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推了推眼鏡,目光十分的平靜:“從概率來說,我們失敗的可能在百分之七十,不過有三十分的勝利希望,那麼這件事就值得一做了。江老,如果你還有底牌,或許這個概率上的調整有助於我們接下來更好開展工作。”
江老微微一愣,繼而欣慰地笑了起來。以楚離的性格,絕不會說些誓言承諾,這種單刀直入務實的行動派,纔是他的風格。
江老將面前的一臺電腦推到了楚離的面前:“當然,五大戰區的部署,早在末日開始前的時候已經工作了。你們來看看這些文件。”
半個小時後,楚離的眼睛從電腦上擡了起來:“基本情況我已經清楚,情況比我想象的好。那麼,接下去,我們可以開始工作了。”
……
孫言澤至今還記得楚離和江老挑燈夜談的神情,一老一少,就在巴掌大的方桌上寫下了救世的計劃,至此,五大軍區的軍人出去被帶走的人,還有二十萬之數。分別被二號首長隱藏在了五個軍區中。而他們的手上,就要依靠這二十萬人的軍隊,恢復起一個新的華夏。僅僅依靠着這二十萬的兵力收復華夏,這是一項何其艱難的工作。
一個多月的部署下去,如今,也是到了檢驗楚離前期工作的時間。
“好!”江老聽完楚離的分析,重重地擊了一下手:“那麼現在,依你的意思,我們該主動出擊?”
“搜救附近的居民,同時,以無線電波傳遞基地的所在之處,吸引新人類陸續加入。我建議每一個人皆以積攢軍功的方式實行晉升。”
江老意味深長地望着楚離,忽然呵呵一笑:“小子,你的意思是,全民皆兵?”
楚離看着江老,語氣平靜:“非常時期。”
“好,就按照你說的這麼辦。”
b市因爲楚離的一聲令下而開始蠢蠢欲動,而此時,沈沉也和驢子一起回到了聚集地。翹首等待的衆人一看見沈沉,立刻驚嚇住,忙不迭的迎了上去想要攙扶沈沉,可沈沉卻跳下了鷹背,大步流星的走來,那此在胸前的兩根肋骨,看得人心驚膽戰的。
張洪濤急聲問道:“老大,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傷得這麼嚴重。”他急忙大聲地說道:“聚集地裡有一個醫生,我讓他過來給你瞧瞧!”
沈沉沒有拒絕張洪濤的好意,很快,便有一個男人小跑着走進房間,一看到沈沉胸前的傷勢,立刻驚嚇住:“這傷了有多久了?”
驢子急忙說道:“快一個小時了!”
“一個小時?還沒死?”
圍在張洪濤房間裡的潘迪、陳毅堅、袁紅等人立刻眉頭一挑:“說什麼呢?”
那醫生自知失語,立刻解釋到:“這麼重的傷勢,擱在末日前,早就要上手術檯了。沒想到這位先生竟然還這麼生龍活虎的,剛纔還真是嚇着我了。”
沈沉微微一笑說道:“現在已經不是末日前了不是。”
那醫生原本還被陳毅堅等人嚇了一下,見沈沉態度平和,受了這麼重的傷,卻談笑風生,心中忍不住暗暗稱讚,當即便是小心翼翼地替沈沉檢查處理傷勢起來,半個多小時後,這醫生才擦了擦汗說道:“好了,再沒有儀器的情況下,也只能處理到這了。接下來病人要多臥牀休息,不要讓傷口感染惡化。”
夏唯離尤其認真地聽着這個醫生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甚至還找了一支筆開始做筆記,這不免讓沈沉笑了起來:“行了,哪那麼金貴了。”說完便是謝了那醫生後,讓他離開。
醫生一走,潘迪立刻緊張地問道:“老大,這一趟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是那個喪屍把你傷成這樣的麼?”
衆人也是急切地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沈沉,沈沉隨即將先前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訴說了一遍,只是模糊了驢子和他母親的事情,讓驢子在一邊心中又是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衆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聽了以後,立刻心中一陣,隨着末日的深入,看來這些喪屍,也已經越來越不好對付了,今天要不是沈沉在這裡,恐怕整個聚集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這隻四階喪屍一窩端了。心中一想,頓時又是緊張又是後怕又是欣慰。
沈沉按了按手,打斷了衆人的小聲議論,而後對張洪濤說道:“雖然這一次除了四階喪屍,但你們聚集地損失也是慘重,四十幾個二階的男人犧牲,這後續的安撫工作你要做好。”
沈沉的提醒讓張洪濤臉色一正,立刻點頭說道:“你放心,這些同伴的家人,聚集地都會照顧好。”
正說着話,忽然之間,只聽門口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好像是有什麼人想要闖進去,守門的攔不住。那罵罵咧咧的聲音格外刺耳,令屋內的人不由皺起了眉頭。張洪濤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高聲地怒喝道:“吵什麼?”
外面的喧譁悠然一下停了下來,緊接着,一聲粗壯無禮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張,是我。媽了個巴子,外面的兔崽子攔着我不讓我見你。趕緊開門!我有急事找你!”
沈沉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望向張洪濤,張洪濤悄聲解釋到:“是王龍傑!”
王龍傑,一提起這個名字,衆人立刻想到了先前在門口刁難的那個姓張的胖子,好像就是這個叫什麼王龍傑的傢伙的外甥?再聽到此人跋扈無禮的叫嚷聲,心中立刻明白,這叫王龍傑的傢伙,絕不是一個善輩。
“老大,我讓這傢伙先離開再說。”張洪濤說道。
沈沉搖了搖頭:“他既然找你,顯然有什麼要事,讓他進來。”
沈沉說話自有一股威嚴,張洪濤立刻點了點頭,提高了嗓門喊道:“你進來吧。”
話音未落,只聽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陰陽怪氣的冷笑聲隨即而來:“張洪濤,我在外面拚死拚活的殺喪屍,你可倒好,躲在屋子裡和特麼縮頭烏龜一樣不出來,還攔着我進屋,你這算幾個意思啊?”
他邊說邊走着向着屋子裡邁進,冷不防卻發現,坐在房間椅子上的人並非是張洪濤,而是一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此時,眼神銳利而充滿了淡淡的嘲諷,平靜地望着自己。
王龍傑下意識地一愣,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張洪濤的辦公室裡站滿了自己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張洪濤,竟然也站着,就好像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一樣。
“呦呵!我倒不知道,聚集地什麼時候換了人當首領了啊,張洪濤,你可真能,關着門不讓我進來,自己在這開小會呢?這男人是誰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