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語:“我隨便走走。”說罷便離開了茶歇看臺。
安藝見狀,便輕聲問道:“不如我去陪陪宋小姐……”話雖如此,可實質也是擔心宋思語對沐果發難,自己跟着也好見機行事,畢竟自己的好姐妹當然要自己護着。
盛靖宇正想應下,林婉清便起身道:“我去吧,我瞧着思語今日狀態不佳,或許是身上不舒服。安秘書還是留在這裡照顧兩位總裁吧。”
宋羨予點點頭道:“也好,你和思語熟悉一些,陪陪她聊聊天吧,麻煩你了。”
林婉清淺笑:“和我還客氣什麼……”說罷也離開了現場。
如今看臺這裡只有宋羨予和盛靖宇兩人,聊起工作來更加無所顧忌了。
宋思語心裡煩悶,一個人坐着觀光車瞎溜達,好巧不巧就走到了沐果摘橙子的地方。
那個工作人員是個嘴碎的,一邊走一邊抱怨道:“我們這片果林都是有專門的果農打點,每天摘果子都是按照標準,大小、重量,連果皮的顏色都有標準。而且宋小姐也不是頭次來我們這兒,以前也沒挑剔過這個,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沐果笑笑:“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可能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吧。”說罷望着眼前的果樹道,“這棵樹上的果子怎麼樣,可以摘嗎?”
工作人員拿出果農的參考標準看了看,“這棵果樹只有上面的果子是符合標準的,您等等,我去拿梯子過來。”
沐果覺得新鮮,也躍躍欲試要是親手摘摘,站在高高的梯子上,一邊看對比着橙子的參考說明,一邊扶着梯子伸手去摘。
不一會兒,手裡就拿不下了。
工作人員忙道:“等等啊,我再去拿個籃子來。”
宋思語立在不遠處,看着站在梯子上的沐果。
她正拿着橙子在鼻尖嗅了嗅,臉上的笑意甜蜜又愉悅,在陽光下的側臉似乎晶瑩剔透,閃閃發光。尤其她清晰的下顎線勾勒出熟悉的輪廓,讓宋思語產生莫名的恐懼,女人身上的美好陽光叫她看着嫉妒不已。
宋思語的內心好似突然被蒙上了陰影,內心被毒水侵染,眼睛裡都淬出毒汁來。後面的行爲好像脫離了正軌,身體不受控制般衝了出去,隨着女人痛苦的驚叫聲才終於回過神來。
從梯子上摔下來的沐果和宋思語四目相對,看到了她眼裡的驚恐、壓抑、害怕以及一絲絲得意的快感。
“沐小姐,怎麼呢?”
隨着工作人員的驚叫聲傳來,宋思語慌忙離開現場。
工作人員一到,就看到梯子倒在地上,沐果半坐在地方痛苦的捂着腿。
“怎麼呢?怎麼會摔下來?你先別亂動?我馬上叫醫生來。”說罷便拿出電話聯繫醫療隊。
沐果捂着膝蓋輕微動了動,疼的她齜牙咧嘴的,似乎是骨折了……
沐果心裡疑惑宋思語爲何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可權衡利弊,終究不願與她撕破臉皮,索性閉口不言。
工作人員很快叫來了場地醫生,將她運到了醫務室處理傷口。
一邊的宋思語呆呆的看着沐果被擡走,終於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她……沒事吧?”
林婉清平靜道:“那個梯子也就1米5左右,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她摔下來的時候膝蓋撞到石頭了,或許有些骨折吧。”
“婉清姐……”宋思語期期艾艾的望着林婉清,眼底滿是楚楚可憐的哀婉,“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婉清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平靜的看着宋思語推倒了沐果的梯子,平靜的看着沐果被擡走,始終將自己放在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角度。
林婉清甚至平靜的安慰宋思語道:“你也不用太擔心,看沐果自己怎麼說吧。”頓了頓,又補充道,“眼下他們盛世渴望和你們宋家合作,沐果那個小姑娘最是能權衡利益得失的,這個節骨眼未必願意得罪你。”
宋思語下意識點點頭,又匆忙拽住林婉清的手,追問道:“婉清姐,那你……”
林婉清淺笑道:“我沒有找到你,什麼都沒看到。”
“謝謝……”宋思語終於鬆了口氣。
那邊沐果被送到醫務室,任由醫生幫自己包紮固定。雖然梯子不高,但摔下來的時候磕到了石頭,只怕要“瘸”一段時間了……
對此,她平靜的接受現狀,只是想到宋思語離開時的神情,內心依舊複雜。
工作人員聯繫了馬場的救護人員,就打算去將沐果摔倒之事告訴盛世的人,到了看臺處,只見盛靖宇和宋羨予兩位大佬聊的正是投緣,他很有眼力見的不敢上前打擾,於是朝着安藝打手勢,把她給叫到了一邊將此事告知。
“什麼?!”安藝一聽沐果摔倒了,立馬驚叫出口。
“怎麼呢?”盛靖宇被自己手下的咋咋呼呼打斷,又是在外人面前,微微皺眉,神情有些嚴肅的輕微呵斥。
安藝忙躬身抱歉,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現場。
“小果,你怎麼樣呢?”安藝匆忙趕來,直接推門而入。
沐果看到安藝,第一反應竟然是:“你怎麼過來呢?那總裁身邊不就沒人呢!”
“你都受傷了,還管他做什麼!”
沐果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安藝身後跟着的工作人員,溫柔的笑道:“謝謝您幫我聯繫醫生,但是那邊也離不了人,煩請您過去看着,他們有什麼情況也麻煩您電話告知一聲。”
沐果本就貌美,這麼笑盈盈的溫柔囑託,瞬間將工作人員的雞血打滿。
他樂呵呵的應下,忙趕去了現場待命,做好一個合格的“眼線”工作。
醫生幫沐果包紮好,囑託她在這裡休息便起身離開。
於是,醫務室的休息間裡只剩了沐果、安藝兩人。
安藝再次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摔下來,從哪兒摔下來的?”
“也沒什麼……”沐果無所謂道,“我在摘橙子的時候,從梯子上摔下來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梯子上摔下來?梯子是放在金字塔頂尖上的嗎?”安藝看着沐果遲疑的眼神,就知道這裡面有內幕。
她雙手按住沐果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沐果女士,請你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沐果知道安藝的性子,加上心裡也確實委屈,長長的嘆了口氣,輕聲道:“是宋思語,她推到了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