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浦東,對於這個地名很多人都不陌生,都因爲那轟轟烈烈的開發新區運動,讓這裡成爲全國發展的又一個標杆,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浦東這裡爲什麼開發,因爲濱海兩大豪門家族的祠堂就在這裡,在濱海證券交易所東面不遠的落霞路沈家村裡。
這裡有一棟按照“人”字和“丁”字佈局的宏偉祠堂,這座祠堂就是赫赫有名的東海堂,從沈家村這個坐落地點就能明白,這裡是濱海四大豪門沈家的祠堂。
東海堂平時的時候也都很清淨,只有家族的老人在這裡守着老祖宗的產業安享晚年,只有當春節或者是家族有什麼重要事情的時候,纔會把家族的子弟都召集回來,然而在這天上午,纔不過九點左右,沈家村門口的曬穀場上就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沈家村人都紛紛出來看了,也都指指點點。
“我說這一幕怎麼那麼熟悉呀?是不是好像我們在哪裡見過呢?”
“那當然,這不就是東海堂會那一章節嘛,我們前不久才經歷過的,有人在光明正大的水字數啊!”
“不過這東海堂會不是前不久才結束的嗎?怎麼現在又召開了,難道沈家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這麼頻繁的召開堂會,而且我聽說就算在上一次的堂會上,似乎也鬧出了什麼很不愉快的事。”
“這我倒也有聽說,不過沈家祠堂裡的事,哪是我們能插嘴能打聽的,好好做好我們自己纔是啊,有一天如果我們也能進祠堂裡開會,或者好好攀附一下,能被哪個老闆相中了纔好,畢竟咱們都是沈家人嘛!其他的,就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操心的啦!”
只是說到最後,很多人又都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只是這一次堂會似乎和上次並不一樣了啊!”
……
與此同時在東海堂裡,沈百世也已經到了場,沈善長進來把外面的情況粗略跟他彙報了一遍,沈百世非常高興,連連誇着沈善長這事情辦的漂亮。
“既然人都已經到了,就讓他們都進來吧,今天並不是什麼正式的堂會,有些規矩就用不着那麼嚴格啦!”
沈百世對沈善長說,然後讓沈善長出去做事,沈百世志得意滿道:“這纔是我沈百世的號召力,一個不知所謂的小赤佬,居然也敢在我面前玩這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重量!”
很快的,沈善長就領着人進來了,他高興的給沈百世彙報:“阿爹,阿皮叔叔和向高叔叔他們來啦!”
隨着沈善長介紹,幾個中年人走進了大廳,他們見到沈百世都很熱情的打招呼,沈百世也向他們表示感謝,感謝他們能參加這次會議捧場。
他們搖搖頭表示:“百世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是我們的老大嘛,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給的,我們的初始資金我們的第一筆融資投資,還有每次當我們公司碰到困難的時候,總是百世你伸手幫助我們,現在你要開會,我們怎麼可能會不來呢?”
還有人說:“而且我們這些企業本來就是幾十年前我們的祖輩傳下來的,現在百世你交到了我們手裡,但他仍然是屬於沈家的,別說百世你隔幾天開會,就算你每天都要我們回來開會也行啊!”
他們這些話得到其他人的贊同和附和,沈百世也非常高興,因爲這就是自己的依仗啊,自己作爲沈家的大家長,就可以給沈家的企業扶持,比你那什麼貸款要好一萬倍!
