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一派胡言”
就在衆人看着老闆娘和蔣老爺子的眼神變成了厭惡的時候,阿黃忽然大吼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在說謊嗎用我女兒的名聲說謊”秋劍鳴的臉色一冷,陰沉的看着阿黃說道:“阿黃,我們也是兄弟,這麼多年以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沒有理由不知道,難道連你都不相信我說的話”
“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蔣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老爺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阿黃咬着牙說道:“當年我的性命是心柔姐救出來的,今天老爺子蒙受這樣的指控,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調查清楚”
“調查清楚”秋劍鳴嘆了口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啊。”
“劍鳴,你有什麼證據嗎”就在此時,一個六十多歲,但是身體依舊健朗的老人走了出來,看着秋劍鳴說道:“你和阿黃是多年的兄弟,他應該裡瞭解你。而我和老蔣也是多年的兄弟了,我也瞭解他,他是什麼樣的爲人,我很清楚”
“好,既然德叔也開口說話了那我就讓我嫣兒說句話吧”秋劍鳴看到這個老人之後,臉色微微一變,終究還是一嘆,一揮手,讓一個小弟出去找人,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幾個黑衣人帶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小姑娘明顯是哭過,眼睛都是紅腫的,看上去我見猶憐的模樣,在她的身邊,還跟着一箇中年女人,模樣貌美,姿態萬千,只是此時的臉色很難看,看着阿黃還有德叔的眼神更是不好。
“嫣兒,不要怕”看到女兒來了,秋劍鳴的臉色也變得緩和了下來,線條變得慈祥,那小姑娘一下子撲到了父親的懷裡,開始放聲痛哭。
“嫣兒,先不要哭”德叔嘆了口氣說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吧。我們江湖兒女,名聲對我們來說也並不重要。今天老頭子在這裡倚老賣老的說一句話,今天之所以讓嫣兒說出真相,只是還原事實,如果有人敢拿這個作爲藉口,日後攻擊嫣兒的話,那麼,我必然要將其三刀六洞然後逐出洪門今天老頭子就把這句話扔在這裡,希望大家知道進退,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
“多謝德叔”秋劍鳴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下,其他人則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了,也是洪門的家醜,家醜不可外揚,這是華夏人的傳統觀念,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嫣兒在秋劍鳴的安撫下,漸漸地止住了哭聲,悄悄的從秋劍鳴的懷裡爬了出來,轉身看了看在場的這麼多年,神色有些怯怯的,然後低聲說道:“謝謝各位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嫣兒,嫣兒不哭了”
“恩,好孩子”看到嫣兒如此懂事,德叔也誇了一句,眼神很溫和:“孩子,說說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晚上洪門集會,爸爸媽媽都不和我玩,弟弟也早就跑出去了。和一些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幹什麼,也不帶着我。我一個人無聊,就跑去找蔣爺爺,想要讓蔣爺爺給我講故事聽,但是,但是我剛過去,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心裡好奇,就偷偷的湊過去,就看到蔣爺爺,在看電影”說到這裡,嫣兒的臉紅的亂七八糟的。
衆人都是一愣,德叔奇怪的問道:“什麼電影啊”
“就是,就是那種,那種妖精打架的電影”嫣兒小臉通紅,這話一出口,不少人卻一下子失聲笑了出來,不過卻又連忙止住,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是想笑也不能隨便笑,不然的話,得罪人的
德叔臉色難看的看了衆人一眼,然後深吸了口氣,道:“嫣兒,你繼續說。”
“我,我覺得害怕,我,我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我想偷偷溜走。但是,一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花盆,然後,然後”嫣兒說到這裡,眼睛裡面透露着恐懼:“然而蔣爺爺發現我了,一下自己就衝出了房間,我想跑,但是沒有跑掉,蔣爺爺一下子把我給抓住了,然後扛回了房間裡面,放在牀上我,我使勁的掙扎,但是蔣爺爺好可怕,他一直低頭親我,還笑,笑的好嚇人”說到這裡嫣兒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身邊的那個美麗的婦人,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哭着說道:“別說了,別說了”
