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賽跑馬場,陳德全把龍擡頭交給劉阿太,來到韓菊如的車上。
“媽媽,您來了?誰在護理可馨?”
“你姑姑在代班。”
韓菊如把她對陳至信的懷疑說了之後道:“你說你爸爸究竟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要瞞着我們?”
“爸爸一直是支持可馨和梅榮久的,柳春秀也沒有理由拒絕這門婚事。他們突然反對這門婚事,是因爲他們見了一面,而且爸爸還找了金教授。”說到這裡,陳德全笑了笑道:“媽媽,如果我說錯了,你別怪我。”
“你講。”
“梅榮久有沒有可能是爸爸的兒子,爸爸是不是找金教授做了親子鑑定?”
韓菊如聽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也是有這個懷疑。”
“媽媽,您是希望我求證一下嗎?”
韓菊如不做聲。
“媽媽,爸爸既然封了金教授的口,在醫院裡是沒有路子可走了,親子鑑定,醫院也不會讓外人看到。如果真的一份親子鑑定,爸爸一定會吸取上次的教訓,我想他早已把它和那份公證遺囑一起鎖進保險櫃裡了。再說想起上次的事,我還有點後怕,媽媽。”
“這件事和上次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韓菊如望了遠處的劉阿太一眼道:“你不是常常吹噓這個有本事,那個有能耐的?到了有事的時候就沒有人了?”韓菊如說罷,有點生氣,蹬蹬蹬地走了。
陳德全想了想,還是打通了鎖匠的電話。
臨下班時,看到陳至信走出了辦公樓,陳德全和鎖匠從安全通道來到陳至信的辦公室前,鎖匠幾下就捅開了辦公的防盜門,鼓搗一會,保險櫃也打開了。
附三醫院,韓菊如見是陳德全的電話,忙到衛生間去聽。
“媽媽,梅榮久真的爸爸的兒子?”陳德全把那份親子鑑定放進保險櫃後,一邊關門一邊打電話。
“什麼?你再說一遍。”
“鑑定書說他們是親子關係的概率達99.99%。”
韓菊如一屁股跌坐在馬桶上,呆住了。好你個陳至信,怪不得對柳春秀舊情難忘,原來梅榮久是你們的兒子。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如果陳至信你早知道梅榮久是你的兒子,你應該不會支持可馨和梅榮久交往。韓菊如想到陳至信和柳春秀見面之後突然轉變了態度,終於弄明白了。一定是柳春秀這次來長沙才告訴陳至信的。好你個陳至信,你想瞞着我,我偏要讓你自己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不信你走着瞧。
陳可馨見她媽媽在衛生間待了好久沒出來,叫了兩聲。
“媽媽沒事。”韓菊如出來,望了一眼陳可馨,心裡不是個滋味。她在心裡默唸道:可馨,梅榮久已經不可能成爲你丈夫,你不要以爲他是衝着你爸爸或者是你來的,他是衝着我們公司和我們的財產來的,所以他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挫折和打擊都不會離開公司。你不要以爲他憨厚,知恩重義,韌性,他是扮豬吃虎。爲了你們兄妹,媽媽不會善罷干休。
陳可馨這幾天躺在病牀上,不管誰來看望她,她也打不起精神來。就是馨怡庭園幾個部門負責人來彙報工作,她也沒有心情聽。她的世界已經成了一片灰暗。梅榮久不會出動來看她,他要是迫於其他方面的原因來看她,那也不是她的所願。他不會像我自己,我自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的。看媽媽這幾天神神秘秘躲在衛生間打電話,她知道一定有什麼事,但她也懶得去關心。至於自己的病,她想無非是感冒引起的,但就是心裡堵得發慌,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韓菊如坐了一會,陳德全來了,照例帶了一束花。
“可馨,醫院這地方沒病也會呆出病來的,醫生不是說你快好了嗎?早點出院,我陪你去遛幾圈馬散散心,病就好了的。”陳德全在陳可馨邊上坐下來,臉上現出少有的溫情。得知梅榮久是他哥哥之後,她對陳可馨又有了一種新感覺,也更親近了。
“哥,你又要比賽嗎?”陳可馨也感受到了一種久違了的兄妹之情。
陳德全點點頭後道:“可馨,感情方面的事,哥哥我是過來人,要提得起,放得下。身體是自己的。”
陳可馨沒有答話。
韓菊如白了他一眼道:“德全,你的臉皮真厚。還過來人哩,你還好意思在你妹妹面前提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陳德全不好意思地笑了。
韓菊如心裡明白陳德全爲何而來,怕他說露餡兒,於是催促道:“你在外面瘋了一天,早點回去陪淑倩吧。這裡有我。”
韓菊如把陳德全送下樓,見四下裡無人,小聲對陳德全道:“剛纔忘了叮囑你,這件事是個天大的秘密,你爸爸刻意瞞着我們,你千萬不能說露嘴。”
“媽媽,鬧了半天,梅榮久竟是我的哥哥,這太搞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多個哥哥不好嗎?這對我有什麼影響?”
“你不接班了?你不在乎你在公司的股份了?梅榮久幹什麼來着?他是有備而來,你知道嗎?你除了知道玩馬泡妞,你還知道些個啥?”
“媽媽,你太精明瞭,我怎麼也學不到。你的基因怎麼就沒有遺傳給我呢?”
“你以爲我是爲自己打算嗎?我是爲你和可馨這對小冤家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