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不喜歡錢,尤其是對於受了一輩子窮的老一輩人,他們更希望能有更多的錢來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和生活品質,給自己的下一代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陳廠長在北華村的以錢服人進行的也非常順利,儘管要是周銘在場肯定會覺得還有許多瑕疵,但基本效果還是達到了的。
北華村的村民們開始的時候聽說要跟西華村合辦企業,一個個都厭惡搖頭的不行,彷彿那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甚至還有人說出“寧願站着窮死也不要跪着賺錢”;不過隨後當聽到陳廠長介紹紅利福利以後,一個個卻又喜笑顏開的表示支持了,並且還有人詢問什麼時候可以領錢。
順利的說服了村民們,村支書和陳廠長十分高興的把消息帶回告訴周銘。
周銘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以至於在陳廠長和村支書回來前,周銘已經開始讓薛勇軍這邊準備集團章程了,等村支書和陳廠長帶着消息回來以後,就可以加入一起商討了。
不過事情都很難有一帆風順的,這邊當週銘帶着薛勇軍三個廠長和兩個村支書在商討成立大農村集團的時候,三輛大奔火急火燎的駛向西華村來,但到了西華村口,三輛大奔卻並沒開進來,而是在繞村一週以後,順着原路返回,停在了去暨陽的一個必經路口,最終傍晚的時候,在這裡攔住了要回市裡的周銘。
“各位兄弟有什麼事嗎?”周銘搖下車窗詢問。
要是在中西部山區,甚至是幾年前的臨陽,周銘都還擔心是不是有攔路搶劫的,畢竟那邊山高皇帝遠的,根本不好管;可在東林這種經濟發達的地方,周銘倒還真不相信誰敢猖狂到這個地步。
只是這些人都穿着背心喇叭褲,有人染了發還有人身上有紋身,一個個都沒有啥好看的臉色,一點點朝周銘圍攏過來。
“喲!我說這兩個狗屎村子怎麼一下轉了性子,感情是來了個狗頭軍師呀!”
突然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然後對面的人讓開一個位置,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來,做出一副自以爲很優雅的樣子:“周銘先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我知道周銘先生你在濱海的光榮事蹟,攪了濱海一個天翻地覆,還收編了沈家,讓黃家和樊家都元氣大傷,甚至在背後支持他們的國外基金會也都紛紛逃離了,股神卡在濱海大賣,濱海黃頁隱隱有一個長三角商業聯盟的架勢,哦最重要的,你還拿下了寰宇大廈,這可都是驚人的壯舉啊!”
他說着又朝車裡看了一眼:“喲?這裡面還有這麼漂亮一洋妞呀,周銘你真是讓我更刮目相看啦!”
“那個……兄弟,這些東西咱們能待會再聊嗎?”
周銘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咱先問一句哈,你哪位呀?咱們見過面嗎?”
那年輕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怎麼他在這說了大半天,裝了大半天的逼,自以爲很得意,結果人家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很好,我本來想好好跟你溝通的,沒想到你和我玩這一手嗎?那就不要怪我了。”
年輕人咬牙切齒的說着,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摳
出來的一樣,他恨死了周銘,隨後揮手就讓這些人教訓周銘。
可這些人還沒準備動手,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嘈雜:“那邊是誰?哪裡來的野種敢在西華村這裡撒野?”
是西華村的村民們趕了過來,藉着傍晚的餘暉,能看到那邊浩浩蕩蕩的一羣人,他們或開着小汽車,或騎着摩托車和三輪,手裡揮舞着鋤頭扒犁一些東西就過來了。
見到那麼多村民,眼前這些混混都開始慌了,他們轉頭看着年輕人示意要走。
“算周銘你這傢伙的命好,但是你給我記住了,我叫孫陽!”
孫陽惡狠狠的給周銘留下這句話,然後就帶着人飛快的上車溜了。
而至始至終周銘就一直坐在車上,面對對方的威脅不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後面西華村的村民們很快過來了,村支書走到車旁關心的說:“駙馬爺您沒什麼事情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見周銘發呆的樣子很怕周銘是受到了什麼驚訝。
然而並不是,周銘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濱海見過那傢伙?
不過最後周銘放棄了,實在想不起來,他擺擺手告訴村支書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問道:“李書記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呀?”
