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見那萬春流對着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小侄,你可曾聽說過熱火破囊之法沒有?”
赤狄豪聞言,頓時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方法。
而江小湖卻是心中一動,從中插了句嘴,口裡說道。
“萬叔叔,此法可是燒燬那皮膚下面的毛囊?”
江小湖在重生前,那脫毛廣告張貼的到處都是,電線杆上,公交站牌上隨處可見。
江小湖也曾想過用這辦法替赤狄豪去毛,只是重生後,只知其然,卻是不知其所以然,自己無從下手。
而萬春流聽到江小湖此時說話,卻是臉上一喜,對着江小湖說道。
“你既然知道,那便是最好,一會便得需你來出力。”
說罷,望着赤狄豪滿臉寫着不明白的樣子,萬春流只得繼續朝其又解釋道。
“毛囊乃是令人體毛髮所生長之物。所有毛髮皆是長在那毛囊之上,而人則不能生長出新毛囊,所以毛囊被燒燬後是不能再生的。”
“因此,你要脫除全身毛髮,則需有人用熱火輸入你身體,你隨即自行運轉熱火至全身,燒燬那毛囊即可。”
“只是,想再長出新毛髮,那便是不可能了,所以赤狄小侄,你可要想好。”
“毛髮乃是男子氣概所需,父母所賜之物,非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以不動爲妙。”
誰知赤狄豪聞言,卻是面色一猙,竟是對着江小湖和萬春流說道。
“父母所賜之物?哼,笑話!”
“別人只知道我父親乃是番邦國王,又豈會知道我父親是一鄉間獵戶出身,和一名野女所生出的我,害我從小便是與人相異,遭人唾棄。”
“這全身毛髮,我願意盡數脫除,只求尋得心上人。”
赤狄豪這一番話,讓江小湖和萬春流頓時感到詫異無比,皆是感到赤狄豪在可憐之餘,對自己父母的深深怨恨之情。
那萬春流畢竟年長成熟,見到赤狄豪臉上怨憤神色,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安慰,只得轉移話題,開口說道。
“只是有誰會練有這蘊含熱力的功法呢?”
這時,只見江小湖伸手拍了拍赤狄豪肩膀,朝其開口說道。
“赤狄老哥,別在意!”
“你應該慶幸,你目前父母皆還健在,要知道這世間,最爲遺憾的事情,便是子欲養而親不待。”
“你要知道,我還想準備孝敬雙親的,可是,他們現在都已是不在了,所以我現在很珍惜在我身邊的每個親人,包括萬叔叔在內。”
江小湖此刻說出的這一番話語,倒是真的有些發至肺腑。
自從重生後,江孤雲和雲海真的確把自己當成親人,讓江小湖在重生之後也是感到了親人之間的那種溫暖。
而在江孤雲和雲海真死後,其實江小湖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找到能回到現實的方法,重回自己的親生父母身邊,好好地做個孝順孩子。
那江小湖說罷,不理此時錯愕萬分的赤狄豪,隨即朝着萬春流開口說道。
“萬叔叔,我會《烈火掌》,既然赤狄豪師兄願意,那你便教我熱火破囊之法吧。”
此時,那萬春流也是沒有想到江小湖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心中也是感概萬分。
這樣看來,這赤狄豪果然還是比江小湖這個“孤兒”要幸福的許多了。
想罷,只見萬春流對着正低頭冥想的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小侄,你果真準備好了嗎?”