而且還有更重要一點,就是這些企業都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信,自己也是有他們的支持,纔有能力一點點把沈文達那個白癡從大家長的位置上架空。
畢竟一個連家族企業都支配不了的人,可沒資格做大家長。
連沈文達都沒辦法,就你周銘一個外人還想跟我比號召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
沈百世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無比自信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周銘會場那邊空空如也的景象,他甚至都很想組織記者去看看了。
……
而在周銘那邊,周銘將會議場地定在了寰宇寫字樓內,和沈百世這邊一樣,周銘和於勝戎楊結清也早早的就到了這裡,只是跟東海堂不一樣的是,他們門口可沒有停滿了豪車的曬穀場,甚至到了上午九點,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卻始終沒見有沈家的人過來赴約。
楊結清早在門口等的急了,他忍不住開口道:“周銘先生,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呀?看來沈百世那邊還是有很強號召力的,這都已經過了九點。”
於勝戎則提出建議道:“或者我們可以邀請沈萬中那樣被排斥和陷害的沈家人過來,讓他們給其他沈家人帶個頭,這樣其他人就更好接受一些。”
楊結清也頻頻點頭:“是這樣的,說到底沈萬中他們都是被沈百世欺負出來的,他們肯定恨死了沈百世,所以他們必定很願意幫這個忙。”
相比於勝戎和楊結清的着急,周銘則顯得淡定許多,甚至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局面一樣。
他對於勝戎和楊結清說:“你們說的也的確是個辦法,說到底我們並不是沈家人,現在沈百世又在東海堂那邊擺下了擂臺,就看那些沈家人的選擇站隊了,如果沒有人帶頭,以他們害怕沈百世的程度來看,恐怕打死他們也不敢邁出這一步的。”
聽周銘這麼說,於勝戎和楊結清正準備高興,可緊接着周銘卻又說道:“但這個帶頭人肯定要有分量,否則單憑沈萬中那樣的傢伙,就算他帶頭了也不會有人跟的。”
於勝戎和楊結清重重嘆了口氣:“這一點我們當然知道,可沈家那些真正掌握資本的核心人物,那都是沈百世的心腹,他們是不可能被判沈百世的,現在能幫我們的,就只有沈萬中這種人了。”
周銘卻搖搖頭告訴他們:“那可未必,你們好像忘了一個人。”
於勝戎和楊結清都不是笨蛋,經周銘這麼提醒,他們頓時都想起了這麼個人,的確有個人是在沈家有很大分量,又同時和沈百世很不對付的。
只是問題在於,這個人也是沈家人,他會公然做這種事嗎?
面對於勝戎和楊結清的疑惑,周銘告訴他們:“等着看不就知道了,你們看他好像來了。”
於勝戎和楊結清順着周銘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一輛車開過來停在了門口,然後一箇中年人走下了車,於勝戎和楊結清他們脫口而出喊出了他的名字:“沈文達!?”
的確這個人就是沈家老大沈文達,沈家真正的大家長,只是他這個大家長現在只是名義上的了,自從沈百世暗中扶持自己人掌握家族企業,逐漸架空了沈文達以後,沈家的資本控制權就落到了沈百世手上,他也就成了沈家有實無名的大家長了。
不過儘管沈百世的人已經接管了沈家的很多核心產業,但不管他實際手段如何,沈文達卻還是名義上的大家長,這是祠堂族老公認的,沈百世爲了拉攏這些同樣掌握很多資產的族老,也捏着鼻子認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緣故,沈文達實際上在沈家也還是有很強號召力的,如果說現在有哪個沈家人能來周銘這裡達到最好的效果,那只有沈文達了。
周銘主動上前和他握手:“沈文達先生你好,非常歡迎你能賞臉過來。”
沈文達也微笑着和周銘握手:“我同樣很高興能見到周銘先生您。”
隨後沈文達也分別和於勝戎李慶遠和楊結清握手問好寒暄了,而這三人都還有點如夢初醒的感覺,儘管他們之前已經想到,但現在沈文達真正出現在面前,還是有點難接受的。
說到底沈文達怎麼也算沈家的大家長,就算現在給沈百世搶了風頭,但手裡捏着這個名義總有翻身的一天,可這麼公然背叛沈家,那他就沒有以後了呀,不管周銘這邊成功或者失敗,他這個大家長都不會存在了。
正是這樣的原因,他們纔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真的過來,恐怕不止他們,就連沈百世也想不到的。
周銘隨後邀請沈文達先進去坐一會,沈文達點頭說好,可在他轉身前卻先問周銘:“真的有把握嗎?這次以後沈家真的就完了嗎?”
周銘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問:“那麼沈文達先生這是你希望的嗎?”
沈文達聽到這個問題,身體不自然的晃了一晃,然後沉默了好一會纔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沈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原本沈家應該是集中資源給沈家子弟發展企業的地方,可是百世卻不停的把他的親信安排進每一個家族企業裡,任人唯親。”
“只要是聽他話的,就可以去那些效益很好的企業,還可以得到沈家資金的扶持,而不聽話或者他看不順眼的,就只能去管理那些效益很差甚至是要破產的企業,哪有他這麼做事的?這樣不對啊!”
沈文達說到最後重重嘆了口氣:“既然現在不對,那麼這個沈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文達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周銘:“所以你會成功的對嗎?我都已經到這裡來了!”
周銘也看着他:“那當然,只要沈文達你到了,自然會有其他沈家人跟上的。”
沈文達還想說什麼,他旁光卻已經看到了不遠處好幾輛車子已經開過來了,車牌號沈文達很熟悉,那是沈文簡和其他沈家人的車,這讓他激動的熱淚盈眶。
來了,沈家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