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些天以來,儘管大多數技術人員嘴上不說,但都對研發前景擔憂。雖說人們並未參與設備**、物料採買,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光刻機一直沒影,其他設備也僅聽說付了首付,這實力還搞芯片?
就在人們心緒浮動之際,冷不丁一臺光刻機出現眼前,還是世界上非常先前的型號,那種視覺和心境衝擊是非常大的,人們的精神頭一下子上來了。
不止是這些技術人員高興,做爲技術負責人,焦甄更爲興奮,只要有了光刻機其他就都好說了。通過這段時間的種種,焦甄也對丁馳有了新的認識,印象大爲改觀。之前他覺得丁馳就是個吹牛不上稅的冒失鬼,現在他把其定義爲“能人”。
在設備運到的一刻,焦甄對丁馳說了這樣一句話:“以後我只負責安心搞技術。”顯然是對丁馳組織設備和材料完全放心了。
其實諸葛默然心情同樣激動,之前他也看好丁馳,但更多的是一種直覺,而現在卻是那種踏實的信任。別的不說,就拿光刻機來講,自己都沒什麼路子,丁馳竟然用這種方式就弄來了,實在是能的不行不行的。
當然了,要說最最高興的還數丁馳。他可是知道的,近半年國際巨頭們不僅壟斷更緊,價格也是翻倍加碼,同樣的機子往往要翻上兩倍多,他哪有這麼多錢呀。可前世記憶幫了大忙,竟然讓自己找到了那臺機子,花了很少的價錢就拿來用了。而且正是依靠前世記憶的報紙內容,還幫姜新燕找到了女孩小劉,也算是對同學母親有了適當的補償,畢竟自己殺的價太狠了。
總之,馳名電子公司幹勁十足,喜氣洋洋。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有人歡喜有人憂,此一時彼一時。
司炎在這多半年中,算是嚐盡了人生冷暖。曾幾何時,自己還是悠閒自在的公子哥,更是諸多追隨者的大哥,可轉瞬間就成了“臭狗屎”,不但踩都沒人踩,而且全都繞着走,或者乾脆不着面。
剛開始的時候,司焱還覺着母親很快就會出來,還想着“東山再起”,到時給那些勢力眼好看。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母親卻沒一點兒音訊,他知道一切都是妄想,雄心也隨之消磨殆盡。他現在已是“破落戶”,僅有個別人搭理他,畢贏算是其中最不錯的。
從天上一下子掉到地上,這種落差是極其難受的,司焱只能靠麻醉來減少痛苦,他要麼酗酒要麼賭博。可即使玩、耍,衛都的圈子也沒人帶着他,他也丟不起那人,於是只能到外地去玩。
這次外出運氣真不錯,兩天就贏了三十多萬,司焱不禁自嘲“窮人也要過年呀”。
“再玩最後一次,湊夠一巴掌數。”司焱這樣想着,再次步入了“吉利之所”。
“司哥,來來。”
“司哥,這邊這邊。”
看到司炎進來,好多“玩友”全都熱情招呼。
“就到這吧。”司焱直接坐到了“撿空子”的桌案旁。他自己可清楚,雖然這兩天每天都玩好幾種賭法,但他都是在“撿空子”桌贏的錢。
賭場工作人員立即爲司焱換了“籌碼”。
二和七,看到莊家發的兩張牌,司焱果斷的放了一萬元。
很快,莊家從槓頭翻出了一張六筒,司焱贏了。
哈哈,開門紅,司焱心中暗喜,卻也提醒自己“低調”、“謹慎”。
司焱的牌整體不錯,雖然有輸有贏,但還是贏面多,短短一個多小時,籌碼多了五六萬。
隨着時間推移,贏的籌碼越來越多,已經超過十萬了。
再來一把就收工。司焱這樣想着,拿起了面前的兩張牌。
一和八。司焱不加猶豫,直接放了五萬籌碼。
八,槓頭的牌翻出來,司焱輸了。
本來已經做好起身準備,司焱只得又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仍然有輸有贏,但卻是輸多贏少,不但輸出了剛贏的,而且開始輸上老本了。此時司焱已經忘卻了“謹慎”,只想着快點撈回來,可越是着急手氣越背。
一和九,這次的牌足夠好,司焱毫不猶豫,直接放了十萬。
槓頭上開出了“二筒”,司焱贏了。
哈哈,太好了,照這個樣子,有幾把就行了。有了這把掂底,司焱膽氣更足,籌碼也越放越大膽。可好幾次都是功虧一簣,又換了兩次籌碼也輸的差不多了。
不行,勞資必須贏回來,司焱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換了籌碼。零晨時分,司焱面前桌上空空如也。
走吧。
就着司焱嘆着氣,準備起身之時,眼角餘光卻瞟到了槓頭,最上面那張沒有碼齊,看樣子肯定是五筒。
正這時,兩張牌已經發到面前,司焱下意識拿了起來。
一和九,勞資贏定了,押,都押上,可我沒錢了呀,司焱急的額頭起汗,四外張望。
“押多少,押不押?”
“快點,就等你了。”
莊家和賭友都催促起來。
“押,押,我這……”轉頭之際,司焱看到了黑大個,趕忙道,“黑子哥,借我點。”
“借你點,你能贏?”黑大個走到了近前。
“能贏,肯定贏。”司焱把牌展示給對方。
黑大個眼前一亮:“好,先借你十個。”
司焱接過籌碼,全都壓上上去。
九筒,槓頭牌翻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
還沒等司焱反應過來,籌碼已經被莊家收走了。
撈。
黑大個很仗義,再次借給了司焱撈本的籌碼。
越陷越深,借的五十萬都輸了。
就在司焱再次伸手時,黑大個翻了臉:“把前面借的連本帶利先還上。”
“黑子哥,我現在哪有錢,你還得再借給我點兒。”司焱右手繼續前伸。
“再借點兒?”說話間,黑大個直接掐住對方腕子,手上一使勁,“走,先把這事說清。”
司焱一萬個不樂意,可架不住腳下不聽使喚,在對方的拉扯下,跌跌撞撞的跟着前行而去。
“咣噹”一聲,屋門關上,司焱置身到一個漆黑的空間,手上的拉扯也隨即消失。
“黑子哥,你在哪?”
“這是幹什麼?”
“黑子哥,說話呀。”
任憑司焱如何喊嚷,都沒人迴音,反倒若隱若現的有“鬼聲”。
“我要出去。”
“我要離開這。”
司焱沒頭蒼蠅似的又拉又撞,但屋門根本拉不開,也沒有其他可通行之口,倒是“鬼聲”越來越清晰的印在心中。
怕,司焱不由得哆嗦起來。
“刷”,一束光亮從天而降。
司焱心中一喜,隨即更怕,因爲那束光一直追着他,周圍顯得更加漆黑。
“馬上還錢。”黑大個聲音響起。
司焱轉頭尋找着發聲處:“黑子哥,放我出去,我馬上去籌錢。”
“不行,立即還錢。”黑大個的聲音很冷漠。
“可,可我現在沒錢呀。”
“沒錢?那就拿東西抵。”
“什麼東西?怎麼抵?”
“一條腿十萬,一條胳膊十萬。”
“啊?”司焱頓時驚出一聲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