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樓蘭,大漠。
此時,有兩人正在沙漠中追逐着,黃沙在兩人腳下不斷四濺開來。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樣貌堂堂,一身白衣似雪,此刻正瘋狂着追逐着前方不遠處的藍衣青年。
“仇天笑,你給我把劍譜放下。”
“哼,在我手上的東西,便是我的,想拿,先追上我在說。”
“嘿嘿,堂堂萬劍閣少閣主竟也會做這偷雞摸狗之事,若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人士會笑掉大牙。”
“嘿嘿,嘿嘿。”那仇天笑也不回話,頭也不回的一直向前跑。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兩人彷彿累了,停了下來,互相對峙着,四目對望。
那白衣青年似懇求般,開口說到:“仇天笑,你若取的是《落花吹雪》劍譜,我便算了。”
“只是這《劍神一笑》,那是我自創招數,若是被你偷走,我堂堂劍神顏面何存。”
仇天笑笑了笑,說到:“哼,白洛。別人不知,我還不知。”
“你那《落花吹雪》,只要是萬梅山莊弟子,人人皆可修習,早已不是什麼好貨。這《劍神一笑》劍譜,還算看的過去。在說,天下誰人不知我劍癡此生最愛收集劍譜,就算是偷,別人也不會笑話我。”
頓了頓,仇天笑又說到:“別以爲你自創招式有多麼了不起,不怕告訴你,我收集這麼多劍譜就是爲了創造出這天下獨一無二的招式。要讓你知道,這天下劍法,並不是唯快不破的。”
說罷,突然起身,加快速度反身跑去,那白洛見狀,馬上反應過來,隨即追去。
幽州,高山,懸崖邊。
兩人氣喘吁吁,臉上有汗,汗流不止。
那白洛開口到:“別跑了。浪費時間。我們不如做個交易如何。”
仇天笑聞言,回到:“那行,你且說來聽聽。”
白洛說到:“素聞劍癡愛劍譜和劍器如命,這樣,我將這《劍神一笑》送你,你將你那萬劍閣產業送我,如何?”
仇天笑哈哈大笑,乃回到:“有何不可,家父早已將萬劍閣交由我管理,此時便是給你那又如何。”
那白洛聞言,聞言一喜,走上前去。
待兩人走近,那白洛突然發招,從仇天笑懷裡搶出一物,正是那劍譜。
仇天笑大驚:“你這傢伙,居然使詐。”
說罷,揮拳朝着那白洛打去。
白洛出門匆忙,也未佩劍,見那仇天笑攻來,只得將劍譜收好,揮拳回擊,兩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
此時,正值那梅雨時節,地上泥土鬆軟,又經兩人發力,只見懸崖邊上地面開始逐漸層層裂開。
白洛反應極快,此刻正好又面對懸崖,急忙閃身,往後退去。
那仇天笑此時背對那懸崖邊,不知道此時情況,猝不及防,突然掉落了下去。
“白洛,你這個小人。。。”
仇天笑此刻已掉落的不見人影,只留下這句話在崖邊緩緩迴響。
白洛聞言,無奈的笑了笑,也不說話,將劍譜收好,默默轉身下山。
次日之後,幽州,山崖底。
年輕的江孤雲此刻正在山中採藥。
自從認識了白素梅,這藥鋪掌櫃之女便將店中採藥之事全權交由江孤雲負責。
“咦。這裡有個死人。”
撥開泥土,將一株草藥小心翼翼的拔起,江孤雲卻猛然發現一藍衣青年,衣衫破爛,正躺在旁邊那泥土之中。
江孤雲嚇了一跳,伸手放在藍衣青年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氣息。
“微有氣息,此人還有救。”
說罷,也不嫌滿身泥濘,將那青年抱入懷中,起身往藥鋪方向走去。
幽州,咸陽鎮,藥鋪後房。
此刻仇天笑已然醒來數日。
通過這幾日出門打探,他收到了不少消息,其中之一就是,白洛接手了他的萬劍閣,萬劍閣正式成爲萬梅山莊門下。
像是收到了很大打擊一般,仇天笑滿臉萎靡不振的樣子。
“罷了,我仇天笑的名聲現在肯定臭了江湖了,也罷,便在此處找一地方落腳吧。”
之後,仇天笑便託付江孤雲在咸陽鎮某處找了一間民房,便住了下來,整日不出門,只是在鎮上酒館倒能經常看到他的身影。
一晃十五年過去。
揚威武館建館當日,大廳,站有數人。
南宮如歌拱手對着那江孤雲說到:“孤雲老友,恭喜今日雙喜臨門,弟妹即將臨產,又是你揚威武館建館之日,恭喜恭喜。”
白洛也隨即說道:“恭喜恭喜。”
其餘剩下幾人,見狀也一同拱手抱拳賀喜。
江孤雲心情極好,說到:“同喜同喜。”
正待繼續開口,誰知道大廳門忽地被人一把推開,人未到,聲先到。
“孤雲老弟,來的途中被些小事給耽誤了,我來遲了,恭喜今日揚威武館建館,日後定能揚威武林,名震江湖。”
來的正是那仇天笑,卻只見仇天笑身邊帶着一個十餘歲的小男孩,此刻男孩身體正瑟瑟發抖,彷如受到了某種驚嚇。
那白洛見是仇天笑到來,嘴巴微張,臉上露出一副驚訝表情,片刻之後,將嘴緩緩合起,一副淡然的樣子。
仇天笑一腳踏入大廳,擡頭便見到那白衣似雪之人,頓時勃然大怒,朝着那白洛揮拳打去。
江孤雲見狀大驚,一把抱住仇天笑,將兩人隔開。
“仇老兄這是何故?”
