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小白,跟我來吧。”張援朝說着從小護士手裡接過輪椅,推着姜小白超前走去。
“謝謝了。”姜小白點點頭到。
“就是這了,當時就在這個位置。”張援朝推着姜小白,在樓下的一顆梅花樹下停下了腳步。
“這是顆梅花樹吧,”姜小白看着地上清洗以後,依然還能看出的血跡,指着一旁的一顆梅花樹問道。
張援朝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吧。”
“嗯,就是從那跳下來的吧?”姜小白指着正對着一邊的三樓窗戶問道。
“對,當時就從那跳下來的。”張援朝道。
“正合適在我下邊啊,當時我要是去窗戶前邊,說不定還能夠見最後一面。”姜小白說道。
“那會已經第四天了,爲什麼她突然要跳呢,審訊人員說什麼了嗎?”姜小白又問道。
“還在調查中。”
“要是沒有出這麼大的事,估計我也不能夠那麼快去醫院吧。”姜小白又道。
雖然很難回答,但是張援朝還是點了點頭,要不是劉眉把事情給徹底鬧大了。
姜小白肯定不能夠第四天就去醫院了。
“我想把這株梅花樹移走可以嗎?”姜小白指着一旁的梅花樹問道。
“可以,沒有問題。”張援朝說完又從包裡拿出一份通知書遞給姜小白。
“這是劉眉的大學通知書,你拿着吧。”
本來已經情緒平靜下來的姜小白,看着劉眉的大學通知書,頓時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去了啊。”姜小白接了過來,緊緊攥在自己手裡。
張援朝走了,姜小白又在樓下待了良久,這纔出生道:“回去吧。”
“好,”小護士點了點頭,她剛纔聽着姜小白和張援朝的對話,也大概明白了一些。
好像,昨天送到醫院的那個跳樓的女孩應該是姜小白的朋友,怪不得剛纔姜小白對自己說的話題那麼感興趣呢。
姜小白和那個女孩的關係應該很好吧,不然的話,在病房裡姜小白哭的那麼傷心。
真的是可惜了,那麼漂亮的女孩,都考上大學了,竟然就那麼去世了。
小護士心裡胡思亂想着,帶着姜小白回到了醫院。
“給我輸液,加大點力度,明天一早,今天晚上我就要出院。”姜小白看着醫生道。
“你這個身體不行的……”醫生皺着眉頭道。
“醫生,那個跳樓的女孩是我朋友,她現在還在市醫院的太平間躺着,我要去見她最後一面。”
姜小白堅定的道。
姜小白說完,醫生愣了一下,然後纔開口道:“我盡力,不過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負責。”
很快,姜小白的牀前就掛上了各種輸液的瓶子。
“再放的快一點,我能夠受得了。”姜小白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缺語氣堅定的看着正在調節輸液速度的小護士說道。
“嗯,你要是受不了就和我說。”小護士緩緩的給姜小白調到最大的程度,但是姜小白缺一聲不吱。
“我這邊不用人看着,你再幫我個忙,去縣玻璃廠找個人。”姜小白又讓人通知宋衛國過來。
小護士接受了姜小白的任務,走前還有些不放心,又囑咐隔壁病房的護士幫忙看着點。
中午的時候,宋衛國提着盒飯跟着小護士來到了醫院。
姜小白這邊的事情他已經自己打聽清楚了,不打聽也不行,因爲小舅子已經住到他家了,姜小白沒有消息就不走。
說真的,他現在真的是服了姜小白,自己小舅子回家哭着哀求自己救姜小白。
現在竟然有人寧願自己跳樓自殺都不願意說姜小白的壞話。
他有的時候就真的是不明白了,這姜小白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夠這樣讓人死心塌地的跟着。
其實他想想,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自己不也是一次次的不求回報的幫着姜小白嗎?
小舅子王超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可能自己內心也願意。
“身體怎麼樣?”宋衛國說着,把手裡的飯盒帶遞給小護士。
“這是我岳母熬的雞湯,給你補補身子。王超親自在家裡殺的雞,誰也攔不住。”
“王超回來了?”姜小白問道。
“嗯,前兩天偷偷回來的,不放心你們。估計一會就過來了。”宋衛國笑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我想借玻璃廠的卡車。”姜小白也直接說道,和宋衛國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
宋衛國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什麼時候要?用多長時間?”
“今天晚上,用多長時間不知道,我們可以繳納一定的費用。”
“錢就不用了,我給你開介紹信,你自己加油,車別給弄壞了就行。”宋衛國道。
現在的國企,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整個縣玻璃廠的訂單一共也沒有多長,好幾輛卡車都閒着。
前段時間廠裡還研究着,能不能夠賣幾輛卡車出去呢,結果根本沒有其他國企要。
準確的說1982年之前,都不允許私人買汽車,跑運輸業。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沒有幾個私人企業能夠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