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貝斯曼先生,作爲博物館的總經理,更是作爲辛普森家族的管家,我都希望你能時刻保持一種鎮定和優雅的態度,而不是這樣慌慌張張。”辛普森皺着眉頭對他說,然後見他冷靜下來後才又說,“那麼讓我猜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昨天凱特琳那些白癡又回來了嗎?馬上通知塔洛警長,今天他們可沒有那該死的豁免權了!”
貝斯曼搖頭表示並不是這樣,辛普森又問:“那麼難道是他們開始拋售我的產業股票了嗎?我可等的就是他們這麼做,因爲他們要是真意氣用事這麼做,就會被套牢在股票上,他們所有投資的錢都會是我的,貝斯曼先生,你更不應該慌張了!”
貝斯曼還是搖頭說:“辛普森先生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這樣的!他們並沒有再過來也沒有報復性的做空你的產業,反而……像是在幫助你。”
辛普森愣住了,他們幫我是什麼鬼?
貝斯曼也解釋不清楚,只好把自己帶來的報紙遞給了辛普森,他將信將疑的打開報紙,結果當時就傻眼了。
“我擦!這是什麼情況,不是愚人節的玩笑吧?”辛普森下意識的喃喃說道。
就見那張報紙的頭版就是周銘宣佈購買了辛普森博物館命名權的新聞。
周銘稱辛普森是一個非常務實和敢於去實踐的一個企業家,當別的貴族都在抱着家族的遺產老去的時候,他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出售博物館的命名權,相信在得到這一億五千萬法郎資金的注入,他就能度過眼下的難關,並且他又沒有真的出賣任何財產,因爲最終當他去世,博物館的命名權仍然還在辛普森家族手上。
可以說辛普森這一次是做了穩賺不賠的生意,甚至自己都有些後悔和他籤這份合同了。
這時新聞中的原話,並且在新聞最後,報紙還配上了一張周銘將合同書公開展示的照片,照片上的周銘滿臉微笑,就像是真的完成了一次理想的收購,讓辛普森目瞪口呆。
辛普森完全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只好第一時間聯繫了安德烈,可他的電話纔剛剛撥通,安德烈就已經到了。
見到安德烈辛普森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他馬上站起來說:“上帝保佑,安德烈我的兄弟你這個時候能出現真是太好了!你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嗎?那個華夏人周銘他居然公開了那份命名權合同,你說他這麼做是爲什麼?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你的感覺是對的,因爲這就是那個華夏人的陰謀。”安德烈告訴他。
果然如此!
辛普森心下了然,不過隨後他又疑惑道:“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我知道他肯定有陰謀,但陰謀究竟在哪?”
“你看了今天的股市嗎?”安德烈問他。
辛普森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安德烈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自己是在問他合同的事,他怎麼就談到了股市呢?這不是驢頭不對馬嘴嗎?
但是緊接着辛普森渾身一震,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了。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安德烈說,“根據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有很多來自美國、英國和墨西哥還有北俄的基金公司開始收購所有辛普森家族的產業票據了,不管是股票還是債券。”
說到這裡安德烈擡手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馬上要到九點了,我想你會有一個驚喜的。”
辛普森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當然明白這句九點是什麼意思,九點是巴黎證交所的開盤時間,那麼安德烈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隨着股市開盤,在周銘這條新聞的利好消息的支持下,所有辛普森的家族產業肯定會有暴漲。
如果是一般人,知道自己家族的產業股票能上漲,肯定都是非常高興的,畢竟那代表了自己能掌握更多的財富,但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絕對,比如辛普森這一次就是如此。
試想之前有人在大量收購自己家族產業的所有票據,然後現在這條利好消息出來帶動股市上漲,等漲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們再轉手拋售,這樣他們就捐錢跑了,給他留下一個巨大的爛攤子。這種炒作的事情辛普森自己就沒少幹,他哪能不知道呢?也就是因爲他知道,所以他纔會對這種事更加恐懼。
思來想去,辛普森只能開口:“安德烈我的兄弟,求求你救救辛普森家族吧。”
“其實要救也很簡單,畢竟那個華夏人就是想利用這條利好消息進行炒作,那麼只要你再紕漏一條利空消息,同時再拋售股票進行對衝操作,不就可以平衡市場了嗎?”安德烈說。
“可是我現在到哪裡去找利空消息呢?”辛普森爲難道。
“我的朋友,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並不打算履行那份合約,這可是最好的衝擊。”安德烈提醒他說。
辛普森聽到這條消息無比驚恐:“這絕不可能!我怎麼能當着所有媒體的面說我拒絕履行合約呢?如果我要這樣做了,那恐怕所有辛普森家族的產業,就再沒有活路了,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爲!”