赤狄豪此時還在回想着江小湖剛纔所說的那一番話。
“這世間,最爲遺憾的事情,便是子欲養而親不待。”
此時聽到萬春流問話,赤狄豪卻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其心中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這時,萬春流見到赤狄豪點頭同意,也是絲毫不含糊,讓其端正坐好後,隨即對着江小湖說道。
“人體有五處大穴,分爲天穴,地穴,人穴,玄穴,黃穴。”
“運氣於指,按順序,擊在五大穴之上,可暫時封閉對方內力運行,從而能將自己所練火氣輸進對方體內。”
“江小湖,赤狄豪。你們記住,這一招,可好可壞。”
“若是輸功之人心存善意,則是可以傳功入體,若是心存惡意,則是可以毀其肉身。”
江小湖點頭表示明白,當年在天機谷底,那乾坤老怪封千秋曾經傳功於自己,看來就是用的這一招了。
只是這點穴之法,卻是還能封閉別人內力運行,還來自己還得找個時間來專門研究這門點穴功夫。
將這門點穴術記在心底,只見江小湖隨即依照萬春流所言,伸出兩指,頓時運氣於指尖處,按序擊在赤狄豪身上那天地人玄黃五處大穴之上。
在傳輸熱力之餘,江小湖卻是忽地心念一動,對着此刻絲毫沒有內力,正忍受着熱痛襲身的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豪師兄,如果找到高陽公主,她已經心有他屬,你該如何是好?”
此時,赤狄豪正咬緊牙關,忍受着《烈火掌》所傳來的灼痛感,卻是說出了讓江小湖感到意外的話。
“如果...如果她真的...有喜歡的..人了,赤狄豪...願意..送上祝福!”
伴隨這赤狄豪的說話聲音,只有此刻默默無語的江小湖,和大森林裡颳起的風蕭聲。
“呼呼呼..”
須寅,江小湖傳功完畢,剩下的便是要靠赤狄豪自己將熱力運行全身,燒燬全身毛囊,脫除毛髮。
還好,江小湖向赤狄豪所傳送的熱力,只是那菩提朱力果的藥效之力,而不是自身內力。
況且,身受那重金練術甲所限,江小湖此刻自己也是一絲內力都沒有。
這時,只見江小湖起身,隨即一個人緩緩走到一旁,掏出那杆翡翠玄鐵煙槍,竟是心有所想,獨自抽起了悶煙起來。
那萬春流也是個過來人,見狀也是明白江小湖此刻心裡在想着什麼。
而赤狄豪此刻在此,萬春流也不好把話點破,只得默默看護着那赤狄豪運功除毛。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赤狄豪終於是把身上毛囊給全部燒除,站起身來,全身一抖。
只見那地上,頓時落下了一堆堆的長長毛髮。
這赤狄豪在除去身上毛髮後,臉上那絡腮長鬍已經消失不見,白白淨淨,此刻連一根鬍鬚都找不到。
而其卻是單獨留下了自己頭髮,和他那對一高一低,標誌性的粗眉毛。
這一次,赤狄豪算是徹底的改頭換面了。
番邦,荒蕪之城,五色神教密壇,兩人。
此時,只見圖爾加跪倒在自己教主博爾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那博爾圖此刻臉上蒙着面紗,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聲音依舊低沉滲人。
望着圖爾加,只聽博爾圖冷聲開口說道。
“交代你所辦的事情,辦的如何?”
圖爾加此刻心中正在打着鼓,心知這段時間內,自己既沒有找到那五色彩鱗蛙的消息,也沒有找到赤狄豪的下落,而此時教主又在眼前問話。
逼不得已,圖爾加只有硬着頭皮答道。
“回教主,屬下已經在荒蕪之城附近加派人手,沿途必經之路皆是有我們五色神教暗哨駐紮,相信不出一些時日...”
這時,那博爾圖沒等圖爾加把話給說完,立即便是打斷了其說話,口裡冷哼道。
“屁話,那赤狄豪沒有找到便是沒有找到。不要跟我找其他理由搪塞。”
圖爾加見到教主發怒,急忙轉話題,口裡說道。
“教主說的極是,屬下近日定將那赤狄豪和五色彩鱗蛙給一併找到。”
“不過,啓稟教主,那醫師大會倒是有些進展。”
博爾圖聞言,倒是眼珠一轉,隨即對着圖爾加說道。
“繼續說下去。”
那圖爾加倒是一個見縫插針,見竿就爬的人,見到博爾圖沒有責怪自己,心下大喜,隨即趕忙彙報道。
“啓稟教主,那醫師大會中,已經有人找到了轉移血液之法,只是...”