“你有所不知,當年就是這小人害我落入山崖,接着又將我家園奪走,害我無家可歸,今日見到此人,我畢將其殺之。”
那白洛聞言,也不發怒,淡淡的伸手,從懷中取出一物,丟到這仇天笑手中。淡淡的說到。
“你先將此物收起。”
“當日我以爲你已經死了,我便將你萬劍閣暫時掌管。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
“我等了你十五年,十五年來,每當我練劍之時,心中有愧,劍法這十五年來未有任何精進。”
“如今見你,按照當年約定,此物便是你的了,也了卻我一心結。”
這時江孤雲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忙打圓場。
“仇兄,今日乃我大喜之日,白兄對我有指點之恩,況且這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定是個誤會。”
“白兄,剛纔仇兄也是一時興起,白兄千萬勿見怪。大家化干戈爲玉帛,好不好。”
白洛聞言,對着那江孤雲說到:“此事說來,也是我有錯在先,才導致仇兄今日如此。”
“如今我已將那個東西給了他,已沒有辦法在做任何補償。”
說罷,轉眼望到挺着大肚子的白素梅。靈光一閃,隨即說到。
“既然江老弟是仇兄救命之人,我便替仇兄補償與你。”
說罷,一指江孤雲之妻白素梅的肚子,說到。
“我白洛今日起誓,若有朝一日,待這孩子長大成人,我定傳他一門絕門招式。如違背此誓言,我枉爲劍神之名。”
那仇天笑聞言,也到:“這人招式有什麼好學的,若有機會,我也將我自創劍法傳授與他。”
白洛聽到仇天笑所言,笑到:“你這人也會自創劍法,真是聞所未聞。”
仇天笑隨即回到:“哼,在過十幾年,待我劍法有所成,定會上萬梅山莊向你討教幾招。”
白洛聞言,正色到:“好的,我等你。”
隨即對那江孤雲說到:“江老弟,那白某就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離開了大廳,衆人見狀,也隨即紛紛告辭,大廳內只剩仇天笑和江孤雲夫婦二人。
江孤雲尷尬萬分,正想對仇天笑說些好話,卻發現大廳門口外正站着一個小男孩,約莫十三四歲,正好奇的打量着大廳裡的裝飾。於是奇怪的對着仇天笑說到道。
“仇兄,那是??”
那仇天笑對着那小男孩招了招手,將其喚到身邊,這纔對那江孤雲說到。
“這便是我今日來遲的原因了。”
“我在來的路上,本想去買點賀禮的,結果在一街角處發現一黑衣男子正抓住這男孩的脖子,我於是上去與那黑衣男子過了幾招。”
“那黑衣男子武功高強,我不是敵手,奇怪的是那黑衣男子彷彿不願久留,將我打退後,留下這男孩便飛身離去了。”
江孤雲聞言,上下打量着這男孩,突然發現在這男孩咽喉部位,有一淺淺的紅印,彷彿被人抓過。
這男孩彷彿認生,躲到仇天笑身後。
這是江孤雲對着那男孩笑到:“你別怕。你叫什麼名字,從什麼地方來的啊。”
那男孩看了下仇天笑,彷彿鼓起勇氣,站出來說到。
“我來自這邊附近的村落,家父種田,今日賣完菜後在酒樓喝酒,喝醉了打我,我一氣之下跑到出去,誰知道被一個黑衣人抓到了一個角落,最後被這位大俠給救了。大俠,我不想回家,爹孃對我不好,老是打我。我想學習武功,我不想被人欺負。”
白素梅心軟,聞言拉了拉江孤雲袖子,輕聲說到。
“夫君,你今天正好武館開館,這便來個一個弟子,說不定,是老天爺有所安排的呢。”
那江孤雲是個氣管炎,見到自己老婆這麼一說,想想也是,開武館肯定弟子越多越好。
於是便對那男孩說到。
“你運氣好,我這裡正好差一個打雜弟子,你今後便留在這裡,幫忙打理日常雜事,我這管吃管住。你若做的好,日後我便教你武功。對了,你還沒有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男孩機靈,聽聞江孤雲此言,心中大喜,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身回到。
“師傅,我的名字叫做歐陽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