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來到王家,王家此時又是一片愁雲慘淡,丁紅星一眼就看到王家的客廳裡狼藉非常,幾個玻璃杯子被摔碎在了地上,幾張椅子也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王解放和姚雪芳都坐在沙發上,臉色木然。
丁紅星的眉毛豎了起來,他問王志華道:“這就是那幫人乾的?”
王志華點頭道:“我媽說就是他們乾的。”
王解放擡起頭來,看到丁紅星來了,他對丁紅星道:“紅星,你的好意,叔只能謝謝你了!這些人,咱們惹不起啊!”
丁紅星道:“王叔,你彆着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王解放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從桂城飯店回來之後,便給財務公司打了電話,說他不借那筆錢了,對方在電話裡沒說什麼,可是不到十分鐘,他們就上門來了,一起來了七八個人,跟下午來的那個文質彬彬的眼鏡不一樣,這一次全是流裡流氣的小青年,王解放一開門,他們就衝了進來,一進門就把茶几上的幾個玻璃杯摔碎在了地上,又把椅子弄翻了好幾張,然後爲頭的一個就問王解放:“是你下午跟我們公司打電話說要借錢,現在又說不借了是吧?”
王解放雖然也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可是現在是面對七八個混混,他也只能把妻子護在了身後道:“我不借你們錢了還不行嗎?”
那人獰笑一聲道:“你***這不是耍我們玩嗎?”
王解放道:“這怎麼是耍你們玩呢?我不借錢了還不行?我又沒跟你們簽訂合同,我聽說過強買強賣的,還沒聽說過非逼着別人借錢的呢!”
那人又拿起一個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道:“你既然知道我們公司,難道沒有聽說過我們公司的規矩嗎?”
王解放問道:“什麼規矩?”
“我們公司的規矩就是,只要你說了借錢,不管籤沒簽合同,都必須得借,哪怕不借了,也得付我們一年的利息!你說吧,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
王解放簡直要氣暈了,不借錢還得付他們一年的利息?這尼瑪不是搶錢啊?三十萬,月息五分,一年的利息就是十八萬,我拿什麼來付這筆利息?
王解放道:“要是我不給又怎麼樣呢?”
那人冷笑道:“那你就別讓你老婆兒子出門了,要是出門的話,出了點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哦!”
王解放也是一條血性漢子,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決不低頭的,可是對方這"chiluo"裸的威脅讓他猶豫了,如果對方只是威脅他自己他倒不怕,可是威脅到了他的妻兒,他就不得不惦量一下了。
那幾人倒也不着急,大模大樣的在他家的沙發上坐下了,有人還給自己倒上了茶,拿起王解放放在茶几上的煙,有滋有味的抽了起來。
良久之後,爲頭的那人問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王解放問道:“那如果我還是找你們公司借錢呢?”
那人恬不知恥的道:“我們公司是講誠信的,你如果繼續向我們公司借錢,一切條件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不會有什麼變化。”
王解放又是猶豫再三,這才艱難無比的點頭道:“好吧,那我還是找你們借錢!”
那人哈哈大笑道:“這纔對嘛,識時務者爲俊傑!那我們還是明天把錢給你送來,順便籤個合同。對了,今天摔了你家幾個杯子,不好意思了,多少錢明天可以在利息裡面扣,我們還是講道理的!”
那人說完之後,便站起身,一揮手道:“走!”便出了門,那些混混都跟在他身後走了。
聽到這裡,丁紅星問道:“王叔,那你怎麼不報警呢?”
王解放道:“那人說他們在公安局有人,我們報警也沒用,然後,我也怕報了警他們會報復。”
常徵問道:“大哥,他們是什麼財務公司的?”
王解放道:“他們的財務公司叫新發財務公司!”
常徵的臉色凝重起來:“原來是他啊!”
丁紅星問道:“常哥,你認識他們?”
常徵點頭道:“這傢伙跟我還有點過節呢。”
新發財務公司的老闆在桂城道上有個渾名,叫做花胖子,他姓花,真名沒多少人知道,由於長得很胖,所以人人都叫他花胖子。
花胖子此人看似隨和,可是實際上卻心黑手辣,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爲搶劫傷人坐過牢,後來出來之後又靠敲詐勒索賺錢,之後又開地下賭場,兼之放高利貸,沒兩年就抖起來了,眼裡也不認得人了,誰的賬都不買。
去年常徵有個老兄弟在花胖子的賭場裡輸了錢,又找他借了一筆錢想翻本,結果又輸了,被花胖子找人把他綁起來討債,那個老兄弟的家人找到常徵求助,常徵想要讓花胖子賣自己一個面子,花胖子倒是給了常徵面子,可是全部欠款五千一,他就免了個零頭,也就是一百塊錢。
常徵當時就翻了臉,可是花胖子絲毫不懼他,他現在比常徵有錢,所以手下也聚集起了一幫混混,比常徵人還多,雙方眼看就要火拼一場的時候,還是道上一位雙方共同的朋友出來說和,最後常徵替自己那個老兄弟出了兩千塊錢了事。
這事是了了,可是兩人也從此結下了樑子。
一聽花胖子是這麼個混賬東西,王解放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丁紅星問道:“常哥,你知不知道這個花胖子的老窩在哪裡?”
常徵道:“怎麼?你想去找他?”
丁紅星點頭道:“對,我去找他!”
常徵道:“你一個人去找他恐怕不行,我再找些兄弟一起去吧。”
丁紅星搖頭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常哥你既然跟他有過節,就不用去了,再說人去多了把事情鬧得太大也不好。你只要把地方告訴我就行。”
常徵道:“那可不行,你怕人多把事鬧大了,那我就一個人陪你去,花胖子應該呆在他的賭場裡,不過我倒沒去過他的賭場,我要問一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