結束時,當他和陳至善擡着模擬支票,和慈善家們走到舞臺中心,聽韋唯唱起《愛的奉獻》時,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早已熱淚盈眶了。
散會出來的車上,他打通了姚湘君的電話。
“憨大,你的聲音怎麼塞塞的?是不是感冒了?”宿舍裡,姚湘君接到電話一驚。
“不是。”梅榮久笑笑,“我剛從月亮島歌廳出來。”
“哦,你當了一回慈善家呀?很感動嗎?”
“是的,太感動了。”
“憨大,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梅榮久停頓了一下道:“湘君,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憨大,父子之情,血濃於水。”姚湘君笑了一笑,接着很嚴肅地道:“眼下,韓總和陳主任身系大獄,董事長中風在牀,陳可馨孤苦無助,憨大,大事面前你可不能糊塗。”
“湘君,謝謝你。是的,我現在除了向簡董事長作出解釋,請求簡董事長撤銷案件,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你正好說出了我的心裡話,也印證了我們是心心相通,我還擔心你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爲哩。”
第二天一上班,姚湘君就打通了簡哲的電話。
“簡哲,憨大要去求你姑媽撤案,你不陪他去一下嗎?”
“撤案,這怎麼可能呢?”簡哲正在馬路上巡邏,“憨大爲什麼也這麼糊塗了?撤案,這可能嗎?”
“你不同意撤案,我非常理解,因爲你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等你下班了我再告訴你是什麼原因。”
簡哲關上手機,緊鎖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他想打梅榮久的電話問個究竟,但按了幾下鍵又作罷了。
梅榮久剛進辦公室,接到
了陳可馨打來的電話。陳可馨正在從醫院返回家裡的車上。
“哥,我知道你一時半刻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換上我,我也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可現在爸爸病倒了,我媽媽和德全哥哥被拘捕,我的天垮下來了……”陳可馨聲音有些哽咽。
“可馨,既然命運這樣安排了我,我只能選擇接受。”
“哥,簡哲不是簡董的侄子嗎?如果你去見簡董,最好叫上他。”
“這我知道,可他感情上一下子可能轉不過彎來。”梅榮久聽見車喇叭聲,又問:“你不是在護理董事長的嗎?現在要去哪兒?”
“我去給我媽和德全拿換洗衣服。”
唐媽聽到院子裡車喇叭響,忙提着兩包衣服出來。
“接到你的電話,我就把韓總的衣服收好了。這是德全的,淑倩才送過來的。”
“嫂子走了嗎?我不是要她在家裡等我的嗎?”
“淑倩今天還戴上了太陽鏡,她的眼睛紅紅的,好象是哭紅的。”
陳可馨不以爲然,打朱淑倩的電話。
“嫂子,你是不是在你媽媽家?”
“小姑子,我在財務部。衣服我已經準備好了,麻煩你代勞一下,我不去了。”朱淑倩聲音有些嘶啞。
“嫂子,你怎麼了?你的情緒好象不大對頭,你別太着急,我這裡正在想辦法把媽媽和哥哥撈出來。”
“小姑子,我要離婚。我一天都不能忍受下去了。”朱淑倩再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抽泣起來。
“嫂子,你要離婚?”陳可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的,我要離婚。”朱淑倩擦乾眼淚,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陳可馨彷彿遭了一記悶棍,怔在了那裡,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