衆人見此,也不忍心逼迫,德叔一揮手,吩咐了一聲,一個人在別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離開了。而秋劍鳴對此卻是視而不見,只是咬着牙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我對蔣老爺子不敢有半點不敬,只是,只是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馬後炮的嫌疑,但是,今天在這裡,我秋劍鳴也不要臉了,只希望能夠給我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這十三年來,蔣老爺子的性情變化很大,德叔,您說您瞭解老爺子,但是那是十三年前的他,現在的他,您真的瞭解嗎其實,從一年前開始,我就不讓嫣兒去找蔣老爺子了,因爲,從一年前開始,嫣兒發育越發水靈了,我能夠看到蔣老爺子看着嫣兒的眼神,變得奇怪,有些佔有慾在其中。我不敢讓嫣兒靠近,更加不能去責問老爺子,所以,就禁止了嫣兒去找蔣老爺子的舉動。但是,但是卻沒想到,最後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我”
秋劍鳴說着,似乎是身上的傷勢又開始局痛了起來,一下子跌倒在地,身邊的人連忙把他扶了起來,秋劍鳴這才喘了口氣說道:“蔣老爺子對我洪門有天大的功勞,我秋劍鳴的一個女兒和整個洪門相比,不足掛齒,但是,今天在這裡,我哪怕是拼着洪門老大的位置不要,這個仇,我卻一定要報”
“應該的”就在此時,一個人忽然大喊一聲,衆人一看,卻是王嘉砷。王嘉砷大步走了過來,卻是着上身,身上到處都是傷疤,子彈打的,刀劍砍的,這輩子在黑道上摸爬滾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兇險,這些都是他這輩子能夠混到現在的勳章
他來到秋劍鳴的跟前,大聲說道:“長輩無德,我等蒙羞今日老大,您如果讓出老大的位置,莫非是要告訴天下人,我們洪門只是一羣酒囊飯袋,無法無天之輩做大嗎長輩是天,但是今天,老大,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讓做兄弟的,給你捅破這個天老大說的沒錯,蔣老爺子對我洪門有大功,但是難道老大就沒有嘛這麼多年以來,洪門屹立於港島,風雨不倒,正是老大的功勞,我敢說,老大的功勞比蔣老爺子也之大不小,今日大小姐蒙羞,我等都是心中慚愧,老大您不方便動手,就讓老王來動手動手之後,立刻退出洪門,甘願受刑”
話音剛落,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三兩步就來到了蔣老爺子的跟前,但是當來到跟前,卻是一愣,就見蔣老爺子此時身上全都是銀針,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刺蝟一樣,臉色卻是紅潤,呼吸也漸漸地恢復。
這讓王嘉砷和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後就見到了一個手持銀針的年輕人,正在不緊不慢的給蔣老爺子扎針。
“是你”王嘉砷一愣,雖然冷聲道:“讓開讓我殺了這個老匹夫”
德叔面色一變,有些不好看,但是卻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其他衆人,則直接開始搖旗吶喊了起來,對於王嘉砷的行爲不僅不加以阻止,反而大聲叫好,至於秋劍鳴則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只是跌坐在那裡,整個人呈現一種頹廢的感覺。
“滾開”對於王嘉砷的話,蕭遊只是擺了擺手說道:“不要打擾我治病救人”
王嘉砷聞言頓時氣得夠嗆,之前他就不喜歡蕭遊。現在看蕭遊如此目中無人,頓時更是勃然大怒:“我劈了你,再殺這老匹夫”
說着,手中的大刀就砍向了蕭遊的腦袋。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刀背,然後一扭,王嘉砷就覺得手中一痛,刀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裡了。
老闆娘拎着手中的砍刀,面無表情的看着王嘉砷:“你以爲我是一個死人嗎”
“心柔,你還在幫着他我告訴你,今天你父親犯了大罪這事情已經觸及到了做人的底線,今天我必須要殺了他。不然的話,這個天底下,就已經沒有公道了”王嘉砷大怒着說道。
“公道他是我父親”老闆娘嘆息了一聲。
“心柔姐,我來幫你”阿黃湊到了老闆娘的身邊,老闆娘看了他一眼,終究是嘆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沒想到你還會呃”
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腹中一片冰涼,一把閃爍着森寒光芒的短刀,已經插入了她的肚皮裡面,鮮血瞬間映紅了地面,映紅了燈光