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甄愛晴搗亂,各項工作顯着更順。
新產品銷售照樣火爆,已經隱隱站穩腳跟,與手機有了分庭抗禮資格。
芯片研發也很順利,在第三塊研發基礎上,經過探究和攻關,許多技術得到改進和突破,爲第四塊早日研發提供了重要保障。
工作順利,時間過的也就快,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八月中旬。
在此期間,稍微有點兒麻煩的,就是配合首都有關部門調查。
種種證據表明,芳子是地地道道的間碟,但身份卻不似表面那麼單純,因此與其有關聯或糾葛的都要配合調查。經過調查,丁馳自是跟間碟芳子沒有任何關聯,公司高級職員只是她的表面身份。至於芳子對光刻機調查,也只是公司安排,與其從事的間碟任務無關。
以丁馳的理解,芳子應該是聽命於茵仙麗娜,但卻未調查出茵仙麗娜和那家公司有任何關係。丁馳既奇怪卻也疑惑,除了茵仙麗娜等人,似乎不應該有人對自己和光刻機念念不忘的。
管他呢,該防還得防,到什麼時候也不能大意。當下只要和間碟這事扯不上關係,也無需與反間部門打交道即可。
相比起丁馳來,對甄愛晴的調查就要複雜一些。畢竟丁馳從來沒和芳子見過面,也沒和其有任何直接瓜葛,丁馳在這事上是純粹的受害者。而甄愛晴不但多次受芳子指使,還接受芳子的大筆錢財,不排除這裡面的任何可能。就這樣緊鑼密鼓的調查,只到八月上旬結束,纔給出結論:暫時未發現甄愛晴與間碟案有關,但仍需隨時聽候傳喚。
至於甄愛晴對丁馳的傷害,主要是看丁馳態度。丁馳雖然沒有追究其法律責任的興趣,不過也不想爲其出面開脫,肖燕子只得電話徵詢丁馳意見,丁馳的意見就是“無所謂,你們看着辦”。最終,甄愛晴沒有承擔刑事責任,卻也受到了其他懲罰。
在從裡面出來之後,甄愛晴給丁馳發信息,想要當面致歉。丁馳則回了四個字:不想見你。
僅發了一條短信後,甄愛晴再沒聯繫過,本人自也沒有出現。不知是暫時消停,還是真的痛改前非了,想來應該有所感悟吧。
這天晚上,丁馳剛從研發大院出來,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丁馳接通電話:“你好!”
手機裡傳出聲音:“丁馳,我是司焱,現在想見你,有話跟你說,能來一趟嗎?”
略一沉吟,丁馳點了點頭:“好吧。”
結束通話,丁馳心中暗道:這小子找我幹什麼?聽剛纔說話樣式,病好了?
司焱自五月底精神出問題,到現在快三個月了。期間應其舅舅央求,丁馳去了三次,但似乎對其恢復沒什麼幫助。前兩次的時候,司焱還醒了一會兒,也有過類似害怕、躲避的言論和舉動;最後一次見的時候,去了那麼長時間,司焱根本醒都沒醒,就連發癔症都沒有。上次距現在不過一週多,丁馳也因此疑惑和好奇。
還是原來醫院的神經科,並未轉到精神病院,大概四十多分鐘車程。來在醫院,停好汽車,丁馳直接上樓,到了相應病房。
剛一進屋,丁馳楞住了,屋裡除了司焱舅舅,大李和其同事竟然也在。
“你怎麼來了?”丁馳、大李同聲發問。
隨後大李給出答案:“我們也是剛進屋。半小時前接到報警,有人說要舉報犯罪線索,我們就來了。”
丁馳不禁皺眉:特孃的,司焱玩什麼花活?
“我要舉報,要舉報,丁馳你進來,你們都進來。”司焱聲音適時響起。
儘管心中狐疑不已,丁馳還是和大李進了裡屋。
此時司焱頭髮更長更亂,臉頰瘦成了窄刀條,眼窩更是深的厲害,再配上蒼白的臉色、直勾勾的眼神,真的有些瘮人。
目光掃過大李二人,司焱盯在丁馳臉上:“丁馳,你果然來了。”然後又看向大李:“我要舉報。”
大李點點頭:“實話實說。”
司焱馬上大聲道:“我要舉報我自個,也舉報那個人。我對不起丁馳,不該對他做那些事,我錯了,你們把我抓走吧,快點抓走我。”
聽到這樣的措辭,丁馳心中一鬆:這傢伙不是針對我呀。
“以前的時候,我和丁馳不對付,可那時都是雞毛蒜皮的事,主要是我嫉妒他,頂多算是同學間的小矛盾。可是在一年多以前,性質就變了,我對其無所不用其極,但這不是我的本意,都是源於那次賭博呀……”司焱絮絮叨叨講說起來。
雖說之前聽到過司焱一次通話,也根據通話推斷出相關情節,但今天才是真正的當事人講說,要更具體更形象的多。腦補着司焱受制於人、棄置荒郊的境況,豈止是一個慘字,丁馳真是好氣又好笑。
大李及其同事早已打開錄音,做上了記錄。
司焱講完事情起源,又從前往後交待了所做的那些事項,講到痛苦處更是聲淚俱下:“他們嫌我進度慢,說我不出力,先是拿賭債說事,後來直接就是人身攻擊和恐嚇。說什麼打斷一條腿,割兩隻耳朵,還說要把我那裡弄壞。一個大男人那裡都沒了,就是太監呀,活着還有屁意思。我怕呀,可又不敢跟別人講,結果白天想,晚上夢,想不瘋都不行呀。”
說到這裡,司焱擡起涕淚縱橫的臉頰,接着道:“我現在沒病,已經好了,說的全是真話。我好是好了,可我更害怕了,不知道躲到哪裡安全。索性還是進裡邊吧,那樣他們肯定就追不到我了,有你們保護才安全。”
“現在想來,我太混蛋了,對不起丁馳,也對不起受我牽連的人。其實我早就想和你懺悔,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也擔心他們的打擊報復。所以上次你來的時候,雖然我已恢復神智,也確實醒着,但還是假裝睡着了。丁馳,你要小心,那些人可狠了,還說要斷你胳膊腿呢。”
雖然也能想到這些,但現在聽別人講起,丁馳也不禁心頭稍稍一緊:小心謹慎吧。
大李問了話:“司焱,我問你,你剛纔多次說到黑子,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對他了解多少?”
“沒什麼瞭解,只知道他長的黑,心也黑,真正的心狠手辣。我和他接觸……”說到這個人,司焱眼中滿是驚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