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她既然敢來會做了什麼準備呢!沒想到就只有一輛馬車嗎?這不是剛纔安德烈閣下邀請奧斯蘭大公甚至是範納普大主教來的時候用過的方式嗎?沒有一點新意!”
有人噓聲道,不過他旁邊的人卻馬上打趣的糾正他說:“你可不能說他們是沒有新意的,你聽他們可都是唱着歌來的,聽說那是哈魯斯堡家族過去凱旋歸來的戰歌,看來他們對這次的繼承儀式是志在必得了。”
“可別急着下結論,你們睜大眼睛都好好仔細看看,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有人提醒。
在哈魯斯城堡外的道路上,一輛白的馬車由兩匹白馬拉着緩緩而行,周銘和凱特琳身着白的素衣禮服坐在馬車上,周圍還有許多身穿白素衣的華夏人如同唱詩班一樣在反覆唱着哈魯斯堡戰歌。這些人當然就是周銘金融班的同學們,歌曲也是他們爲了今天的活動特意學的,不過好在歌曲不長,曲調也簡單,才很快學會了。
周銘的保鏢們身着素服在前面舉着象徵斐迪南大公的衣冠棺槨,上面蓋着一面哈魯斯堡的雙頭鷹旗幟。
隨着這副畫面傳來,頓時讓城堡內一片譁然,很多人彷彿被人推了一把似的突然後退,剛纔嘲諷和不屑的表情都通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茫然。
其實就城堡裡的這些貴族而言,多麼花團錦簇的儀式盛典他們都經歷過,各種奇思妙想的服裝設計在他們眼裡也都不算什麼。
正是因爲這樣,任何儀式的亮相原本在他們眼裡也都不過如此了,但是現在,當他們看到凱特琳的馬車和斐迪南大公的衣冠棺槨順着道路迎面過來的時候,心裡卻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悸動。聽着那邊傳來的歌聲,似乎自己的靈魂也跟着產生了共鳴,彷彿真的看到了一位家族英雄凱旋歸來的畫面。
不知道有多少人,他們的眼淚就這樣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
安德烈的臉很差,恨周銘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上去把周銘給生吞活剝了,該死的,他付出了那麼大代價纔好不容易請來了奧斯蘭大公和範納普大主教,才利用他們的身份控制住了整個局勢,怎麼現在你們出現,就馬上把局勢給奪回去了呢?這不科學!
旁邊梅特涅更直接道:“這是什麼?難道這就是他們從東方帶來的神秘魔法嗎?”
安德烈聽到這話就很想拿錘頭出來砸爛這張亂說的嘴巴。
其實安德烈不明白,就是這些貴族見多了任何花團錦簇的表演,以及各種盛裝異彩的儀式,這已經把他們都養成了一個藝術家,因此反而這種最質樸表達情感的方式才最能直擊每一個人的內心,讓他們感到震撼。
好,就讓你們贏這一次,但你們不過就是在儀式盛典前表演的小丑罷了!
安德烈心裡這麼想着,隨後他站出來了:“看啊!那是多麼精彩的表演,我一直都知道凱特琳她是非常喜歡自己的父親,斐迪南大公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和哈魯斯堡家族不會忘記他!”
安德烈突如其來的話讓所有人這才都恍然大悟的反應了過來:今天仍然是安德烈的繼承儀式,不管凱特琳他們的出場多麼震撼,對整體局勢沒有任何改變。
馬上有人附和他道:“沒錯,凱特琳如果作爲演員她一定是非常成功的,不管在柏林還是戛納,我相信她都一定能成爲聚光燈下的明星!今天的出場非常有氣勢,我們也都會懷念斐迪南大公的,但逝去的人終究是不會再回來了,就像是今天的繼承儀式一樣,哈魯斯堡需要一個新的領!”
安德烈和他支持者們的宣言讓所有人都回神過來,他們也都明白凱特琳他們所造成的影響也就到此爲止了,難道在奧斯蘭和範納普大主教面前,他們還能翻上天了不成?
所有人都對安德烈信心滿滿,就這樣看着凱特琳的馬車越來越近,最後來到城堡門口。
周銘先下了馬車然後牽着凱特琳的小手走下馬車,跟在斐迪南大公的衣冠棺槨後面走進城堡。
安德烈攔在了他們面前,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非常歡迎凱特琳的到來,對於斐迪南大公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我有信心自己會接過家族的衣鉢,成爲一個好領的!”
凱特琳皺起了眉頭感到很憤怒,而周銘則看也不看他一眼說:“很抱歉安德烈先生,你並不在這一次繼承儀式盛典的邀請名單上,所以請你馬上離開,給我一個臺階,也是給你自己一個臺階。”
周銘這話如同一聲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安德烈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哥你在搞笑呢?你沒看到這裡的情況嗎?你還說他不在邀請名單上,還要他離開,這簡直弱智好嗎?什麼叫給一個臺階,你哪來的自信說這話啊?
