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啊,唐毅他們費盡心思策劃的事情,周銘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
結束商會聯合會議回到唐家,在唐家坐鎮,爲唐家可能會分裂而擔驚受怕了一天的唐景勝非常感慨的說。
唐景勝不能不感慨,他原本都做好了唐家內部要有一段時間動盪的準備,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給周銘一個會議安排就全部解決了。他知道不僅很多人都從唐毅那邊回到了周銘這邊,甚至他們還主動幫忙對付起了唐毅還有他們背後支持的那些人的產業。
就在下午,就有幾十家企業同時宣佈要跟唐毅他們的產業切斷聯繫,讓他們一下就被孤立起來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脈,失去了客戶和供貨商,可以想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全要垮了。
周銘對此十分直接的告訴唐景勝:“其實也就是看起來簡單罷了,因爲那些人他們的想法非常樸素,誰帶來的利益更大,他們就會幫誰。現在我溝通華美兩國的商貿,毫無疑問是我這邊更擁有投資價值,他們就全過來了。”
唐景勝心下了然:“看來周銘從來也沒有把唐毅他們放在眼裡。”
周銘想了想:“也不能這麼說吧,至少他們在肅清唐家內部方面,還是發揮很大作用的,現在唐世榮這些人能這麼齊心對付他們,我還得謝謝他呢。”
唐景勝心下苦笑,只怕這個誇獎是唐毅他們最不想聽到了的,因爲這壓根就是拿他們當工具了啊。
周銘還告訴唐景勝,自己並不在乎唐毅那邊搞事,自己在乎的更多是唐家如何走出唐人街,畢竟唐人街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發展成現在的樣子了,可現在幾十年不變,說到底就是唐人街已經到了發展瓶頸。
“事實上這十幾年來唐家的動盪,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因爲唐家產業發展到了極限,所帶來的內卷化的結果。”周銘說。
唐景勝也點頭很認可週銘的話,他表示會在宗祠族會這邊,最大限度的支持周銘的做法。
就當周銘和唐景勝說話的當口,唐景明過來拜訪,周銘看在唐景勝的面子上就讓他過來了。
可週銘不等他說話,自己就先對他說:“我知道來的目的,但什麼都不用說,因爲我什麼都不會答應,唐鈺既然選擇跟唐毅他們一起做這種事,就理應接受這個結果。”
唐景明臉色變幻一會,然後嘆口氣說:“唐鈺的事情我明白,我也不奢求原諒,但是其他人呢?”
唐景明隨後把剛纔唐世榮這些人宣佈跟唐毅他們背後的產業切斷聯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甚至質問周銘:“到底要清算多少人才罷休?”
“我不想說什麼我什麼也沒做,都是唐世榮這些人自己的做法,但我想重複一遍,有些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就得接受最後的結果。”
周銘看着唐景明:“而且從現在還能站在這裡這麼跟我說話來看,顯然我的清算是並不到位的。”
唐景明哀求周銘放過他,他還向周銘保證
自己以後都一定都會支持周銘。
然而周銘卻並不吃他這一套,這讓唐景明有些惱羞成怒,他沒想到自己連乞求的話都說出來了,這個周銘居然還是無動於衷,這太過分了。
“周銘太過分了!我原以爲多少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可結果現在不也是一個只知道欺負自己同胞的傢伙,現在這樣的做法和唐毅他們有什麼區別?有本事去找美國人麻煩呀,去競選美國總統呀!”唐景明怒道。
這番話可以聽出唐景明是真的着急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的樣子。
唐景勝實在聽不下去讓他住嘴,並且親自把他帶離這裡,然後回來向周銘道歉,表示唐景明這顯然就是有點精神錯亂了,讓周銘千萬不要把他剛纔在這裡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不過周銘卻饒有意味的說:“其實他說的沒錯,如果我真那麼有本事的話,總是在舊金山搞什麼事情,去接着找美國人的麻煩,去競選美國總統嘛!”
