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先生真是壯志凌雲呀!”
切爾夫市場資格最老的中年人伸出大拇指誇讚周銘說,不過他嘴上是這樣說着,但這裡誰都能聽出他言語當中的客氣。
不過這也難怪,周銘剛纔說他要賣些最平常也是最不值錢的日用品,只是堅持了盧布交易,就能成爲北俄的主宰者了,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如果要真這樣的話,那隨便誰運一船日用品過來不就都能主宰這個超級大國,那這個超級大國也太沒用了。
旁邊的李成和童剛這時也說:“錢處長,這就是你不瞭解周銘了,他這個人是非常聰明的,他總是有着讓人意想不到的思維,否則我們這些港城商人也就不會千里迢迢的拿出那麼多錢到這邊來投資了。”
日後會成爲港城第一人特首的童華這時突然蹦出來一句:“港城突然少了這麼多錢,可是讓港城股市一直低迷了。”
“童華是有一個自己的金融公司,最近因爲我們大規模從港城拆資,可讓他的公司很難做了。”
童剛這麼爲自己的兒子解釋了一句,惹得大家哈哈笑了起來,周銘說:“現在的困難是爲了以後能有更好的騰飛嘛!”
這幾人又在這裡聊了幾句,然後那位錢處長說:“這裡人太多太亂,我們也不要在這裡說話吧,我家就在市場裡面,要不幾位先生都去我那裡,我們喝喝茶聊聊天,我那裡有上好的大紅袍,現在正好可以有機會拿出來了。”
說着他就做手勢要請周銘他們進去市場裡面,不過周銘這時卻搖頭說:“非常感謝錢處長,但我看還是下次有機會在去品嚐吧,現在我們還是先去市場門口的管理處等着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西方朋友應該待會就要來了,畢竟他們可不想把主宰這個國家的主動權讓到我們手裡。”
對於周銘的話,錢處長先是一愣,隨後點頭說好,帶着周銘他們去到了前面的管理處辦公室。
到了管理處辦公室,幾人在接待室裡喝咖啡,有一茬沒一茬的聊着天,不過周銘能看出來他們不管聊什麼,心思都沒在這上面的,因爲在他們看來,現在聊什麼病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馬上會有西方朋友要來,他們都明白這個所謂的西方朋友是誰,無非就是刀塔計劃的那些人了。可是明白歸明白,但是那些人他們真會來嗎?難道他們也認爲周銘運來萬噸的日用品在這裡賣,就真的能主宰這個國家不成?這也太神話了,所以他們要在這裡等待奇蹟發生的時刻。
相比這些人的等待和懷疑,周銘就顯得信心滿滿,這也讓他們更懷疑了,他們完全不明白周銘的信心究竟是哪裡來的,周銘也沒有解釋。
就這樣在懷疑和等待中,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突然接待室的大門被急促的敲響了,然後一位秘書跑了進來,他向錢處長彙報說:“外面有一位叫威廉的美國人過來要找周銘先生。”
李成和錢處長他們都下意識扭頭看了周銘一眼,然後錢處長問那位秘書道:“那他有沒有說其他的事情?”
秘書點頭說:“有的,他說是一位名叫戴維耶的先生讓他過來的,說是和刀塔計劃有關。”
女秘書說話的聲音柔柔糯糯的非常好聽,但此時她的話說出來卻如同在辦公室裡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首先是戴維耶,就算是屬於最外圍最不懂的人,也明白那是刀塔計劃在克里斯科的最高負責人,要在北俄這邊計劃掠奪二十萬億財富的指揮官。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派人來找周銘呢?難道真的是要向周銘妥協了嗎?
錢處長的心裡一片震撼,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以他的思維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賣日用品怎麼就真的能主宰一個國家了呢?
這個時候,還是周銘思想平和,他問哪位秘書:“這位威廉先生還說什麼了嗎?他是要進來找我嗎?”
秘書搖頭回答:“並沒有,威廉先生只是說明天想約周銘先生您去八號別墅,有一位很重要的先生從美國過來,想和您當面談談。”
從美國過來?相比戴維耶的身份更重要!