聽周銘這麼問,剛剛還一臉關切的村支書,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周銘也並不是隨口問的,畢竟自己這邊剛遇到事情,村支書馬上就帶人到場了,雖說有人路過看到了是運氣,但要是背後沒事情,村支書恐怕也不會這麼警覺吧,這裡可沒那麼多的土匪惡霸。
“駙馬爺您說那人叫孫陽,他是華陰村村長兒子。”村支書說出了那人的身份。
華陰村是西華村東邊的一個村子,也是現在的天下第一村,是全國最富裕的村子,孫家在這個村子居於主導地位,村委幹部都是孫家的人,而這位孫陽,就是這個村子村支書村長的兒子。
其實對於周銘提出的大農村計劃,華陰村那邊早就提出來過,爲此也和西華村做過一些交涉,只是他們那邊開出的條件太苛刻,再加上他們自己的生活水平本身也並不低,因此大家一直沒有談攏。
但由於華陰村那邊生產五金等產品,一直都很希望能兼併掉西華村這邊的企業,做大自己,可以一直卻協商無果。
華陰村現在是天下第一村,村委幹部們的態度都比較傲慢,見西華村這邊敬酒不吃,那就只好上罰酒,在背後給西華村搞事情了,其中鋼管廠的資金鍊斷裂,就是華陰村那邊搞出來的事。
“駙馬爺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瞞着您的,只是這個事情說起來並不光彩,而且也是正常的商業手段,我是真沒想到他們會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居然在路上劫您的車,這是我的錯,不過駙馬爺請您放心,以後我會派人一直跟着您保護您,絕不會讓他們傷到您一根毫毛!”村支書拍着胸脯向周銘保證道。
周銘點頭表示感謝,其實周銘並不需要,因爲又張林這位兵王在這裡,就憑那些混混,還真不是對手,只是不
想在村支書的這番好意上糾結,而且周銘在想另一個事情。
“從剛纔的事情,看來華陰村那邊已經知道我們這邊在做的事情了。”周銘說。
“該死的傢伙,要是讓我知道究竟是誰走漏的風聲,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村支書恨恨的說道。
只是他這話周銘也只能笑笑了,兩場村民大會,那影響可大了,而且難保這兩個村子裡沒有華陰村的人,走漏消息再正常不過。
緊接着村支書又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駙馬爺,既然這個事情給他們知道了,恐怕咱們這邊就不好弄啦!”
“因爲華陰村在市裡有很龐大的關係嗎?”周銘問他。
村支書點頭:“可能駙馬爺您不知道,剛纔那個孫陽的父親,華陰村的村書記,他可是從暨陽縣委書記下放下來的,據說如果他不選擇下放,而是繼續往上升的話,現在至少都應該進省委班子了。”
村支書的語氣相當凝重,因爲這個事情也的確非常驚人。
雖然周銘沒進過官場,但想來大多數人都是想往上爬的,尤其是在官途一片光明的時候,放棄進地委班子省委班子,轉而只當一個小村官,這是很讓人吃驚的。
對於其他人,會想知道這位村官選擇的動機,但對李保華這些附近村子的村支書來說,則會對他感到畏懼和無助。
要知道人家過去可是暨陽縣委書記,是這裡一畝三分地頭上絕對的土皇帝!
儘管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暨陽都已經撤縣建市,但誰又能說他過去的人脈關係就隨之消失了呢?反而可能他過去提拔的一些下屬,現在都已經是各部門的一把手了吧?恐怕他這個老領導的影響力,在某種程度上比現在的暨陽市委書記還大一些也說不定。
“駙馬爺,我不想去揣測華陰村能成爲天下第一村,是不是他以前人脈關係運作的結果,但至少現在而言,只要他在市裡的關係還在,我們西華和北華村的事情,就落不了地,拖個三五年都是很正常的。”李保華嘆息着說。
的確,不管現在還是後世,你兩個村子合起夥來搞企業,不在市裡備案批覆是不可能的。
好吧,即使現在這個特殊時間,你可以鑽政策的空子繞過市裡先斬後奏,或者明面上還是三家企業不變,實際卻按一個整體集團走。
你非要這麼做,市裡是管不了,畢竟你這還屬於商業行爲,但市裡領導要是生氣了,想整垮你也是輕輕鬆鬆。
所以現在要是華陰村那邊真在中間阻撓,他們還真沒什麼好辦法,誰讓人家關係硬呢?
“這樣啊,那我們可以先把材料準備好遞上去給相關部門,然後找找市裡的領導看看吧,暨陽不行就找東林,總有領導會管這事,不能讓他們華陰村一手遮天吧?”周銘說。
村支書遺憾的搖頭:“駙馬爺您高高在上,並不瞭解咱們這邊的情況,華陰村那邊,比關係是真不會有人管的!”
不過村支書的flag才立好在這裡,就聽遠處有人騎着摩托車一邊大喊着狂飆過來了。
“書記有情況,市委有領導要來咱們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