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周銘和凱特琳再一次來到了紫羅蘭飯店,同樣的,這一次他們仍然還是來赴露易絲王妃的約。
作爲一位王妃,露易絲選擇的是非常宮廷的一個包廂,或者與其說這裡是飯店的包廂,倒不如說是城堡的戶外花園餐廳要更好一些。那是在一個經過專門打理過的葡萄架下,四周種植了很多富有清香的花草,燭火配合着燈光讓整個環境變得亦真亦幻,環境優美的讓人更相信自己是來參加某位王室家族的宴會,而並不僅僅只是吃一頓飯。
當週銘和凱特琳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有很多人了,根據周銘的記憶,這些人很多自己都是在哈魯斯堡的大廳裡見過的,而從這次飯局的情況來看,今天露易絲的表現顯然讓他們想要找到小說安德烈之外的第二個選擇了。
這些人的聰明或許算不上,但至少他們的反應是非常快的,也很沒有底線,否則下午他們纔看到露易絲站出來公然質疑安德烈,並拉了凱特琳一把以後,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主動要和凱特琳認識了。
周銘心裡這麼想着,隨後他也對凱特琳說了這些傢伙或許比安德烈還難纏的話,畢竟安德烈只要狠狠打他的臉就好了,但是這些人,卻要應付無數的笑裡藏刀了。
首先他們是過來支持凱特琳的,儘管只是表面上,但也是支持,這總不能打他們的臉,可由於他們不是真的支持,又會存在其他的問題,甚至還期待着能找到凱特琳的問題所在,這讓人不得不防了。
他們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走進包廂,露易絲愉快的向他們招手:“看呀,今天我們的主人翁終於到場啦!”
周銘和凱特琳進來微笑着也向這些人打招呼,最後坐在了露易絲給他們安排的座位上,凱特琳在周銘的示意下故意對她說:“姑姑,真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這麼多人,我還以爲和之前一樣,就只有我們三個呢!”
露易絲笑着告訴凱特琳說:“我很抱歉我沒有提前告訴你,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爲這些人你都是很有必要認識的,他們都是家族裡非常重要的成員,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對於安德烈繼承家族並不支持,我認爲凱特琳你是他們另外一個更好的選擇。”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高興到手舞足蹈的消息,那麼就麻煩姑姑你了。”凱特琳說。
隨後露易絲就爲凱特琳一一介紹了在座的所有人,周銘和凱特琳也一一向他們問好了,儘管到飯局結束,他們根本不可能再把他們重新一一叫上名來,但至少現在他們在一個飯桌上,那就是一種態度了。
飯局就是貴族裡那種最常見的飯局,基本都是相互之間的恭維客套,數不盡的廢話。
整個飯局持續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周銘都感覺自己的精神異常疲憊,他寧願去面對安德烈,和他大戰三百回合,至少那目標明確也很直接,不用在這裡和這些僞君子們戴着面具說話,每一句話都要在腦中反覆思考好幾遍才能說出口,並且還要思考對方繞着幾個彎的話語。
不過就算結束了,周銘也仍然要打起精神,因爲露易絲還在這裡。
“雖然我明白今天我的表現仍然有些不盡如人意,但只要我的態度表現出來了,就很容易得到這些反對安德烈的成員們的支持。”露易絲說,“並且今天也是非常成功的,因爲一直以來安德烈都要試圖營造一種是被所有成員舉上繼承位的,以表示自己是衆望所歸的,今天這樣公然的獨斷專行,他還是第一次。”
“這也是多虧了姑姑你的表態,否則安德烈是斷然不會這樣的,我和周銘之前也不至於那麼莽撞了。”凱特琳說。
露易絲笑笑算是默認了這種說法,她隨後又說:“不過儘管由於今天的事情,讓這些傢伙主動找上了門來,卻並不意味着你們就可以相信他們是真的支持你們了,他們更多的,只是要在你們這邊壓一些砝碼,僅此而已。”
這個提醒讓人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他們現在也算是盟友的,有些該提醒的要是都不做,那就太過分了。
因此周銘和凱特琳也笑着對露易絲表示了感謝,隨後周銘才又問:“不過王妃殿下,但是我覺得今天安德烈的突然離開也很奇怪,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露易絲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說:“這的確很奇怪,並且安德烈只是輸了這一手,不可能會就此放棄的,但要想具體他會怎麼做,就很難判斷了,尤其他還要等五天以後,就更難以理解了,或許他是等富格銀行的事情處理了以後,才能騰出手來嗎?”
