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聽我說,你還年輕,千萬不能夠走上犯罪的道路啊。”朱金順吞嚥了一口口水說道。
他怎麼也想不到,剛纔還一直斯斯文文,感覺好像慫的一筆,好欺負的年輕人突然就這麼虎。
要是知道這幾個年輕人這麼虎的話,他也不能夠瞎說啊。
“哦,不裝了,剛纔不是還和我吹牛說一年要弄死幾個小崽子,家裡鹹菜缸裡醃的全是人腦袋嘛?人腦袋呢,去,拿出來,我看看。”
姜小白輕輕拍打着朱金順的臉頰,說道。
“沒有,我吹牛呢,小兄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朱金順訕訕的笑道,他腦袋動都不敢動,深怕一動,脖子下邊就被匕首給劃破了。
他身體剛好沒幾天,上哪一年弄死幾個小崽子去啊,鹹菜缸裡醃的全是人腦袋就更不用說了。
不用說他身體這些年一直不好,就是身子好,他也不敢啊。
剛纔只不過是因爲姜小白是南方的,長得又文文弱弱的,吹牛嚇唬姜小白罷了。
“啊,”姜小白叫了一聲,揚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扇到了朱金順臉上。
“你胡茬扎我手啊,道歉。”姜小白說道。
“我尼……對不起。”朱金順剛準備罵,就感覺到脖子因爲剛纔被姜小白一個巴掌打的轉動一下,已經被匕首鋒利的刀刃,劃過了脖子,有一條血線出來。
“行了,放下匕首,猛子,把槍也放下,上來喝酒吧。”
姜小白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一瞬間又恢復了斯文的樣子。
李小六收回了匕首,王猛放下槍,重新跳上炕,只不過獵槍卻沒有掛到牆上。而是放在了自己身後。
看沒有東西能夠威脅自己了,朱金順倒是想放兩句狠話,只不過看着三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尤其這三個人還這麼虎以後,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當家的,你沒事吧。”劉四香湊了過去。
被朱金順一把推開。
姜小白反客爲主,伸手拿起酒瓶子給一個倒了一杯,然後夾起雞肉來嚐了一口。
“嚯,這味道不錯,嬸子好廚藝啊。”姜小白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劉四香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卻打定主意,一會要偷偷的告訴兒子王猛,這種朋友不能夠來往了。
“朱叔,來碰一個。”姜小白端着杯子熱情的說道。
朱金順看着和剛纔判若兩人,又變的斯斯文文,一口一個叔,臉上還帶着真摯笑容的姜小白,心裡暗罵一句“精神病”。
然後端起酒杯來,和姜小白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叔啊,實不相瞞,這次過來,我們是有點事的。”姜小白開口說道。
“說。”朱金順道。
“這事吧,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按說呢,我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說,可是猛子叫我一聲哥,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姜小白說着,回頭看向王猛,王猛重重的點頭。
他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知道,姜小白有着大好的前途,他知道姜小白不愛管閒事。
可是知道自己家裡的事以後,二話不說就陪着自己千里奔波來到了濱市。
並且剛纔差一點就把他自己的人生給毀掉。
要知道,姜小白一個重點大學大學生,還有那麼多家廠子,未來什麼樣子,可想而知啊。
犯不着爲了自己這點破事,把他搭理邊啊,可是姜小白還是幹了。
要不是爲了自己,姜小白那用這些啊。
“你說吧。”朱金順說道,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衝剛纔姜小白對自己那樣,不管什麼忙自己都不幫。
真的要是再逼自己,這地方也不是沒有法律的。
一旁的王喜忠聽着姜小白的話語,心裡有些預感,猜到姜小白要說什麼了。
“是這樣的,王叔已經在家裡待了很多年了,現在朱叔,你身體也好了,而猛子這邊,也需要人,所以我們想着把王叔,接到晉省去。”
姜小白開口說道。
話一出口,桌上朱金順和劉四香就是一愣,紛紛轉頭看向了桌旁一言不發的王喜忠。
朱金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看看王喜忠,看看姜小白,心裡一陣狂喜。
“咳咳。”那種憋不住的笑聲,再加上又要裝出一副不同意的表情,真的讓朱金順演的很辛苦。
就這事啊,你早說啊。要是早說,這點小雞和大鵝算什麼,我親自上山給你們弄只傻狍子吃。
“喜忠?”劉四香看着王喜忠叫了一聲。
“哎。”王喜忠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姜小白剛纔的話。
如果沒有剛纔的事情還好,可是現在出了剛纔的事情,王猛這個家肯定是回不來了。
王猛回不來,自己一個人留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看着王喜忠的反應,劉四香,頓時愣在當場,她還以爲是王猛自作主張,沒有想到王喜忠竟然也同意了。
想想也是,只從丈夫的身體好了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上過王喜忠的炕,而丈夫和王喜忠之間因爲自己也是摩擦不斷。
可是,她怎麼也每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下定決心,王喜忠就搶先做出決定了。
“喜忠,你也真的想走?你要是想走,朱哥不攔你,可是當初我們夫妻兩口子,把你的鋪蓋卷擡過來,現在我身體好了,你就這麼走了,我們夫妻……”朱金順心裡都樂開花了,卻依舊裝出一副十分不捨的表情來。
“我決定了。”王喜忠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了。
“來,喝一個,喜忠。我敬你。”朱金順狠狠地瞪了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劉四香一眼,然後和王喜忠喝了起來。
一頓飯很快就散去了,姜小白帶着李小六和王猛出門,去附近的招待所住了。
另一邊熄燈以後,劉四香不顧丈夫朱金順的瘋狂暗示。
在王喜忠的炕上躺下了。
“喜忠,當時是我們求你上門,我說了,欠你的我用身子,一筆一筆的還你,可是現在……”
劉四香眼裡含着淚,吻上了王喜忠。
另一邊炕頭上,朱金順把腦袋蒙進被子裡,眼裡屈辱的淚水留下,嘴裡楠楠道。
“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