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神殿,一處清幽之所,這裡薄霧嫋嫋,百花鬥豔,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寧靜而雅緻。
林如淵帶着雲凡來到這裡,和雲凡在一彎溪流旁的水榭上相對而坐,這水榭之中,還有一些字畫。
“林殿主倒是一個文雅之人。”雲凡笑道。
“附庸風雅而已,不值一哂。”林如淵擺手,謙虛地笑道。
“林殿主真是謙虛,此情此景,沒有美酒,可真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啊。”雲凡笑道。
“哈哈,雲兄說得沒錯,看來我和雲兄也算志趣相投了。”林如淵也笑了。
林如淵拍手,很快,就有一隻只靈鶴叼着一壺壺酒水朝這邊飛來,很快,雲凡面前的石桌上,就擺滿了各種美酒。
而這些靈鶴,竟然幻化成一位位身材婀娜的美人,環繞雲凡和林如淵左右,淺笑嫣然,女人的體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讓氣氛有些曖昧而迷離。
“雲兄,美酒,美人,還缺少什麼?”林如淵笑道。
“還有故事,你的故事,我洗耳恭聽。”雲凡笑道。
“好,邊喝邊聊吧。”林如淵笑道,那些由靈鶴幻化成的美女,留下兩位侍奉,其餘的,則是在一旁翩然起舞。
酒過三巡,林如淵持杯看着雲凡,眼神之中,逐漸凝重,終於,他開口了,緩緩說道:“想要打開仙界之門,除了我們五大勢力的鎮派至寶外,你知道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聖子,聖女?”雲凡說道。
“要用聖子和聖女獻祭,當然,雲兄是不會在乎聖子和聖女的性命的,我也不會在乎,當然除了這些之外,打開仙界之門最關鍵的一步,是自我涅槃,自我犧牲。”林如淵鄭重說道。
“如何涅槃?如何犧牲?”雲凡波瀾不驚。
“犧牲你的記憶,進入仙界之門之後,你的一切記憶都將會消失,你將忘記過往,雲兄,若是如此,那進入仙界之門,還有何意義?這是我踟躇的原因。”林如淵說道。
雲凡神色微變,若真是如此,雲凡還真的要好好的考慮一下,雲凡肯定是不願意忘記過往的。
沒有了記憶,那進入仙界之門的確沒有了意義。
“林殿主,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雲凡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
“它告訴我的。”林如淵拿出土靈玄珠,“在土靈玄珠之中,存在一段記憶,我也是無意之間得知的,其它門派的至寶之中,沒有這種類似的殘念嗎?”
“應該沒有。”雲凡說道,若真是土靈玄珠之中的,那這段記憶可能是當初某位大能留下的,或者是爲了告誡後來者。
“雲兄,現在你還執意要打開仙界之門嗎?”林如淵說道。
雲凡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喝了幾杯酒之後,幽深的臉色突然變得決然起來,放下酒杯,雲凡說道:“必須要打開。”
雲凡的內心,很難有波動,但是剛纔,的確陷入了波濤之中,起伏不定,難以平靜。
但是最終,雲凡還是下定了決心。
打開仙界之門,是雲凡一直以來的夙願,這次既然可以實現,雲凡爲何要選擇逃避,失去記憶固然可怕,但是雲凡還有什麼事情沒有經歷,死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就算記憶失去,雲凡也堅信可以找回,所以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林如淵有些詫異,怔怔地看着雲凡。
“雲兄,你確定?可能最後仙界之門開啓了,而你,也不是你了,進入仙界之後,你可能都不記得自己從什麼地方而來,甚至,你的修爲都會全部失去,在仙界之中,這樣的你,很有可能活不了一天,這樣值得嗎?”林如淵諄諄說道。
“不值得,而且我不會這麼輕易死的。”雲凡說道,毫無畏懼,雲凡一旦下定決心,根本就不可能更改的了。
林如淵面前的土靈玄珠突然黃光一閃,朝雲凡飛來,在雲凡面前上下浮動,就好像一顆眼珠子在盯着雲凡打量。
雲凡伸手,土靈玄珠落在了雲凡的手上。
見此一幕,林如淵並沒有驚訝,只是有些無奈地搖頭。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土靈玄珠的認可。”林如淵說道,語氣有些複雜。
“那麼林殿主,我就卻之不恭了。”雲凡一笑,收起了土靈玄珠。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讓我意外,你既然願意犧牲,我無話可說,仙界之門誰也沒有打開過,就算是我們聖門古老典籍之中,也沒有記載。”林如淵微微搖頭。
“那麼這次,你們聖門典籍之中,就有記載了。”雲凡笑道,舉杯飲酒,心情舒暢,現在已經集齊四大至寶了,就差幽雲谷這最後一件了。
“雲兄,如果這次你真的能打開仙界之門,我希望我們能成爲朋友。”林如淵突然正色說道。
“或許吧。”雲凡不置可否。
“看來想要和雲兄成爲朋友,還是很困難。”林如淵笑道。
黑夜降臨,雲凡和林如淵都有了醉意,這林如淵的酒量,可以說,是雲凡生平見過最大的了,而且這些美酒,可都是世上罕見,每一壺,都價值萬金。
“雲兄,今天我們到此爲止吧。”林如淵醉眼朦朧,喝完最後一杯酒,酒意上涌,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
“也好。”雲凡點了點頭,今天也算盡情了。
“對了,林殿主,聽說這次聖子,聖女選舉,你們失落神殿的弟子很有可能奪魁,到時候需要他們犧牲,林殿主應該不會介意吧。”雲凡笑道。
“雲兄,我介意也沒用,且看到時候這聖子,聖女花落誰家吧。”林如淵笑道。
“那就且看吧,今天多謝林殿主招待了,以後有機會,我請林殿主喝酒。”雲凡說完,直接御劍離開。
目送雲凡離開,林如淵沉默良久,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雲凡,林如淵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更有一種感覺,這次仙界之門,會真的開啓。
林如淵是希望看到仙界之門開啓的,了寂大師他們內心深處,其實也是這個想法,修煉達到了仙道境,只有接觸仙界才能突破壁障,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渴望仙界之門能開啓,要不然這次,雲凡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得到這些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