只見博爾圖眼睛一瞪,朝着圖爾加吼道。
“只是什麼?”
圖爾加此刻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說,心道自己這一次總是難逃責罰了。
想罷,圖爾加這纔對着發怒的博爾圖開口說道。
“只是,那醫師已經離開了荒蕪之城。”
這時,博爾圖聞言,已經是眼露殺機了,卻是不動聲色地朝着低頭抖抖索索,不敢看向自己的圖爾加說道。
“你且說說,那名醫師名字叫什麼,有什麼特徵?”
圖爾加此時纔敢擡頭望向博爾圖,卻已經是看不到其有着半分殺意,鼓起膽子,這纔開口說道。
“那醫師叫做萬春流,乃是沒有雙臂...”
沒等圖爾加把話給說完,身上已經是開始逐漸不斷冒出寒氣,到最後,那圖爾加竟是已經變成了一個人型“冰雕”。
此時,只見博爾圖收回冒着寒氣的手掌,隨即揮手招來一個屬下,面不改色,對其說道。
“把這個廢物給我丟出去。”
“還有,讓沿線盯梢的給我注意點,如有發現赤狄豪和無臂醫師下落,立刻向我稟報。不得有誤。”
那黑衣屬下點頭稱是,隨即扛起那圖爾加的屍體,匆忙而去。
番邦,小城鎮。
那赤狄豪不愧是一個活的番邦地圖,只一天時間內,便是已經將江小湖和萬春流二人,給帶到了荒蕪之城附近的城鎮。
利用休整之餘,赤狄豪已經是新買了一件黑色長袍,整理了頭髮,泡了個熱水澡。
現在赤狄豪整個人,這才真正名副其實他的番邦皇子身份,年少英俊,身材魁梧挺拔,身上透出着一股貴族氣息。
只是,如果不去看他的眉毛。
江小湖倒是在赤狄豪休息時間,做成了兩件事情。
一件事是替那萬春流花大價錢購買了一副假肢。
那副假肢乃是以精鋼做成,套在身上,以機關驅動,便是猶如那真的雙手雙臂一般,如臂使指。
那萬春流戴好假肢後,對江小湖此舉十分感激,心道自己果然是沒白疼這個侄子。
而江小湖最大的收穫卻是通過購買這個假肢獲得了一個新門派的消息。
這副精鋼假肢巧奪天工,裡面機關衆多,皆是十分精細,遠非常人所能製出。
據那賣主所言,這副精鋼假肢乃是一個叫做“歐冶堡”的門派弟子所煉製。
只是據說那歐冶堡地處太遠,遠在南洋一帶,江小湖最後也是從那賣主得不到什麼有效的消息,只能把這個鍛造門派給記在心裡。
這第二件事,便是江小湖買了幾副煙霧迷彈,這也是從那假肢賣主處購買所得,同樣是“歐冶堡”出產,數量不多,僅有三顆。
那煙霧迷彈算是賣主半賣半送給江小湖的,這煙霧迷彈打着使用得需要隨身攜帶火折,因此很少人願意花錢購買。
而江小湖練有《烈火掌》,手指一按便是能立刻打着使用,倒是十分方便。
江小湖盤算着自己上次從博爾圖手中逃出,已經是十分不易,這次見到有煙霧迷彈這等逃命好東西,立馬二話不說,便是立刻買了下來。
此時,江小湖,赤狄豪和萬春流在各自準備妥當之後,隨即會合在了那小城鎮出口處。
只見赤狄豪伸手一指那遠處的一片沙漠,對着江小湖等人開口說道。
“再穿過那片沙漠,我們便到了那荒蕪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