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就這麼押着託哈回去了蘇倫港,而託哈倒也很懂事,既然被人擒下了,同時自己的衛隊也沒有能救自己出去的把握,那他就老老實實真的去慰問了第一線。
而當託哈到了蘇倫港,頓時讓那裡雞飛狗跳,所有華人都很激動,甚至都有人差點要跳海了。畢竟在印尼,沒有華人是不認識託哈這位“微笑屠夫”的,更別說他們纔剛剛親身經歷了一場排華事件,現在這位幕後黑手突然出現在蘇倫港,哪能不讓他們害怕呢?
不過當周銘隨後告訴他們託哈是來慰問他們,並對今天的排華事件致歉,同時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時候,所有華人都覺得這個世界錯亂了,狼怎麼會給羊道歉呢?
但託哈就是真道歉了,並且還當場向所有華人們表示他會馬上控制整個印尼所有地方針對華人的暴亂,還會嚴肅的處理所有當事人,甚至當着各國記者的面,託哈還簽署了給軍方的命令文件,所有華人們這才相信託哈真的是來這裡慰問給他們道歉的。
當然他們不相信託哈這個屠殺了華人三十年,以至今天還在排華的屠夫能有這覺悟,那麼就只能是周銘的傑作了。
於是所有華人對周銘的崇敬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周銘先生說幫我們解決就真的能幫我們解決啊?連總統託哈都能找來蘇倫港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以前不相信奇蹟,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可以去好好拜拜神佛啦!”
“我看到託哈是被周銘先生的人押來蘇倫港的,在印尼擒了一國總統,這是什麼樣的壯舉呀?”
除了這些甚至還有女孩都很直接大膽的示愛了:“周銘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兒子!”
這讓周銘很尷尬,不過對周銘自己來說,這些華人們的感激會讓他心裡很舒坦,但目前更讓他關心的是在這裡的消息要馬上發往全世界,要徹底讓託哈在處理華人的問題上沒有反覆的餘地,甚至還要通過這些消息,想辦法讓託哈綁在和自己一條線上。
這就是周銘的打算,他很清楚要把印尼的局面翻回來,要保住華人的財富和地位,首先就得馬上結束亂局。
對於託哈這個人,周銘並不認識,也不大信得過,同時周銘也不想逼他去走極端,因此就只能給他營造出一種勤政的樣子,都孤身前往蘇倫港去看望華人,親自向華人道歉,以示他是一個有擔當和有責任感的領導人形象,讓他不能自己去打自己的臉,至少表面上不行。
當他做完了這一切,周銘也不急着放他走,還讓他在蘇倫港住了一晚上,做足了負責任領導人的姿態。
而在印尼這邊的事情自然也第一時間傳回了隔海相望的新加坡,傳到了李家。
“告訴李海洋,給我動用一切可以的外交手段,如果今天晚上以前我聽不到我想要的消息,那麼他這個外交部長也就不要乾了,好好去大馬看他的香蕉園吧!”
李光弼衝着電話咆哮着,最後重重的撂下了電話,讓人懷疑電話會不會就這麼給打壞了。
管家就在門外,卻一點也不敢進去勸慰哪怕一句話,他的臉現在還隱隱作痛。
這個情況已經持續半天時間了,自從早上印尼傳來排華的消息,甚至這一次連紅溪村也未能倖免,李光弼就變得十分暴躁了,這也難怪,畢竟他的兩個兒子現在都在印尼都在紅溪村,最後一個電話是在半個小時以前打來的,是李宗睿親自打來的電話,說李家在達加的大宅大門給印尼暴徒攻破了。
面對這個消息,李光弼的情緒就不再是暴躁,直接就是抓狂了。
雖然李光弼有三個兒子,但最受他器重的就是在印尼的這兩個兒子,如果這一次印尼排華,他的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對他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也正是這樣,李光弼得到這個消息馬上把電話打到了新加坡外交部那邊,要求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不管用任何手段也要保住紅溪村,保住他那兩個兒子。
“宗睿宗霖他們都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而且託哈也肯定知道他們的身份,只是嚇唬嚇唬他們吧?”
李光弼這麼自言自語的安慰着自己,這些話似乎也起了作用,心情略微平靜了一會。
但也只是那麼一小會,隨後李光弼又煩躁的站起來拿起了電話:“爲什麼印尼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我告訴你,如果我兒子出了什麼問題,就算讓新加坡陪葬都可以!”