安德烈到最後也樂了:“很抱歉你們的表演時間已經結束,原本我還打算讓你們留在這裡觀看我的繼承儀式,但現在看來恐怕沒這個必要了,我認爲你們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安德烈說着揮手招來城堡的警衛就要趕走周銘。
對於這樣的情況,很多人都無奈的搖頭:“這華夏人根本什麼都不懂,做事情也沒有任何章法可言,顯然安德烈在這裡已經佔據了先機,你不隱忍就算了,怎麼還能這樣剛正面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所有人跌碎了眼鏡,就見周銘冷笑一聲說:“怎麼?你覺得自己出賣哈魯斯堡家族換來奧斯蘭他們的支持,就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了嗎?”
只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安德烈頓時變了臉。
“你在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出賣了家族的利益?”安德烈質問。
“既然敢做那麼就要大方的承認嘛,難道你想告訴我奧斯蘭他們對你的支持,是因爲看到你骨骼驚奇,或者乾脆你就是奧斯蘭失散多年的父子嗎?”周銘說。
周銘這話讓安德烈當時就要跳腳罵娘了,而奧斯蘭這時則走過來說:“這位周銘先生,我認爲你現在還是離開的好,因爲你在這裡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事情,反而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我知道你的投資基金,也知道你在瑞士和其他國家所開設的銀行賬戶,你是不是需要考慮一下呢?”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奧斯蘭這是非常直接的威脅,事實上他是他在這裡的最大作用。
作爲盧森堡大公,他所掌握的資源非常龐大,雖說在現場他沒辦法對你怎麼樣,但是他卻能知道你所有財富的所在,然後通過他的運作,把你的投資基金和公司全部打垮,讓你連想離開法國都做不到。
現在有他出面的威脅,那華夏人總該臣服了。
所有人都這麼想着,但這時周銘卻冷笑一聲反問:“看來安德烈是把哈魯斯堡銀行和投資基金的全部股權都給你了對嗎?原來盧森堡大公也就只是一個能被輕易收買的可悲商人而已。”
哈魯斯堡的族人們一片譁然,要知道銀行和基金就是家族的根,如果把這些都出賣了,那麼家族不就要成爲盧森堡的附庸了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只是做出了維護的選擇而已。”奧斯蘭說,輕巧的跳過了周銘的問題。
周銘並不在意,他接着說道:“那麼哪怕是因此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嗎?”
奧斯蘭微笑道:“我想這句話或許應該由我來說會更加合適,我明白你對一些事情的憤怒,但有些事情該隱忍還是要隱忍的……”
奧斯蘭的話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因爲他聽到周銘反問:“那麼難道就是河谷礦產公司也無所謂嗎?我承認哈魯斯堡銀行和投資基金非常誘人,但前提是你要能拿到手上才行,或者要拿河谷礦產公司作爲交換,我也並不認爲這是一次合算的交易。”
奧斯蘭的臉變得難看了:“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因爲我和我的夥伴們盯這個公司已經很長時間了,今天你離開了盧森堡來參加哈魯斯堡的儀式正好給了我一次可以操作的機會。”周銘回答。
奧斯蘭對此沒有再回答,而是直接離開了城堡。
“大公您要去哪裡,您不能走呀!”
身後安德烈撕心裂肺的在哭訴,但奧斯蘭卻根本不管他的徑直離開。
這情況讓城堡內頓時一片譁然,要知道奧斯蘭可是支持安德烈的核心,現在他離開了,就代表着安德烈失敗了。
“不對,就算沒有奧斯蘭大公,我還有範納普大主教的支持,他是不會放棄我的,我已經答應了他做他的教子!”安德烈拼命的靠向範納普大主教,想要抓住這最後的底牌,但這時他又驚恐的看到那個華夏人周銘又走過來了,“你要幹什麼,你快滾開不要過來呀!”
周銘並不理他走到範納普大主教面前,微笑向大主教行禮然後說:“尊敬的大主教,我懷着一顆虔誠的心來到您面前,我明白雖然神愛世人,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爲您的教子對嗎?尤其是當一個人利用欺騙這種很不光彩手段的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再繼承哈魯斯堡這個家族了。”
範納普大主教並沒有急着表任何言論,他睿智的眼神死死盯着周銘打量了好一會,周銘也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
最後範納普笑了:“你是一個勇敢而又富有智慧的孩子,我想或許我教子的決定有些草率了。”
“不!”安德烈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周銘仍然微笑着對安德烈說:“那麼現在的形勢已經非常明朗,我也可以請你離開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