唐景勝當時就驚呆了,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不敢相信周銘說的是認真的嗎?還是想借題發揮什麼的,就像讓唐世榮那些人去對付唐毅他們一樣。
周銘接着又說:“的確,我創辦水泊梁山的本來目的也就是搞事的,不過競選總統我可能不夠格,我只能資助別人去競選,而且按照規則也不可能一上來就直接總統,得先從州長或者參議員做起。”
唐景勝眼睛瞪的更大了,因爲就聽周銘這麼說,怎麼還真打算這麼做嗎?這也太瘋狂了。
“周銘先生,我們都知道唐景明那個傢伙看起來就有點精神錯亂,所以我們根本不用管他的,而且美國的黑金政治也並不是那麼好玩的。”唐景勝很委婉的對周銘說,想勸周銘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唐景勝爲此甚至還告訴周銘他們唐家在舊金山這麼多年,就連一個市長和市議會都控制不住,更何況更往上的州長甚至是總統呢?
周銘點頭表示:“我當然知道這些,不過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呢?畢竟在這個美國,我能搞的事情,還有什麼能比競選總統更大呢?”
周銘做事一向很雷厲風行,決定了馬上就做,於是周銘馬上從自己的通訊錄裡翻出一個很長時間沒聯繫的號碼,然後撥打過去:“喂!是奧馬爾嗎?我是周銘,我問,想要當總統不要,如果想要,我就給送過來。”
唐景勝在旁邊正要喝茶,聽到周銘說這話,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這什麼鬼?什麼叫想要總統就給送過來,老大呀,您這是把總統位置當成什麼了,就這樣的言論,是要被和諧的呀!
……
此時此刻在芝加哥大學的法學院教師辦公室裡,一位瘦瘦高高的黑人拿着電話兩眼懵逼。
旁邊他的同事和學生看他這樣都已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紛紛出言安慰讓他節哀,奧馬爾則擺擺手表示自己什麼事都沒有,自己家裡也同樣沒出任何事情,自己真的謝謝他們全家的
關心。
奧馬爾緊接着表示自己要靜一靜,他打開辦公室的窗戶,任由外面的冷空氣吹打在自己臉上,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奧馬爾這樣一站就是一個小時,直到他的妻子瑪麗安來辦公室找他。
“又遇到什麼難事了嗎?我早就說過,這樣傷害自己身體的習慣一定要改,不管任何事情,他總有相應的解決方法,不是嗎?”
瑪麗安一邊嗔怒的埋怨奧馬爾的做法,一邊伸手去將窗戶關上。
“有人要我去競選總統。”奧馬爾說。
“那是好事呀,我一直都認爲像奧馬爾這樣對憲法精通的法學精英,就應該參政……”
瑪麗安自顧自的說着說着,手上動作突然一滯,很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奧馬爾:“競選總統?這不是在開玩笑嗎?總統那個位置是誰想坐就能坐的嗎?我想的最多的,也就是奧馬爾能成爲州長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如果是別人,我也認爲這一定是一個非常惡劣的玩笑,但這個朋友可不一樣。”
奧馬爾深吸一口氣對妻子說:“如果在幾個月以前,有人告訴他能做空明尼蘇達小麥到負價格,相信嗎?”
瑪麗安搖頭:“當然不相信,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這是兩個不同的事情!”
但奧馬爾同樣搖頭:“可我想告訴他們是一個事情,因爲說送給我總統的人,和做空明尼蘇達小麥到負價格的,是同一個人。”
瑪麗安倒吸了一口氣,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作爲在市政府工作的律師,還是在芝加哥市政府工作的律師,瑪麗安對這次明尼蘇達小麥遭到做空的內情,瞭解程度要遠超過在大學教書的奧馬爾。
不過瑪麗安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慎重的讓奧馬爾再確定對方的身份。
奧馬爾十分肯定的告訴自己的妻子:“我非常肯定是他本人,我們是在哈佛大學認識的,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他肯定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更重要的,是我一直也在關注他的事情,就好像……我在等他支持我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去吧,他代表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個富豪階層,一定會給最大的幫助。”瑪麗安說。
奧馬爾向自己的妻子鄭重的說了謝謝,然後轉回辦公桌拿起電話,訂了今晚一張飛往舊金山的機票。
等奧馬爾打完電話,瑪麗安卻拉住了他:“舊金山?奧馬爾這位朋友不會是華人吧?”
奧馬爾告訴她就是華人。
瑪麗安這下沒了肯定,她告訴奧馬爾:“如果是華人的話,那我認爲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以的膚色,還有他的人種,這是在選舉上最沒有發言權的組合。”
奧馬爾卻表示還是試一試的好:“如果是別人,那一定會是笑話,但是這位周銘先生,我相信他既然敢說這個話,他就一定能做到。”
說到最後,奧馬爾還補上一句:“我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