這兩條信息加到一起,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名字:麥塔先生,說起來這個名字在國際上並不像那些世界首富那麼出名,甚至知名度還沒有某些小明星高,但是現在卻讓李成和童剛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只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個人就是美國總統的金融戰專家,是整個刀塔計劃的最高負責人。
周銘也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我知道了,不過請你轉告那些威廉先生,八號別墅我是沒興趣再去了,如果麥塔先生真有誠意的話,就請他去一號酒店找我吧。”
那位秘書似乎也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不對了,她下意識的看了她的領導錢處長一眼,在得到了領導的首肯以後,才退出房間去轉達周銘的話了。
等女秘書退出了房間,李成才無不感慨的對周銘說:“周銘小兄弟,你的能力不能不讓人佩服,你說那些美國人會找上門來,他們就真會了。”
旁邊童剛則問他:“不過周銘,我很好奇這是爲什麼,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
周銘點頭說:“童主席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不應該的,因爲那些美國人,他們擁有刀塔計劃,是要掠奪整個蘇聯二十萬億國家財富的,這麼多錢,不管在哪裡,都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纔對,我們不過就是在這裡賣點日用品,階級差的太多了。”
李成童剛和錢處長聽着周銘的話在不住的點頭,儘管周銘的話他們都能理解,可怎麼聽着都有點怪異,總感覺周銘這話是在嘲諷什麼一樣。
從他們的表情周銘看出了什麼,周銘說:“你們不用不理解,因爲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不管是賣日用品還是堅持用盧布交易,都不是我的最終目的。”
“那不知周銘先生您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童華問周銘。
作爲船王的大兒子,童華今年也已經四十多歲了,比李成都小不了多少,但現在這麼尊敬的問周銘,卻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怪異,還是很理所當然的。
“我的目的,是要掌握盧布。”周銘說。
聽到這個答案,李成和童剛都沉默了,童華和那位錢處長則有點茫然,作爲翻譯的卡列琳娜則是非常崇拜的看着周銘。
“盧布是什麼?就是北俄這裡的貨幣,儘管由於很多原因,盧布現在有了非常巨大的貶值,就連北俄民衆自己都不相信盧布,要想去證券公司拋售了,但他仍然是北俄國內唯一承認的法定貨幣不是嗎?”周銘說。
李成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什麼,他擡頭問周銘:“你是想說要利用這些日用品貿易儘可能的把克里斯科的盧布都吸收到我們的手上來?”
一句非常沉穩的問話,卻震驚了房間內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位錢處長,他瞪着眼睛大張着嘴巴,很不可思議的看着周銘:“周銘先生您是說要利用日用品貿易把克里斯科的盧布全部吸收到我們手上來?我的上帝,這是什麼樣的手筆,這怎麼可能呢?”
“爲什麼不可能?”周銘反問他,“外面的情況我想錢處長你也看到了,多少北俄人瘋一般的在搶購,因爲蘇聯這裡的工業配置有問題,這些最普通的生活必需品,卻是他們最爲缺乏的東西。”
周銘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當然你或許會懷疑這些日用品的價值,的確這些商品本身的價值不高,但這並不重要,因爲在現在北俄的經濟環境下,我們已經人爲的把價格擡的很高了,要不然一瓶可樂哪裡能賣到四百盧布,要知道就在兩個月前,最多才只有五個盧布,一下翻了將近一百倍上去,這可是暴利呀!”
“可是周銘先生,這筆賬不是這麼算的吧?兩個月前那時候盧布還沒有貶值這麼厲害,怎麼能和現在比呢?”錢處長臉色怪異的說。
周銘笑着搖頭說:“我想錢處長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是儘可能多的要盧布,把盧布全掌握在自己手上,並不是別的。”
“可是這樣周銘先生您不是虧了嗎?”錢處長好奇的問。
“其實並不虧,”這次說話的人是李成,他回答錢處長說,“因爲隨着切爾夫市場這邊的生意做起來,所有北俄人爲了能在這裡買到東西,他們就都會去兌換盧布,那麼盧布的匯率自然而然不就又漲上來了嗎?既然盧布的匯率能漲上去,我們的東西又賣的價位相對較高,我們就不虧了。”
童剛那邊也反應了過來,他接過李成的話頭接着往下說:“並且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周銘小兄弟說的掌握盧布了。”
周銘點頭說:“是的,或許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得到,這一次的盧布貶值並不是一般性質的盧布貶值,因爲無論是之前的蘇聯還是現在的北俄政府,都不存在超發盧布的現象,也就是說盧布的發行一直很穩定,換句話說就是市場上流通的盧布只有那麼多。”
周銘說到這裡就沒有往下說了,他問錢處長:“我這麼說你能理解了嗎?”
“這……這就是周銘先生您說的掌握盧布的意思嗎?”錢處長呆若木雞的說。
“沒錯,”周銘說,“不管在任何地方,只有掌握了金錢的人,才能是這個國家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