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藝的突然到訪徹底打亂了顧先生原本美妙的夜晚,他窩在沐果的頸窩嗷嗷直叫,就是懶着不動。
沐果無奈的揉了揉頸窩處毛茸茸的大腦袋,笑道:“聽到了,起來吧!”
“不起!都11點了那個女人來幹嘛,不知道結了婚的小夫妻晚上是不能隨便打擾的嗎?”顧先生聲音悶悶的,滿是不高興。
沐果揉揉某人帥氣的臉頰,安撫道:“她這麼晚找我肯定有事啊,快起來,我去接她!”
顧謹珏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順手理了理沐果的睡裙,悶聲道:“我去吧,這麼晚了你就別出門了。”
說完有惡狠狠的咬了咬沐女士的脣瓣,才隨手披了件大衣出門。
安藝在小區入戶大廳等了十分鐘,腦海中模擬了各種一會兒沐果出現自己要如何湊上去撒嬌賣萌發酒瘋,然後讓她對自己擔心關心最後心甘情願的陪自己紓解心腸,傾聽自己各種吐槽。
大廳的門緩緩推開,就在安藝準備實施自己計劃的時候,定睛一看,瞬間傻眼了……來人,居然是顧謹珏?!
那她還怎麼發揮!
顧先生一臉便秘的表情,斜視了她一眼只施捨了一個字——“走!”
見狀,安藝只能灰溜溜的默默跟在某位總裁的屁股後面,一路無言,還要努力無視那些嫌棄和威壓……
終於到家,安藝看到窩在沙發裡的沐果猶如看到了救星,嗷嗚一下就撲上去了,速度之快令顧先生咋舌。
顧謹珏:還能這樣啊?學到了……
安藝抱着沐果也不說話,就委委屈屈的看着她,心靈相通的沐女士立馬意會,朝着顧謹珏軟軟的說道:“老公,你先休息吧,我陪安藝聊聊。”
顧謹珏:這個女人果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顧謹珏:“今天很晚了,要不安藝先在客房休息,你們明天再聊?”
安藝沒說話,只默默的抱緊了沐果。
沐果瞭然,只好順從道:“那我倆去客房的牀上聊,累了就直接睡。”
顧謹珏:……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沐果說完就拉着安藝去了客房,甚至離開前還給了顧先生一個飛吻安撫,然後空蕩蕩的客廳就只剩下顧謹珏一個人……孤單寂寞冷。
到了客房,安藝就毫無顧忌的脫了外套,把自己往牀上一扔,滾了兩圈,一邊翻滾一邊抱怨道:“小果,我好煩啊好煩啊好煩啊!”
沐果找了個靠枕墊在身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悠悠的問道:“別煩了,你不告訴我緣由,我怎麼幫你解惑?”
安藝蹭的一下坐起來,頭髮亂的像個小瘋子也毫不在意,她委委屈屈的看着沐果,將今日在天台所見以及晚上和徐舒望的聊天等內容娓娓道來。
過了好久,安藝才總結陳詞:“所以,我現在好煩啊, 一方面我覺得溫總和老徐有點過分,這不就是逼宮嘛,這麼直白的欺負人;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他們的行爲也可以理解,畢竟商場如戰場,利益面前單講人情有點幼稚,尤其當年董事長把盛總接回來就放逐了溫總的行爲也確實過分……怎麼辦啊,小果我好矛盾。一想到我和老徐的關係,又知道了這些,我都覺得自己好像背叛了盛總一樣,我都不敢正視他了。”
沐果道:“難怪盛靖宇說你今天上班心不在焉,感情你是計算好今晚要來找我徹夜長聊,所以提前給自己明天請了個假?”
“當然了,我可不能蓬頭垢面一臉憔悴的去公司!”安藝剛義正言辭的接話,就立馬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這些?好你個沐小果,明明已經離開盛世了,還對集團的內幕瞭如指掌,你有大問題!”
“誒,不對!”安藝剛指責完沐果就又反應過來,“不對不對,你會知道盛世的事情其實很容易,畢竟你身後的那位纔是真正的大BOSS,你們家顧先生真的是——用心險惡!”
安藝或許喝了一酒,思路有些亂,情緒頗爲激動,想到什麼說什麼。
沐果微笑的安撫道:“我會知道是因爲晚上在機場碰到了盛靖宇,至於顧謹珏——確實是大boss。”
“你們去機場幹哈?”
“送daisy。”
“daisy去哪兒?”
“出國學習。”
“哈?這麼突然,什麼時候的事?她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我怎麼不知道?”安藝驚呼連問。
沐果嘆了口氣道:“寶貝,你的主題偏了……你這麼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個?”
“哦~”安藝軟軟的靠着抱枕,“那還是迴歸正題吧……我好煩,我要怎麼辦?”
“哎……”沐果嘆了口氣,心道,還不如讓她一直偏話題。
沐果看着安藝,問道:“你自己怎麼想的?你會因爲這些事和徐先生分手嗎?”
“當然不會!”
“那你會爲了這些事情離開盛世嗎?”
“這個……這個,還真有可能……”安藝的音量明顯降低了不少。
“你看,其實你心裡是有答案的。”
“可是……可是我覺得……這樣很對不起盛總。”安藝糾結的拉扯被子煩悶道,“畢竟盛總真的對我們挺好的,他如今腹背受敵,你又走了,我再走,多少有點不仁義……”
“除了情感層面,還有別的原因嗎?”
安藝歪頭想了想,一臉茫然:“好像真沒有,畢竟……我也不缺錢。”
“所以咯,你現在的兩邊尷尬說白了是情感因素,可是選擇也好,判斷也罷,不能光憑感情吧。”
“道理我都懂,煩也是真的煩。”安藝吐槽道,“你說說老徐,平時不聲不響勤勤懇懇,沒想到居然也是腹黑boss級別的!和你們家那位一樣,真不愧是一個學校的!”
安藝望着沐果,問道:“小果,你是怎麼接受這一切的?你們家顧先生隱瞞你、欺騙你你不怨他嗎?”
沐果搖頭苦笑:“我根本就來不及抱怨,就被攻陷了……”
“額,我好像也是這種情況……”安藝頹廢的癱在牀上,懶懶的說道,“我本來有些怨氣的,可是徐先生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我就幾乎沒什麼情緒了。雖然,但是,總之……這也都是正常的商業手段,如果不是我一開始就站在盛靖宇這邊,我也不會覺得他們的行爲有什麼不對,尤其我最開始也是看好溫總的!”
“啊啊啊……好煩啊,爲什麼他們爭權奪勢,我們煩得要死!”安藝煩悶的抓了抓頭髮,再次苦兮兮的看向沐果。
沐果平靜道:“如果實在煩惱,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