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推車吱呀吱呀的走着,步伐很慢,但那男人依然不緊不慢的走着,只是奇怪的是,每走到一間房間的門口,似乎那小推車行進的速度就更慢了一些,而那些房間的門,似乎總是會出現一道縫。
“你看!這個研究員是誰,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走的這麼慢?”監控器前,一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手指着那小推車上的人好奇的說道。
“走的慢你也管。”旁邊一個略胖一點的保安說道:“別那麼多事,這明顯是趁着添置藥水的工作偷懶的。行了行了。”
“說的也是!”略瘦些的保安說道,但是下一刻,只見畫面一閃,好像那推車的人忽然一下子憑空不見了一樣。
那保安急忙揉了揉眼睛,剛眨眼,卻見推車的人照舊出現在了畫面上,似乎剛纔只是自己的眼花了而已。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另一人湊了過來問道。
“沒事沒事,大概是我眼花了。”那保安笑着說道,說罷,這二人便不再關注那推車的男人,自然也沒有看見,那男人時不時驟然消失在屏幕上零點幾秒的時間。
依次走過了十餘間房間,裡面都不是自己所想找的人。當男人再一次出現在小車子的前面的時候,忽然,迎面走來了幾個人:“哎,鄭吉安,你怎麼在這兒啊?”
被稱作鄭吉安的男人只是眼眸微微一閃爍,緊接着便是說道:“剛工作完。”
那爲首的穿着研究員服的男人一臉不屑嘲諷的說道:“就上藥水這麼點工作你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看你不是在工作,是在偷懶吧?”
他這一聲說話,四邊的人立刻圍着恥笑了起來,言語之間多有嘲諷之意。
“真是一個廢物。”
“也不知道研究院怎麼會招這麼一個廢物,數據分析、科學實驗什麼都做不好,竟然還能讓他進來。真是想不通!”
“人家會拍馬屁啊!灌了迷魂藥給楚院長,現在楚院長看清了這個人的本質不堪大用,不就立刻棄用了!”
“要我說啊,就是礙不下情面把他趕走,也怕放他出去砸了研究院的名牌。”
……
你一言我一語,極具侮辱,然而鄭吉安只是微微凝聚了一下目光,而後淡淡的開口:“你們說完了吧?”
“什麼?”
嘲諷聲忽然一下子戛然而止,爲首的個頭偏高的男人立刻擡頭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說完了的話,讓路。”
語氣很平淡,很平常。然而就是這一句話,簡直和掉進油鍋裡的一顆水珠,立刻炸的所有人無法控制!
“我cao,這小子會頂嘴了!”
“他敢和我們說讓路?”
“誰給他的膽子!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一羣研究員都是新進的,歲數二三十歲都有,但末日到來之後,每個人身上的戾氣和暴力都似激發了一般,就算是這些科研人員也不能避免。
當下這些人便是團團把鄭吉安圍了起來,爲首的研究員呵呵冷笑着將袖子捲了起來而後對着頭頂的攝像頭說道:“保安,麻煩你把攝像頭暫時關閉一下,有些人又開始不服管教了。我們還得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監控錄像前,那兩個百無聊賴的保安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十分配合的將這一道走廊的關閉。
關閉之後,這兩個保安中略瘦的那個忽然皺了一下眉頭:“我們這樣不會出事吧?秦瘋子下手向來狠,那個叫鄭吉安的不會被打廢吧?”
“怕什麼,他們那些快速回復的儀器就算半條命沒了都能救回來,只要別斷胳膊缺腿就行了。”
那瘦子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而後卻是忽然又有些緊張的說道:“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總覺得今天會出什麼事。”
“出事?恩,那也不管我們的事!”
……
這一邊,監控攝像頭的光緩緩地暗淡了下去,宣告着整一條走廊,將再沒有人能看見他們的行動。
被稱作秦瘋子的那個爲首的研究員和幾個看起來身強力壯的研究員帶着不懷好意的眼神將鄭吉安和他身前的小車圍了起來。
“鄭吉安,承認自己錯了,然後給我們這裡的人都賠禮道歉,我今天就繞了你。否則你也不想再進入肌肉生長室倉,感受那種身體被撕裂又被複原的‘快感’吧?”
居高臨下施捨的態度,映照着幾個人兇悍的面龐。
秦瘋子很有把握,鄭吉安必定會像以前那樣,戰戰兢兢的求饒,當然,求饒過後的下場,也必然是繼續被暴打一頓。誰叫他是如此的礙眼呢!
“呵呵,真是令人作嘔的嫉妒心啊!”忽然,鄭吉安的話語聲在走廊中傳出,幽幽的回聲,讓衆人臉上的猙獰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
“你?你說什麼?”
“因爲不安一個送藥水的研究員和楚院長曾經有過合作,生怕他再東山再起因此而狠毒?因爲惱怒區區一個送藥水的人,竟然在研究員的級別上比你們高,你們感到不安和嫉妒麼?”
緩緩的聲音從那雙脣見吐露出來,不知怎的,所有人只感覺這眼前的鄭吉安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耀眼的氣質流露出來,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這樣卑鄙的你們,楚離怎麼會招收你們進來呢?”
“cao”
“廢了他!”
“狠狠的廢了他!”
場面霎時間被點燃,霎時間,這幾個研究員爆喝一聲,從四面八方不同的角度一擁而上!
雖則他們是科研人員,卻不代表沒有戰鬥力,換句話說,在末日裡能活下來的人,又有幾人能力不出衆,不彪悍呢?而作爲能活下來的科研人員,從武力和心智上都屬於上乘。因此一出手,就是極爲陰狠的招數!
???鄭吉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一做巍峨的高山,他的目光沉靜,彷彿面前十幾道攻擊並不存在一樣。
他的眼眸黑的如同黑夜,反射出四面八方到來的攻擊的軌跡還有那些人醜陋的嘴臉。
他們獰笑着,在研究院的黑暗處,企圖用精神和武力摧垮另一個研究員。
眼看着那攻擊就要落到鄭吉安的身上,就見他的周身忽然如水潑紋一樣盪漾,緊接着,整個人忽然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夥人似乎還沒有發覺,依然再吼叫着向着鄭吉安之前的位置攻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