這個時候的李光弼不再是李家最穩重的家主,只是一個即將失去兒子的父親。
“你們這些廢物!新加坡養了你們究竟是幹什麼吃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還好意思坐在自己現在的位置上嗎?一羣垃圾!”李光弼咆哮道,“和印尼那邊談不好,你們不會找美國嗎?不會把軍艦開出港,不會把導彈對準達加總統府嗎?我就不相信那託哈就這麼鐵了心和李家翻臉!”
“什麼狗屁的慎重不要和我說,你們一直要和我說慎重慎重,我是可以慎重啊,那麼你們只要把你們的兒子送去達加把宗睿和宗霖換回來就行,我就什麼都聽你們的可以嗎?如果不行就不要在我面前放那些沒頭腦的屁了,少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
李光弼說完再一次砸下了電話,恨恨罵道:“這些就只有一張嘴吹牛的混蛋,這點事情都辦不了,或許我該考慮把你們全換掉了!”
李光弼這邊咬牙切齒的說着,那邊管家突然很興奮的跑進來了:“老爺好消息,紅溪村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宗睿和宗霖兩位少爺都沒事!”
管家帶來這麼一個消息,驚得一向穩重的李光弼馬上站了起來,連帶倒了自己身下的椅子都不在乎,三兩步跑到了管家面前。
“你說的是真的嗎?宗睿宗霖他們都沒事,那邊發生什麼事啦?”李光弼問。
面對李光弼這麼着急的詢問,管家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好在他把接電話的僕人給帶來了。
隨後這位僕人把紅溪村發生的事簡略的給李光弼複述了一遍。
由於自己的兒子就在其中,李光弼聽的十分認真,聽到印尼人在紅溪村見華人就殺,他破口大罵,聽到李家別墅的大門和內門被攻破,李光弼十分緊張,最後聽到有來自華夏的導彈轟炸,嚇走了那些印尼人李宗睿和李宗霖因此得救,李光弼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個周銘居然能做到這一點,身爲一個商人能有大使陪同保護,又能說動軍艦爲他發射導彈,這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呀!”
李光弼爲周銘高高豎起了大拇指:“既然他都這麼做了,那我也得投桃報李,怎麼都得跟他合作意思意思了。”
“那後來情況怎麼樣了?華夏導彈公然轟擊印尼,我覺得那個託哈總統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吧?”李光弼又問。
之前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僕人,這一次面對這問題卻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李光弼眉頭一挑:“爲什麼不說了?”
一句簡單的問題,但聽在僕人耳朵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隨後這僕人馬上告訴了李光弼託哈帶着軍隊來到紅溪村,原本華人自發組成人牆要嚇走託哈,但結果卻因爲李宗睿突然的臣服宣告崩潰。
啪!
李光弼狠狠一巴掌打在僕人臉上,他怒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宗睿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可知道這個事情代表着什麼嗎?”
那僕人拼命搖頭:“老爺很抱歉,但我真的沒有騙您,李宗睿少爺的確就是那麼做的!”
這個話就像是一把尖刀扎進了李光弼的心裡,讓他魂不守舍的後退了幾步,最後失魂落魄的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卻發現自己的椅子根本就是倒着的,還得管家去把椅子扶正,否則李光弼就要出大洋相了。
不過李光弼卻根本不在乎這個,他只是癱在椅子上喃喃說道:“不可能,宗睿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情呢?這個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幫李家,而是在毀了李家,是在把李家往火坑裡推呀!”
“人無信不立,做事情總要有一些底線的,儘管我們李家經常坑其他華人宗族,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們從來沒有錯過,可是現在你這麼做,豈不是要把李家百年清譽毀於一旦,試想以後會有誰再敢跟我們李家合作?這真是太荒唐啦!”李光弼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李光弼才又問道:“那後來呢?就因爲宗睿這麼做,那周銘拂袖而去,現場遭到託哈報復了嗎?”
管家搖頭回答:“並沒有,是那位周銘先生在託哈的親衛隊裡安排了他的人,直接擒下了託哈總統,現在他們正在蘇倫港視察呢!”
“居然還能有這種事情,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進展到這一步!”
李光弼很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他捶胸頓足,但他也更明白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於是他馬上做出了決定,他對管家說:“馬上打電話給其他華人宗族,就是說我李家還有周銘要召開南洋四十八姓宗族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