事實就是這樣,雖然說無商不奸,但在商業領域,大家都是非常重視信譽的,因爲沒有人會願意和一家失去了信譽的企業做生意,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企業都在公開場合總會想方設法的維護自身的信譽,誰都知道一旦承認失信,甚至還顯擺自己拒絕履約的行爲,那無疑等於把企業給推向了死路。
“安德烈,我想我辛普森雖然經營能力不強,但也不至於幹這種蠢事!”辛普森強調。
“我只是提了一個建議而已,辛普森你要認爲不可行,那算了就是。”安德烈安撫道。
辛普森聽他這麼說,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不過安德烈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懵了。
“那麼我還有一個建議,就是你可以把你的產業全部出售給我,讓我來承擔這一次的全部損失。”安德烈說。
“安德烈我的兄弟,這個時候可並不適合開這樣的玩笑。”辛普森說。
安德烈卻饒有意味的看着辛普森反問他:“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我想告訴你,我是非常認真的。”
辛普森的臉色十分難看:“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可知道這樣是在趁火打劫。”
安德烈卻搖搖頭說:“我認爲趁火打劫這句話用在這裡並不合適,因爲是你在詢問我,而我只是告訴了你答案,選擇權依然在你手上,只是我作爲兄弟建議你這樣的選擇是對你非常好的。”
“兄弟就不應該在對方掉進了水裡以後,你卻在他的臉上再踩一腳。”辛普森黑着一張臉反駁。
安德烈嘆息一聲:“不能不說,你的話可真讓我感到悲傷,我這麼做明明是爲了解救你,但你卻根本不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你可知道哈魯斯堡家族現在面前着要被拆散的危險,我需要集中家族裡的一切力量,其中就包括你的。況且我這麼做也是爲了這些產業考慮,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看着你的家族累積了上百年的財富就這樣遭到那個華夏人的搶劫嗎?”
“我當然不願意!”辛普森毫不猶豫的回答,他隨後又說,“但是我也同樣不願意就這麼獻祭出去。”
辛普森緊盯着安德烈說:“你不要忘記了,我是因爲你纔會和凱特琳簽訂那份出售命名權合同的,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現在我出事了,你不僅不肯幫我,甚至還要謀奪我的財產,這太過分了!”
“我想我有必要再強調一遍辛普森先生。”安德烈鄭重道,“我並沒有要謀奪你的財產,我是可以出資進行購買,你可以拿到一筆非常可觀的資金。”
“這是多麼可笑的說法,一個強盜闖入家裡,搶走所有的東西,然後丟下一個金幣就可以免去罪行了嗎?”辛普森說。
“那麼我也並不是你的父親,不可能你丟掉了心愛的玩具,然後跑到我面前掉幾滴眼淚我就會重新給你買一個。”安德烈說。
辛普森強調:“但是至少我的事情是爲了你做的,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恩將仇報!”
“那你也給我聽清楚了!”安德烈手指着辛普森說,“你的事情都是爲了你自己做的,因爲我並沒有在這個事情裡得到任何好處,而你得到了一億五千萬法郎,所以所有因此所造成的後果你都必須自己承擔,如果你想要讓我承擔,可以,就請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現在終於說實話了,就是因爲我當初沒有分給你那一億五千萬法郎對嗎?”辛普森冷笑,“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眼睛裡只剩下了錢的蠢貨!”
“我是什麼樣的人還用不着你來評判!”
安德烈擺擺手對辛普森說:“現在我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願不願意把你的所有產業,包括這座辛普森博物館城堡都賣給我,還是你準備自己承擔所有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