露易絲說話間看着周銘,周銘告訴她:“我會繼續讓喬羅斯做下去的,不過富格銀行是一家實力雄厚的大銀行,一旦他有了準備,再想投機就很難了;我想王妃殿下你也明白,擠兌這種事情只能打一個突然襲擊的,畢竟我們拿支票去擠兌的前提,是我們的確有錢存在那裡的。”
“既然有錢,只要他們把資金調集到位,我們就沒辦法了,尤其要喬羅斯一個人帶着那麼大筆的現金在路上,這也是不可能的。”
周銘說到最後轉了話鋒:“但是我總覺得,他既然開口就是五天以後,我想他的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最終,周銘和露易絲對於安德烈要做什麼還是沒有一個答案,不過誰都能想象的是,安德烈要這麼做肯定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既然這個問題沒有結果,周銘和凱特琳之後就結束了和露易絲的飯局,他們回到酒店房間裡,凱特琳突然問道:“周銘你是不是覺得今天這個飯局是姑姑聯合那些人故意做給我們看的態度?”
周銘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搞懵了,周銘愣愣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呢?我並不這麼認爲,因爲你姑姑並沒有這麼必要。”
凱特琳對此不好意思的回答她是從今天周銘的態度猜測的,這讓周銘有些哭笑不得。
“的確很多事情都是政治,今天來的那些所謂的支持者們也都是來做表面功夫的,但你姑姑作爲一位王妃,不至於對自己的能力那麼不自信。”周銘說,“至於我今天的擔心,其實是在安德烈那裡的。”
“你不確定他這五天會準備什麼對嗎?”凱特琳問。
“如果他又是要等明天再開會,那我倒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因爲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根本準備不了什麼,但五天的時間就不一樣了。”周銘說,“想當初從我決定做空英鎊和喬羅斯開始拋售英鎊開始,也就只有五天,就讓英格蘭銀行主動投降認輸了,所以現在又是五天,我根本無從猜測他會在準備什麼。”
凱特琳也感到了事情的眼中,但她還是說:“不過那是周銘你做的,安德烈他應該做不到這樣吧?”
周銘搖搖頭:“或許他做不到這樣,但他既然那麼有信心的要等五天,我認爲是一定有驚喜的。”
凱特琳問該怎麼辦,周銘想了想然後說:“以不變應萬變吧,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前提下,我們就做好我們自己的防守,等知道了他的準備以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
與此同時在哈魯斯堡裡,安德烈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開,城堡的管家進來。
“先生,果然不出您所料,今天晚上露易絲王妃果然是和周銘凱特琳一起進行的晚餐,並且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很多家族的其他成員。”管家告訴安德烈說。
安德烈對此一點都不意外,他只是淡淡的問:“那你查清楚究竟是哪些人了嗎?”
面對這個問題,管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先生非常抱歉,由於他們是在紫羅蘭飯店的宮廷包廂進行的晚餐,而那裡的規矩是不允許查客人的,所以我並不知道。”
“狗屎!”安德烈拍案大罵道,“有這個規矩難道你就一點不會想辦法了嗎?比如去停車場等着看究竟有哪些人上車了,再對比今天來大廳參加會議的人不就知道了嗎?你這個白癡,難道查人就必須要親眼見到嗎?”
安德烈的話讓管家恍然大悟,不過這個時候顯然已經晚了,因此他還是隻能不斷的給安德烈道歉了。
最後安德烈無奈的擺擺手:“算了,其實就算你沒查出來,我也能猜到是誰,哪些腦子一樣的東西,他們的眼光永遠是那麼的短小,就和他們的身體某一部分是一樣的,難道他們認爲凱特琳有了露易絲的支持,就能贏過我了嗎?簡直是癡心妄想!”
“沒錯,哈魯斯堡家族就是要有先生您這樣的首領纔是最值得放心的。”管家拍馬屁道。
安德烈對此十分滿意,他隨後又說:“這必然是最終的結果,不過中間的過程也是不容忽視的,他們一定很疑惑我爲什麼會要求五天以後再開始這次的會議吧?”
安德烈說到這裡露出了非常陰險的笑容:“我這麼做就是爲了讓會議不再會發生任何不確定性的東西,我可沒有和那個華夏人東拉西扯的興趣,我就是要利用這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下來!”
說到最後安德烈變得猙獰起來:“都給我等着吧,那些騎牆的混蛋們,等我繼承了家族,你們一個個我都會好好報復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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